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回應。
創作並不是簡單的事,雖然對一些人來說,創作很容易。但它同時會帶來的,深則深入靈魂,廣則廣達人際。與創作相伴的,常是孤獨。因為創作本身涉及非常個人的層面,必須有某種程度的孤獨,才能營造出思索的空間。
我不是說,每一個創作者都得拙於人際,但也並非每一個都長袖善舞。特別是大眾傳播媒體,自有一套遊戲規則,只追擊他們自認的真理,或他們企圖營造的真理,不在乎什麼才是真正的事實。
所以,當我看到許多同行者在報上坦誠回應社會雜亂的撻伐時,非常難過。因為對方的咄咄逼人,有時,並非真的想要你的回應,而只是想藉發問來羞辱你,來抬高他自己,來炫耀他的能力。
這不是每一個創作者都擅長應對的遊戲。所以,會有人率直地老實回應,會有聲音客觀釐清,終而陷入對方的巧技。
舉例來說,耶穌被出賣而帶到羅馬巡撫彼拉多面前受審,在歷史上留下一段非常重要的問答。一來一往的最後,是羅馬巡撫傲然一問:真理是什麼呢?然後,扭頭就走,根本不等耶穌回答,也根本不需要他的回答。
這就是我在此言情小說爭議中看到的「問」,彼拉多式的「問」,傲慢的定論。
那麼,我的回應是什麼?
我的回應,被我硬是壓抑到整個新聞熱潮都過去了,才在這裡說。說起來,也很簡單,就是——
你的立論根據為何?
就這樣。因為問問題者,本身的問題就根有問題。連自己的問題都厘不清,還問什麼問題?
這才真、有、問、題。
不過,這種不符媒體期望的回應,爭議又早已進入淡季,誰還會聽?大家要的不過是熱熱鬧鬧地一時耍嘴皮,才不管是否有些人是靠此創作一世養肚皮。
所以,我才壓抑至此,自言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