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柔柔看出他的惱羞成怒,鬥了這麼久,好不容易才逮到他的弱點,終於惹他生氣了。
「你幹麼離我那麼近?」就是這樣才會被她的口水噴到,活該!
紀小刀的兩隻手可忙了,一手抱住她的背,一手托住她的臀。
「我離你那麼近?!我正想問你什麼時候才下來,我的手雖然很有力,但是抱久了,也是會累的。」
孫柔柔這才發現自己的腳離地三尺,而且被一個討厭的人緊緊地抱住,胸貼胸,嘴對嘴,鼻貼鼻,再近一點,就叫接吻了。
霍地掙脫身子,跳下來。「你幹麼抱著我不放?!」換她惱羞成怒了。
「喂,你有沒有說錯,我可沒逼你,是你自己主動投懷送抱的哦。」
呸呸呸!「我怎麼可能對你——投懷送抱?」沒對他拳打腳踢算客氣了。
「剛才明明有人看到梧桐葉,就嚇得飛奔到我的身上來,我還沒嫌你重呢!」尤其是胸前那兩粒雄偉的雙峰,起碼就有好幾斤重了,不過他被壓得無怨無悔。
「什麼梧桐葉?」
「就是剛才那個老鼠啊,原來是後院飄過來的梧桐葉。」
梧桐葉?!居然用梧桐葉騙她、唬她,還差點害她嚇出膽汁來!
孫柔柔咆哮了。「紀小刀,你太過分了——」
「唉,好像是你自己膽小怕老鼠的ㄋㄟ!」
他那股壞壞的眼神,壞到連骨子都發出吱吱響的表情,簡直要氣炸她了!
怒氣一來,血壓高昇,太陽穴開始有一陣沒一陣的隱隱作痛,她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
問蒼天啊,她孫柔柔自詡生性善良,平時也沒做過壞事,甚至連只螞蟻都不曾踩死過,為什麼會讓她遇上這種惡男呢?而且還是個壞得有點迷人的惡男?有時她都分不清楚自己是在氣他老是以整她為樂?或是氣他不懂得憐香惜玉?還是根本就是在氣自己迷失在他那壞壞的性格裡?
難道真的是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嗎?難道她有被虐待狂?城市裡的好男人一堆,她卻偏挑這種痞子放感情,這不是自找麻煩嗎?!
理智一點吧,孫柔柔,你絕不能愛上這種混混小流氓,這種愛情沒前途的呀!
「生氣啦?」
看,他又像個無知犯錯的小孩回過來想哄她了。
孫柔柔別開臉去。「哼!」不想再中他的詭計了,這回她一定要鐵著心腸不理他。
「真的生氣了?」果然鬥她比鬥蟋蟀好玩。
孫柔柔還是不看他,免得心軟。她索性趴到那張大紅床去,臉朝下,眼不見為淨。
紀小刀也跟著上床,斜躺在她的身旁,一手支著下巴,好整以同地說:「是不是氣得很想罵我——痞子?」
「你——」
她倏地翻過身來,雙唇不慎擦過他的下巴,差一點又碰上他那張慵懶又性感的嘴唇,臉也迅速脹紅。
他什麼時候爬上床來的?她的兩隻食指開始不知所措地互相繞著圍圈,心撲通撲通地跳得好猛啊!她緊咬住嘴唇,怕被識破,忙又轉過身去,背著他乖乖躺下,緊張得渾身緊繃,這可是她第一次和一個男人同床共枕,當然小時候和爸爸睡覺不算。
「又在你、我、他了,你看到帥哥講話就不輪轉了是吧?」
兩人之間隔了一顆枕頭的距離,紀小刀好整以暇地欣賞著她那凹凸有致的玲戲曲線,像山脈一樣,隨著她的呼吸脈動,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是男人都會想撲上去。
他紀小刀雖然不是柳下惠,坐懷不亂,但是這點小小的定力,他還擠得出來,只是有點口乾舌燥而且。
「你一直在挑釁我,到底想怎樣?」
她懷疑紀小刀可能早就看穿她是誰了,只是不想當著他母親的面前揭穿罷了。也許是他良心發現幫小剪的一個忙,也許是故意用這種借刀殺人的方式,報復她沒留下來當他的一夜情女朋友,好償還欠他的人情。
被她一問,紀小刀反而沉靜下來,緩緩地站起身,眼光仍緊緊地瞅著她看,從頭髮到腳趾頭,仔細地端詳過一遍後,才冷冷地說:「如果不是我母親給我換了床單改了床運,我早就剝光你的衣服了。」他答應母親,不再和酒家女上床的。
孫柔柔被他那突然冷靜下來、卻侵略性十足的神情所震懾了,下意識地抓緊自己身上那套小剪替她準備的男裝。
和昨天下午一樣,炎炎烈日底下,他的眼神燃著熊熊的慾火,就要延燒到她,她感覺得到他的壓抑,那充滿野性的原始魅力,沒有一個女人不被懾服,甚至會主動投懷送抱。
「你睡覺吧!」他轉身要走。
「你要去哪兒?」他絕不是要去尿尿,因為廁所不在那個方向。
「我去睡沙發!」
「喂——」她不習慣他突然變得這麼好心。
紀小刀打開房門,臨走出去前,又回頭說了一句:「我的衣櫃裡有女人的睡衣,自己挑一件換上。」
他渾身散發危險的男性勉力,又不甘寂寞,一定有很多女人光臨過他的房間,才會把睡衣寄放在他的衣櫃裡,哼!他根本就是在向她炫耀,炫耀他多有女人緣,真是令人氣得抓狂!
她的兩排牙齒居然發出恨恨的磨牙聲,一股妒火冉冉升起,燒亂了她的理智。
「哼,你把我當什麼了?我才不穿那些陪你睡覺的女人們所穿過的睡衣呢!」
原本被他關上的房門忽然打開,紀小刀那一張促狹的壞壞表情探進來。「把你當女人!」
既然把她當女人,那他為何獨留她一個人在床上,是她身材不好?還是她躺的姿勢不夠誘惑?還是——她臉上露出極驚的表情,難道他——縱慾過度——所以——不行了—一?!
天呀,她在想什麼?!滿腦子亂七八糟的邪念,他行不行關她什麼事?!
快點睡吧,明天還要出發去尋找董事長的孫子呢,別浪費力氣去想那些有的沒的,毫無營養,不如躺下來養精蓄銳吧!
因為和紀小刀鬥來鬥去太勞累了,所以不用數學,孫柔柔很快就入睡了——ZZZ——
忽然——「呀!」一聲尖叫,她整個人霍地彈腰而起。
「糟了,他真的知道我是女生!」隨即又迅速地摀住自己的嘴巴,噓!
趕快「包袱款款」,趁夜逃離現場吧!等到天亮了,她也跑不了了,那傢伙一定又會說:「你,又欠我一個人情了!」
然後,他不知道會想出什麼卑劣的方式通她還人情,這次肯定比一夜情更變態的!
「小剪,對不起,柔柔姐實在幫不了你的忙了!」
她加速腿勁,衝向房門外。
「呀——」忽地又發出一聲慘叫聲。「蛇呀——」
咯!她暈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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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孫柔柔才悠悠轉醒,頭昏昏腦鈍鈍的,連眼睛要睜開,都有點吃力,眼皮像有幾百斤重似的撥不開來,只好用手協助撐開。
定睛一看。「呀——」又一聲尖叫。
大紅色的床單!好眼熟……咦!她的身體嚇得往後退,頂到床頭,後無退路。
這、這、這不是痞子紀小刀的、的、房問嗎?她不是半夜逃走了嗎?
不會是在作夢吧?!她的頭緩緩地、慢慢地往右看去。
「呀——」又是花容失色,而且這回嚇得更慘。
「紀——小——刀——」居然就睡在她的身旁,快快遮住自己的嘴巴,萬一吵醒了他,想逃就難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敲一敲自己的腦袋,她記得昨天晚上,紀小刀露出一臉大野狼的神情,靠過來嗅一嗅她的味,然而卻沒有撲過來,她還因此有點悶,以為是自己不夠吸引力呢!
後來,他好像說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話,什麼換床單改床運之類的——對了!他還叫她自己從衣櫃裡挑一件女人的睡衣穿上,然後就出去了,留她一個人在房間裡。
那、那、那他怎麼又回到床上來了?難道——這個痞子趁她睡覺的時候,色膽包天偷襲人家的「珍珠港」?
她「唰」火速拉開棉被,檢查「領土」是否遭受攻擊。
「呀——」她的身上居然穿了一件女人的睡衣!
這一叫,可把紀小刀給叫醒了。
「怎麼回事,一大早就鬼吼鬼叫的,你昨晚還沒叫夠嗎?」他邊說邊打呵欠,慵懶的神情,好像在床上奮戰一夜,疲倦的樣子。
孫柔柔倏地脹紅了臉,加上怒氣衝天,再怎麼說她也是個雲英未嫁的女孩子,而他竟然無視於她的尊嚴,當面吐出如此不堪且粗魯元禮的羞辱字眼——
她的右手使勁一揮,一巴掌打向紀小刀——
「啪!」清脆的聲音,紀小刀的左臉頰唰地烙了一道紅辣辣的五指印。
雖然他是有點中意她,但是如此獎名其妙被她打了個耳光,再有風度的人也會發火,何況在她的心裡,他一直是個混世魔工似的壞痞子,他更有理由抓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