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兩個多月來,定時前來游泳的唐浩威每每見到她一身清涼的比基尼,總是一臉不屑的上下打量她,再說些她又打算勾引他的鄙夷話語。
她的神經可不鈍,雖然臉皮厚了些,但他老是將她列入以後一定會紅杏出牆的蕩婦那一掛,她實在難以接受,有時甚至想放棄這一招。
不過,即使如此,她每天還是從他身上獲得一些精神糧食,因為她真的管不住自己老想往他赤裸胸膛上摸去的渴望,更何況,她也不怎麼想控制自己的手去「侵犯」他,他壯碩的胸膛摸起來真的很舒服。
只是,那樣的動作通常都會被他不解風情的大手給打斷了!
她喟歎一聲,隨性的在沙灘上坐下,盯著如海中蛟龍的唐浩威。
不久,唐浩威一身濕漉漉的上岸,冷峻的目光與灑在他身上的熾烈陽光形成強烈的對比。
看白毓一身微露酥胸的白色洋裝,並性感的瞅著自己,他的目光更為陰冷。
見狀,她忍不住出聲,「我又不是呂筱晶,既沒跟別的男人跑了,也沒有懷孕,你幹麼那樣看我?」
他冷睨她一眼,「偷聽別人談話是很差的習慣。」
相對於唐浩威的冷漠,白毓卻是一臉迷人的笑靨,她站起身,一步一步的走近他,「你並沒有放低音量,可見不在乎別人聽到。」
他藍眸微瞇,「我在自己的家中講電話,還需要小聲?」
「如果你不想讓我這第三者聽到的話,可以壓低音量,也可以請我先離開,哦,當然,我忘了出聲,你才不曉得我在你身後。」
她的神情愉悅,而一日激怒他一次似乎成了她的例行公事。
他怒視著她,「如果你願意接受一筆毀約金,我很樂意付給你。」
「我的目的還未達成,不會離開的。」她怎麼可能當一個虎頭蛇尾的人咧?何況活了二十五年,她才遇見讓她心動的男人呢!
他雙手環胸,下意識的想阻止她突襲的動作。
這個女人太淫蕩了,老是趁他僅著泳褲時偷摸他的胸膛,逼得他總得咬牙壓下那股血脈僨張的慾火,以鄙夷的話語掩飾心中的渴望。
他實在納悶,他的身體怎麼會讓她給摸上癮,更可惡的是,她的手竟一次比一次還要能夠撩撥起他全身上下的情慾細胞,搞得他這段時間頻洗冷水澡!
因此,他逼不得已的在進臥室後都鎖上門,就怕這個風騷女傭哪天忍不住的上了他的床,若真的發生那樣的事,他可不確定自己有過人的毅力可以抵擋住她的魅力。
思緒百轉的他冷睨著眼前仍笑盈盈的美人,「合約的有效期間是一年,到時,我連一分鐘都不會多給你,你最好識相的滾出我的視線。」
白毓挑起柳眉,美眸故意瞟向他雙手環胸的地方,粲然一笑,「那還有九個月的時間,也許到時候,你會捨不得我離開呢!」
「你太看得起自己了!」唐浩威不悅的撇撇嘴角,但心中也清楚,真的再讓她「摸」下去,也許他真會捨不得她走。
他邊想邊越過白毓的身邊,她的纖手突地突襲上他赤裸的胸膛。
該死的,她老是吃他豆腐!
「你的習慣還是不改!」唐浩威粗魯的打掉她的手。
「我只是想攔住你嘛,因為我還沒跟你說完話啊!」她桃腮帶笑的看著他。
「怎麼,勾引我不成,又要換個新把戲了?」他粗聲怒道。
她優雅的聳聳肩,「隨你怎麼說,只是你真的覺得有必要將呂筱晶的男人逼得走投無路嗎?」
他濃眉一擰,「那是我的事,你管太多了!」
見唐浩威舉步又走,她也跟了上去,柔聲道:「我只是以女人的角度告訴你,呂筱晶懷孕了,也許他們有成家的打算,但你讓那個男人失業,又斷絕他的財路,他們怎麼生活?你可能就是毀了他們幸福的人,你知道嗎?」
聞言,他咬牙切齒的說:「我很清楚!因為他們毀了我的幸福,所以,我也要讓他們嘗嘗這種滋味。」
白毓的眉頭一皺,「何必以牙還牙,你將自己困在那樣的仇恨裡,有什麼好處?」
「也許我很愉快。」他冷笑一聲。
她一臉的不以為然,「如果你願意走出仇恨,我相信你會更愉快。」
唐浩威霍地停下腳步,轉身面對她,嘲諷道:「或者是投入你的懷抱,讓你上我的床,我也會更愉快?」
她俏皮的指指自己的腦袋,再煞有其事的說:「在我們兩人之間沒有愛情之前,我這兒是不允許自己跟你發生關係的。」
他俊臉一沉,「這算什麼?欲擒故縱?一個坦言要得到我、動不動就將手擺在我裸胸上的風騷女人,這會兒又有女性的矜持了?多矛盾、多可笑!」
聞言,她斂起笑容,「我是認真的,我更不是那種「不在乎天長地久,只在乎曾經擁有」的女人。」
簡直是一堆狗屎!她將他搞得慾火焚身,卻又在這裡胡謅?!
「那好!你管好自己的手,而我再次鄭重的告訴你,我不會愛上你!」
語畢,他冷凝著一張臉離開,只有天知道,他是費了多大的勁才能抑止自己想要她的那股衝動。
他是正常的男人,一個性感的妖嬈美女整日在他面前賣弄性感,他怎會毫無感覺?
但那只是單純的生理反應,他是絕不可能愛上她的!
白毓擰著柳眉,注視他僵直的背影喃喃的道:「管好我的手?這關我的手什麼事?」
一個念頭快速的閃過腦海,她莞爾一笑,看來這個冷傲的男人心中不是沒有火花嘛,不然怎麼會突地談起她的手?
也許她該多想想,要怎麼利用她的手降服這個男人。
*
台灣高雄
前鎮區的一條窄巷內,蔡佑恩租的公寓頂樓加蓋處。
早上九點多,呂筱晶手撫著小腹站在窗前,看著與隔壁大樓近在咫尺的後陽台。
短短三個半月,她與蔡佑恩的同居生活似乎就快畫下句點了。
當一個口口聲聲說愛她的男人不再溫柔,兩人間的愛情似乎也變了調,尤其他老是想催她帶他去見她無顏面對的父母,甚至不時提起多了她一人生活日漸困難,完全不顧慮她的想法和感受,她就知道,兩人之間已經漸行漸遠。
難怪有句話說,愛情使人成長,她現在腹中有個小寶寶,讓她有更深一層的體會,尤其是「貧賤夫妻百事哀」的古訓。
沒有麵包的愛情最容易走味……
砰一聲,門打開了,她回頭看著怒氣沖沖將門甩上的蔡佑恩,蹙眉道:「你不是去上班嗎?怎麼回來了?」
第七章
他粗啐一聲,「我呸!老闆真不是人,居然莫名其妙叫我回家吃自己!」
呂筱晶愣了愣,「你被炒魷魚了?」
他大步的越過她身邊,彎身從冰箱裡拿出罐啤酒,仰頭喝了一大口,「這下子我們不去投靠你父母也不成了,不然日子怎麼過下去?」
她咬咬下唇,「這……你可以再去找其他的工作。」
「拜託,最近失業率有多高別說你不知道,何況我只是個專科畢業生,怎麼去跟一大群高學歷的人競爭?」
她走近他,一把拿掉他手中的啤酒,臉上有著不悅,「你的意思是你不打算去找工作了?」
「原本就做了一肚子火了,這下剛好,可以不用去看別人的臉色。」他一副沒什麼大不了的樣子,轉身就往床上躺下去。
她頓了一會兒,才又道:「你……你怎麼可以這樣?那我還有我們的孩子要怎麼活下去?」
他煩躁的白她一記,「我不知道你到底在執著什麼?回去找你爸媽,就能讓我們生活無虞,我也可以讓你爸提拔一下,混個什麼職務來做,你卻……」
她搖搖頭,一臉恐懼,「不,我不顧一切的跟了你,又懷了你的孩子,他們……」
「那又如何?生米已煮成熟飯了!」蔡佑恩的火氣愈來愈旺。
「可是我……」
他怒不可遏的從床上彈跳起身,怒指著她的臉,「每次跟你說這些,你就給我找一大堆裡由,再這樣下去,我對你的愛也全沒了,聽到了沒!」語畢,他氣沖沖的甩門離開。
呂筱晶看著這一室的簡陋擁塞,再回頭看著靠在牆面上的穿衣鏡,鏡中的她一臉蒼白,散亂的黑髮披在肩上,模樣極為憔悴。
突地,她喉頭湧上一股酸澀,眼眶泛紅,這時的她居然想念起唐浩威那雖強勢卻呵護的擁抱,他雖沒有多餘的時間陪她,可他確實是將她捧在手心疼愛著。
天啊,愛是需要經過比較才能弄清楚嗎?
她忍不住掩面痛哭失聲,她怎麼會那麼傻?她愛的人是唐浩威啊,她只是被孤寂給沖昏頭,糊里糊塗的跟了蔡佑恩,還以為自己愛上了他,愚蠢的辜負了唐浩威的愛,也毀自己一生幸福。
五天後,唐家一行人連同白毓回到台灣,一抵達中正機場,唐浩威隨即轉機飛往高雄,而古天平將在小港機場接機,準備帶他去瞧瞧呂筱晶與她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