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禍害遺千年,死不了的。」上官跧不但沒有阻攔她,反而還譏諷她。
在使出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戲碼也宣告無效後,彭迎春決心不演了,她恢復正常地坐在他面前。
「騙你二哥說我是你的未婚妻,這對你有什麼好處?」
只要能讓他的家人氣個半死就是好處。
上官跧的答案只在心中想著,一點也沒有想告訴她的慾望。
見他打死不回答的模樣,彭迎春也火了。
「好!你既然什麼都不說,那我這就出去敲鑼打鼓,說你和我根本沒有婚約,這一切都是騙人的。」
「你敢!」上官跧認為她只是做做樣子罷了。
女兒家的臉皮薄,他就不相信她會厚顏無恥到這種地步。
「你要不要試試看啊?」只要她想做,沒有什麼敢不敢的。
「你最好不要胡來,否則我就把你踢出江南春!」她還要靠他生活,他就不信她離得開江南春。
「你敢!」
彭迎春不敢相信他竟會說出要趕自己走的話,想她現在可是江南春的當家老鴇,他怎麼可能趕她走,白白損失那麼多銀兩?
「你要不要試試看啊?」他用她的話來堵她。
「你……」
彭迎春氣得怒瞪著上官跧,而他也不甘示弱地目瞪。
一時,兩人之間擦出的不是愛的火花,而是憤怒的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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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坐在上官玦家的大廳上,彭迎春不停地哭著。
既然上官跧已經學聰明不吃她那幾套把戲了,她就轉移目標,對沒領教過她的上官玦下手。
「你今日來找我到底有什麼事?」她一進門就是哭,哭得他的心好煩。
「我……啊——」她哭得更大聲了。
上官跧竟然威脅她,她現在就要讓他吃不完兜著走。
「別哭了。有話好好說嘛!」她要是再哭下去,他的宅邸就要淹大水了。
見自己已經博取了上官玦的同情,彭迎春抽抽噎噎地止住淚水,以可憐的眼神瞅著他,邊拭著淚邊娓娓道來。
「我懷了跧的孩子!」她一開口就是一句非常爆炸性的話。
古人最重貞節,未婚有孕是一件多麼不光彩的事,沒有一個女人像她這樣敢大咧咧地對人說,而且還是個只見了兩次面的男人。
「你有喜了?」上官玦對這個消息雖不怎麼訝異,可卻也高興不起來。
他們上官家可是書香世家,有個開青樓的後代子孫已經夠丟人現眼了,現在要是再多個老鴇媳婦和一個鴇兒生的孩子,那上官家真是要顏面無光、在世人面前再也抬不起頭來了。
「我和跧早已有婚約,會有喜一點也不奇怪,可是他、他竟然狠心地不要孩子,還逼我將孩子打掉!我知道自己的身份是配不上你們上官家,也知道跧在顧慮些什麼,可是孩子是無辜的,他有權利活下來,不該代我受這種罪。」
彭迎春再度使出落淚的伎倆,令上官玦不知該如何是好。
「其實我要求的也不多,只是想給孩子一個名分罷了,可是他最近竟然嫌棄我是個老鴇,說我不配當他孩子的娘。想我原本也是個名門閨秀、黃花大閨女,卻被他強擄出府,還好聲哄我去當老鴇;我會走上這條路也是他的傑作,可他現在竟然不認賬,還嫌棄我。啊——我要是被他拋棄了,我也不想活了!孩子的二伯,我求你替我和孩子做主啊!」
哭訴完畢,彭迎春立即朝上官玦跪下。
既然要演戲就要演得逼真一點,要是顧著面子,就無法令人信服了。
「你快起來,別這樣!」她這樣實在讓他很為難。
基於仁義,他理當幫她,可自私一點,他根本希望沒有這個弟媳和她肚子裡的孩子。
「二伯,你願意幫我了嗎?」她抬起頭問。
「我……」他還在猶豫不決。
「要是二伯不肯幫我,那我只好自己先找個地方把孩子生下來,然後再抱著孩子到衙門求縣太爺做主,來一場滴血認親。」
這滴血認親的把戲她可是從電視劇裡學來的,只要他們是父子,那麼兩人的血滴在水裡就會融合在一起。
她不知道這是不是真的,因為這比驗DNA可能還不准,不過用來騙騙這些古代人大概還可以。
要是讓她告上衙門,那所有的事不就都瞞不住了?
不行!他絕對不能讓這件事擴大,鬧得滿城風雨,讓他在朝為官的同僚和百姓們看笑話。
「我答應你,我絕對會要跧給你一個交代的。」把心一橫,上官玦決定犧牲上官跧。
「謝謝!謝謝二怕!」她假裝感激不盡地不停磕頭。
「當心點,別動了胎氣!」上官玦趕緊將她扶起來,不讓她再繼續跪地磕頭道謝。
彭迎春藉著拭淚的動作抑制笑意,其實她內心正竊笑不已。
沒想到他竟然這麼好騙,比起上官跧,他顯得嫩多了,根本就不是她的對手。
現下第一步已經成功了,就等著上官玦去幫她跑退帶回來的消息。
哼!敢威脅她,她就要讓他知道和她作對及開罪於她的下場。
這下……他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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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你被她騙了。」上官跧聽了上官玦的敘述後,不假思索地下了斷言。
她要是能離開,他可是求之不得,根本不可能吃了她。
像她這樣的女人,光是看就教人倒盡胃口,他才沒有那麼不挑食,連那種貨色也吞得下去。
「她為什麼要騙我?」上官玦只覺得他是在逃避責任,「人家姑娘有可能為了要騙我而拿著名節開玩笑嗎?再說她也沒有騙我的理由。」
「哼!名節?她還有什麼名節?」不是每個女人都有名節的,至少她就沒有。
「你這是什麼態度?」他實在不懂上官跧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以前他是知書達禮、待人溫文儒雅,根本不像現在這麼不知分寸。
「二哥,你沒有吃過她的虧,不知道她的城府是多麼深,才會這麼輕易就被她所騙。」
像他已經被她騙到麻痺了,現在根本不會把她說的話當真。
「又是騙!你到底對她有多大的誤會啊?」上官玦越聽越氣怒,不敢相信他竟然這麼不肯負責任。
上官跧的態度令上官玦越相信彭迎春所說的話,他認為上官跧一定是嫌棄她才不肯負責任。
「我沒有誤會她,我對她會耍的把戲可是一清二楚,誤會的人是你而不是我。」
「跧,放下成見,用心去看她,不要去想她現在老鴇的身份,你會發覺她其實是個好姑娘。」
真是見鬼了!怎麼連二哥也替那個惡魔說好話?
「如果你是男子漢大丈夫,就該負起責任,別讓她和孩子孤苦無依。」
負責任?這可好笑了,他連她的一根手指都沒碰過,要負什麼責任啊?
「我從來沒有碰過她,她不可能會有我的孩子的!」上官跧不耐煩地怒吼。
上官玦一早就來和他談這種根本沒發生過的事,他能撐到這時才發火已經算是奇跡了。
「你要是沒碰過她,她怎麼會有喜?」上官玦壓根兒就不相信上官跧的話。
「我怎麼知道?說不定她肚子裡的孩子是別人的,但她卻硬要賴給我,讓我當現成的爹。」
聽了上官跧的話,上官玦差點朝他揮拳。
虧他還讀了那麼多年的賢聖書,結果卻說出這種不是人說的話,他的良心鐵定是被狗給吃了。
「我去問過爹了,他說要你娶了她,不能把這件事鬧大。」他把上官老爺的決定轉述給上官跧知曉。
「什麼!要我娶她?」上官跧覺得他肯定是瘋了,才會說這種荒謬的話。
像她這種女人,有哪個男人敢要啊?
「沒錯!而且還要在近期內完婚。」
「我不要!」他才沒那麼倒霉,去娶她為妻。
「沒得商量!你最好不要讓爹命令我們強押你去拜堂,還有,你可別想逃,因為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我們也會把你捉回來的。」
聽了上官玦的話,上官跧知道自己娶她是娶定了,除非她主動跳出來洗刷他的冤情,否則他是逃不了了。
彭迎春這個混賬,他肯定饒不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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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跧一心只想找彭迎春理論,於是他氣沖沖地踹開了她的房門。
「彭迎春!我和你有什麼深仇大恨,你為何要這樣污蔑我?」他一進門就出聲質問。
但回答他問話的只有彭迎春的尖叫聲。
「啊——」
發生什麼事了?上官跧一頭霧水地抬眼往內室梭巡。
就見彭迎春下半身的裙子仍好好地掛在她的腰上,但上半身則僅著兜衣背對著他站著。
「你……」他頓時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看什麼看?還不快轉過去!」彭迎春怒斥道。
「喔。」上官跧這才反應慢半拍地轉過身子。
看到這樣的春光,他不禁想起在大觀園中她沐浴淨身的情景,她的身子仍是那樣的美好,令他全身泛起燥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