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爺爺奶奶還有她的雙親都察覺到了,心急如焚卻無計可施。
他們找來蕭盈跟左珊妃兩名好友陪她,但似乎沒用。
蕭盈看著紅著眼眶,眼角噙著淚水,傷心的看著手中那團麵糊的丁如君。
「我去找邢少主過來。」
「不要!」丁如君馬上回過頭來拉住她的手,拚命搖頭。
她歎了一聲,「君君,難道你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沒法子像從前一樣?」
「我知道,我只是有些異樣,我回房去睡一下就好了。」她咬著下唇,阻止眼淚掉落,朝兩名好友點點頭後,躲回房間去。
「到底怎麼回事呢?這孩子。」丁家四個長輩看她這樣好心疼。
「再這樣下去,她可能會連一塊糕餅都做不出來了。」蕭盈憂心忡仲的道。
「沒關係的,這只是一個過程,一個必有的階段,讓她可以認清自己的心。」壽神化身的算命仙神無聲無息的站在眾人後面,他的突然出聲,嚇壞了不少人。
「你這個怪算命仙,想嚇死人啊。」左珊妃首先發難。
「就是,來去都是一陣風,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鬼咧!」蕭盈的話一向不中聽。
他笑呵呵的順順右邊的長白眉,先對左珊妃點點頭,再對蕭盈點點頭, 「你們兩個姑娘家的好事都近了,多修些口德,包你們婚後幸福美滿。」
聞言,蕭盈跟左珊妃倒罵不下去,臉兒酡紅。
「壽先覺,你剛剛說的意思是我們不必擔心君君嗎?」丁承宏還是難掩憂心。
他點點頭,想了一下,又搖搖頭,「其實是要擔一點心,但我可以告訴你們,有驚無險,沒事!」
怪老頭就是怪老頭,有講等於沒講,蕭盈還是忍不住給了他一記白眼。
壽神這一次也在丁家住下來了,而丁家人原以為他住下來是要勸慰或開導丁如君,沒想到他什麼也沒做,而是像以前一樣,擺張桌子,豎報鐵口直斷的旗子做起算命的生意。
而丁如君因為思緒煩亂,專注度不足,終於愈做愈無力,自己停止做糕點。
丁家四老年紀都大了,也應付不了那麼多訂單,更不想逼她做,所以也停止接單,眾鄉親父老得知後是一陣嘩然。
*
「走!你馬上跟我去見君君!」
蕭盈火冒三丈的衝到介壽山莊,將這段時間都沒去探望丁如君的邢潼慶拉著就要去丁家糕餅店,但被同行的莊宇志給阻止了。
「你在於什麼?!」她氣炸了。
「他沒去見君君有他的用意,你別多事。」
「我多事?!你沒有嗎?」她咬咬牙,一莊宇志,每個人都有多管閒事的權利,你別想一個人將它佔盡了。」
「沒搓,而且每個人都有說什麼是什麼的權利,而你也最好別將這個權利給佔盡了,你最好給我閉嘴!」莊宇志居然比她還凶。
她錯俜無言。
「不過,」他突然又笑了由來,沒想到用吼的,她就噤口了,「你還剩一個權利沒做,那就是當我娘子的權利,你沒問題吧?」
她愣了愣,瞳目結舌的瞪著他。
邢潼慶拍拍好友的肩膀, 「先帶你娘子走人好不好?我現在的心情還不適合看別人得償宿願的畫面。」
莊宇志明白的點點頭,但也說道:「你放心,我的喜事到了,你的喜事也就近了,壽先覺不是這麼告訴 你的嗎?」
是這樣沒錯,不過,他在前整日子又突然指示他暫時別去春君君,還說是為了兩人未來的幸福,所以他照做了,不過,這幾天卻從老奶奶那兒聽到她連糕點都不做了……
忍了幾天,他實在忍不住了,他一定要去看看她!
但人尚未出門,蘇雨蝶卻登門拜訪。
「有事嗎?」
她得意一笑,展示了手上的珠寶還有胸前的珍珠項鏈,然後再對小紅使使眼色。
小虹也很得意,「邢少主,,我家小姐是來通報你一個壞消息的。」
邢潼慶蹙眉,「壞消息?」
「沒錯,」蘇雨蝶優雅的起身,轉了一圈,展示身上這件皇上御賜給她的華服, 「我爹剛剛接了一道聖旨,晚一會兒我就要起程進宮去了。」
「所以?」
「所以!」她蹙眉,不悅的道:「我將成為皇上的後宮嬪妃之一,即將有享受不盡的榮華富貴,而你,再也沒有機會擁有我了。」
他從來也沒想過要擁有她,真是無聊!「所以這個消息對我而言是個壞消息?」
「當然,而且你的損失還會更大,因為你愛的君君一旦在我抵達京城後,她就有麻煩了。」說到這兒,她的心情更是暢快無比。
他俊臉一沉,「什麼意思?」
「皇上御賜她為一代糕餅大師,可她現在連糕餅都做不出來,那塊皇上親賜的匾額難道還掛得住?」她神情狡詐。
「你到底想做什麼?」
蘇雨蝶冷哼一聲,「我跟她結下的梁子太多了,我不利用這個機會,在皇上身邊咬咬耳朵,說她仗著皇上的御賜之名隨便做糕點,讓去買糕點的達官要人、平民百姓,都在暗地裡嘲笑皇上連分辨好吃跟不好吃的能力都沒有,哪有能力治國呀?」
邢潼慶倒抽了口涼氣,「你敢胡說八道!」
她洋洋得意的睨他一眼,「我是不是胡說,等皇上派匹快馬,拿了君君做的那些變味的糕點回皇宮給皇上嘗嘗後,你說皇上會不會相信?」
「你——」他怒視著她卻無言駁斥。
「我們走,小紅。」
「是!小姐。」
蘇雨蝶主僕開心的離開了,邢潼慶愈想愈擔心,不行,他得去找君君好好的談一談。
他騎乘快馬奔赴丁家糕餅店,但丁家的長輩們赴廟宇為君君祈福不在,而幫忙看店的壽先覺則說君君一人出去了。
「她一個人?她去了哪裡?」邢潼慶看著老神在在的壽先覺,其實挺擔心他又會說要他暫時別去見君君的話…
壽神沒回答他,而是看著手上的卦,一下子皺眉,一下子又舒眉而笑,他抬起頭來看著神情緊繃的他,「請往東方直走,邢少主。」
他蹙眉,「我可以見她了?」
他笑笑的猛點頭。「快去吧,時間剛剛好,不然出了什麼事,你可別怪我。」
聞言,邢潼慶隨即翻身上馬背,策馬往東方奔馳.
*
邢潼慶一路奔往東方,如壽先覺所言,他看到了如君了,可他沒想到,竟會看到這樣的畫面。
一名衣衫檻樓、蓬頭垢面的外地人,正拿著一把刀抵在丁如君的脖子上,而路邊另一名小孩正在她母親的懷裡號啕大哭,除此之外,在這條寧靜的巷弄裡,還有兩三名老鄉民僵立在原地,一臉驚恐的看著丁如君跟那名外地人。
「快放開她!」邢潼慶臉色鐵青的走到那名外地人的面前。
「別過來!」那名落魄的外地人立即扣住丁如君往後退了三步,臉色猙獰的怒道:「你再過來,我就殺了她。」
他臉色刷地一白,「不,我不過去,你想要什麼我全給你,但別傷了她。」
「不必了,你們想輪流拐我?」
「拐你?」
「邢少主,剛剛這個外地人原先是抓住張家的林小妹妹,說不給他錢就要殺了她,適巧被君姑娘看見了,所以她自願跟小孩交換,要他別嚇著小孩,還說她是丁家糕餅店的女當家,押她去要錢總比到張家要得多,所以——」
「我明白了。」邢潼慶朝那名老鄰居點點頭,再看向面如死灰的丁如君,「你放心吧,我絕不會讓他傷你一根寒毛的。」
「』別說那麼多的廢話!拿錢來!」
邢潼慶深吸口氣,看著因害怕而眼中含淚的丁如君,他的心都揪痛了。
他沉沉的吸了一口氣,告訴自己要冷靜,他將目光移剩那名眼神已有些渙散的惡人身上,「你知道我是誰嗎?」
「我管你是誰,我要錢!」他向他咆哮。
「我是介壽山莊的少莊主,你若來自鄰縣應該也聽過介舟山莊的甘露茶,知道介舟山莊是全鎮江富裕的有錢人。」
他蹙眉,「我是聽過,但你說這些幹嗎?」
「你扣押著的君姑娘雖然是丁家糕餅店的女當家,但她的家當與我家相比只是九牛一毛,你押著我去跟我的家人要錢,絕對比押著她去討錢還要多更多。」
丁如君怔愕的凝睇著他眸中的深情眸光,瞬間淚如雨下,她早知道的,她早就知道他愛她……
凝睇著她好一會兒,邢潼慶將目光移回那個惡人身上,「你快點放開她,你要錢不是嗎?要撈就要撈大筆的,我願意讓你押——」
「不,不要,邢少主!」丁如君回過神來,立即打斷他的話。
「你給我閉嘴,沒錯,他說的對,要撈就要撈大筆的,要找就要找肥羊,喂!你給我過來!」那名外地人大聲的對邢潼慶吼叫。
「不要,邢少主,你是邢家惟一的繼承人,你不可以出事的這位……呃,壯士,我是皇上御賜的一代糕餅大師,我在回鄉時,皇上還送我好多金銀珠寶,那是介壽山莊裡沒有的!」她不想讓他受傷,急忙告訴這名惡人她也很有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