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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     嚴沁

  他送她回家,臉上流露著一片依戀。

  「三天共處,不捨得離開你。」

  他深深深深的凝視她,然後溫柔的吻她。

  「先工作,我等你。」她說。

  她是不是已為他心動?她說不出,只覺和他相處好舒服,好舒服。

  「你等我。」他重重擁抱她一下。「等我。」

  他走了。而且連續三天沒消息。

  可若心中掛念著他,卻沒找他。他必然在工作,不必打擾。他必會自動出現,

  早晨剛在辦公室坐下,愛咪捧著報紙匆匆奔進來。

  「你看。」她指著一段消息。

  方令剛因拍片受傷,傷及頭部,現正在醫院治療,傷勢不輕。

  可若愕然,難怪三天沒消息了。

  「找出他住哪家醫院,送籃花去。」可若說。

  「送籃花去?」愛咪大驚小怪。「剛度完蜜月回來,人不出現只送花?」

  「不許胡說。」可若臉色一沉。「我和他只是好朋友。」

  「是。我去替你的好朋友送花。」愛咪扮個鬼臉走開去。

  可若細看那則新聞。

  新聞語焉不詳,說什麼拍夜班戲,與龍虎武師對打,不慎為對方手執的鐵器所傷,立刻送院救治云云。

  可若不明白,與龍虎武師對打會被鐵器傷頭?

  不是先練好對打的招式嗎?而且不用真鐵器,素有經驗的龍虎武師怎會這麼不小心?

  她很擔心。

  一連串的工作到中午,她休息下來時愛咪已出去午餐。花送了嗎?什麼醫院?連個可問的人都沒有,她開始焦急不安。

  下午還有幾個會要開,她不可能走開。

  憑她和令剛的友情,她該去看他的,是不是?為什麼心中有莫名的阻力呢?

  愛咪終於回來。

  「花籃送去浸會醫院,不擔保他一定看得到,因為花店的人說關卡重重,他只能交給最外圍的人。」她說。

  「什麼關卡重重?又不是見大人物。」

  「方令剛比大人物更出名,沒有重重護衛人員,影迷衝進去怎麼辦?」愛咪眨眨眼。

  「我已找過他的經理人。」

  「找他幹什麼?」

  「讓方令剛知道有人送花,而且叫他有機會時給個消息。」愛咪極周到。

  「別打擾人,送花籃問候行了。」

  「摸著良心,急不急?擔不擔心?掛不掛?總有一天你要感謝我。」

  晚上回家仍沒有令剛的消息,他自己不能動手打電話?

  傷得這麼重?或是他沒看到花籃?經理人沒通知到他?

  掛念得食慾都沒有。

  能否去浸會醫院看看他?能通過那些重重關卡嗎?

  等不到令剛的,立奧電話倒是來了。

  「外面傳的是真事?」他劈頭就問。

  「外面傳了什麼?我完全不知道。」

  「圈內人都在說——你才從夏威裡回來?」頗有點興師問罪的味道。

  「是。有什麼關係?」她不解。

  「你真和方令剛?」他沉賢問。

  可若眉心深皺。這是什麼話?他要搬出去,他和任何女人一起她從不過問,而且尊重。他是什麼態度?

  「我不明白這和你有什麼關連?」她說。

  「可若——」他語塞,卻仍憤憤不平。「我是關心,方令剛背景複雜。」

  「我是成年人,我會選擇朋友。」

  「你——令我難堪,很多人都知道我與你的關係。。」

  「什麼關係?」好脾氣,極能體諒人的可若也生氣。「我該守一輩子寡?」

  電話裡一陣沉默。他又說:

  「我們才分開幾天——」他知道自己沒道理,仍勉強說:「可若,不要這麼快。」

  她深深吸一口氣,這叫惡人先告狀?

  「我一直尊重你的意願、你的決定,我希望你也是。對不起,剛才我態度不好。」

  立奧講不出話來。

  「我想——我打擾你了,再見。」他說。

  可若放下電話,手直在發抖。這年頭,真是小男人當道。

  她是倔脾氣,有人阻止,她越要做,衣服也不換就開車外出。

  就去看望方令剛,看看別人還有什麼話說。

  電梯把她帶到令剛病房的那層樓,電梯邊倚著一個大漢,正在吸煙,他冷冷地

  看可若一眼,沒有出聲。

  可若找著門牌,被另一大漢阻擋。

  「探誰?」他十分不禮貌。

  「朋友。」可若仰起頭。「你是什麼人?」

  那男人擋在一間病房門口,冷冷地笑。

  「這裡沒有明星看,請回吧。」

  「方令剛是我朋友。」可若強硬的。

  「誰都這麼說,方令剛影迷無數。」

  「我把名片給你,你進去問問。」可若立刻遞上名片。

  那男人猶豫一下,還是進入病房。

  可若幌眼中彷彿見到一個女人背影。

  不到一分鐘,那男人再度出現,臉上似笑非笑,表情非常曖昧。

  「不認識哦上男人把名片扔還她。

  可若呆怔一下,不見,或者說得通。不認識?這真是從何說起?

  「賴在這兒沒用的,像你這種人我們見得多了,方令剛是那麼容易見的嗎?」男人的態度壞得不得了。

  可若皺皺眉,一言不發轉身離開。

  她沒有怪責方令剛,她只擔心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第。」天,她仍為昨夜的事怔仲不安,令剛周圍彷彿有層無形的力量和網,綁住他也阻擋著她。她不明白是什麼。

  報上又有令剛消息,說電影公司拒絕記者見令剛,門外有大漢保護,照顧他的護士醫生也閉口不言,顯得神秘。

  是神秘。

  這也是可若的感覺。

  一星期後,報章上說令剛出院回家休養,可若仍沒他的消息。她益發不安,掛念變成思念。

  她清清楚——記得夏威裡回來時,他一再的對她說「你等我,等我。」

  她一直在等著,他怎麼完全沒消息呢?

  沒有食慾兼且睡不好,可若憔悴了。

  「焉情聽困?」愛咪打趣。

  「我只覺得神秘古怪。」可若把那次夜探醫院被拒的事說了。

  「我再也找不到他經理人,手提電話都關上。」愛咪原來也在暗中努力。「可若,會不會發生什麼事?」

  「能有什麼事呢?他大名鼎鼎。」

  「他背景複雜。」愛咪眼睛眨呀眨的。「會不會你們度假觸怒了什麼人?」

  「會嗎?」可若半信半疑。「這只是小事。」

  「別擔心。他是超級巨星,遲早必出現,不能永遠躲一輩子。」愛咪旁觀者清。「你好好的工作吧。」

  「嫌我工作不夠好?」可若勉強笑。

  「錯漏百出,心事全在上面了,女人。」

  又過了難捱的三天,可若正忙得眼冒金星,一心是火,兼上工作不順利,煩躁得不得了。愛咪本來在大聲講電話,一句話沒講完,突然就靜止在那兒,外面辦公室同事的聲音也在一剎那間凝固。

  可若抬起懷疑的眸子,門邊站著一個英俊有型的男人。啊——心中一陣翻湧,眼淚忍不住湧上眼眶。她就這麼再見到他,令剛。

  「你——」百感交集,百般感情相纏,竟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眼前的他蒼白衰弱,神情卻十分堅定凝肅,一副豁出去的摸樣。

  「抱歉,我來遲了。」他深深凝視著她。

  「不不不,你沒事就好。」她在笑,眼淚卻一邊往下滴。「你沒事就好。」

  他走到她面前,輕輕擁著她。

  「我好想你,可若。」他在她耳邊說。

  「我——我——」突然間發現,。」十幾對眼睛都盯在他們身上,她驀然臉紅。

  愛咪扮個鬼臉,迅速替她掩上辦公室門,一邊大聲喝叫:

  「看看看,沒見過嗎?多事。」

  外面的同事都笑了,隔著玻璃門,可若和令剛的情形仍清晰可見。這個愛咪。

  「傷得很重?」她審視他的頭部,很明顯的在額頭左邊有個疤痕。「你臉色不好。」

  「沒什麼,只失血過多。」他搖搖,不願再提。「現在已復原。」

  「我曾經去醫院探過你,還送花籃——」

  他皺眉,深深的皺眉。

  「他們當我是影迷。」她自我解嘲。

  他把她從辦公室帶出來,兩人漫無目的地在街上駛著。上午街上人不多,但他們之間的話也不多。

  她有太多話要問,他有太多話想講,結果卻變得沉默。

  「什麼時候才復工。」她挑了句不關痛癢的。

  「過幾天。等體力復原。」

  「怎麼那樣不小心?」她痛心的。

  「拍戲原就容易生意外。」

  「是不是一下飛機他們就逼你拍戲?你太疲累了?」她定定的望著他。

  「過去的事不提。」他輕輕握住她手。「我總算再見到你。」

  「為什麼不打電話?」

  「想我,是不是?」他柔聲問。

  「你是魔鬼。」她笑起來。

  見到他心情大好,什麼煩惱焦躁都消失。

  「終於肯承認了?」他不放鬆。

  「就算只是朋友也會關心,你的周圍顯得那麼神秘,連記者都不讓見。」

  「當初他們擔心我破相。」他說。

  「真破了相會怎樣?不再拍戲?」

  「額頭上的疤會磨掉,戲總是要拍。」他輕歎一聲。「戲總是要拍。」

  「你見過記者了嗎?」

  「沒有。所以我們哪兒都不能去,只能坐在車上聊天。」

  「為什麼要躲記者?不能躲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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