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進屋去吧!等會兒你爹和秋風回來,咱們就可以開飯了。」她故作堅強道。
「喔!」他乖乖應聲,眼波一轉,不經意看見遠處而來的父親。「是爹!爹回來了!」
她隨著兒子所指的方向望去,確實看見丈夫回來,趕緊抬手拭淚,不敢哭喪著臉。
煜兒興奮地衝向父親,一心想投入父親的懷抱。「爹……」
啪地一聲!靳飛燕毫不留情地重摑煜兒一巴掌,力道之大,險些將他小小的身子打飛出去!
「不!」她慌慌張張地奔上前去護住兒子,向丈夫哀求道:「請你別打煜兒!他年紀這麼小,經不起重罰啊!」
「滾開!」他推開妻子,揚手又摑了兒子一掌!小小的身子顫抖抖地哭了出來!
她趕緊拍拍兒子的背,將他摟在懷裡安撫道:「不哭、不哭!男孩子不可以掉眼淚……」
靳飛燕厭煩道:「從今天起,你不准喊我爹!只能叫我師父!」
她瞠大驚震的眸子,瞪向丈夫。「為什麼煜兒不能喊你爹?!他是你的親骨肉!」
「他是你兒子!和我沒關係!還有,是你自己心甘情願跟隨我,我並沒有承認過你是我的妻子!少在我面前裝賢妻良母!到底想演給誰看?!」他怒喝道,劃開了他們的關係。
像是一把利刀劃過她的心扉,痛苦的血在體內悄悄流淌,一滴、兩滴……她的臉上逐漸失去血色而變得蒼白嚇人!
「你竟然說出這種話?!」她心碎地咆哮道:「在你心中只有蘭兒是麼!但是她不愛你啊!即使你抱走她的孩子,她還是碩忠王府的側福晉!別人的妻子、別人的寵妾!而你抱回來的孩子也是她和別人生的!永遠都不會屬於你……啊!」
靳飛燕揮過一拳,重重落在她臉上!隨後便是瘋狂的拳打腳踢!絲毫不留情分。
「嗚……不要打娘!師、師父……求你不要打我娘!」煜兒終於明白,為何他是爹的親生兒子,卻從母姓叫別煜,而秋風不是爹的兒子,卻叫靳秋風,偏偏成為爹唯一的孩子……
原因全是因為他和娘不是爹的最愛,只有碩忠王府的側福晉和秋風才是爹喜歡的!
他明白了!以後,他絕不敢再亂喊爹了!他只配當爹的徒弟……喊爹一聲師父!
「怎麼了?」碩忠王關心著愛妻道:「瞧你整天心神不寧,是不是在擔心培敏的安危?寬心吧!本王已經在府內加強戒備了。」
蘭福音凝視著手中的玉玦,不發一語。
碩忠王深深歎道:「我知道,你又在思念博倫了。」
蘭兒手中的玉玦,本來是對玉,是他特地為蘭兒和他們的第一個孩子所挑選的禮物,一塊繫在博倫身上,一塊蘭兒收著,所以這對玉,又稱子母玉,原本是祈望對玉能保佑他們母子均安,怎料世事變遷,子母玉竟成為蘭兒睹物思人的信物!
碩忠王如何不感歎呢?
「王爺!」蘭福晉顰眉道!「幾天前的晚上,府中不是闖入一名刺客麼?」
提起蘭兒被刺客挾持一事,碩忠王不禁屏息!他壓根不敢想像那種可怕的情形!
倘若蘭兒有什麼萬一!叫他該如何是好?!
「以後,不許你深夜在府中閒逛,本王會陪著你,無論發生什麼事,本王都要保護你不可!」碩忠王深情傾訴著,可是說來又有點可笑,竟然限制了她在府內的自由。
「臣妾看見那名刺客的真面目了。」猶豫好幾天,她終於決定說出來。
「當真?!」碩忠王喜出望外,精神忽然振奮!大喜道:「太好了!本王明早立即傳喚畫師,你儘管描述出刺客的五官和特徵……」
「很好描述。」她憂心地說道。
「哦?那真是太好不過了!」碩忠王大笑著,一想到能擒拿兇手,他便興奮得坐不住!
「只要依照臣妾的模樣,再添增男子銳利的英氣,便是刺客的臉。」蘭福晉望著銅鏡中的自己,彷彿又看見了他……
他究竟是誰?為何和她有如此相似的面孔?他身上又為什麼會有子玉呢?!
蘭福晉看著手握的玉玦,頓時,心裡產生莫大的不安!她好怕……這將是一場人倫慘劇!
「你的意思,本王不明白。」
蘭福晉露出苦澀的笑容,輕搖螓首道:「臣妾也不明白,只有等他再出現,事情才能化開迷霧看見真相,所以,臣妾想請王爺答應一件事,無論如何,都請王爺不要拒絕。」
「你說。」蘭兒開口要求的事,他豈有不答應的道理!
「嚴謹防備,圍捕刺客,但是絕不能傷害他!」她提出違背常理的請求,令人不解!
「這怎麼可能!刀劍無眼,我們不制他,他會反過來制我們啊!若是這樣,永遠也抓不到刺客了!」碩忠王反對道。
蘭福晉一聽,立刻雙膝跪地,態度堅決道:「請王爺答應!」
「你……這……唉!」碩忠王無奈地伸手扶起她。「好吧!本王答應你!但你這是何苦呢?」
「謝王爺。」何苦?她也不曉得,只是出於一種「保護」的本能罷了!「王爺請看這個……」
蘭福晉從腰際掏出那塊從刺客身上扯來的子玉,呈在碩忠王面前。
突然間!碩忠王傻了眼!
「這是……」
奴兒有一煽沒一握地煽著爐灶的火,若有所思地發著愣。
突然一雙手從背後抱住她!嚇得她顧不得一切便往身後的登徒子胡打一通
「是誰?!這麼大膽……」
靳秋風咧開大大的笑容,笑盈盈地將臉貼近她面前。「好痛啊!」
「是你?」奴兒從驚嚇的情緒中鬆一口氣。「快、快放開我……」
瞧他像摟抱什麼寶物似地緊緊摟住自己,奴兒心跳不由得加快,臉頰逐漸發燙!
一定是因為天候燥熱,絕對和他的擁抱無關……
「讓我抱一下。」他在她耳際低語,溫熱的氣息吹灑在她耳根,似有意無意的挑逗。
「你……」她忍不住全身泛起一陣酥麻!「你又怎麼了?心情不好麼?」
是不是只有在心情低劣時,他才會想展開雙臂抱住她,取得一絲依靠的溫暖!
雖然奴兒心裡萬般不安,也不斷警惕自己保持理智,但是要他放手的話她卻說不出口!
她喜歡被他這樣擁抱麼?
她覺得有股淡淡的幸福……
「為什麼這樣問?」
「前天夜裡,你也是因為心情不好,所以像現在這樣抱住了我,不是麼?」她的心思非常細膩。
靳秋風的笑容變得有點苦。「是,當時我心情的確很惡劣,而你也是第一個接納我失意的人。」
「你失意?」她有點意外。
該不會是被哪個紅粉知己拒絕往來吧?可能麼?他這麼瀟灑、有魅力,怎麼可能情場失意呢?她真是多想了。
「你關心麼?」
奴兒點了點頭,老實承認道:「嗯……雖然我們相識短暫,但是你救了我、又收留我,我打從心底感激你,也希望自己能為你做些什麼,如果我可以,請你告訴我。」
她是為了報答他,才願意讓他為所欲為?
靳秋風心頭有點不是滋味。「我要你以身相許。」
「嗄?!」老天!他怎麼一開口,就說出這麼艱難的要求!更可怕的是,她竟然不自覺地點頭答應?!
「你……」靳秋風凝望著她,久久說不出一句話來。
她比他想像的還要有勇氣多了。
「我知道你有很多紅粉知己,也知道你從來不眷戀任何姑娘,你要我以身相許,我願意,而且……」奴兒心想,自己一定是瘋了!才會說出這麼寡廉鮮恥的話。「我知道你討厭死纏爛打的女人,所以當我獻身給你之後,絕不會掛懷,也不會死纏著你。」
這些狗屁不通的話她是從哪裡想出來的?腦子麼?很好!他有股想將她腦子剖開的衝動!看看她腦袋裡到底裝什麼!
「你說你知道,你又是怎麼知道?!」他老大不高興地問。
「若嬋會告訴我有關你的一切……」
該死!原來始作俑者是他那胡言亂語的好師妹!
看來,他有必要重新幫她洗腦,好扭轉她對他的印象……
「你跟我出來一下。」他強迫地拉著她步出廚房,來到不遠的樹蔭下。「我今天進城去,你猜猜看我進城做什麼?」
「當然是去找你的紅粉知己了。」她不知不覺吃著悶醋,怏怏不樂道:「聽若嬋說,你在城裡有好幾個老相好,什麼雨嫣、柔兒、弄寒……一堆花冊,我都記不清楚了。」
怪怪!這小妮子究竟喝了幾桶醋啊?怎麼說起話來酸不溜丟地。不過他倒是挺喜歡她這副刁蠻的模樣,很逗人也很有趣。
他高興地在她臉頰上偷一記香吻,卻惹來她驚叫連連。「你你你又怎麼又親我了?!」
她慌張地擦拭臉頰,身子不安地掙扎著,想逃脫他的懷抱……心底的愛戀消失無蹤!只剩滿心的不知所措!
但是她卻不知道這樣貼近的掙扎,只會無端端地撩起他體內的慾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