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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頁     陽光晴子

  他再次為她斟滿酒,愈想心愈慌的玉琦根本沒有思考就再拿起杯子一仰而盡,她現在是亂了方寸,而那不潔畫面、皇上的春意之語,令她一向鎮定的心在此時全慌了,因此,在希望藉由酒來鎮定自己的同時,卻忘了不該多飲。

  仲慶嘴角揚起一絲笑容,他故作無辜地再幫她斟酒,「趁此花前月下,與朕之後來個對月吟詩不也浪漫?」

  「是、是……」玉琦在回答之時,又拿起杯子一仰而荊隨之而來的對月吟詩,玉琦是順著仲慶的斟酒而讓一杯杯黃湯入肚,在驚覺自己飲酒過量的同時,玉琦趁著尚有一絲理智請求皇上恩准她回房休息,不過馬上遭到仲慶的拒絕。

  「難得今日酒興如此濃郁,怎可不醉不歸?」

  「可是--」玉琦抬起纖手輕撫微疼的頭,她已經有些頭重腳輕,若再不走,她可能真的要出醜了。

  看著那張粉彩美顏,仲慶不得不承認此進的玉雲實在是他相處七日以來最美的一刻,也是最活的一刻,既然如此,他怎能放棄良機?「朕貴為一國之君,難道怕在得到你之後始亂終棄?」仲慶故意板起面孔不悅地道。

  「不……不……不是的!我只是……」玉琦的唇舌已經開始打結了,又聽到皇上如此露骨的言語,她是心驚膽跳,但卻找不出適當的話來化解皇上的怒意。

  「卿對朕人格的不信,不也犯了冒瀆龍顏之罪?」對她的又驚又慌,仲慶可滿意極了,但他臉上仍現出怒氣衝天之貌。

  「我不……不是那個意思,請皇上恕罪!」對著怒火騰騰的皇上,玉琦嚇得站起了要跪下賠禮,怎知競雙腳無力,軟趴趴地,眼見就要重重跌到地上之時,仲慶快速地拉起她將她帶進懷裡。

  玉琦睜開那雙微醺的美眸,驚覺自己面前出現了皇上的大特寫,不禁掙扎著要脫離他有力的臂膀,奈何被酒精麻痺了的身子根本沒掙出什麼力道,反而還順著他的懷抱貼近他的胸膛。

  「皇、皇上--」

  「叫我仲慶。」

  「仲、仲慶?哦,是呀!就是風流皇上仲慶嘛!」腦袋已經開始被酒精荼毒的玉琦聽出自己說出什麼話之前已經來不及了,她只是摀住自己的嘴看著離她愈來愈近的皇上,奇怪的是他對她說出的這一番話似乎挺樂的,先前的那絲怒火竟不見蹤影。

  但這些都不令玉琦感到可怖,可怖的是她的腦中愈來愈興奮,身子也愈來愈燥熱,而這股熟悉的感就是她要開始胡言亂語的「前兆」,這該如何是好?待會兒她僅存的一絲理智若消失,說了不該說的怎麼辦?

  不行!她得離開了。

  「仲慶,我--我真的要走了。」她抬起手要推開他,沒以那隻玉後竟撫上了皇上光滑的臉頰,「仲、仲慶,呃--」糟了!她都開始打酒嗝了,「我得走了!不行了!」

  「什麼不行了?」仲慶緊緊地抱著懷中的軟玉溫香,對醉美人這會兒的模樣可滿意極了。

  「我……我會開始……胡言亂浯,呃!」天!第二下酒嗝,玉琦覺得她的理智已經飄離她,那股因酒精而作祟的興致勃勃已完全淹沒她的理性,再打了一下酒嗝,她突然笑呵呵地道:「你這仲慶皇上實在是太帥了,難怪宮裡那麼多的宮女、才人願意幫你生兒育女的!」仍眷戀地撫在他臉上的纖手在失了理智的情形下,玉琦竟「啪、啪!」地打了皇上兩下巴掌,「呵呵呵……真是又有彈性又好摸,你這風流皇上被逼立後一定很慘,對不?」

  仲慶簡直是笑得咧開了嘴,在酒後恢復本性的她實在可愛多了,少了那股悶人的沉穩,卻多了逗人的歡愉纖靈之氣,這樣的一個后妃他是滿意多了。

  「朕了風流乃本性,日後你若成為皇后,你會如何制止朕不向外採花?」

  「誰要當皇后咧?呃!」玉琦又打了一下酒嗝,她再次「重重地」拍了龍顏兩下,「我要一夫一妻?像我爹娘一樣,我才不願多女共事一夫呢!」

  「哦?」對這個已緊粘在他身上,我可不希罕當什麼后妃,你知道我想當什麼嗎?」玉琦突然神秘兮兮地將自己的粉臉向仲慶貼過去,輕輕地摩挲著,「我只告訴你哦!你可千萬別告訴別人。」

  仲慶對她突如其來的親熱之舉,慾火已蠢蠢欲動動,但為了更加瞭解這名宰相女,他吞嚥下那股熾熱的衝動將她攬得更緊,「朕向你發誓絕不告沂他人。」

  「好!我相信你!?玉琦眼神迷霧,那張桃花臉卻是神采奕奕,她靠在他的胸前大聲地「我想浪跡扛湖,當個江湖俠女。」

  耳聞她的話,仲慶不覺大笑起來,堂堂的宰相女竟然會想當江湖俠女?這未免太過匪夷所思了。

  聽見仲慶的大笑,玉琦以為對自己的願望感到好笑幼稚,她突然皺緊了小臉,怒氣沖沖地道:「笑什麼?你不信!哼!」玉琦突然又得意地笑了起來,「其實我早就偷偷地闖過江湖了,不過,這可是個秘密,你可不能別人說哦!」

  「朕不說。」

  再來,玉琦是得意忘形地向仲慶描述她偷偷出遊的事情,包括行走江湖還跟了一些也不知是阿貓、阿狗的人物拜起了結拜兄妹,或學起了劫富濟貧的女俠盜,當然她也連三腳貓的功夫都沒有,因此她是拿了自己的錢去濟世,不過她還是蒙起了臉,穿起全身的黑色勁裝,在濟貧的同時還放了一朵花,這意思到了也就像了,是不?還有呢!她曾夜闖妓院偷窺那些嫖客酒後亂性及妖精打架之事呢!

  玉琦是說得比手畫腳、口沫橫飛的,只是這「酒後亂性」的她在酒醒後得知自己竟清清楚楚地將自己的「底細」說給這風流皇上知後,她大概會恨死自己了。而唯一慶幸的是玉琦在描述時都是以「我」來當主詞,而沒露出她是玉琦的馬腳。

  仲慶聽聞玉琦侃侃而談她的冒險經歷後,在吃驚她的大膽之餘,也不禁為她能全身而退而捏了一把冷汗,畢竟江湖險惡,這在酒後稚氣頻的美人兒仍能安然無恙地躺在他懷裡,真是萬幸啊!

  「斟酒!」酒酣耳熱的玉琦不客氣地睜著那雙意識不清的迷茫美目,瞪視著皇上「我是不是夠格當個江湖俠女了?」

  在接過仲慶遞過來的酒後,她又是一飲而荊似竟不過癮般,她小姑娘乾脆拿起那精緻的玉戎蘆酒器,咕嚕咕嚕地大口灌了起來,學起了江胡豪情,她纖手欲抹去嘴邊的酒滴,不過,仲慶已早她一步湊近她的唇,輕輕吮掉那兒滴美酒。

  「你……你……」潛藏在玉琦內心的那股處女嬌羞,在仲慶散著荔性氣息的薄唇繼續朝她櫻唇進攻的同時浮現而出,她結結巴巴地看他俊美的臉龐輕觸著她嬌嫩的面頰,而他的舌……仲慶專心地搶攻她的唇中蜜汁,初嘗這男女欲事的玉琦是骨頭鬆軟,而頭昏腦脹的思維更促使她學習仲慶的熱情動作,兩人間的慾火一發不可收拾,仲慶抱起了她直奔秋苑堂。

  *  *  *

  夜幕低垂,玉雲輕歎了一口氣注視著遠山夜景,幾天了?這樣一日度一日,了無生趣的她連算日子都懶。家人如何?他們應該知道她失蹤了幾吧?

  她輕唉一聲,知道了又如何?她這不潔之身又有何顏面去面對他們?

  以往的宰相女已死了,她現在是一個行屍走肉的傅玉雲,一個對自己都感到不齒的傅玉雲,而這樣的自己竟沒有死,還一日拖過一日?

  現在的博玉雲只看得到自己,她天天自艾自憐,不斷地尋找自殺機會來了斷此生。因此,她沒有注意到小文的亦步亦趨,沒有注意到小文的日漸憔悴:沒有注意到整個山寨因她沒了魂的纖弱身影四處遊蕩而沒了歡笑,的那股自憐將這座山林草莽狂放的豪氣全壓得死氣沉沉,:劉劍飛不敢再出現在的面前,只敢小心翼翼地在她身後守候,在她欲再尋死或傷害自己之前點丁她的昏穴,再將她抱回房間休息。

  而王國忠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義子日日在焦躁及心憐玉雲的日子中度過,心底的一股打算卻遲遲出不了口,生怕玉雲在得知他有意要劍飛娶她以了結山寨的低氣壓,並期能解放她心靈失去貞潔之痛後反而更想不開,畢竟她貴為富家女,而劍飛只是一介草莽。

  劉劍飛心疼地看對著窗外出神的玉雲,再看看整個人已瘦了一大圈的小文,那雙困意甚濃的眼眸仍強撐著看著她的主子。

  小文確實是個難得的女婢,在第一次玉雲上吊自殺獲救後,小文幾乎未再好好闔過眼,多次深夜他站在窗外探視她們,小文總是低頭拭淚或是拿著毛巾反覆擦拭滿載困意的雙眼,可惜的是陷入沉睡中的玉雲全不知曉,在她清醒也未曾詢問過小文半句,玉雲現在的世界只有小文一人,而且她看不到其他人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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