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離開了?」他問。
「不想。」她輕搖螓首。
「你不怕我又冷落你?」
在他溫暖的懷裡,雍璃痛苦地閉了閉眼,做了選擇。「只要能在你身旁,我甚麼都不怕。」
聞言,耶律拓的心狠狠地被震撼了下!
天!究竟是甚麼樣的愛意支撐著她?居然讓她看起來如此偉大不凡!全心全意為他付出情感,只為愛——
她不畏懼傷害,想要陪伴在他身旁,而他呢?莫名地逃避心裡真實的情意,他擔心甚麼?害怕甚麼?
與她的真愛相較起來,他竟是如此的膽小懦弱?!
這一刻,耶律拓在心裡徹底改變了決定——
他要她!
不要再有任何的逃避,他想將她留在身旁,好好照顧她、愛她,甚至給她想要的未來!
他將她的身子騰空抱起,讓她的小臉依偎在他的胸膛上,大步往寢房的內室走去。
他將她放在床炕上,動手輕解她的衣裳,欣賞著她曲線曼妙的胴體,一股佔有她的強烈慾望火速燃升
他俯身親吻她水嫩的唇瓣,也細碎地吻著她雪白的頸肩,蜿蜒的吻,挑逗著她迷人的肌膚。
雍璃伸出藕臂攀住他的頸首,輕輕摩搓他的背,兩人的呼吸彼此交纏,燃起一份渴望。
他褪去自己的衣物,一手探進她的肚兜裡,掌握住一隻誘人的渾圓,她沒有抗拒,情慾將所有的理智淹沒,她更坦然地迎向他。
「我愛你。」
她在他耳際悄聲低語,卻像是最有力的聲量,衝擊他耳渦最深處,震撼他的心緒!
他翻身壓上她,將她牢牢地鎖在身下,一段又一段的纏綿,在此時此刻毫無保留地觸發。
她感覺自己朝他靠近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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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鐵冀行色匆匆地趕來書室,神情凝重,向耶律拓稟告其他三位皇子的消息。
但是耶律拓卻在聽完鐵冀的話之後,露出無所謂的表情。
「爺,難道你不擔心?」
「有甚麼好擔心的?」他反問道。
「若是讓三位皇子達成目的,爺的地位將淪為弱勢!」鐵冀很慎重地將後果告知。
其實耶律拓心中很清楚,但是不知道曾幾何時,他心裡在乎的,已經漸漸不再是名與利。
相爭那麼漫長的一段歲月,他突然覺得那些日子過得索然無味,反而是現在與雍璃朝夕相處,讓他覺得一切變得異常美好。
他想一直擁有這樣的心情,不願意再被任何事破壞了。
「誰想當老大,就讓誰去當,反正與我無關。」耶律拓的唇際揚起一抹似笑非笨。
鐵冀一臉愕然!
他不明白爺的心思為何會如此淡然。若是爺不再汲汲追求身份與地位,他的前途又哪來的希望可存?
「爺當真不想成為大皇子?」
耶律拓斂回沉靜的目光,冷靜地說:「我想過這個問題,若是我成為大皇子,會是甚麼局面?他們三人會就此對我心服口服?抑是禮服心不服?這樣的勝利對我而言,又有甚麼意義?」
他想勝過其他三人之處,並不是只有身份地位那麼簡單。
「請恕卑職斗膽一句。」鐵冀的目光變得不善。「爺是不是為了那個女人而改變了?」
耶律拓的反應不再像先前那樣火爆。他看著鐵冀,承認道:「確實是雍璃改變了我的想法,現在,我只想守護著她 」
「爺萬萬不能因為兒女私情,而放棄大片江山!」鐵冀因為一時心急,脫口而出。
耶律拓的眸光倏地銳利起來——
他定定看著鐵冀,察覺出他意圖不軌,心裡立即有了戒備。
鐵冀跟隨他已經好幾年,他不可能不知道鐵冀的野心,但是鐵冀忠誠的表現,讓他暫且不去顧慮他的企圖。
他知道鐵冀一直很努力地將他往上推,只要他能坐上大皇子之位,就能得到超越眾人的權勢,屆時,鐵冀也能掌握大權,因為他一直相當重用鐵冀,認定他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他會這麼想,鐵冀自然也會產生這種念頭,不過在他突然想通一些事情之後,鐵冀未必也會跟著想通。就像現在,他已經不再汲汲追求大皇子的寶座,可是鐵冀卻不能認同他的做法。
「你所謂的大片江山,是我所掌握的?抑是你所覬覦的?」耶律拓直接了當地問。
鐵冀心裡一凜,隨即否認道:「卑職不是那意思。」
砰地一聲!耶律拓重掌擊案,神情嚴肅。
「不管你心裡有甚麼想法,在我沒有允許的情況下,你的想法都只能是想法而已,我這樣說,你可明白?」
言下之意,就是不准鐵冀擅作主張。
鐵冀滿心怨氣,但是在耶律拓的冷然氣勢之下,他不敢贅言半句。
「卑職遵命。」
若不是那個女人,爺不可能喪失鬥志,都是因為這段不該產生的兒女私情破壞了一切!
既然如此,他又豈能讓禍端繼續延害下去?
在耶律拓沒有注意到的部分,鐵冀的目光變得陰森,然而這一切,全是針對著他心愛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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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夜的纏綿,讓雍璃心裡充滿幸福且安定的感覺,耶律拓對她的好,是出乎意料之外的。
她以為他會在需要她時才出現,沒想到他卻每天都出現在她面前,在寂靜的夜裡相愛過後,擁她入眠。
是她會錯意,將他的溫柔當成了深情款款麼?
他的行為,讓她漸漸地感覺不再害怕,她甚至以為,他已經慢慢地改變,全心全意地想愛她……
是她傻麼?似乎又產生了不可妄想的期待。
用過晚膳之後,雍璃遣退服侍的婢女,逕自等候耶律拓進房,過了一會兒,門外有人敲門。
雍璃興奮地上前開門,來人卻不是耶律拓,而是鐵冀。
她嚇了一跳!趕緊往後退了幾步。
「抱歉,我失禮了。」雍璃怯怯地說。
真是糟糕,她險些撞上這個人。
鐵冀陰惻惻地打量著雍璃,心裡不得不承認,眼前的美人確實擁有沉魚落雁之貌,國色天香。
但是爺貴為皇子,不應該為這種出身青樓的庸脂俗粉而放棄一切!若不將她除掉,恐怕爺將會沉溺女色,執迷不悟。
「卑職是奉皇爺之命,前來引領姑娘到書院。」
雍璃對鐵冀存有深刻的印象,她和阿拓來到遼國時,就是鐵冀前來迎接他們,所以她對鐵冀並沒有任何懷疑。
只是為何要她到書院去呢?
雍璃露出疑惑的表情問道:「皇子要我去書院做甚麼呢?」
鐵冀擔心自己的計謀會被拆穿,於是趕緊催促道:「皇爺的命令,卑職絕不可怠慢,請姑娘不要為難卑職。」
「我沒有為難你的意思。」
雍璃心想,反正去了書院,就知道阿拓為何要找她到書院的原因,乾脆甚麼都別問,先隨此人到書院再說。
「好吧,有勞你帶路。」
「請!」鐵冀引領雍璃走往後院,經過一條窄小的石路,通過了後山,因為雍璃終日待在寢房裡,根本沒有到外頭四處走走,所以她對鐵冀引領的路線沒有絲毫起疑,直到他們兩人愈走愈偏僻,她才感到不對勁。
於是雍璃在原地止步,不願意再向前。
「怎麼了?」
「這裡應該不是去書院的路吧?」她提出質疑。
鐵冀的沉默,讓雍璃更加確定自己的懷疑是對的。
「你究竟要帶我去哪裡?」
對於雍璃的懷疑,鐵冀靈機一動,應變道:「你猜測的沒錯,這裡不是往書院的路,因為皇爺交代卑職,不要讓姑娘知道真相。」
「甚麼真相?」她問。
「跟我來,你就能知道真相。」
「我不要。」雍璃不肯,一回身就要朝原路返回。
鐵冀臉色鐵青,在她轉身要離開的瞬間上前挾持她,並且將她攔腰抱起,直往山林深處飛奔而去。
「救命呀!你放開我!」雍璃花容失色,大叫出聲。
鐵冀恍若未聞,將她帶到山林的盡頭,竟是一處高崖——
「嗄!你到底要做甚麼?!」她驚嚇得發顫,不明白他的企圖,讓她感到更加惶恐!
鐵冀放開她,將她逼退到山崖處,陰森的眸光令人膽寒。
「你要自己乖乖從這裡跳下去,還是要我親自動手?」他冷冷地問道。
「為甚麼要置我於死地?」雍璃非要問個清楚不可。
「你以為要置你於死地的主謀者是誰?」
鐵冀話有別意,讓雍璃感到一陣錯愕。
她狂亂的思緒忽然沉澱,周圍的氣氛彷彿在一瞬間陷入陰沉。
「你說甚麼?」她像是聽不清楚地又問了一次。
鐵冀決定將一切的責任都推到耶律拓身上,他的表情逐漸凝重,最後他對雍璃撒下了漫天大謊——
「是皇爺……他命令我來滅口。」
「滅口?!」
她的震驚完全表現在臉上,再多的驚訝都不足形容她此時此刻的心情,他說的是真的麼?阿拓真的要置她於死地麼?
「不!我不相信!」
她拒絕接受這個消息,她不相信阿拓會這樣對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