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我們去其他家吃。」
杜雋臣迅速擋住他們的去路並奪回季可雲的手,技巧地隔開艾伯特與她的距離。「我剛才去你家,伯母說你已經出門了,還好在這碰到你。」
一看到杜雋臣,餐廳領班立刻迎上前招呼並帶路。「杜先生您來了,我已經幫您留著樓上的座位。」
「走吧。」他溫柔地環住她的肩,領著她上樓。
季可雲不置可否地跟著他走,她也想弄清他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為何昨天與今天的態度相差這麼多?
艾伯特瞪著杜雋臣那只礙眼的手,並揮手要護從們留在樓下,自己一人憤憤不平地跟在後頭,他才不會讓他們有獨處的機會。
杜雋臣安排季可雲坐在他身邊的位子,隨後進門的艾伯特只能坐到他們對面。
「想吃點什麼?」杜雋臣攤開menu慇勤地招呼身旁的季可雲。
她大略翻了一下後,將菜單遞還給他。「還是你點吧!」
於是杜雋臣點了幾道招牌菜,並一一介紹食物的特色。
席間他一直試著跟她多聊聊,但她都只是禮貌性的回應,或是要他以英文交談,避免冷落艾伯特,擺明了不想跟他談私事。
吃得差不多了以後,他體貼地問:「還想吃點什麼嗎?」
嘴裡還塞滿食物的艾伯特,指著他最喜歡的蟹黃湯包。「我還要一籠這個。」
「我又不是在問你。」杜雋臣雖不滿地抱怨著,但還是喚來服務生點餐。
「不吃白不吃。」艾伯特滿不在乎地回道,而且這裡的東西還真是好吃,他打算挖廚師回國,這樣他以後就有口福了。
杜雋臣不再理他,逕自轉向季可雲。
「你待會兒想去哪?」她今天的反應很冷淡,少了以往的熱情,這種轉變讓他心裡頭有些酸澀。.
她頓了一下並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反而問向艾伯特。「你想去哪走走?」
「看你嘍,我沒意見。」艾伯特頭也不抬地回答,他還在努力跟包子奮戰。
杜雋臣嫉妒她對艾伯特比對自己熱絡,而且更擔心自己昨天的言行已經將她推向艾伯特的懷抱,不過看她對艾伯特的態度,應該還沒變質。
「我們可以去東北角海岸看看,回程還可以順道去吃海鮮。」縱然不喜歡這種被漠視的感覺,但他絕不能讓艾伯特有可乘之機。而且是自己有錯在先,他也只能默默承受。
「好吧。」季可雲終於點頭應允。
她不否認今天是刻意冷淡,想看看他的反應。原以為他會像昨天一樣冷嘲熱諷,或是拂袖而去,沒想到他的表現這麼有風度!
對於她的故意漠視,以及她與艾伯特的熱絡交談,他雖沒多說什麼,但不時緊皺的眉頭卻洩漏了他的情緒,尤其是當她與艾伯特有較親密的行為時,他的眉頭皺得可緊呢!
明明就是吃醋,還死不承認。
活該!看你還能忍多久?季可雲壞心地想著。
第四章
接下來幾天,杜雋臣每天都會排除萬難去找季可雲,他寧可當司機兼導遊,帶著她和艾伯特與另外兩尊門神四處逛,也絕不讓艾伯特有機會跟她單獨相處。
不過這也間接製造自己和她相處的時間,幾天下來,她的態度也漸漸軟化。
「你還是選擇他。」艾伯特心知肚明地問道。這些天他和濃根本沒機會獨處,因為有一尊守護神擋在中間,只有現在「好心」地留下幾分鐘的時間讓他們話別。
經過這幾天當電燈泡的日子,讓艾伯特更清楚地知道她的心意。
她只要看到杜雋臣,整張臉就會變得更加明艷照人,連白癡都可以看得出她的心意。
可是他實在不懂為什麼她會選擇杜雋臣?他和杜雋臣的條件明明不相上下啊!
儘管他已看出她不再像先前那般迷惘,但仍試圖做最後的努力。「我難道一點機會也沒有了嗎?」
「艾伯特,你是我最要好的朋友。」她真誠地說。
「但不會是男朋友。」要說他不沮喪失望是騙人的,但感情終究是不能勉強的。
「對不起。」季可雲歉疚地看著難掩失意的艾伯特,她無法回應他的感情,只能說抱歉。
「不要跟我說抱歉,感情本來就是你情我願,怨不得別人。如果你以後發現我比他好,可別忘了來『喀麥隆爾』找我。」他故作輕鬆地說笑。
憑良心說,經過這幾天的觀察,他發現杜雋臣其實是個不錯的男人,而且對雲也是有感情的,只是不願坦誠表白。
「艾伯特……」
「我也該上飛機了,多保重。」一說完,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偷了她一吻後,便逃難似地衝進證照查驗處,還隔著玻璃窗得意地做出勝利手勢向杜雋臣示威。
氣得杜雋臣不顧形象的在大庭廣眾下,大聲咆哮。「艾伯特,你給我回來!」他恨不得宰了那個臭小於,真是一秒鐘都大意不得。
早有預謀的艾伯特,跟他隔著玻璃帷幕,藍眼瞪黑眼,還不時扯出鬼臉氣他。
「艾伯特——」杜雋臣被激得恨不得衝進去抓人,卻被季可雲快步拉離現場。
「幹嘛拉我走?我還沒修理那臭小於!」他心有不甘地嘟嚷。
「有一大堆人看著你們兩個一裡一外的叫囂,很丟人耶廠她實在受不了眾人好奇的眼神掃過來瞄過去的。
跟著季可雲走往停車場的路上,杜雋臣不時偷瞄她被艾伯特偷親到的紅唇,只要想到那一幕,他就憤憤難平。
臭小於,臨走前還故意擺他一道,吃定他無法進去宰人。
「怎麼了?」沿路就聽見他在碎碎念,可是又聽不清楚他在說什麼?
「他偷親你。」杜雋臣指出艾伯特的罪狀。
「對呀,而且那還是我的初吻耶!」季可雲也是一副損失慘重的模樣。
其實剛才只是輕輕地碰到嘴唇而已,根本不能算是吻。只不過她一直護唇有加,從沒讓人越雷池一步,沒想到一時失防就被艾伯特給佔去便宜。
「啊!那是你的初吻?我非宰了那小於不可。」他氣瘋了,倏地轉身想衝回去找艾伯特算帳。
季可雲趕忙拉住他。「別鬧了!難不成你要追到『喀麥隆爾』不成?」
他咬牙切齒恨恨地道:「我立刻訂下一班飛機追去,非打得他滿地找牙不可。」
「你瘋啦!」沒想到一向穩重的他,會有這麼衝動、孩子氣的一面。
杜雋臣又妒又氣地看著她的唇,突地靈機一動,他決定吻去那個小子的痕跡,而且說做就做。
他二話不說地將她擁進懷裡,雙唇準確無誤地印上她的,努力且仔細地「消毒」,直到他認為沒有印記殘留,才滿意地鬆開她。
季可雲睜著一雙亮澄澄的大眼瞪著他得意的笑臉,他怎麼可以在她完全沒有心理準備的時候,奪去她真正的初吻!
看到她一臉懊惱的表情,杜雋臣懷疑她不願讓自己吻她。
「不喜歡我的吻嗎?」
「才不是呢!」她不平地搖頭否認。
她才不是不喜歡他的吻,只是太突然了。
「那你幹嘛一臉懊惱的模樣?」聽到否認的答案,他才鬆口氣,但仍不解她的反應。
「我都還沒來得及反應就結束了。」季可雲說出自己在意的重點,她都還來不及品嚐就結束了,怎不教她懊惱?
原來她並非討厭他的吻,反倒是覺得這個吻太匆促了。
他好笑地看著還一臉惋惜的可人兒,心中對她的好感又增加了數分。
「那我就更應該好好表現,讓你可以仔細品嚐。」
他捧起她的臉,溫柔地印上她的唇,並一再加深這個吻的深度和熱度,索取她口中的甜蜜,直到彼此都氣喘吁吁,才勉強自己鬆開,但仍緊緊擁著她。
等到呼吸稍稍平順後,他故意壞壞地問:「還滿意嗎?」
季可雲又羞又氣,不過她也不是省油的燈。
「我又沒比較過其他人,怎麼知道你的技術如何?也許我該找個人試試,就艾伯特好了。」
「不准你去找他!」杜雋臣醋味十足地制止。
「要不然我怎麼知道你的技術是好是壞?」她故意唱反調。
「用不著比較,反正我就是最好的。」他一副沒得商量的模樣。
「霸道!」季可雲嘴巴上雖然抱怨著,但心裡可是甜得很呢!他的佔有慾正顯示出他的在乎。
「沒錯,我就是霸道。」他一點也不以為忤,反正除了他以外,不准其他男人碰她。
她笑得更甜了,之前對這件婚事不確定的陰影,正逐漸淡退。
「想不想出去走走?」杜雋臣提議。
「好啊!」季可雲想也不想就答應。
「想去哪兒?」杜雋臣牽起她的手,走到車旁替她打開車門。
「都可以。」只要是有你的地方。季可雲在心裡默默加了一句。
杜雋臣將車開往陽明山上一間名叫「克洛卡斯」的小咖啡屋。
「哇!這裡的感覺真好!沒想到台北也有這麼美的地方!」季可雲等不及杜雋臣替她開車門,就自己開門走了出去,她連聲地讚美,顯示出內心的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