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不管他說什麼,她都不會乖乖地上車,所以他立即開了車門下車,抓住她的手臂,將她給拖進車裡。
「你這是在做什麼?」坐在車內,江霈親不悅地怒瞪著他。
他這樣的行為根本就和綁架沒什麼兩樣,要是他敢動她一根寒毛,她一定讓他去吃免費的牢飯。
魏雲看了眼江霈親,隨即冷冷地說:「我不想做什麼,我只是要你履行你答應我的事。」
她敢放他鴿子,就要自行承擔失信於他的後果。
他將車門關上,迅速地走到駕駛座的車門旁。
江霈親利用這段時間想要打開門逃跑,可是不管她怎麼努力想扳開門鎖,就是打不開門。
她目瞪口呆地看著魏雲輕輕鬆鬆地打開車門。
為什麼她打不開車門,而他卻能不費吹灰之力就開門上車呢?
她再試一次,仍是打不開門。
「別白費心機了,你是打不開的。」他得意地說。
他先用車子的遙控器將門給鎖上,讓她打不開車門;當他要上車時,他才打開車門鎖,然後迅速地上了車後再按下中控鎖,如此一來她就被他鎖在車上了。
「你到底想怎樣?」她火大地問。
她並不是什麼特別的女生,論長相,比她美的人多得是;論頭腦,比她聰明的人也很多;論個性,比她溫柔的人比比皆是。
他對她的態度已經超越了一般的師生關係,如果說他是想要追她,那他們年齡上的差距也是個問題,而且他所表現出來的行為比管家婆還讓人受不了,根本就不像是想追求她,至少他沒有送她鮮花和禮物。
她實在不明白,為什麼他就是要在她身邊打轉,不管她給他什麼臉色看,他都不退縮,反而更變本加厲地和她糾纏不清。
他這樣對她究竟是有何用意?他究竟想要對她做什麼?她真的搞不懂他心裡在想什麼。
「我並不想怎麼樣,我只是要你履行你的諾言而已。」現在吃飯只是件小事,他真正想知道的是她四處打工的原因。
「什麼諾言?」她不記得自己給過他什麼承諾。
「你說要和我一起吃飯的,難道你忘了嗎?」他提醒她。
那時她只是敷衍他,根本就沒有打算要真的同他一起用餐。
「我不餓,要吃飯你自己去吃。」
「你不餓,但是我等你等得飢腸轆轆,你害我差點餓死在外頭。」害他一個晚上沒有吃飯的罪魁禍首就是她。
「你餓死是你自找的,關我什麼事?」對於他的指控,她一點也不接受。
不管她認為和她有沒有關係,他今天都不會輕易放過她。
魏雲踩了油門,車子立即飛快前進。
「你到底想要怎樣?」看到校門在眼前掠過,江霈親更加氣憤。
他不想回答她的問題,因為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要怎樣,他更加不明白自己為何會這麼在乎她的事,即使得到的只是她的白眼,他卻依然故我,完全不想退縮。
就算她再怎麼特別,他也不該如此反常,像今晚這樣餓了一個晚上就只為了等一個女人,這是他從來沒有過的。
他到底想怎樣?他不知道、也不願去探究這個問題的答案,因為他不知道他對一個年紀比他小很多的學生能有什麼特別的打算。
「你為什麼要去小說出租店打工?你這樣拚命地工作是為了什麼?你又不缺錢,為什麼要打這麼多工?」魏雲開口問了他最關心的事。
多管閒事!江霈親不懂他為什麼老是要管她的事,她想打多少工是她的事,根本就不需要他過問。
她撇過頭不想回答他的問題,反正她也沒必要回答他的問題。
「雖然你父母離婚了,但是以你家的家境來看,根本就不需要你去打工,你父母自然就會供應你的生活費用。」
聽了他說的話,江霈親的臉立即刷白。
她並沒有跟任何人說過她父母離婚的事,他怎麼會知道這件事?
魏雲沒有察覺江霈親的不對勁,更沒發覺自己說漏了嘴。
「以你高中所讀的學校及成績來看,你會來念這所並不出名的學校已經是令人匪夷所思了,而你四處打工、又住在學校宿舍、沒有任何的交通工具、也沒有回過一次家,這些事更加令人不解。」
就算她父母離異,但是她怎麼說也是他們的女兒,但他們卻沒有人來看過她,加她放假也沒有回過家,就自己一個人窩在宿舍,這不是很奇怪嗎?
聽著他不停說著有關她的事,她很驚訝他怎麼會知道得這麼清楚。
「你怎麼知道這麼多我的事?」
「我……」知道自己說溜了嘴,魏雲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
「你調查我?」江霈親試探地問。
就算她有填個人資料,但那只是一些基本的資料罷了,況且她也沒有詳細寫出父母離婚的事,那他能知道這些極為隱私的事,應該是有調查過她才是。
魏雲不說話,她就當他是默認了。
「你真的調查我!」江霈親快要氣瘋了。
「你是不是變態啊?調查我的隱私很快樂嗎?
你知不知道這樣有多傷人?」
最不想讓人知道的事偏偏都讓他知道了,這比拿刀砍她更令她感到痛苦。
「我並沒有惡意,我只是、只是……」他很想說自己關心她,但是他和她非親非故,他又憑什麼關心她。
「只是怎樣?只是為了好玩嗎?」
「不是你想的那樣。」他很想解釋,卻不知該從何說起。
江霈親打定主意不願意相信他。因為像他這種心術不正,窺探他人隱私的人,根本就不值得相信。
「停車!」她憤怒地吼道。
她不想再看見他,也不想再和他有任何交集。
魏雲還沒對她解釋清楚,他說什麼也不會停車讓她離去。
見他不肯停車,江霈親伸出手就要拉起手煞車。
「你別拉,我停車就是。」當她的手碰上了手煞車的那一剎那,魏雲投降了。
行駛中拉起手煞車鐵定會出事,雖然這輛蓮花跑車的修理費不便宜,但是他在乎的並不是錢,而是他和她的安全。
他緩緩地將車子停靠在路邊。
「開門!」
「你別這樣,你聽我解釋。」
江霈親不理會他,她按下控制車窗的按鈕,當車窗完全收起時,她立刻將頭和手伸出窗外,想要從車窗爬出去。
她的固執及堅持讓魏雲不得不屈服。
「我開門總可以了吧!」縱使他心中有千百個不願意,但他也只能放她走。
開了車門,江霈親立即下車在馬路旁伸手攔計程車。
見她坐上計程車,魏雲立即亦步亦趨地跟在那輛計程車後頭。他擔心她的安危,怕她會遇上計程車之狼。
直到看見她進了學校的大門,他才放下心來。
現在她正在氣頭上,他說什麼她都聽不進去,就讓她冷靜一下,等她氣消了之後他再向她解釋。
唉!早知道事情會變得這麼麻煩,他就會閉緊嘴巴,不讓自己說漏嘴,也不會落得現在裡外不是人的處境。
由關心她變成變態的窺探者,這下他可虧大了。
第五章
魏雲在課堂上搜尋著江霈親的身影,當他再一次沒見到她時,他真是一個頭兩個大,不知該如何是好。
自從那日不歡而散之後,他一直想向她解釋清楚,可是她不但蹺了他的課,就連圖書館及小說店的打工都請了假,就這樣從他的視線裡消失。
而且他怕她的曠課時數太多,所以就算明知道她蹺了他的課,他也只能閉不吭聲,假裝不知情。
但她若是只有蹺他的課那還好辦,他可以睜一隻跟、閉一隻跟,可是倘若她每一堂都蹺,那事情就難辦了,她說不定會因為上課時數不足而被退學,這可不是他樂於見到的結果。
心不在焉地上完一堂課,正當魏雲收拾自己的書本打算離開時,陳冬芝突然領著一群女同學將他團團圍住,不讓他離去。
「教授,聽說你開蓮花跑車來學校上課,是不是真的?」陳冬芝好奇地發問。
她初次聽到這消息時還不太敢相信,但現在連班上的同學也說那輛蓮花跑車裡的人很像是他,她才會懷疑這個傳盲是否為真。
她陳冬芝不是什麼都不懂的蠢蛋,她當然知道名貴的蓮花跑車不是一般人開得起的,憑他一個大學教授居然開得起這種名車,鐵定是家裡很有錢。
第一次見到他時,她就迷上了他的外貌,再加上他是教授,她就對他更加崇拜,現在又知道他可能是有錢人,她說什麼也不會放過他。
「是真的。」魏雲不覺得有隱瞞的必要,因為這是事實。
「蓮花跑車很名貴,教授開得起這樣的跑車,想必教書的薪水一定很優渥吧?」
她明知道憑一個大學教授的月薪絕對開不起蓮花跑車,可是她卻故意這麼問。
「還好啦。」他不想提自己的私事。
這時魏雲突然想起了自己調查江霈親的事,他突然有一種自己真的做錯了事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