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寧紀對我……很好……」
「他害你這樣傷心,你還說他很好?」夏曄無法置信地低吼,鼓脹的胸臆交織著嫉妒和憤懣,有如瀕臨潰堤的潮浪,幾乎將他的理智沖毀。
「他事事順我、寵我,只除了……」
「除了背著你玩女人!」
「嗚……」夏曄殘忍的話,令若薇禁不住的涕淚氾濫。「你好可惡……」
「可惡的人是寧紀!」
「嗚……你們都一樣……」
「我不一樣,我始終對你一往情深,從沒變過。」
「你還不是跟別的女人……」
「那是年輕時的衝動。從我瞭解到再多的女人也填補不了得不到你的愛產生的空虛,就不再沾惹了。一顆心只為你守著,雖然你一點都不希罕。」夏曄嗔怨道。
是嗎?那為什麼這幾年來他都沒有再……好羞,教她怎麼問下去?
「你們都一樣!」她索性將他們全怪在一塊。「都說喜歡我,其實……沒將我當一回事……嗚……」
「若薇,你這麼說我不公平……」若薇的不講理,傷害了夏曄。敢情他這些年來的癡心表現,她全都視而不見?
「你們都一樣……就會對那些野女人發……春……」咬牙擲出心裡最在意的那件事,若薇掩住臉不敢抬頭看夏曄的反應,繼續抽噎道:「原來我這麼沒有魅力,才會引不起你們的眷顧……」
「若薇,你在說什麼?」夏曄聽得一頭霧水。
「如果不是這樣,你們怎會去找那些女人,把我涼在一邊?」話都說出去,若薇乾脆把話挑得更明。「寧願找那些女人解悶,不來找我……」
夏曄幾乎要以為自己的耳朵有問題,若薇到底曉不曉得她說的「解悶」是什麼意思?
天哪!
「我是尊重你……」他乾澀的道,一直在理智控制範圍的慾望熊熊勃發。「至於寧紀,應該也跟我一樣。」
「他跟你一樣不要我!」若薇越說越傷心。「你們嫌我不懂風情,沒有女人味,你們不要我!嗚……我乾脆去死了算了,你們……」
激情的浪潮一波接著一波拍擊著夏曄的理智,腹內如燒了一座大火爐,再不想辦法滅火,他就要慾火焚身了!
「誰說我不要你的?我渴望得快死掉。是你拒絕我的,不記得了嗎?」夏曄氣苦道。
有嗎?她心虛地抬眼望他,被他眼中幾乎要奪眶而出的熾熱火焰嚇一跳。這就表示要她嗎?若薇無法理解。「那已經是五年前的事了,之後你再也沒有……」這麼說好像她多希望他再嘗試似的,若薇掩住臉,羞於見人。「就連寧紀也是。」
「什麼叫寧紀也是?」夏曄被她挑起的火,在嫉妒的風狂吹下,燒得更旺。
「他只在訂婚宴上親了我一下,就再也沒了……」她幽怨地道。
夏曄的心卻像長了翅膀似的飛翔。
「一定是我沒魅力,他才會……」若薇又自艾自怨了起來。
「誰說你沒魅力的?你迷死我了!」夏曄捧住她尖瘦、脆弱的下巴,把那張梨花帶雨的嬌容固定在他的眼光下。多情的眼眸溫柔且深刻的描摹著她精緻的五官,愛的呢喃從啟開的唇齒間傾洩而出。
「你的一顰一笑都牽繫著我今生的相思,宜嗔宜喜的嬌容緊鎖住我的愛與戀。我恨不得將你壓在身下與你熱烈纏綿,將你揉人我的身體裡,讓你再也離不開我。這樣的入骨相思,能叫做我不要你嗎?天哪,若薇,我渴望你、要你得幾乎要發瘋了,如果你不信,可以摸摸我這裡。」
他將她的柔夷放在胸口帖緊,怦怦心跳聲在她掌下狂野的響起,若薇受傷的女性自尊在這番甜蜜的言語安慰下,迅速痊癒。她仰起臉,濕潤的柔唇輕啟,彷彿是某種召喚……
滿腔的相思再難潛隱,一飛沖天般綿綿不絕湧出。夏曄如鷹隼般迅猛地攫住若薇的唇,藉著這般親密的接觸,傾訴多年來的相思渴望。
嬌柔的輕吟助長了他的慾火,他舔吮著她雪白的喉嚨,輕揉著她敏感的嬌軀,令若薇心神俱醉。
「你好美,好美……」隔著白色的布料,夏曄罩住她豐滿的胸房,幽深的眼睡裡盈滿對她的渴望。「你是美神最完美的傑作,數不清有多少深夜,我想你想得全身發熱,幾乎可以自燃了。我想去找你,又怕唐突了你,遭你拒絕。你不曉得每次見到你時,我得用盡全身的自制力,才能讓自己不去碰你。說是想跟你維持純潔的友誼,那都是假的,我真正渴望的是擁有你……」
「噢,夏曄……」她為他的綿綿情話及熱情撫觸失魂,除了他令人銷魂的吻和愛撫外,再也無法容下其他思緒。
夏曄將她放在三人座的長沙發上,深情眷寵的親吻她每一根青蔥似的玉指,在凝霜似的皓腕印下一個接一個的熱吻。
若薇心醉了,迷失在他熾熱的懷抱裡。他小心翼翼的脫掉她的鞋,沿著足踝往她勻稱的大腿上親吻。她弓著身軀乞求他更進一步的熱烈撫觸。
白色禮服緩緩被褪下,奶油般的玉肌一寸一寸地裸露在夏曄眼前,險些讓他發狂。
她是這麼美麗,超越了他為她作的每一場綺夢。當他覆上她因情慾而顫抖的嬌軀,夏曄得咬緊牙關控制著一觸即發的慾火,免得弄傷她。
這是她的第一次,也是他們最初最美的接觸,他要她永遠記得,永遠不懊悔把自己交給他。
夜深深寂寂,細細的喘息聲盈滿室內,燦亮的水晶燈下,兩條美麗的身影緊緊交纏。米色的沙發墊上,留下絲絨般紅色玫瑰花瓣的痕跡。
夏曄終於攀折了屬於他的玫瑰。
若薇伸著懶腰,連帶地伸展出一身的痠疼。
她低低呻吟了起來,這感覺像被壓路機壓過一遍似的。身上的這些困乏疲累是打哪兒來的?她不記得有做什麼劇烈運動啊。
劇烈運動?跟男人上床算不算劇烈運動?
若薇倏地睜開眼,夏曄深情款款的眼闃暗深幽的籠罩住她。心猛地急跳,她連忙摀住胸口,緊接著發現自己的赤裸。若薇驚懼交加地掩住臉,那場令人臉紅心跳的綺夢竟是真的。她跟夏曄……
天哪,她怎會這麼糊塗!
若薇的驚惶失措全看在夏曄眼裡,他略蹙了一下濃眉,心裡有了計較。
「薇……」伸展猿臂,將她摟進熾熱的懷抱。
若薇瞥扭地掙扎了一下。
「事到如今,後悔也沒用。」他沿著她柔嫩的臉頰往下吻去。「你那麼美麗,昨夜的每一次都令我銷魂。我愛你。」
每一次?若薇幾乎又要呻吟出聲了。瞪著他光裸結實胸膛上的紅色指甲痕跡,充分的憶起他所謂的每一次。
原來他們不只一次纏綿,在三人座的沙發上做過後,夏曄將她抱上床。熱烈的親吻、甜蜜的情話,迷得她暈頭轉向。當夏曄的唇和手在她細緻敏感的肌膚上游移,她毫無招架能力地屈服。就像現在:炙人的熱浪再度席捲她,若薇嬌羞、懊惱地推著他。
「夏曄!」在她這麼煩惱困惑的時候,他還雪上加霜地干擾她。
「薇……」夏曄低喃的聲音帶著笑意,俊美的臉龐儘是得逞的狡黠。「你擔心什麼?我們已經那麼親密了。」
「你故意的!」她氣呼呼。
夏曄的臉色嚴肅起來。「昨晚的一切不在我的算計之內。這種結果對我來說,毋寧是驚喜。」
「什麼驚喜?你那麼湊巧的出現在飯店,又把我……」她越說越羞,既定的事實如浩浩乎排空而來的巨浪淹沒向她。只能怪她笨,居然沒想到。
「薇,你這是冤枉我。」夏曄忿忿不平地道。「我在那裡有飯局,湊巧遇到博智,是他告訴我你們在那裡辦同學會。博智把晚報的報導給我看,我擔心你才去找你。艾玲告訴我你在洗手間,我不放心跑去看,在走廊跟你遇見,還來不及開口,你就埋在我懷裡哭個不停。我撇下客戶帶你離開,沒想到反而遭你誤會。」
若薇越聽越心虛,怪不得他在車上時,趁安慰她的空檔撥了行動電話,原來是為了向被他放鴿子的客戶做交代。可是……之後的事,他總是故意的吧?
「算我誤會你,但你不該……」她埋在他懷裡,聲音模糊地道。
「若薇,那是兩情相悅。」夏曄坦白得近乎無情地打斷她,「如果你肯對自己誠實,就不該否認。」
若薇瑟縮了一下,知道夏曄沒說謊,她根本無法指控他強暴她。何況昨晚的一切是那麼美好。她羞得全身發熱,充滿罪惡感地憶起那些美好的情節。只怪她被憤怒沖昏頭。寧紀或許跟張容榕真的有所牽扯,但她在證實之前,便和夏曄做……這種事,倒成她理虧了。這要是在古時候,她和夏曄這對姦夫淫婦是要浸豬籠的!
「天哪,我該怎麼辦?」貪歡之後所要面對的現實問題一下子衝擊而來,若薇惶惑迷亂得無法應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