「如果爹能夠來黑鯊島共襄盛舉,那該有多好!」在他懷裡,她突地提上這句話。柳無雙心裡期盼著父親能和她分享幸福。
龐狄洛怔愣了半晌。
能娶到她,他總算對義父有交代了,也算是吃了定心丸。
雖然他還沒正式完成立後的儀式,但,她已經接受了他。
這一切,他進行得極為倉促,因為後有追兵,他不得不在這敏感時刻,提前迎娶佳人。
這是他縱橫海上的謹慎法則,不達目的,絕不放手,為達目的,則需慎於謀變。
然而也只有對她,他才會採用剛柔並濟之策,安撫聰穎又難馴的她。
若不是她,他也不會心甘情願的,以情砌成厚牆,以愛圍成堡壘,讓她身陷其中。
只有這小女子,能讓他動情,使計巧取她靈慧的心。
而這樣進行他們的婚禮,無非是擔心柳玄彪前來攪局。
他怕柳玄彪來擾亂她的思維,他怕柳玄彪來動搖她的心緒,所以他必須先下手為強的迎娶她。否則,以他縱橫四海,一代霸王的雄渾氣勢和作風,何需如此迂迴?
「令尊就快親臨黑鯊島,你別擔心了。」龐狄洛並不希望她太早和柳玄彪見面,但,他又不得不安撫她的情緒。
畢竟,她關心自己的父親也是出於天性。
「你說我父親會來?!你知道我父親會來?!」柳無雙不敢置信的問他,她試圖在他臉上搜尋著此話的真實性。
「我只是猜測……」龐狄洛語焉不詳地說著,引得柳無雙驚喜交加的雙眼發亮。
「你發現海上有追船嗎?是不是他們的船?是不是啊?」柳無雙在他懷裡掩不住興奮的想起身。「別急。我們的確發現了後面有幾艘船,而且他們掛有白色旗幟,但,我不確定那是否是你爹派來的。」
「一定是我爹他不放心我,所以才暗中派遣水師來的。」柳無雙想掙脫他,去確定那是否是爹派來的船隊。
龐狄洛機警的攫住她的身,對她誘哄的說:「我的王后,現下天色已暗,船隻又遠,你去也看不出是什麼船。不如等明天,明天一早,我們就能登陸黑鯊島,到時候,我會派呂安出海去查訪。」
「好,明天一早也讓我去。否則,如果是派來的船隊,恐怕爹會對呂安發出攻擊。」柳無雙難掩興奮的分析著。
「不!我不准你去!」龐狄洛獨霸的說著。這是他們成親以來,他第一次對她大吼。
柳無雙不解的望著他,他為何而怒,搞何而懼?
她以為在他的世界裡,根本沒有害怕二字,可是,她剛才發現了他眼中一閃即逝的憂慮。
「為什麼?如果那真是我爹,我真的想親口告訴他,他的女兒安全了,至少讓他別再為我掛心,我要讓他知道我找到了幸福,他是我爹,他該接受邀請……」「我瞭解,但重要的是,萬一你跟去,結果他們不是你爹的船隊,那豈不是太危險了?」
龐狄洛緩和自己的情緒。他開始後悔對她吐露這個消息了,從她獲知有他父親的船隊追來的可能時,那喜悅驚絕的表情中,可以得知她和柳玄彪父女情深的程度。
那恐怕遠遠超出他的預想,如果她知道,柳玄彪不是她的親爹時,她該如何承受?
「我不會讓他們發現的。」柳無雙併不想違背他,可心裡又急著想探知她父親的消息。
「聽話,我不希望你出事,尤其我們已經到黑鯊島了,你的安全是眾人的希望,否則,我對不起你爹,對不起海神王朝的天下臣民,也對不起我自己。」龐狄洛深情又專制的這番話,終於安撫了她。他擁著她,試圖安撫她思親的情緒。
這種倍受重視的感覺,打動了柳無雙的心。
「我要你安全的抵達黑鯊島。今晚,你只管專心的和我共度洞房花燭夜……」龐狄洛俯身湊上她柔軟的唇,封住她嬌艷欲滴的唇瓣。
他要她安全的關心話語,令她不再堅持,她不能為了一己之私,而忘了身繫與他共同肩負的責任。
過去一直存在的孤單和寂寞,已經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他狂熾熱烈的愛護和疼惜。
不知為何,她意在意柳玄彪,龐狄洛便愈陷入掙扎之中。
現在他依然不願告知她她的身世,他害怕她無法接受他說的事實。
慇勤的大掌為彼此褪下一身的盛裝紅服,熾烈的火舌在她身上的敏感處遊走。
她陶醉了,陶醉在幸福中,滿心愉悅的享受著他給她的愛。
在雲雨騰湧的曼妙中,他的剛和她的柔,融合為一,將彼此推向心暢神往的天境。
曹肅碩在艙房內與幾名隨船的女奴,玩著捉迷藏的遊戲。
為了怕在海上的日子太過乏味,他早做好準備,備上女奴陪他在船上盡興玩樂。
「別跑,讓本王捉到的,今晚統統要侍寢。」曹肅碩眼睛被布蒙著,他亂抓一把的,惹得幾個女奴鶯啼燕顫的。
「讓我抓到了吧!哈哈——今晚,你就陪本王快活快活。」曹肅碩抓到一個柔軟的女軀,樂的直笑。
只要是被他相中的女人,沒有一個跑得出他的手掌心。
「王爺,別這樣……」女奴帶著求饒的呼叫聲,引來曹肅碩的亢奮。
突地,船體劇烈的震動,所有的女奴被這突如其來的碰擊給嚇得四處竄逃。
曹肅碩還以為女奴們被他的狂態所驚,他拉下布條,才發現事態不對,所有的女奴都不見了。
「全都跑哪兒去了?」他憤怒的起身,一到最上層,他東倒西歪的向前撞上了船桿,接著他體態臃腫的身軀,又重重的摔在甲板上。
「可惡,這舵手到底會不會駕船?!他咒罵著,手不斷的揉著被撞傷的前額和肥臀。
因為船體撞礁的十分突然,船身已出現裂損,「白豚號」不斷的湧入海水,很快的水已滲入船體。
「曹碩王,不好了,不好了。」一名水師急急來報。
「少觸本王爺的霉頭,到底出了什麼事?」曹肅碩極不耐煩的咆哮著。
這些狗奴才壞了他的興致,已惹他不悅。
「我們的船撞上暗礁,現在船體已經滲水進來了!」
「什麼?!你們是幹什麼吃的?!」曹碩王發現船身略為傾斜,不敢稍有遲疑,「還杵在那兒幹什麼?!快,快,通知後面的船隻來接本王。」
幸好,他們還有三艘船,後面還有柳玄彪搭的「白虎號」。
「怎會撞上暗礁呢?」依照他航海的經驗,柳玄彪仔細的判斷著,「恐怕他們已經發現了我們的行蹤,所以故意引你們到暗礁處。」
「什麼?!這海賊這麼機敏,我們跟得那麼遠,他竟然能知道我們在跟蹤,要是讓我擒到海盜王或是龐仲魁,我一定要他加倍還我這個痛。」
曹肅碩模著額上的一個大包。他們讓他平白的損失一些水師,毀了一艘船,還中斷了他玩女人的興致!
「哎喲……真痛!」他心疼的叫著。不管對方是誰,這些損失,他會一一向他要回來。
當然,這包括要回柳無雙。
一想到柳無雙,曹肅碩腦裡迅速竄起色慾狂想。他期待盡快擁有她,他大老遠前來,就是為了得到她的人。
「不知無雙現在怎麼樣了……」柳玄彪心裡惟一掛念的就是柳無雙了。
他們遠渡重洋而來,只能遠遠的跟在聚寶號後面,一方面還要提心吊膽著是否會被發現,一方面又擔心著無雙被俘的情況。
「這樣跟下去,到底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能上岸?」柳玄彪不由得又犯嫡咕。
這糟老頭,動不動就愁眉不展、歎聲連連的,當初就是因為他老哀叫個不停,他才不願與他同船。
現在沒法了,還是得和他同船!
他摸著疼處說著:「唉!玄彪兄,船到橋頭自然頁,無雙聰穎無比,不會有事的。現下,我們要想的是如何去救無雙。」曹肅碩根本體會不出他焦焚似火的心,他在乎的是,他要如何劫回柳無雙。
「我們有四艘船,加上精兵約有四百餘人,依我推估,以我們強大的兵力齊攻那群海盜,他們應該不會是我們的對手。」柳玄彪等急了,他已經不只一次想用這種方式去攻擊那群海盜。
曹碩王聽了,心一驚,直勸說:「不成啊!玄彪兄,那群海盜惡名昭彰、凶狠歹毒,再說他們劫了那艘滿機關、炸藥的聚寶號,若直接攻去,到時候,就怕咱們賠了夫人又折兵,大伙都會有生命危險。」
「你就是那麼怕死,我們就算跟他們到島上又如何?那是海盜的大本營,勢力可比船上的水手多,到時候,我們怎麼救無雙?」
柳玄彪厭惡曹碩王的膽小,他一向貪生怕死、重色輕義,一心只想要無雙,完全沒顧慮到他著急的心情。
「歎,玄彪兄,你說這話就不對了!萬一,無雙男扮女裝的身份沒被識破,那我們豈不打草驚蛇了?我們總得偷偷上岸,瞭解敵情,再深入敵陣,否則到時候恐怕連無雙也會受到池魚之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