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可以「回家」?她回了家晏伶怎麼辦?「那… ??你呢」』「我?我怎麼了?』她的問題比奧林匹克數學還難解。
「你的小孩多大了?這麼多年他和晏伶也該有小孩了吧!
「我有一個五歲的兒子,他又聰明又帥,簡直是我的翻版。」他驕傲地拍拍貫洲的肩膀。他的話導入她的耳膜,臉上的舊痕跡上又沾了新淚水。
「巧巧,別哭,有什麼委屈告訴我,我來解決。」季墉不由分說地把她整個人抱上膝蓋,硬將她的臉壓入他頸窩間。
「你不回家陪老婆孩子留在這裡做什麼?」她推開他的籍制,想努力隱藏住護意卻難如登天。
季墉聽出她的誤解,唇角一場,心情也跟著飛揚!她還是在意他的!
「我已經在陪老婆孩子了,你還要把我趕到哪裡去?」
「你是說……」瞬間她組織不出他的話意,張開口,腦筋卻打上千千結。「我的老婆雖然有一點任性有一點不聽話,雖然她想離家散心卻沒跟我商量?,…?但是,我從來沒有一天忘記過她,我還是每天守著門等她回家。」
「你沒有和晏伶結婚?她……弄錯了?季墉沒娶晏伶?她退位了不是嗎?為什麼這對有情人還是成不了眷屬?
「我從來就沒說過要和她結婚。」
貫洲湊了上來。「媽媽,我很不想罵人,可是你知道嗎?你沒有弄清楚爸爸有沒有新太太就把我帶走,害我當了五年的單親孤兒。幸好我夠聰明,自己把爸爸找出來了,所以我決定要搬到台北和爸爸一起住。在這裡上小學,你呢?要不要跟來?」
貫洲理直氣壯的霸進口吻跟季墉簡直同出一轍,看到兒子這種咄咄逼人的模樣,季墉想起當年自己也是用這種口氣指使巧巧的。
巧巧委屈地看著這兩個站在同一陣線的男人,這樣兩張酷似的臉龐、這樣相同的表情,誰狠得下心拆散這對父子?他--今天是為兒子來的吧!
「你為什麼要搶走我的兒子?」
『我不只要搶兒子,也要搶老婆。」他的霸道較之兒子有過之而無不及。他撥好號碼、遞過大哥大給貫洲。「兒子,照你下午對我辦公室裡那些叔叔演講的話,再表演一次給二伯和水水阿姨聽。」
雖然這種非常時期,他迫切想和巧巧獨處,但是他還是需要大量的親情將她留住,對巧巧,他不再像六年前那有把握。
「沒問題!」等電話接上線,貫洲立刻對著話筒說:「嗨!仲墉伯伯,我是賀貫洲,剛過完五歲生日,上個月我考上……」他自動刪改兩句台詞也擅自為自己改了姓。「天哪!」聽完他的演說,巧巧簡直羞愧的無地自容了。他就是用這種方式在展華企業裡找到爸爸的嗎?
季墉驕傲地接過手機。「喂!二哥嗎?剛剛說話的是我兒子,如果你和二嫂、大哥、大嫂對我兒子、老婆感興趣,清在十分鐘內趕到喬國飯店八零七號房,逾時不候!
總算把大哥、二哥兩家子人給趕出門,順道要求他們把功成該身退的兒子帶出場。季墉抱住那副朝思暮想的橋軀,緊緊牢牢的不捨得放開。
請你放手!』巧巧正色地說道。
「我動用了一屋子的親情,你還是耍我『放手』?無論如何你都決定了要恨我一輩子、怨我一生一世了?』他垂下肩,無力感攀上他的眉間。
「我、我沒說要恨你啊!」巧巧支支吾吾地解釋。總是這樣,他一擰眉她就無法堅持。「那麼--為什麼不肯敞開胸懷再接納我一次?」
「婚姻…??講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想我無法勝任。」她對婚姻存了恐懼,她寧可躲在暗處偷偷想念他,也不要在枷鎖中兩入鎮日怒目相向。她是多麼愛他呀!一刻也不願意讓他對她生氣。
「你一直是勝任的,以前是我觀念錯誤,才會把經營婚姻的責任全交到你手中,讓你一個人孤軍奮鬥。」
「不!是我的配合始終達不到你的要求,我猜…… 我並不適合你,你該找個旗鼓相當能與你並駕齊驅的太太,才能在需要時助你一臂之力。」她把晏伶的 話當成真理深深烙過潛意識。
「巧巧,除了你以外,這世界上再也沒有人適合我,再也沒有人可以包容我粗魯暴躁的壞脾氣,這六年來我不斷、不斷的找你,等了六年、盼了六年,就是在等待這個機會,讓我重新贏回你的愛。」」
「有句話我一直想告訴你。」她有些微遲疑。
「你說、我聽!」他把她鎖在胸前,下巴抵住她的髮際,嗅著自她發間傳出的談香,提醒自己今夜不是在夢中。
「有件事水水說對了,而你說錯了。」
「哪一件? 『水水說--愛情在婚姻中佔有很重要的位置,沒有了它婚姻就會很容易變質、就會相看兩相厭。即使它不科學、即使它容易被吹於、風化、昇華,但是少了它,婚姻就會不完整。」
「這是你第一次反駁我的話,也是第一次說出你對事情的看法,我很高興也很心疼,高興的是你終於成為一個有獨立思考的人,心疼的是在這六年間你吃過多少苦,才磨就出這樣的性格?」
「獨立是一個單親媽媽必須具備的條件之一。」
「所以我心疼、我不捨,在你最苦的時候為什麼不回來?在你需要支持的時候為什麼不回來?
「我不希望我的出現破壞你們的平衡。
「這六年來我從來沒平衡過。當時我一定給了你很大的錯覺,你才會誤以為我愛晏伶。」季墉感慨不已,錯誤的情緒處理免造就出多年的分離。
「我看到那些照片,也想起你的道德觀,你是那種會為了承諾而放棄幸福的男人,我不要用婚姻拘禁你的心,因此我放你自由,讓你選擇所愛。」
「既然知道我有強烈的道德觀,為什麼沒想過我的暴怒、我的無理取鬧都是因為做錯了事,卻無法對她有所補償而衍生出來的?」
「那一晚,你選擇了她。」
「我不是選擇她,我是選擇拯救一條性命。當年兆文死在我的雙臂中,我不要晏伶也在我眼前死亡。巧巧,你說對了一件事。」
「哪一件?」
「缺了愛情那一部分,婚姻就會不完整。因此,我若為了補償而逼自己娶晏伶,只會創造出另一個悲劇。巧巧--我想問一聲,你還愛我嗎?在這些年,有沒有另一個更好的男人進駐你心中。」
「我當然愛你,除了你我的心再沒住進過任何人,可是……你…??」
「我愛你!在六年前我就有了這層認定,可是我太駕鈍、發現得太遲,來不及留住我的愛,你願意讓我再一次愛你嗎?你願意好好教導我如何去愛人,就像你在教導學生一樣嗎?
「季墉。。。。你說你……」
「是的!你沒聽錯,我說我愛你,好愛好愛。這些年我不完整的生命等著你為我縫補,你肯再度幫我嗎?」
他俯下頭,搜尋到她的唇瓣,輕燭著她的柔軟…… 他的舌頭在弧線優美的唇上來回舔吮、輕探。
他珍惜地捧住她的臉,粗粗的指紋在她細緻的臉龐上摩跑優觸,引出她陣陣酥麻……他的氣息吹噴在她的臉上,她的眼裡、鼻尖、肺壁裡處處充斥著他的專屬氣味。他的身體為她帶來安全感,多少個孤枕難眠的夜晚、多少次午夜夢迴中幻想的體溫成了真實,巧巧牢牢地抱住他,再也不肯讓她的愛從指縫中流去。
她的身軀在他的撫摸裡逐地加溫,緩緩上升的紅潮傾訴她的慾望。;』巧巧輕唔出聲,他趁機探入她小小的檀口中,與她誘人的丁香共譜情戀。巧巧癡軟在他身上,感受著兩人急速的喘息……
他不安分的手拉開她的衣裳、褪去她的隱蔽,他那健碩胸膛,輕輕摩蹭她的柔軟豐挺,他修長的雙腿圈環住她,在他的包圍下巧巧笑了,她怯怯地伸出纖手撫上他的線條。屬於男人的肩膀、屬於男人的胸膛…??那平滑堅實,蘊藏豐沛能量的身體在她夢中飄蕩了好久好久,緊緊貼靠著他,讓依戀的兩具身軀相依相偎……她依然眷戀……他的唇刷上她的黛眉、鼻樑、下巴……來到修長的頸項間,在上面灑下一串串細密的碎吻。
。。。。。。。。。。
激情過後,她躺在他身側,額頭貼在他頰邊,任由他堅硬的臂膀把她鎖在身邊。「季墉,晏伶她……」
「她走了,在謊言被拆穿後。」
「謊言?」
「我和她沒有上床、沒有徵信社威脅,全部的事都是她自導自演。」他簡略帶過不想多說,尤其在愉悅的重逢時候。
她肯定是愛慘了你,才會想出這種計策得到你。
「你認為這是愛?」
「不是嗎?」巧巧反問。
「這叫佔有慾不是愛,如果今天你愛上了別人,即使我再愛你,我都會放手,愛是讓對方幸福而非囚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