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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頁     顏依依

  「可惡的襲飛!」將抱枕當他,她罵一聲丟一個,最後連床上的枕頭也扔了。

  房門外,緊貼著門板的三個人,不由得面面相覷,小聲的咬起耳朵。

  「如縈到底怎麼啦?」塗聖蘭面露擔心。說要去襲家的如縈突然又跑回來,然後一句話也沒說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剛剛聽她好像是在罵襲飛呢!

  「百分之百戀愛了,而且保證對象就是那個襲飛。」

  「你確定?」任氏夫婦直瞅著大女兒,如縈出門前的戀愛指數是八成,回來已經變成百分百?

  「別懷疑,如縈這種奇怪又反覆的情緒表現,肯定是跌人情海,而且這陣子她都和襲飛在一起,不和他戀愛要跟誰?不過爸媽幹嘛一副中樂透頭彩的興奮模樣?」

  「因為我和你媽從第一眼就很中意襲飛。」任欽文和妻子快笑咧嘴了。

  天啊!第一眼就中意?任如緹現在不禁替孿生妹妹感到慶幸,至少爸媽第一眼中意的,不是個黑道頭頭。

  塗聖蘭提議,「那我們要不要通知襲飛來?小倆口也許吵嘴了。」

  任如緹搖搖手,「我們還是暫時別插手,免得愈幫愈忙對,如縈怪我們。」

  任欽文和妻子相互對望,也同意她的說法,只是小女兒正在房裡生悶氣,不知道襲飛這時候在做什麼?

  他們不曉得的是,整夜,襲飛都在昏昏醒醒的輾轉反側中。

  不知為何,他覺得全身忽冷忽熱,躺臥床中又不時壓痛背部的傷,身子斷斷續續難受著,他腦裡始終想著的,只有任如縈。

  他是真心的愛著她,為何她卻不信他?

  一直到似睡似醒的捱過一晚,他強打起精神目送曹顯瑞載他父親和襲倩去機場,然後他就倚坐廳裡的沙發上直到此刻,他惦念的,依舊是那張令他心繫的嬌顏。

  「喂,要睡怎麼不到房裡去?」

  突來的問話傳人耳裡,不必張眼,襲飛便知道進門的是段書憲。

  「我只是想坐會兒。」他慵懶地維持原姿勢,不想動。

  「因為太高興你父親終於不逼婚了?」笑謔著,段書憲一屁股坐到他身旁,襲繼揚不准襲飛再幫著冒險動手「撂倒」壞胚、不再逼襲飛當他女婿,還有今天回香港的事,昨晚舅舅都告訴他了。舅舅還直惋惜趕工做好的麻醉針不能給襲飛用了呢。

  「隨你怎麼說。」他還是懶懶的,背部的抽疼好像比昨兒夜裡更厲害。

  「怎麼這麼沒精神?是不是你也知道問題還很大,畢竟任如縈只是你租來的假新娘,接著你還得傷腦筋策劃和她分手的事?」

  「我們不會分手,如縈將是我襲飛永遠的新娘。」

  段書憲呆住好半會兒,接著大吼,「你說什麼?!」

  耳膜差點被吼破,襲飛不得不張開眼坐直身子,「我和如縈十二年前曾是高中同學,現在我既然發現自己愛上她,怎麼可能讓她去嫁別人?」

  赫!「你在開玩笑吧?和任如縈是舊識,還愛上人家?」這傢伙演戲演到走火人魔了嗎?

  他一臉嚴肅,「感情的事我從不開玩笑,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那紙合約的關係,如縈不相信我愛她,昨晚就離開襲家。」輕歎一聲,他低道:「你剛好來了,就麻煩你載我到任家一趟,我得跟她說清楚……」

  「喂!」段書憲急忙跳起來扶住一站起身竟然搖搖晃晃的他,隨即教他身體異常的高溫嚇一跳,「你的身體怎麼這麼燙?」

  襲飛直覺得快要站不住腳,「我想,你還是先送我去一趟醫院……」

  ※  ※        ※

  一串電話鈴聲震天響起,任如縈心裡一緊,就見正要出門赴約的任如緹接起它,沒一會兒又將話筒放在小桌上。

  「找你的,有問題要解決,不是一味的逃避。」任如緹語重心長的說完,逕自出門去。愛了又怕,如何尋得真愛?不過剛剛電話裡的聲音是襲飛的嗎?

  「趕快接電話,讓人家等太久不好。」任欽文沒說出襲飛兩字,但他和妻子同樣贊同大女兒的話,要不是范愛華帶著伶伶來,看起來還是不開心的如縈,說不定還會關在房裡。

  「如縈,先接電話吧。」由她懷裡抱過想抓電話的伶伶,范愛華也幫著勸說。如縈和襲飛之間的事,她聽任爸任媽說了。

  掙扎著,任如縈終於拿起話筒,「喂——」

  「是任如縈嗎?」

  這聲音……「你是段書憲?」

  「對,你怎麼讓我等那麼久?」他誤將剛才在電話中要他等一下的任如緹當成她,「襲飛在醫院,就快翹辮子啦!」

  她腦袋一轟,緊緊抓住話筒,「你說襲飛怎麼了?」

  「槍傷化膿發炎,人又發高燒,你再不來,也許連他最後一面都見不到。」

  「他在哪家醫院?」她整張臉蒼白如紙,連眼眶都泛紅。

  「慈亞,就是我舅舅那個醫生朋友服務的醫院。」

  「我馬上去。」一時心急,還未問清病房號碼,她就掛斷電話,急匆匆回房抓來皮包後,她急著往門外沖。

  「如縈,到底怎麼回事?誰在醫院?」任欽文連忙喊問,女兒眼裡都含用了。

  「襲飛,我得趕快趕去慈亞醫院。」說著,她已奪門而出。

  「襲飛出事?那我們也趕緊跟去看看!」瞧小女兒那傷心樣,塗聖蘭也急了。

  「可是如縈說的那家醫院我不曉得在哪。」

  「如果是慈亞,我知道,我帶任爸任媽去。」范愛華起身道。

  就這樣,一行三人加上個小娃兒,也匆忙的離去。

  而先一步搭上計程車的任如縈,早已珠淚漣漣,一顆心揪得發疼。都是她!襲飛受的是槍傷、輕忽不得的,她竟沒好好照顧他,還賭氣跑掉,現在才會害得他傷勢惡化。

  不管司機詫異的目光,她一路哭著到醫院,到護理站問清病房號碼後,又一路掉淚的往襲飛的病房趕。只是當推開病房門,見病床上卻空無一人時,她的血液瞬時僵住。

  襲飛不在,難道她慢了,步,襲飛已經……

  喀啦一聲,病房內盥洗室的門被打開,一道頎長身影跨步而出。

  「如縈?」是她好熟悉好熟悉的聲音。

  心裡一陣難言的激動,任如縈兩串眼淚啪答啪答地掉,飛身撲人他懷中。

  「怎麼啦?」襲飛又錯愕又心急的想扳起哭得傷心的她,她卻緊抱著他。他一時也只能摟著她,不明白自己只不過去趟盥洗室出來,怎會意外瞧見哭得像淚人兒的心上人?

  門邊的段書憲倒是笑得慧黠的離開,牛郎織女既已相會,接下來,當然沒他的事,不過為了找任如縈家的電話,他還開車回去查襲飛的手機,累死他了!

  而就在他離開的同時,走廊另一頭,正風塵僕僕趕來剛問到病房號碼的任欽文一行人,只不過他們在瞄見病房裡的一幕時,不禁打住進房的腳步,自動縮躲在門外,以眼相問:現在是什麼情形?

  房內的襲飛實在被懷中人兒哭得心慌意亂,只能邊拍拂她的背邊道:「如縈,告訴我怎麼回事,別只是哭呀。」

  「我差點見不到你最後一面,怎麼可能不哭?!」她終於抬起頭,眼裡仍汪著晶瑩水霧。

  他愕然,「最後一面?」

  「段書憲說你傷口發炎,又發高燒,快翹辮子了。」她不覺又哽咽起來。

  思緒微轉,他明瞭書憲那小子為何要詛咒他了!他隱住笑的問:「所以你才內疚的趕來,因為我的傷是為你而受,如果我死了,你會良心不安?」

  「才不是!」眼角應聲滑落的淚滴不言而喻她的情感。

  他混沌一夜的思緒瞬間清明,伸手抹著她頰上的淚痕,他低道:「意思就是,十二年前你是真心喜歡我,現在,你是愛我的,是嗎?」

  「是啊!怎樣,不行嗎?」她改變主意了,現在他都傷成這樣,她又何必隱藏自己的愛意?急昏頭的她壓根沒注意到,抱著她的襲飛體溫再正常不過了。

  襲飛愉悅的揚起笑弧,她終於承認愛他了!「我的傷是發炎,也發了燒,不過醫生幫我打過退燒針後,已經沒有大礙。」

  她腦子猛然間停格住,沒有大礙?也就是——「你用計騙我?!」

  「不是。」見她憤然的要掙離他的懷抱,他只得用右手臂紮緊她,「用計騙你的是書憲,我根本不知道他為了幫我,會用詛咒我快沒命這招好讓你來看我。」

  「鬼才相信。你就是喜歡耍著我玩,所以這次又拿命尋我開心!」她還是掙扎個不停,他怎能這樣可惡的見她為他揪著心?!

  襲飛俊臉冷繃著,倏地放開她,「說到底你還是不相信我?不信我十二年前不是有意拒絕你的喜歡;不信我是真的愛上你?因為我襲飛不夠格,是嗎?」

  連串的問語問傻了在病房外挨看房內情況的任氏夫婦,以及范愛華,他們好不容易弄清楚襲飛就是讓如縈變得不談感情的「原凶」,也欣喜著兩人能重續情緣,哪知道才一下子,事情又起變化,如縈不會真回答「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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