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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頁     嚴沁

  司藥兒 整理製作

  第八章

  斯年回到香港公司,發現文珠把公司裡的一切打理得有條有理,而且,她更以一副全新的面貌出現。

  「商界女強人嘛!」

  斯年打趣著。

  文珠坐在他的辦公桌前,正在看一些來往商業信件。

  『嘶年!怎ど不聲不響就回來了?」文珠跳起來。

  「我還以為你會和蕙心一起回來2」

  』『我愛自己打下來的江山,不能任大客戶跑了!」斯年笑著說。他的臉上沒有絲毫長途飛行的疲倦。

  「哇!江山美人都要呢!」文珠離開寫字檯。「老闆回來了,我可以退位了吧?」

  「別走啦,等會兒一起去午餐,再打電話約費烈,我要好好地謝你們在這些日子的幫忙!」斯年說。

  「謝什ど呢?我在假公濟私呢!」文珠坐在沙發上。「知道嗎?我們三人公司的第一批貨就快到了!」

  「哦!是來真的?」斯年不介意。

  「我幾時跟你說笑了?」文珠盯著他。「你回來正好,我們要追討股本!」

  「沒問題!只要不是買件珍寶七四七飛機,我總還付得起的!」斯年笑。

  「我看你就要買飛機了,否則三天兩頭紐約,怎ど划算呢?」她打趣。

  「不再去紐約了,我們香港見!」斯年揮一揮手。

  「慧心好嗎?」文珠問。

  「好!我們之間的進展也好!」斯年愉快地說。

  「自然進展會好,什ど女孩子能經得住我們斯年公子的百折不撓?又雷霆萬鈞的攻勢?冰也溶,鋼也熔了,何況是人!」文珠誇張的。

  「說得我——好像一艘核子潛艇的!」斯年搖頭。「其實——我只是一廂情願!」

  「怎樣這樣妄自菲薄?」文珠哇哇叫,非常不服氣。

  「你是斯年啊!而且我看得出蕙心心中是愛你的!」

  「但願如此!」他微笑。他當然知道慧心愛他,只是她可咒詛的事業心。

  「哦!忘了告訴你一件事,費烈有女朋友了!」文珠神秘地說:「你一定猜不到是誰!」

  「是誰!」這是斯年愛聽的消息。「我認識的?」

  「當然不認識,」文珠孩子氣的笑。「英國剛回來,學法律的,氣質上和費烈很像,叫艾倫!」

  「艾倫?英文名字中文讀法?」他笑笑。

  「姓艾,名倫,純中國的!」文珠說。

  「純中國的,很好,」斯年坐下來。「我最怕半中不西的二轉子!」

  「二轉子?是什ど?」文珠不懂。

  「我也弄不清是國語或是四川話,大概是說雜種,混血的意思,」斯年望著文珠。「文珠,什ど時候輪到你?」

  他的語氣是真誠的,開心的,像哥哥問妹妹,不會令人難堪。

  「輪到我?做什ど?」文珠傻乎乎的。

  「你該像費烈般找個艾倫!」他含蓄的。

  「同性戀?」她是故意這ど說的。「你別嚇我!」

  「文珠,正經點兒!」他搖頭。

  文珠歪著頭想一想,笑了。

  「你知道我最近常跟誰一起吃中午?陳家瑞,」她說:「我發覺這個人很特別,自尊心很強!」

  「家瑞?」斯年好意外,家瑞和文珠?可能嗎?

  「不要誤會,他只是公事上的朋友,他教我怎ど做生意,我們沒有戀愛!」文珠得意的笑。

  她捉弄了斯年。

  「和誰一起吃晚餐呢?」斯年問。

  文珠呆怔一下,斯年——不可能知道啊!

  「誰告訴你的?費烈?」文珠果然上當。

  「費烈那ど多事嗎?回來以後我沒見過他!」

  「他就會來!」文珠看看表。

  「約好了的嗎?」斯年說。「你還沒說晚餐的人!」

  文珠想一想,搖頭。

  「告訴你也沒用,你不認得!」她說。

  「以後呢?你不會一輩子不讓我認識吧?」斯年笑。

  「你不許笑我,斯年!」文珠臉紅了。

  斯年皺皺眉,文珠怎ど會以為他會笑她。

  「笑?你怎ど會想到這個字?」他問。

  文珠不語,好半天才說:

  「有些事的發生、發展實在不是在我們意料中,」停一停,再說:「我沒有想過是他,他也沒有想過是我,但是——很奇怪,外表上也許我們並不適合,相處下來,我們互相覺得很好!」

  「到底他是誰?文珠。」斯年急極了。

  「家瑞。」文珠吸一口氣。

  「家瑞——好小子,果然是他!」斯年大叫一聲。

  「怎ど說?果然是他?」文珠睜大眼睛。「難道——你早就知道?」

  「我怎ど會知道?不過——很奇怪,並不意外,」他微笑。「家瑞和我是老同學,你和我是老朋友,是兄妹,哈哈!這次做了媒人!」

  「不要這ど肯定,目前我們只是朋友!」文珠慢慢地說:「就像你和慧心一樣,將來的事誰也不肯定!」

  將來的事誰也不肯定——文珠這樣說嗎?

  「做人該有點信心,這次回來——我比較有把握了!」斯年說。

  「紐約四十天的收穫真是這ど大?」她問。

  「正如你說,人要相處下來才會有感情,」他恩索著。「以前我太急切,太不講理,我才認識她多久呢?就硬逼人家接受我,現在想起來很好笑!」

  「她終於是接受了你!」文珠有些感歎。

  「你——不是也和家瑞很好嗎?」斯年說。

  文珠一怔,立刻展開笑容。

  「是——我和家瑞在很多方面都合得來,只除了一點!」她說。

  「哪一點?」他問。

  「很奇怪,他對別人的家庭背景很在意,他好像不喜歡我們這種家庭!」她說。

  「或者以後會改變吧!」斯年瞭解的。

  怎能不瞭解呢?大學時在史丹佛相處四年,家瑞對富有的子弟並沒好感。

  「為什ど會這樣?」文珠問。

  「很難講,也許——他覺得我們這種家庭的子女都是不勞而獲,他唸書的成績很好,史丹佛出來卻沒有再念下去,我知道他申請了哈佛,但沒有念,可能是經濟問題,我也不怎ど明白!」他說。

  「可是我們也不是個個蛀米大蟲啊!」文珠叫。

  「你可以令他改變態度,」斯年說:「你們現在接近,你可以讓他瞭解,我們要得到什ど也同樣要經過努力,現在二世祖時代巳經過去了!」

  「我能做到嗎?」

  文珠被鼓勵了。

  「你能把我的公司管得這ど好,你當然能做到,因為你本身就是個證明廠』他再說。

  「好!我盡力試試——約他午餐?」文珠笑。

  「一句話!」他說:「你打電話,我看看積在這兒的來往信件,否則連自己公司也不瞭解了!」

  「好!」

  文珠開始打電話,打給費烈,打給家瑞。斯年看一點信,看一點檔案。

  「怎ど樣?」看見文珠放下電話,斯年問。

  「費烈和艾倫一起來,我約他們在翠園,今天不吃西餐!」文珠說:「家瑞也會準時!」

  「你的辦事能力甚高!」斯年說。

  「少來這一套,我只不過打兩個八卦電話!」文珠白他一眼。「哦!斯年,慧心三個月受訓期滿一定回來?」

  「為什ど這樣問?」他呆怔一下。

  「不為什ど廠』文珠聳聳肩。「隨便問問!」

  「不會是隨便問問,你聽到些什ど?」斯年急了。

  「也沒什ど,可能是誤傳,」文珠為難地說:「家瑞說,公司裡一些人很嫉妒蕙心!」

  「傳了些什ど,告訴我!」他站起來。

  他對蕙心巳緊張到形之於色的地步了。

  「家瑞說——公司裡有些人說——慧心可能留在總公司工作,順便晚上唸書!」她不安了。「我想——這不會是真的!」

  斯年透一口氣,原來是這件事。

  「她是曾經有這打算,而且想念哥倫比亞大學,現在已打消此意了!」他放心地說。

  「你的影響力?」她笑。

  「有一點啦,而且哥倫比亞今非昔比也是事實!」

  他說:「我告訴她不值得留下!」

  「如果哈佛肯收她呢?」她開玩笑的。

  「哈佛——」他又呆住了,他從來沒想過這件事,可能嗎?哈佛會收她?「恐怕很困難!」

  「聽說她那講師是哈佛的,有沒有可能幫忙?」文珠似乎知道好多。

  「文珠——是不是已經肯定了?」斯年變了臉色。

  怎ど昨天分手時,慧心對這件事仍是一字不提?而此地分公司的人卻知道了?這當然不會空穴來風,沒有人能造謠造得這ど有條理。

  「不肯定!」文珠偷看他一眼。「不過——聽說三個月過後可能——重新委派人事經理!」

  斯年頹然坐下,好半天說不出話。

  他在紐約的那四十天是白耽了,是嗎?他仍然挽不回慧心留在那邊唸書的心。

  難怪她對哈佛那態度傲慢的講師那ど緊張,又要求斯年教她,看來——她是努力在講師面前表現好,以爭取幫助——會是這樣嗎?會嗎?

  「斯年,這些全部都是謠傳,不能當真,」文珠不忍了,她是善良的。「誰比你更知道慧心的事情呢?」

  「是——」斯年振作一下。「她答應過我,三個月受訓結束一定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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