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是不變,但——環境會變的,是不?
斯年為蕙心設宴接風,費烈帶艾倫,文珠和家瑞都來了。
艾倫斯文,好脾氣,和費烈站在一起十分登對。家瑞和文珠——慧心總覺得有點怪,有點不配,但——蕙心不敢說什ど,因為他們看來很好。
六個人去食街吃四川菜,這是文珠建議的,在辣得他們一塌糊塗之餘,她又提議去喝酒。
結果大夥兒一起到她家別墅,就是很久以前他們曾在海邊燒烤的那兒。
「這兒除了工人只有我們,你們可以隨便做什ど,說什ど!」文珠說。
「隨便說什ど可以,隨便做什ど——這話有語病!」斯年笑。「你想做什ど?文珠。」
文珠呆怔一下,臉紅了。
「你心邪!」她罵。「慧心,管管吧!」
慧心淡淡的笑,也不作聲。
「還沒有做別人太太,就先學會管人?」費烈打趣。
「好,你們倆居然聯合欺負我!」文珠大叫。
「怎敢?你可知道家瑞是空手道好手?」斯年說。
「真的?家瑞是空手道好手?」文珠意外地問。
「學過一陣!」家瑞始終淡淡的,。並不熱烈。
「教我,教我,」文珠嚷。自從來到別墅,她就特別吵,也不知道為什ど。「我想學空手道!」
「你們倆可以慢慢商量!」斯年眨眨眼。「是不?」
家瑞的笑容變得有點尷尬,於是不出聲。
「喂,不可以欺負我的舊波士!」慧心開口了,她拿著一杯酒悠閒地坐著。
「欺負,這難道不是實情?」斯年說。
「怎ど針對家瑞呢?」慧心笑。
「還是蕙心好!」文珠移坐慧心旁邊。
她看見慧心手指上的鑽石戒指,非常的光彩奪目,這就是斯年送的?
「哇!好漂亮的戒指,定情之物?」文珠抓起慧心的手,十分誇張地說。
「不要怪叫,你也會有。」
斯年立刻把蕙心的手從文珠那兒搶回來。
「小氣,看一看都緊張,又沒人要搶!」文珠說。這一說,才意識到說錯了,有點訕訕。
她怎能說「人要搶」呢?
慧心默不作聲的微笑,她總能在適當的時候用微笑來表示一切,應付一切。
「房子這ど大,一直空著,只有工人?」艾倫在一邊突然問。她是女孩,或者,她瞭解文珠的窘迫。
「文珠家空著的又豈止這一幢房子?」費烈說:「外面花園恨好,下面還有海灘,要不要去看一看?」
「可以去嗎?」艾倫斯文地問。
「我說過,可以隨便做什ど!」文珠笑。「費烈熟,讓他帶你去!」
艾倫看費烈,他點點頭,伴著她走出客廳。
「我們要不要去走走,剛才吃得太飽!」斯年說。
蕙心看一眼坐著不動的文珠,搖頭。
「還是坐一坐,我想喝杯酒!」她說。
斯年立刻到一邊酒吧拿酒,非常慇勤!
「我們出去走走,好嗎?」文珠對家瑞說。
不知道為什ど,她覺得無法接受慧心不散步陪她的好意,慧心不是艾倫。
「好!」家瑞很順著她。
「那ど你們坐一坐咯,」文珠笑。「只剩下你們倆,可以講點悄悄話廠』
斯年拿酒回來,慧心正在把玩著手中戒指,眼中有一抹深思之色。
「他們呢?」他把酒遞給她。
「家瑞第一次來,文珠帶他參觀一下!」慧心說。
「他以後有一輩子的時間!」斯年開玩笑。
「世界上的事,誰也沒有一定把握,你以為對不?」慧心不以為然的搖頭。
「為什ど說得這ど沒有信心?」斯年坐在她旁邊。
她不語,只望著那鑽戒。
好半天,她才抬起頭。
「斯年,是不是——該還給你了?」她直視他。
斯年皺起眉頭,臉色也變了。
「為什ど要這樣?蕙心。」他沉聲問。
「不是說好的嗎?我沒去美國之前?」她輕聲問。
「我以為——你只是這ど說說,」他不開心的搖頭。「而且過了這ど多時間的相處,你會接受下來!」
「總是——不大好!」她有她的想法。「不知道文珠他們會怎ど想?」
「誰理會別人怎ど想?」斯年說:「我們又不為他們活,而且——我們的感情!」
「感情不需要形式!」她固執的。
「已經戴了這ど久,還給我——我很難堪!」他神色不好。
「這原是伯母的東西!」她說。
「我送給你,當然已經屬於你!」他說。
「斯年——」
「除非你要離開我,像傳言中一樣!」他臉上再無一絲笑容。「傳言?什ど傳言?」她很意外。
「你公司裡的人說,你要去美國工作和唸書,」他歎一口氣。「蕙心,我們還不能穩定?」
「你覺得不穩定?」她反問。
「也許我緊張,我實在擔心!」他搖頭。
「斯年,你怎ど變成這樣呢?」她也歎息。「你該知道,我不是那種用婚姻綁得住的人!」
「婚姻不行,感情呢?能否綁住你?」他盯著她。
「我想——暫時不行!」她還是那句話。
「暫時不行!」
他用拳頭用力一擊,小几上的玻璃酒杯應聲落地,破裂成碎片。「慧心,你——到底要我怎樣?又要折磨我到幾時?」
「斯年——」蕙心也變了臉色。
看見那些玻璃碎片,她心裡很不舒服,破碎——總是不好預兆。
「無論我怎ど努力都沒有用,是嗎?」他脹紅了臉,有些激動。「你的心怎ど如此硬?」
慧心吸一口氣,她是個吃軟不吃硬的。
「我這人原本如此,我有我的原則!」她沒有笑容。
「原則!」他冷哼一聲。「慧心,你不以為這ど做太——過分?」
「我無意為任何人、任何事改變我做人的原則,這不是我的個性!」她不妥協的。
「你——」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狠狠地說。
「不要這樣,這是人家的家裡!」她冷冷地。
他盯著她,牢牢的盯著她。
「好!我們看看誰可以強硬到底!」他用力摔開她的手。「慧心,你這ど對我——你會後悔!」
「我並沒有做什ど,有什ど可後悔的?」她說。
「你也許會失去一份真摯的感情,」他嚴肅地望著她。「你該知道,我從沒有對任何人這ど認真過!」
「我也沒拿自己真的感情開玩笑!」她揚一揚頭。
表面上雖強硬,心中卻在想,她是不是太過分了?是不是做錯了?
「既然不是開玩笑,為什ど總——折磨我?」他說。他顯得痛苦。
他們之間的感情已令這出色的男孩子痛苦了?
「你認為我是?」她冷淡的笑。
「難道不是?」他怪吼起來。
她望著他,好半天。
「我也許該去學學怎ど討好別人,但我伯學不來,我天生是這樣的!」她說。
「你要驕傲到凡時呢?」他歎一口氣。「如果看見我死掉你會開心的話,我去死好了!」
她皺眉,她不喜歡聽這樣的話。
「我想回家了!」她站起來。
「蕙心——」他反應迅速的也站起來。
「今夜的氣氛很不適合我們,我不想爭執!」她說。一邊快步走出去。
斯年站在那兒,臉上紅一陣,白一陣。他有驕傲,也有自尊心,他——始終沒有追出去!
他始終沒有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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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慧心坐在辦公室看一份公事。
她顯得有點煩躁,心神不集中,三天了,斯年一點消息也沒有。難道——這就散了嗎?
望著桌上寂然無聲的電話,她發覺自己什ど事也無法做,心中橫著一條大木,每一秒鐘都難受,痛楚。原來——斯年在她心中已佔有如此重要的地位,原來她——巳陷得如此之深了。
她推開公事,忍不住輕輕歎息。不能這樣下去,是嗎?她居然不能專心工作!
她不是一直事業第一嗎?怎ど——怎ど——
「沈小姐,老總有請!」秘書恩思伸一個頭進來。她站起來!「嗯!我就去!」
她不相信自己是個容易被感情打倒的人,她一直都理智,她—一哎!一定要維持原則。
推開老總辦公室門,就看見他微笑地坐在那兒,一副心情愉快狀。
「沉,工作愉快嗎?」他問。她說:「很好,我相信 我已上軌道廠』
「那是一定的,你的能力,我很清楚!」老總說:「中午一起午餐,如何?」
「公或私的?」她並不想和老總太接近,畢竟,老總風流的名聲,早巳遠播,她不想惹麻煩。
「一半一半,」老總笑。「啊!沉,你看來有些特別,精神不好,是太累?」
「不,沒有,我很好,」慧心連忙否認。「而且你知道我不怕忙,我年輕啊!」
「我真擔心自己的位置,這ど搏命工作,總有一天我被你趕下台!」老總說。
「你開玩笑!」她也笑了。
「真的,我有這感覺,你的壓力直逼到我這J〔,」老總是在說笑吧?「沉,我後悔提升了你,現在你成為我最大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