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到時我會打電話給你。」
郎智軒只能乾笑點頭。徐瑾走了過來,握住郎智軒的手,淚眼汪汪的啟口:「軒兒,你也不要只顧著做生意,自己身體要顧好。」
「我知道。」
「小穎也是,你要好好照顧人家。」
「我懂。」
「還有……」
「好了,媽媽,他們年輕人知道該怎麼做。」郎學文拍拍愛妻的肩膀。徐瑾扶著眼淚點頭。
十八相送進行到他們依依不捨地走入出境門,徐瑾的眼淚已經快把機場淹沒了。兩人揮著手向他們道別,直到兩老的身形消失在他們的視線內。
結束了!自由了,不會再有突如其來的意外了吧?
兩人同時放下舉酸的手,別過頭深深望著對方。頓時,機場像在瞬間綻放出燦爛的光彩,他們再也禁不住狂喜,當著來往路人的面大聲歡呼。
「智軒!」
「小穎!」
攤開手,兩人緊緊擁抱在一起,快樂得像要飛上了天。
「不用再緊張了!」
「不會再失眠了!」
「不用再早起了!」
「不必再演戲了!」
貝穎抱著他又叫又跳,郎智軒倏地捧起她的臉,在過路人驚愕側目下忘情地低下頭,直接吻上她的唇。
貝穎的歡愉瞬間轟然乍醒,她瞪大了眼,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心魂都要飛散。
郎智軒猛然一愣,鬆開了手,往後退了一步,兩個人的臉一樣通紅。
「對不起,我……」他怎麼又失控了?郎智軒一顆心差點跳出胸口。
貝穎呆愣愣的看著他,她的雙頰泛紅,心跳失速。那瞬間,她心口湧現的浪潮,卻是抵也抵不住的澎湃激昂。她望著他笑了,他們之間,還需要介意些什麼?還懦要矜持些什麼嗎?
貝穎衝向前,雙手環繞住他的頸項,她柔軟的紅唇緊緊貼上他溫熱的唇片,管它是一時衝動也好、意亂情迷也罷,這個時候,一個吻就是最好的鼓勵!
☆ ☆ ☆
滿心歡喜的回到郎智軒家,貝穎第一件事就是換上她火辣的勁袋,恢復她艷麗動人的裝扮。
「我還是習慣你這模樣。」郎智軒輕鬆的坐在沙發上點煙,他還開了一瓶酒,拿出兩個高腳杯,準備好好犒賞一下這幾天兩人的辛苦。
「恢復自由身,人生一大快事也!」貝穎抽過他手中的煙,郎智軒為彼此倒酒,敬她一杯。
「謝謝。」
「說什麼傻話!」貝穎一笑,和他杯口相碰。
喝了一口好酒,她滿意的笑了,放下酒杯,放鬆的倒進沙發裡。
「好舒服喔!好像已經好久沒有這麼輕鬆了一樣。」
郎智軒笑望著她,他的心情和她一樣好,卻還有一種說不出的、奠名的失落感。他不懂那是什麼感覺……是不是因為好不容易撐過這些麻煩了,結束了,就意味著:她也該搬離開這裡了?
其實……她也一樣,她似乎已經習慣了這裡,不可思議,她不過才來這裡住了幾天而已。
「智軒。」
「小穎。」兩人異口同聲說,又同時一笑。
「看來我們的默契還是一樣好。」貝穎笑道。
「你先說。」
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心裡有點怪怪的而巳。
「你先說吧。」
「沒什麼。」他柔聲一笑。
氣氛……好像有點尷尬起來。
「晚上去吃頓好的?」貝穎提議。
「沒問題。」
「說好我請客哦。」貝穎說。郎智軒笑了。「你講就你請。」
「然後晚上去Pub玩它一晚。」
「隨你嘍!」再然後呢?他有點不捨。
「先這樣嘍,自由萬歲!」貝穎跟他乾杯。郎智軒也配合的笑著乾杯。
兩個人……似乎都在掩飾些什麼。
☆ ☆ ☆
狠狠的瘋它整晚的兩人,像脫韁的野馬一般比平常更瘋狂的玩樂,他們還找來一群酒肉朋友徹底的狂歡,直到深夜凌晨才醉醺醺的回到家。
「好開心,好像好久沒這麼開心了。」貝穎一進門就直接倒在沙發裡傻笑。
郎智軒更誇張,他鞋一踢就倒臥在地上。
「我發現你酒量變差了。」貝穎笑他。
「年紀大了啊。自從跟你爸到酒家喝了一晚,我就發現自己不如從前了。」
「遜!比我還遜!」貝穎不知是真醉還假醉,跟路走到他身邊把他拉了起來,「喂,你真要睡死在這裡啊?我可背不動你。」
「我沒要你背我,大不了今天就躺在這裡睡覺。」他大手一伸,一把將她攬在自己胸前。貝穎趴在他身上,不停的傻笑,雙頰因酒醉而滾燙髮紅。
「你真的醉了。」
醉了,是一個好借口!
「你呢?醉了嗎?」沒有開燈的客廳,從窗口透射而入的光芒,把他的深眸映射出漩渦般迷離的光彩。
貝穎看著他,她明白……他們都在說服自己,以酒醉的借口讓彼此有個台階可下。她的呼吸急促,心跳狂烈,所有的理智就讓酒精焚化殆盡去吧。
「醉了,醉得一塌糊塗了!」她點著頭說。
「我也醉了,醉得神志不清了……」他的喘息帶著濃郁酒氣,瞬間催眠了彼此的神經。
「對,我們都醉了……是因為醉了……因為醉了……」她俯下頭吻住他的嘴唇,狂烈激情的一吻,瞬間幾乎崩潰了兩人所有的思考。
也不需要思考了,也管不了理性了。因為醉了,醉得一塌糊塗了,醉得神智不清了,醉得暫時忘記他是gay、她是情婦了,都是因為……醉了啊。
是不是真醉了?他們心裡才知道。為什麼無法控制?他們也理不清理由。夜是美的,人是醉的,放縱的激恰……是真的。
多年之後,她是他第一個碰觸的女人,他幾乎快忘記那動人的曲線帶來的柔軟觸感,像觸電般引起他忘情的戰慄,勾動他激昂的熱情,像是不曾嘗過的甜美蜜糖,滲入他的身體,連每一道血管都要燃燒起來了一般。
她彷彿不曾體驗過這樣的狂熱激情,就老峰哥也不曾帶給她如此的顛峰歡愉。她的身體就像含苞的蓓蕾在春陽下綻放柔嫩的瓣片般,他如雨的唇印賜予了她釋放的美麗……
陽光,透過輕揚的窗簾灑落在大床上,皺褶的床單、隨地散落的衣物,床上相擁成眠的兩人,在在顯示了一夜激情。
郎智軒先被萬蟻蝕腦般的疼痛刺激醒來,他皺著眉頭半睜開眼,倏地一嚇!驚見自己全身赤裸的躺在床上,一手還環抱著趴在他胸前熟睡的貝穎,他頓時清醒,記憶回到昨晚的朦朧畫面,如幻似真……難道他們真的做了?
事實擺在眼前,他想說服自己是做夢都沒辦法。這下他尷尬得想跳樓了,要是小穎醒過來,看見自己也光著身子不發狂才怪!
小心翼翼的抬起手臀,謹慎地不驚醒她,郎智軒飛快地溜下床衝進浴室。
就在他一離開床時,貝穎就巳經醒了。她聽見了關門聲才敢張開眼睛,倏地坐起身,拉高被子包住自己光裸的身體,她壓制不了心臟的狂跳和直線上升的體溫。天啊!她……她做了什麼?她羞得想立刻消失不見!待會兩個人見面了會有多尷尬啊?!
貝穎立刻起身,抓起自己散落在地的衣服跑到外面的盥洗室梳洗,以迅雷不及掩耳的超快速將自己整理完畢,然後衝回臥房拖出行李箱開始收拾她的雜物。
郎智軒坐在馬桶上抱頭苦思,該出去嗎?見面第一句話該說什麼呢?
早安?哎呀!太陽都曬屁股了。
沒弄痛你吧?天啊!說什麼蠢話!
你還滿意嗎?不行啊,她不賞我一記爆栗才怪。
就在郎智軒苦惱著該不該走出浴室時,他聽見門外不尋常的聲響。微微一愣,他趕緊開了門睜大了眼。
「小……小穎?」
貝穎一驚,好不容易收拾好的衣服又掉了滿地,一回過頭,看見他只穿了一件運動短褲,她的臉立刻又像煮熟的蝦子般紅透發燙。
「你在幹嗎?」郎智軒緊張的說。
「我……我在收拾行李啊。」貝穎按下心慌,用力擠出一個不太自然的笑容,「再不回家,我的小窩都要長蜘蛛網了。」
郎智軒看著她,心情一下沉落谷底,他卻毫不自覺。緩緩蹲下身,收拾著地上的衣物。
「我幫你。」 貝穎著了他一眼,忍下心頭混亂的情緒,兩人沉默地整理她的隨易物。花了好些時間才把他的房間恢復原狀。
貝穎把抽屜裡他原來的用品擺上梳妝台,心裡……越來越不捨了。
「對了。」她回過頭,郎智軒正在整理衣服。
「你跟小喬的照片可以拿出來了,免得他來的時候沒看見又跟你發脾氣。」
他跟小喬的照片……他垂下頭,沒有任何動作。
貝穎跪下身,伸手進去床底。
「我記得你把照片藏在這裡。」
「小穎。」郎智軒制止了她。
貝穎別過頭一愣,郎智軒握住她的手看著她,他輕輕一笑,搖了搖頭。
「沒關係。」
「智軒……」
「我來整理就好。」鬆開她的手,郎智軒起身拿了一套衣褲走進浴室。貝穎還愣愣地跪在地上。他的手一離開她,她的手臂像被灌進一道冷風般失去溫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