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的肌膚和氣息包圍著她,讓她的喘息加劇,心跳快得彷彿要蹦出喉嚨似的。
「別……別這樣!」冷月試著擺動螓首,想擺脫他唇的炙熱糾纏。
永琛低笑一聲,雙手捧住她的臉蛋,不讓她有迴避的機會。他的吻逐漸加深,收緊
的雙臂雖然不至於弄疼她,卻也霸道而強勢,執意要她承受歡愉。靈活的舌百般逗引糾
纏著她,攪弄著她口中的柔嫩甜美。
冷月被他吻得全身乏力,無法反抗。而隨著他愈加纏綿的熱吻,她的抗拒也逐漸軟
化,原本推拒的雙手軟弱地攀上他寬闊的肩膀,連神智都恍惚了……
永琛著迷地望著她紅霞滿佈的迷濛小臉,帶笑的黑眸裡,有著不容錯認的情慾痕跡。
她甜美得令他難以想像,讓人無法淺嘗即止!
她柔軟的身子是那麼適合他的懷抱,像是今生他就只該擁抱著她……
低低呻吟了一聲,他的唇往下挪移,來到她細緻白皙的玉頸,一隻大手爬上她胸前
的柔軟,緩緩搓揉了起來——
「天啊!你是這麼美麗銷魂,而我卻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他歎息著,輕啃著她
嫩白的粉頸。
他更進一步的親暱舉動已喚醒冷月腦中殘餘的理智,而他的話語更有如一桶冷水,
澆醒她已半迷濛的意識。她先是驚喘一聲,瞪大了眼睛直瞅著他,然後困難地挪移身子,
想要移開兩人緊密相貼的身軀。
才移開幾寸,永琛貼緊她的唇勾起一抹邪笑,稍一使力,便牢牢地將她釘在他身下,
他還沒打算讓她離開。
「別想離開,我不會放開你的,無論如何,你都得成為我的人。」
他喃喃說著,粗糙的手指滑過她柔嫩的唇瓣,為她帶來一陣酥麻感。
「你……你放開我。」冷月勉強喘息地擠出一句話來,「你貴為皇子,而我可也是
堂堂大清皇朝格格,我們這樣成何體統?你快點放開我!」
這話多少起了點作用,他稍稍離開她柔馥的身子,微抬起上半身,嘴角揚起一抹笑,
邪邪地道:
「要我放了你也行,告訴我,你是哪家王府的格格?」
冷月心頭驀地一凜,她不能告訴他、也不想告訴他她是誰。「八阿哥毋需知道我是
誰,我很確定今後我們絕不會再碰頭,既是兩不相干的人,又何須知道我的名字!」她
冷冷地道。
她眼裡的清冷和無謂的神態竟讓他心裡感到極不是滋味,所有女人見了他,莫不想
與他攀上關係、獲得青睞;而她卻像是極為厭惡似的,急著和他撇清關係,這可激起了
他的怒氣。
他再一次以他剛健的胸膛密實地覆住她,讓兩人的心跳也跟著疊在一起。
「你休想就這樣撇開我,除了我,誰也別想碰你,你注定是屬於我的!」他眼中的
笑意陡地消失,埋藏在內心深處的霸道本性抬頭,他逼近了她的俏臉,神色認真得有些
兇惡。
冷月呼吸一窒,怔怔地瞧著他充滿霸氣的冷峻臉龐,不由得將現在的他和十年前傷
害她的他重疊在一起,心中不禁升起一股恐懼。
十年前,他黑眸裡的憤怒和鄙夷表明了他對她的厭惡和不齒;而現在,他眸裡帶著
灼熱與認真的怒氣,又代表著什麼?
她沒有勇氣再去一探究竟,只知道自己應該離他愈遠愈好,千萬別和他扯上關係。
見她沒有回應,永琛不怒反笑,那笑容充滿了邪魅狂肆的意味。「我是星子,而你
貴為格格,我可以納你為妃,只要你告訴我,你是哪位格格!」這已是他最大的讓步,
畢竟至今,他仍未對哪個女人動過納妃的念頭,而她是第一個教他起了獨佔欲的女人,
對這樣的恩寵,她應該歡喜而滿足了吧!
沒想到冷月只是輕冷淡笑一聲,澄澈剔亮的美眸裡沒有半絲愉悅之意,她矜淡地開
口:「謝八阿哥的美意,小女子無福消受。」
永琛倏地沉下臉,不悅地道:「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故意拿喬,我的容忍是有限
度的!」
冷月淒冷一笑,他若知道自己是他極為討厭的人,還會執意要她嗎?他的心不是早
就陷在芷菁身上嗎?
為了擺脫他,她決定採取破釜沉舟之法,讓他斷了念頭——
「若是八阿哥執意納我為妃,恐怕會傷了我妹子的心。」冷月幽幽冷冷地道。「她
一向為你所鍾愛,難道你捨得傷了她的心、辜負她一番情意?」
永琛微微皺起眉頭,不解地問:「你的妹子是誰?」他什麼時候鍾愛誰來著?怎麼
他自己都不知道。
冷月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地回答:「怡親王府的芷菁格格便是我的妹妹!」這樣的
宣告已很明顯,相信他不難猜出她是誰。
果不其然,他倏地瞇緊雙眼,冷冷地瞅著她,並以最快的速度離開她身上。
「芷菁是你妹子,那麼,你便是她那驕蠻刻薄、仗勢欺人的姐姐冷月格格嘍!」他
沉冷地道,這話不是問句,而是肯定句。
冷月因他不實的指控而心中驀地一痛,她雖驕傲冷漠,卻從未蠻橫無理撒潑,仗勢
欺人更是莫須有的罪名,想必這些都是他聽芷菁說的吧!
罷了!他認定她是何種人又與她何干?她不想辯白、也無須辯白,他和她終究是不
相干的人,又何須為此神傷?
然而,此刻永琛所受的震撼更大!他萬萬沒料到芷菁口中那個刁蠻、任性而刻薄的
姐姐竟生得如此貌美,氣質更是清幽靈秀,絲毫不見蠻橫、驕矜之氣。
可芷菁言之鑿鑿,嬌茬柔弱的隱忍模樣不像是說謊,加上榮瑾貝勒的說辭,應該不
假,或許這便是她的偽裝。
而他方才竟為這樣的一個女子意亂情迷,還生起納她為妃的念頭,真是諷刺極了!
思及此,他惱怒地伸手將她一把扯下他的床榻、森冷地嘲諷道:「沒想到心地不好
的人竟能擁有這般的如花美貌,不知道是不是老天不長眼,還是你運氣好!」
他譏諷的話語深深刺痛了冷月的心,但她仍舊擺出一副矜冷淡漠的表情,像是不為
所動,只是冷冷斜睨了他一眼,然後垂睫望向他處。
她那冷漠傲然的神情徹底激怒了永琛,他驀地伸手攫住她細嫩的下巴,逼她直視著
他,「你給我聽著,在我面前,你最好收起你的驕蠻自大,我可不是芷菁,容得你恣意
而為!」他一字一句由齒縫中迸出話來。
冷月儘管害怕他狂猛的怒氣,但仍硬逼著自己直視他熾烈的雙眸,清瑩的星眸一如
往常的清冷,絲毫不帶任何情緒,驕傲幽淡的姿態仿如寒冬裡的一株梅。
永琛只覺心裡驀地一緊,震懾於她孤絕清逸的風姿,怒氣早已煙消雲散。
但他很快地告訴自己,不要被她的外表所蒙騙,畢竟他曾親眼見識過她無理的撒潑
模樣。
正當他準備下逐客令時,門外突然響起一陣通傳聲。
「奴才啟稟八阿哥,寧妃娘娘駕到。正在前廳裡候著。」
冷月整個人頓時怔愣住,下意識地回望向永琛,她的髮髻已鬆,衣裳凌亂,這要讓
姨娘瞧見了,她該作何解釋?
永琛看著她驚惶狼狽的模樣,心裡倒是樂得很,她那張高傲冷凝的臉蛋終究也有慌
亂無措的一面。
「走吧,冷月格格,你姨娘討人來了,我可不想讓她久候!」他惡意地道。
冷月咬緊下唇,她知道他是存心要她難看,青兒又不在身旁,她別無選擇,只能略
微整理一下衣服,抬起頭,看也不看他一眼,逕自走出寢房。
花廳裡,寧妃娘娘正優閒地品茗、心裡頭一邊暗暗地歡喜著。
她沒想到才剛讓皇上答應將冷月指給八阿哥,這青兒隨後便告訴她,月兒在花園裡
蕩鞦韆受了驚嚇,此刻正在八阿哥的寢宮休息。難不成真是姻緣天注定,他們倆合該在
一起做一對神仙眷屬?
想著、想著,她不由得泛開一朵欣喜的笑花。
片刻之後,永琛和冷月一前一後踏入花廳。
青兒一見著冷月,立即奔至她身旁關切地問道:「格格,你沒事吧?」
冷月勉強綻開笑面,微微頷首,自動避開永琛略帶惡意嘲諷的注視。
「寧妃娘娘。」永琛恭敬地稱呼道,「永琛正要送格格回寧軒官,沒想到娘娘您就
來了。」
「無妨。」寧妃微笑著站起來,走至冷月面前,「月兒,你還好吧?有沒有受到驚
嚇?」她仔仔細細地瞧著冷月,眉宇間充滿關切之色。
冷月不敢直視寧妃的眼睛,只是輕聲答道:
「月兒沒事,讓姨娘擔心了。」
寧妃這才放心地點點頭,隨即像發現什麼事情似的,她微蹙秀眉瞧著冷月微微鬆散
的髮髻。
「月兒,你的頭髮怎麼亂了?是不是剛剛在花園裡摔的,怎麼連衣服也有些兒凌
亂?」她擔憂地問。
冷月被她這麼一問,雙頰驀地燒灼起來,瞬間飛上二朵紅霞,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
個問題!她不由得抬眼偷覷著永琛的表情,只見他一臉的好整以暇,一副事不關己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