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悲的女人。」薇雅發現不結婚是對的。
「姊!想知道婚姻是怎麼回事,你自己結結看就知道,我知道很多人都對婚姻充滿 絕望,但是女人的最終歸宿還是婚姻。」薇君比較老式女人的想法。
「你落伍了。」
「你的緣分還沒有到。」薇雅一個誇張的表情,她覺得事業比較實在,工作能給她成就感,婚姻能給她什麼?
「我在泰國幫你買了一些裝飾品,下次再帶來給你。」薇君把話題一轉。「我不知 道你要什麼,所以隨便買買,你就隨便收下。」
「心意到就好,何必花那些錢!」
「宣宣是你一個人帶的,還是爸、媽也伸出了援手?」薇君好奇。
「我沒有麻煩到爸、媽,倒是麻煩到一個男人。」薇雅對袁家驊真是感激到打算以 身相許。
「一個男人?!」
「住在我樓上的一個男人,他跟宣宣很投緣,宣宣也買他的帳,昨晚宣宣就是在他那裡睡的,如果沒有他的話,你現在回來就看不到我和宣宣了。」薇雅沒有誇大事實,情況是有那麼危急。
「那我和言哲可要好好謝謝他了。」薇君很認真的表情。
「我會謝他的!」
「這個男人──」薇君不是會牽紅線或當月下老人那一型的女人,但是她從姊姊的 語氣中聽出了些什麼,她感覺到姊姊對這個男人的印象好像很不錯。「你和他……你和 他很──」
「只是鄰居而已。」薇雅一句話就撇清。
「只是鄰居他就肯幫你帶宣宣?」薇君知道男人通常沒有女人的耐性和母性。
「他喜歡小孩吧?」
「他多大年紀了?」
「薇君!」
「他結婚了嗎?」
「你什麼時候變得和我一樣的好奇了?」薇雅不想現在談袁家驊,情緒不對、時間不對,而且八字都還沒有一撇,雖然昨晚那一個晚安吻……「他──」
「媽!我要回家了。」宣宣在客廳中喊。
「改天再聊。」薇雅乘機結束話題。「我也得準備一下到公司去,如果我被開除的 話,你和宋言哲要負擔我的生活,因為都是你的寶貝兒子害的,他讓我在公司裡成了大 家的笑柄。」
「你不該鼓勵我去什麼「二度蜜月」。」
「不!我不該做的事是照顧宣宣,他徹底的擊垮了我的自信,讓我成了他的手下敗將,而且我必須向你說一句我早就該說的。」薇雅敬了個禮。「薇君!你真偉大!」
薇君笑得倒在床上。
「不只是你,每一個自己帶小孩的母親都可以得到我最深的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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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走進店裡,杜倩被滿屋子的花給嚇到。
她不是容易被嚇到的人,出來社會這麼些年,什麼大場面她沒有見過,但是這一屋 子的花多到嚇人,各式各樣的花,有些她知道很名貴,有些她連見都沒有見過,這些花 值上一筆不小的數目。
是誰這麼大的手筆?
「汪小姐!我們店裡什麼時候決定也賣花,成了花店啊?」杜情問一個跟了她頗久 的小姐。
「是那位先生送來的。」汪小姐的臉上帶著笑意,但是又不敢笑得太明顯。
「哪一位?」
「被你趕出去,很帥很帥的那一位。」汪小姐不是情竇初開的小女生,但是她的語氣中有一種帶著夢幻般的崇拜味道在。
杜倩咬了咬唇,他是說過下一次來他要帶花,但是她沒有想到他會送上她整屋子的 花。
她喜歡花,但是叫她接受這一大屋子的花,她可承受不起。「他有沒有留下什麼卡 片?」
「有!」汪小姐拿出一張燙金而且帶著香味的小卡片,裡面沒有寫什麼,只有方衛國三個字。
拿著卡片,杜倩思考著怎麼處理這些花,她賣的是衣服,不是花。
「你知不知道他的公司?」杜倩蹙著眉的問。
「不知道。」
「不知道……」這可就棘手了,如果知道他的公司,她可以花一點錢,找人把這些花載到他的公司去,讓他嘗嘗被一片花海包圍的滋味。「可不可以把這些花退回花店去?」
「不知道花店肯不肯收。」
「該死的方衛國!」她忍不住的咒罵道:「居然想出這種方法整我。」
「他說過他會再來。」
「他來過了?」
「快中午的時候。」杜倩知道像方衛國那樣的男人決定做一件事時可以多積極,如果他不是把話說得那麼露骨,把女人的價值貶得那麼低,她或許會考慮一下,畢竟現在台北出色的男人不多,但他的心態太大男人主義了。
他把女人當玩物、當娛樂,不談感情、不談愛,她絕不會讓自己淪落到那個地步, 也不會那麼作踐自己,方衛國最好別作夢。
「可惡!」她不想不氣,愈想就愈氣。「我該把這些花全扔到他的臉上的!」
「你現在就可以這麼做。」方衛國的聲音。
她猛的轉身,不知道他來了,不知道他就站在她的身後,她以一種要殺人似的目光 瞪向他,他明明看得出她現在的怒氣,但他還是一副愉愉快快的模樣,好像他不在乎她 真的那麼做。
「這些花表示什麼?」她不帶感情的問。
「表示對你的讚美。」
「我像個「花癡」嗎?」她故意一哼的表情。「你以為我喜歡被一大片的花海給淹 死?」
「當然不!」他被她那個「花癡」的形容詞給笑絕倒,真虧她說的出來。
「既然這樣,麻煩你把這屋子的花給收回去,我不在乎你怎麼處理,不要放在我的 店裡就好。」
「我想到了一個好方法。」他的態度優閒,好像處理這些花是小事一樁,沒什麼好煩惱的。「識貨的人都知道這些花不便宜,有很多是國外進口的,你可以貼個海報,買一套衣服迭一大籃的花。」
「這主意好!」汪小姐忍不住的插嘴。
杜倩瞪了下「吃裡扒外」的汪小姐。
「你看如何?」方衛國問,好像完全尊重她的意思。
「現在表現你的紳士風度已經太遲,我知道你是個什麼樣的男人,你想要什麼,所 以什麼「招數」對我來說都沒有用。」她毫不給他機會。
「你寧可我花言巧語的哄騙你!」
「我寧可你什麼都不要做,滾出我的生活。」她義正辭嚴的拒絕他。
「我做不到!」
「你當真以為你想要什麼就能得到什麼?」
「我一向如此。」他自豪的說。
杜倩真的無法擺脫方衛國嗎?她注定要成為他的玩物?直到他厭倦她?不可能!她 自信她可以主宰自己的生活、自己的感情、自己的一切,他無法左右她,他也不可能得 到她的!
「你總要嘗嘗失敗的滋味。」
「我會失敗嗎?」他當她的話是笑話。
杜倩真會被他給氣出高血壓,他憑什麼如此猖狂、如此自大,那些女人是怎麼捧他 、寵他、奉承他?才會讓他這麼的傲慢。
「你反正不結婚,你反正不在乎那些傳統禮教,你何必如此和我賭氣呢?」他好像 可以看透她的心。「我不會讓你感到乏味,不會讓你厭倦,至少我們在一起的日子裡, 我會讓你天天新鮮、快樂。」
杜倩知道店裡的小姐都豎著耳朵在聽,眼睛則像看連續劇般的專注,所以她走向店裡最隱蔽、最不受打擾的一隅,等他過來。
方衛國灑脫、帥氣的走了過去,雙手插在西裝褲的口袋裡。
「我再說一次。」她正經八百的表情。「不可能!我連手都不會給你碰一下。」
「你這麼有把握?」他笑道。
「你的魅力對我起不了任何的作用。」
「那我非試一下不行了。」
「你──」由於他們的身邊是一間更衣室,所以方衛國將她推了進去,並且鎖上了門,他不在乎外面的那些小姐怎麼想,他要杜倩把她的話收回去,他要給她先嘗點甜頭,他要她無法拒絕他。
「你要幹嘛?」她強作鎮定,他不敢怎麼樣的。
他不敢嗎?!
「做個實驗。」
「什麼實驗?!」她多此一問。
「你說我連你的手都碰不到!」他笑問。
「對──」
「你錯了!」他馬上就證明了他的話。
他的雙手令她措手不及的突然抓住了她的,並且將她的雙手高舉過頭頂,他低下頭 望進她憎怒的眼眸,有點嘲弄她的無助。
「我碰到了你的手,接下來我要吻你的唇,你打算怎麼辦?」她張開嘴準備痛罵他一頓,她想叫他去死,但是她一張嘴,他的舌頭立刻跑進了她的口中,接著他的身體也整個的貼上了她的,他一邊吻她,一邊貼著她的身體,溫柔、性感的動著。
杜倩從來沒有這種好像有火在燒,又好像掉進冰窖裡那種忽冷忽熱的感覺,她什麼 都抓不到似的,只知道他的唇和他的身體。
方衛國的情形不比她好到哪裡。
他有過無數的女人,接吻甚至上床對他來說都是一項輕而易舉的事,但是杜倩給他 的感覺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