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力挺淑女的好友輪流擠到她小巧的公寓裡看電視。
「哇,怎麼有人可以掉眼淚掉得這麼漂亮啊?」新婚的鈺涵邊啃雞翅膀邊哇哇叫。
「是啊!喂,淑女,你家老闆不是告訴你,他早就和她分手了?」菁惠最愛八卦了,死套活套,總算從淑女口中套出這一絲絲消息。
淑女扁扁嘴,吸著珍珠奶茶不說話。
是啦,那個俞承安在消息見報當天就打電話來解釋了——但他解釋的不是上報事件,而是那個晚上……
原來他早和李君媚分手了,只是……看著新聞這樣延燒,她才發現,媒體的操縱手腕真是無人能及。她以前干記者時也沒這樣顛倒事實啊,沒想到現在整個情況被媒體扭曲成這樣。
分手的女友以他為手段炒熱自己,這道理她當然懂。她不懂的是,他幹嘛不跳出來解釋?
幾天沒見他了,不知……
「喂,淑女,這死廣告商還真是落井下石耶,居然說考慮撒換代言人……這世界幾時這麼高道德標準了?又不是吸毒、駕車肇事,這些人跟著起什麼哄啊?」菁惠轉了幾台新聞,又一串發言。
淑女對死黨們的發言,已是無力可回天。這些損友一點都不像是來安慰她的,還扭開電視找相關新聞,沒人刻意迴避也沒人多問幾句,卻個個覺得整件事情是個屁——聽她們一個個發表完意見,她也開始覺得這些媒體真是個屁了。
這種安慰方式高不高?
高。至少對她很適用。
「原來媒體這麼好玩,創造故事的能力不亞於小說家……淑女,你之前就是缺乏創造力,所以才會幹不下去。」鈺涵這才知道她愛看的八卦新聞原來是這樣斷章取義外加顛倒是非拼出來的,還真有嚴重被騙的感覺。
淑女深吸口氣,看看腕表,八點了。
好多天沒去餐廳了……
咬咬下唇,她站起來扭扭脖子。「我要出門了,你們繼續看。」
菁惠、鈺涵哇哇叫,「你要去哪?都那麼晚了,而且我雞腳還沒啃完耶!」
「拼圖。」車鑰匙一拿,淑女往門口奔去。
「現在去餐廳?淑女,你考慮一下好嗎?淑女……」被主人丟在家裡的客人驚訝著主人逃跑的速度,面面相覷。
「我難得向我老公請假出來聚會,這淑女就跑啦?」
「她還跑得真快耶!」
幾個女人相看幾秒,然後會心一笑。
「喂,你們相信淑女和那個大明星沒什麼嗎?」淑瑤咬著吸管想了半天。
菁惠和美華也浮出藏了很久的笑容,「呵呵……我們的淑女會不會……」
鈺涵插嘴,「告訴你們一個小秘密,淑女早在學生時代就很喜歡……」
「真的?!」幾隻麻雀瞪大眼啾啾亂叫。
「真的。我告訴你們,我懷疑很久了——淑女ㄍㄧㄥ得要死,哪會讓你們知道?連我都是猜測的。可是你們看看……」
「我就說嘛,她怎麼會去幫那個大明星管餐廳!」
「對啊對啊……」
於是,鳩佔鵲巢,還大談起鵲兒的愛情事。
八卦啊,永無止盡——
餐廳並沒有因為淑女幾天缺席而停業或營運失常,連工程進度也沒延遲,地板都已架設鋪平,看來工程很順利。
員工看見淑女都保持平常的態度,這讓在家關了幾天的淑女真有說不出的愉快。她和他都沒公開解釋什麼,他的原因她不懂,她自己則是覺得,說了有人會相信嗎?
且除了熟人之外,也不會有人認出她,她沒必要自己去找鏡頭上電視。
打開電腦看了看帳目,她發現每一天的入帳與開銷都清清楚楚,每天的盤貨也沒間斷,帳目漂亮得不得了,且有盈餘。
被燻黑的心情好轉許多。就讓那個屁隨風散吧……
忙到十點多,餐廳員工陸續走光,清潔人員也來做最後整理,淑女走向廁所,準備上過廁所後就回家。
剛進餐廳的俞承安遠遠聽見女廁裡有聲音,想已是下班時間,便探進頭來問,「淑女,是你嗎?」剛剛在辦公室看見她的包包,他想應該是她。
淑女聞聲推開廁所小門,「對。」手臂一抹,將額上的汗抹去。
「你在幹嘛?」他大步踏入女廁。
「別進來,很臭。」她再度施力,用吸把通馬桶。
「妳上的?二」他很想笑,也發現這話還真是難聽。
「我上的頭啦!每次廁所不通都叫人來修,你以為錢這麼好賺啊!我看一定不通幾天了,誰會來修?走開啦!」
啊?
這女人上次補磚、這次通馬桶,他再讓她凡事跑在先,他就不當男人!
「我來!」他顧不得臭氣打開門,握住她肩膀往外拉。
淑女不依,「你瘋啦!這種事情有什麼好搶……啊……」
不管她的哀叫及吸把上的污水滴滴答答,他執意搶下她手上的工作,然後將她推出廁所,自己進去,落鎖。
「俞承安!喂——你會通我頭給你!」淑女在外頭邊拍門邊大吼大叫。
廁所內的人沒回應,只有水冒泡泡的聲音。
她倒在廁所門上摀住鼻口,「開始臭了吧!」剛剛是不通前的靜止,現在是暢通前的陣痛,臭氣循環。
廁所內的人還是沒回應,只有傳出幾聲咒罵,引得她越來越想笑。
她滾出一串笑回辦公室等他,直到二十分鐘後,才見他狼狽不堪的回來。
他身上是沒污水漬啦,可是那頭臉哪還有大明星的俊帥?汗水淋漓,髮絲糾纏,臉頰還不均勻的通紅——喝,真是精彩。
遠遠看他踏著沉重的步子過來,淑女就覺得精神舒爽。
俞承安臭著臉問,「你清過多少次了?」
淑女想了一下。嗯,大夥兒下班後等他來看帳的時段有幾次……
「大概十——」
話還沒說完,他便把電燈一關,將她拉到身上,緊緊的抱住。
「嗚……」下一秒,她的嘴兒也被封堵住了,他猛烈的氣息排山倒海般灌進她腦門。
他不是剛清過廁所?怎麼一點異味也沒,還……儘是陽剛的男人味兒?
俞承安擁住她纖纖的身子,心頭那發疼的結一抽一抽地,鞭得他只能更緊更緊地抱住她。
他埋在她白白的頸項裡不斷深呼吸,喘息直呼進她耳裡,她細細的手臂一環,也將他抱緊。
像海裡兩艘互相依偎的獨船——
他感受到她難得表現的主動,親親她的髮際,頭一次覺得原來語言在這個時候這樣不適用。
他與她在黑暗的辦公室中聽著對方的心跳聲,沒有對話,卻清清楚楚知道對方的想法。
幾天來,他第一次這樣放鬆心情……
「妳相信我?」這些天來,他只打過電話給她,其他人一概不聯絡,躲媒體躲經紀人,躲得每一個人都在他頭上掛負心漢這名號,然後在夜裡來到公司處理事情……還好有這間餐廳讓他忙。
也還好有這間餐廳,他可以拋開演藝人員的身份。
不相信就不會來了。淑女在心裡說著,抬起頭來問他,「你知道我現在在想什麼嗎?」
他的鼻子磨著她的,濕答答的汗沾到她臉上。「想我。」
她點點頭,「對,想你這麼臭怎麼還敢吻我。」
四隻眼立時對望,下一秒,他摟緊她狂笑。
她就是有辦法讓他笑!
「我就是要吻妳!吻到臭死妳!」唇功發動,他吻遍她臉上、耳上、頸上,管她掙扎後仰到腰似要斷掉,步步後退釘在牆上,他依然一個勁的吻,狠狠的吻,把整個生命都吻進去……
戀著她的唇,他吮著不放,滑熱的舌潛進她火熱的口裡,汗濕的發纏在她頰上耳上,糾糾結結纏纏綿綿。
一如他纏住她柔軟的身子一樣。
男人身體的反應很明顯,他的手與唇也散發著同一個訴求,而這訴求太惑人……
「你不可以在這兒……清潔工還沒走……」
用僅剩不多的理智,她拉開他探進上衣裡的手,可是拉了半天,他那雙手就像粘住一樣,罩住她熱呼呼的軟胸,霸氣的不肯稍離。
他根本不管她的抗議,揉弄著想了多天的酥胸,最後乾脆將她一直阻礙的無力小手往頭頂高舉鎖住,然後吻住她抗議的嘴。
這男人怎麼可以這樣!
她想喊,可是刺麻的鬆軟襲來,她便腿軟了。而且他的身子貼得這樣緊,她連下滑的空隙都沒有,只能任他在她身上點燃火種,燃燒到失去理智。
不,也許她是理智的,她的理智正催促著她,去吧去吧,去愛吧……
「我很高興你穿的是裙子。」他沙啞的呢喃催眠她最後一絲羞怯。
她呼出熱呼呼的氣息,不自覺的摩擦著雙腿纏上他的腿,及膝的裙因此被撩高,露出一大截白色的細嫩。
她的每一個動作都讓他痛苦難耐。
「噢!」他吐出一聲類似痛苦的低吼,便放開她被鎖定的手,動手解下身上的衣物,然後扶住她的腰肢,讓濕汗的身體與她的嬌嫩一同爆發。
炸開了她——
他在第一時間內將肩膀送到她的嘴,讓她咬住他的肩肉,讓她奔放的聲音全沒入他的身體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