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嫌惡的睨視著他,心中不安透了!
「我不喜歡辦事時,女人連點聲音都沒有,不過,你可得答應我,你不會大叫,那我才解開你的啞穴。」蒙面黑衣人的聲音蒼勁,分明是個中老年人了。
知道他想幹嗎,金鎮宇惡狠狠的瞪視著他,但黑衣人的眼神全定在溫藍身上。
金鎮宇隨即將目光移到溫藍身上,以眼神傳遞,要她切莫不要答應,但該死的,她居然挑釁的瞟他一眼,發出嗯的一聲。
他神情倏地一變,難以置信的瞪著她。
「呵呵呵,這才是我的乖女孩!」蒙面黑衣人出手解了她的啞穴。
沒想到她嘴巴能動後的第一句話竟是,「淫賊,我呸!」還吐了一口口水在他臉上。
他咬牙切齒的看著她,「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你敢用強的,我馬上咬舌自盡!」
她作勢要自盡,嚇得年近半百的蒙面黑衣人林銘彪急忙喊道:「等等!等等!」
他林銘彪在江湖遊走三十多年,嘗過的女人無數,但還沒有機會嘗到皇親貴族的味道。
因此,一聽到上面交代,連同跟皇上同行的藍太皇太妃也一概殺無赦後,他就打算要嘗嘗她的味道後,再完成上面交代的事。
揚杭溫家四姐妹的姿色早已名滿天下,他若錯過此次機會,肯定抱憾終生!
思緒間,他指指一旁的金鎮宇,「你最好照我的意思做,要不,他會死得很慘。」
聞言,溫藍柳眉一擰,目光移到金鎮宇身上,他的眸中有著關切與憂心。
這個蒙面人要殺他?!不知怎的,這個念頭一閃進腦海,她的一顆心居然猛地一揪,痛了起來。
看兩人四目相對,林銘彪心中一喜,這女人為了皇上一定會乖乖的讓他一逞獸慾的,「對,你可得要好好的想清楚。」
想清楚?她在想什麼?她居然認真的思考起是否要為了皇上而讓他碰她?!
去去去!亂想什麼,她一定是跌入河中,傷了腦子,才會這樣胡思亂想!
她沉沉的吸了一口長氣,抑制那混亂的思緒後,才正視著林銘彪道:「他的死活幹我何事?我都自顧不暇了,再說,他是男人,我溫藍這輩子最看不起的就是男人,最討厭的也是男人。」
「但他不是普通的男人。」林銘彪提醒她。
「哈!天下的烏鴉一般黑!」
該死的女人,居然將他比喻成烏鴉!金鎮宇聽她說出他的死活幹她何事後,心就涼了半截,這會兒她又這樣說他,他一肚子火氣全上來了。
「哼,你知我知,他可不是烏鴉,而是一條龍!」林銘彪得意揚揚的提醒她。
他知道他的身份!金鎮宇愣了一下,飛快的將目光移到林銘彪身上,難道會是皇叔們派來暗殺他的?
「大美人兒,你若識相,讓我嘗嘗味道,我可以考慮給他留個全屍。」林銘彪走到金鎮宇身邊,突地解開了他身上的啞穴,「你畢竟是個大人物,我給你一個機會,讓你說服她,免得死相太難看。」
金鎮宇氣歸氣,但腦子還清醒,「不!你絕不能答應。」
「那當然,我為什麼要為了救你而犧牲我自己?」溫藍回答得可乾脆了。
沒想到她竟然嗆了他這麼一句話,雖然也是順了他的意,但她連聲遲疑也沒有,未免太冷血了!
壓抑不了那股不平,金鎮宇咬牙迸聲道:「你可知朕是為了救你而落到這步田地的?」
「我不知道,我被推下河時就嚇昏了。」她說得坦白。
居然完全不認賬,他氣得語塞。「你!」
「再說,這個『沒臉見人』的老色鬼也說了,只給你留個全屍,可沒說讓你活著,橫豎都是死,你還計較什麼?」溫藍冷眼睨他。
這話也沒錯,但金鎮宇的心裡就是不痛快。
此時,守在洞口外的另一名蒙面黑衣男子突地走進來,對著林銘彪道:「你在幹什麼?上面的人不是說殺無赦,提著他們的人頭去見他們就有賞了。」
「我要這個女人。」
「要那女人就快點,剛剛我看到有兩個同夥走下來,一旦被他們看見,搶了功,千兩黃金你要付給我?」
「得了,得了,老子難得有機會遇到這種好貨,若一下子辦完事,或她掙扎哭鬧那多殺風景,你去守著,不讓那兩人進來就成了。」
「遲了!」一個沙啞蒼勁的女聲忽地響起,下一刻,兩個蒙面黑衣人躥進洞內,林銘彪兩人還不及反應,進來的兩人手上長刀一出,一左一右的架在他們的脖子上。
林銘彪兩人連忙開口,「別亂來,刀劍不長眼,何況我們還是同夥。」
兩個蒙面黑衣人對視一眼,不僅沒有拿下架在他們脖子上的刀子,還同時出手點了他們的穴道,待他們動彈不得後,這才雙雙拉掉臉上的黑巾,赫然是王容鳳跟沉慧。
王容鳳冷眼一瞪,「看清楚,誰是你們的同夥?!」
兩人倒抽口涼氣,暗忖慘了。
金鎮宇驚喜的看著她們,而溫藍眼睛一亮,笑意浮上眼眸,她就知道,她哪是個短命的人!
王容鳳跟沉慧分別將他們的穴道給解開。
「謝謝!」金鎮宇對她們點頭道謝後,隨即走到兩名蒙面黑衣人面前!拉掉他們臉上的黑巾,其中一名長得尖嘴猴腮,而另一名想染指溫藍的則是個其貌不揚,神情陰狠的中年人。
「嘖!難怪『沒臉見人』,還是戴著頭巾比較像人些。」溫藍毫不客氣的批評。
「你這個女人!」林銘彪猙獰著雙眼怒視著她。
但溫藍瞄也不瞄他一眼,還嫌惡的道了句,「傷眼!」
「沒錯,我跟小藍的想法一樣,而你們到底是誰指派來的?」王容鳳閃身站到他們面前。
林銘彪跟同謀交換了一下眼神,一咬牙,咬破了藏在齒間的劇毒,瞬間,七孔流血而亡。
「去!」王容鳳氣急敗壞的看著兩人,又白忙一場了!
溫藍則急忙轉開臉。
「得庸呢?還有那些弓箭手呢?皇奶奶跟師太是怎麼逃過來的?」金鎮宇瞥了溫藍一眼,再問向王容鳳。
她撇撇嘴角,「除了得庸還昏睡在那個洞穴外,轎夫、黑衣人及弓箭手全成了死人,這會兒白月河血流成河,我看皇上也無雅興賞月了,咱們何不打道回宮去?」
「全死了?」他錯愕的看著她。
王容鳳得意揚揚的指指自己跟沉慧,「我們的功夫可不是蓋的,而且,也只有洞穴裡的那幾名黑衣人功夫算是好的,雙方著實纏鬥了一會兒,但那些弓箭手王兩下工夫就被我們扔進河裡餵魚了。」
「他們到底是誰?」會是皇叔的人嗎?
「肯定是叛亂分子,別說了。」她瞥了眼全身開始發抖的溫藍,「夜風涼,她渾身濕透,你帶著她施展輕功到我們的轎子裡去,讓她在轎子裡換件乾淨衣裳。」
溫藍看向一臉冷峻的金鎮宇,卻見他動也不動的,「皇上,皇奶奶的話你沒聽見?」
「嗤!」金鎮宇沒好氣的睨她一眼,「我的死活既然不干你的事,那你冷不冷又干我什麼事?」
「你!」她瞠目結舌的瞪著他。
「套句你說的話,朕這會兒也全身濕,冷得很,自顧不暇了,哪有時間理你?何況,你是女人,朕這輩子最看不起的就是女人,最討厭的也是女人!」
撂下這一席話後,他提氣,身形一旋,施展輕功往外掠去,一會兒就不見影了。
王容鳳錯愕的眨眨眼,再眨眨眼,瞪著不見人影的洞口,再瞧瞧氣得粉臉煞白的溫藍。
她相信自己一定錯過什麼好戲了,太可惜,太可惜了,
溫藍咬白了下唇,氣憤的淚水直在她眼眶裡打轉。
「小藍?」王容鳳擰著眉兒走近她。
「我、我就說我最討厭男人的!」她顫抖著嘴唇道,「好在……好在我沒有真的笨到為了讓他有個全屍,而讓那個沒臉見人的男人碰我,好在……好在……我及時打消了念頭,否則……瞧他那模樣,我不成了個大白癡嗎?」
王容鳳輕喚,「小藍?」她是不是在她的語氣裡聽到一點她對皇孫的情愫?
溫藍愈想愈生氣,也愈想愈想哭,再也忍不了心中那股濃濃的委屈與怒火,瞬間淚如雨下,她拉起裙擺,捂著嘴巴阻止嗚咽逸出口,飛快的衝出洞外。
「小藍!」王容鳳跟沉慧連忙追出去。
唉,小兩口還沒恩恩愛愛,怎麼就吵起來了?真傷腦筋。
*
翌日,王府書房內。
「全軍覆沒?!怎麼會?除了皇上、一個太監、幾名轎夫外,其他都是女眷!」
得到消息的曾竣盛氣急敗壞的瞪著在昨晚即拿到飛鴿傳書的林彬。
「親王請息怒,這兒雖是你的府第,但小心為上。」林彬連忙提醒。
他咬咬牙,拿起桌上的一壺醇酒,直接就瓶仰頭大口的喝了起來,連喝數口,再以袖口抹了抹嘴角的酒液後,情緒才穩定下來。
林彬見他情緒恢復了,這才小心翼翼的將懷中那張飛鴿傳書的信交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