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醫師。」羅勃突地開口,打斷了朱立文的思緒。
他側過身,看著躺在另一張單人床上直盯著天花板的他;「什麼事?」
「請、請你將邦妮整型成跟芝琳一樣的美女,好嗎?」
他皺眉,「為什麼?我以為你不在乎她的長相。」
「我是不在乎,因為我就愛她的小眼睛、小鼻子、小嘴巴,就算她後來變胖了,我也還是愛她,可是……」他哽咽一聲,「如果以我跟師醫生的條件而言,邦妮嫁給你是會比較幸福。」
「既然如此,我何必還要在她臉上動刀呢?我最近跟她在一起,你應該也看得出我並不在乎她的長相。」
「我知道,就是這樣才更顯出你的難得,我想討厭你,可你真的是個好人,但是.......」羅勃歎息一聲,「你長得很帥,不論到哪裡,女人的目光就全定在你身上,可一看到你身旁的女伴邦妮,輕蔑、不屑的目光就出來了。
「更有一些女人乾脆就把她當成隱形人,對你勾肩搭背,雖然你沒理她們,仍照顧著邦妮,可是我看得出來邦妮很難過。」
「你確定她是因為這事而難過嗎?」那是這些天來羅勃連話都不跟她說,她才鬱鬱寡歡啊。
「那當然,長得美醜又不是她的錯,但因為她有一個像你這麼俊俏的男朋友,就得接受那些不認同的目光。」
「你是有感而發?」
他用力的點點頭,「我最近跟芝琳走在一起,這些眼光自然也不少。她真的是一個很好的女孩,又漂亮又關心我,我知道她純粹只是想幫我,何況,我也察覺到她的心在......」
「在什麼?」
羅勃遲疑了,因為他發現邵芝琳的心其實是在朱立文身上!有幾次,見到邦妮跟朱立文在一起時,他都察覺到邵芝琳眸中存著失落與傷心,甚至還有一股不知名的怒火。他知道她也愛上朱立文了,但朱立文似乎未曾發覺,仍跟邦妮走得很近。
而他不想說白,自然是擔心朱立文若因此跟邵芝琳成了一對,那邦妮肯定會很傷心,他不要她傷心
「羅勃,你是不是想說芝琳的心是在我身上?」
他愣一下,連忙側起身看向一臉微笑的朱立文,傻傻的問:「你、你知道?」
他點點頭。
羅勃不解的眨眨眼,但在看到他黑眸中的笑意與滿足後,他生氣了,「你為什麼這麼開心?你要跟芝琳在一起,想拋棄邦妮了?你要是敢這麼做,我一定揍死你!」
「別這麼衝動,先聽我說些話行不行?」
「不行,我不准你拋棄她,任何理由都不行!」
「連她還愛著你也不行?」
「不行不行!任何理由都不……」羅勃倏地住了口,怔怔的看著一臉笑意的朱立文,「你、你剛剛說什麼?」
他俊臉故意一凝,「我說連她還愛著你也不行嗎?你既然答不行,那我這就去跟她說,要她還是接受我的愛好了。」他煞有其事的起身下床就往門口走。
羅勃呆了一下,才急忙下床衝去攔住他,臉紅心跳的問:「你說的是真的?不是誑我?」
「信不信由你,但我看你也不在乎了。」
「我在乎,當然在乎!瞧我剛剛賭輪盤雖然贏了一大筆錢,我也不開心啊,因為就是在乎她嘛,看她跟你同進同出的,我喝了多少缸的醋,只差沒跳進醋海去喝個痛快而已了。」
朱立文笑了起來,看著越說越小聲的他,「你的身材小了一號,邦妮也回復原來的體形,只要你繼續努力減肥,做好洗車工作,亞瑟夫婦其實很好,看到你的努力,一定就會接受你的。」
「真的?」羅勃眼睛一亮。
「當然!不過在此之前,我覺得你應該先去隔壁找邦妮,好好向她表白自己的心情與愛意。」
「那是當然,我馬上去。」他開心的伸手轉動門把,但突地靜止了動作,他搔搔頭,轉而看向一臉鼓舞笑意的朱立文,「醫師,你沒有愛上我馬子,對不?」
他笑笑的點頭,「我比較愛這段時間跟在你身邊的馬子。」
他笑開嘴走了回來,伸出手跟他擊掌一下,「太棒了!」
「是啊,雖然邦妮也因此吃了好多醋。」
「真的?」
朱立文將一切的來龍去脈簡略對他說明,「……邦妮在乎的只有你,所以儘管要我扮男朋友,但除了擁抱,我們可也沒有進一步的接觸。」
聞言,眉飛色舞羅勃是笑個不停,原來邦妮的心從來沒有離開過他,這實在是太好了。「我要去找她了,我要跟她說我愛她,永永遠遠只愛她!」
他也笑了,「去吧,別對著我說就好,我會起雞皮疙瘩的。」
「你可以將那些話Copy給芝琳聽,哦,我順便叫她來找你,你跟她說,她一定會很開心的。」羅勃說完就笑瞇瞇的開門離去。
朱立文看著他興奮的背影消失,連門都忘了關,他勾起嘴角一笑,也好,就讓它開著吧,他要等一個婀娜多姿的美麗身影出現……
等了好一會兒,朱立文期待的美麗身影才出現,而且她鼻子泛紅,眼眶噙著淚水,頰上也有著淚痕。
「怎麼了?」他嚇了一跳,連忙走近她。
邵芝琳搖搖頭,順手將門關上,轉身卻笑了;隨即又有些不好意思的拭去滾落眼角的熱淚。
「剛剛羅勃跟邦妮坦白了,說他好愛、好愛她,永永遠遠愛著她,驚訝的邦妮高興得哭了,兩人接著還抱頭痛哭,熱烈的擁吻……」她哽咽的繼續說,「我好感動喔,眼淚就不聽使喚的一直流個不停。」
朱立文鬆了一口氣,但也知道她已徹徹底底的轉變了,不再是數個月前那個不懂關心與感動為何的冷血女孩了。他眸中飛上一抹柔意,立刻將她擁入懷中。而她卻是愣了一下,雖然無措但也沒有拒絕。
他深情的問:「羅勃有沒有告訴你,我也有話要跟你說?」
她搖搖頭,接著便抬起頭來看著他那勾人心弦的俊俏五官,尤其是那雙含情脈脈的黑眸,這一對上,她的眸子就再也移不開了,而她......似乎也從這雙深情的眸子得知他將要說什麼了。
但她還是想從他的口中聽到那些話,「你、你想跟我說什麼?」
他低頭,以額頭抵著她的,喃喃的道:「我以為你很聰明,看得出來。」
她噗哧一笑,「我知道,但不曉得會不會猜錯。」
「說說看?」
「不要,你先說。」
「我愛你,好愛好愛你,永永遠遠會愛著你。」
邵芝琳笑了,笑得嬌媚又羞澀,只是……她突然皺起柳眉,「為什麼你的話,跟羅勃說的那麼像?」
「因為我們都是男人,而且我們都深愛著一個女人,不同的女人。」他側過臉,低下頭攫取她的唇。
她呻吟一聲,擁抱住他,兩人唇舌火熱的纏綿,點燃了情慾之火。
朱立文將她打橫抱起,在她允諾的目光下雙雙來到床上,正想為她解開衣服時,隔壁突地傳出前後搖晃的規律聲響,接著卻是「砰」的一聲巨響……
兩人神情一變,連忙下床並趕到隔壁敲門,另一邊的鄰房及對面房間的住宿客人也全嚇得跑出來,紛紛聚集到邦妮的房門前。
「怎麼回事?」
「發生什麼事了?」
看著眾人急急的詢問,朱立文跟邵芝琳擔心得更加拚命敲門,半晌,一臉尷尬的羅勃才將門開了一小縫。
他小聲的對朱立文道:「沒事沒事,你叫他們都回房去吧。」
他雖然不解,但仍依言照做,見他們都困惑不已的回房去,他才又問:「怎麼了?」
羅勃尷尬一笑的拉開門,讓他和一臉好奇的邵芝琳進房。
在看到那張已被壓垮的單人床,再看到坐在一旁地上靦腆著一張臉,身上僅以床單包裹,露出裸露肩膀的邦妮時,兩人再也忍俊不住的爆笑出聲。
邦妮羞紅了臉,對著也羞紅一張臉走到她身旁將她擁入懷中的羅勃說:「都是你啦,叫你別那麼猴急你偏不,現在將床壓垮,真是羞死人了!」
一旁,邵芝琳已笑得眼淚直飆,而朱立文也差點笑到不行。
羅勃從飲食和運動方面進行減肥,當然得花久一點的時間才會有顯著的效果,這幾個月努力下來雖然瘦了不少,但仍屬近一百五十公斤重量級的男人;加上邦妮四十多公斤的重量,與他們剛剛正在做愛做的事的那股衝勁,那張單人床當然會受不了.在搖搖欲墜後,倒了!
「怎麼辦?將床壓垮了?」羅勃搔著頭,又羞又無措。
「沒關係,你今天贏了不少錢,買一張還給飯店就行了,我們不打擾你們了。」朱立文不想他們再繼續困窘下去,拉著笑到抱著肚子直喊疼的邵芝琳就要走出房間。
在關門前,邵芝琳仍不忘給他們一個好建議,「直接在地上做好了,絕不可能從現在的八樓掉到七樓的,因為現在你們都少了不少重量。要不,以你們以前那種恐龍體態,我可就不敢給你們打包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