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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夏彤

  她的手又摸上楚巖的衣服,一心只想快點看到他的胸前究竟有沒有刺青?

  忽然一雙大手握住她的小手,楚巖那對深不見底的眸子緊緊地瞅著她看,眼神透著一抹挑逗。

  「想脫我的衣服,你就得負責任!」

  她睜著銅鈴般的大眼,反問:「負什麼責任?」他偷襲她的胸、她的腰、她的唇,都沒要他負責任,他還敢要她負什麼狗屁責任?沒天理了!

  楚巖摟住她的身子,霍地一翻身,將她壓在身下,兩隻手也沒閒著,馬上摸到她的胸口來,像剝花生似地剝著她的綢衣。

  哎呀,這下子脫人衣服不成反被脫,蝴蝶忙橫過手來阻擋。「你幹嘛脫我的衣服?」

  「不脫掉衣服,你怎麼負責?!」他繼續剝著。

  「你再亂來,我就去衙門報官府了!」為何她的兩隻手阻止不了楚巖的那兩隻靈蛇似的手呢?

  「我就是捕頭,你愛怎麼『抱」就怎麼『抱」!」說完真的就緊緊地抱住她,像銅牆鐵壁似的箍緊她。

  跟她要嘴皮子?!她就不信阻止不了他的手,她將自己的手伸出來,由外而內將楚巖的手夾在她的腋下,看他還能怎麼動!

  但是楚巖的攻擊一波接一波,擋得了他的手,卻擋不住他的嘴,轉眼間已經兵臨城下,吻上她的唇了,她渾身不自覺地抖栗著;彷彿是楚巖用他雙唇發功,震動了她的全身,引來一陣暈眩酥麻,麻遍她身上的每一根寒毛,好可怕的感覺!沒想到楚巖的武功如此厲害,已經練到連嘴唇都能運氣行功,難怪他會狂妄倨傲、目中無人!

  為了保住性命,她在酥麻暈眩的混亂中,奮力地試圖找出生路,忙亂中她在楚巖的下半身摸到一樣硬邦邦如木棍的暗器。

  用力推開楚巖那兩片吸盤似的嘴唇。「好傢伙,你下面藏了什麼秘密武器要對付我?」

  「秘密武器?」抱著溫香軟玉的美人,楚巖的思緒多少受了情慾的狂浪影響,一時反應不過來。

  「你還跟我水仙不開花,裝什麼蒜!」她端起兩隻腳朝那個秘密武器使勁猛踢。

  隨即便聽到楚巖發出一聲慘叫。「啊——」他的手摀在兩腿之間的秘密武器上,表情奇痛無比的自她的身上翻下來,她才得隙乘機逃下床。

  花蝴蝶臉上倉皇地看著楚巖那兩片可怕的唇,她心裡比誰都明白,楚巖的唇功固然可怕,然而真正嚇到她的,是剛才那陣暈眩酥麻的感覺!老實說,那感覺居然挺舒服的,她似乎還挺喜歡楚巖那樣對她發功的——天呀!她怎麼會有這種無恥的念頭呢?她拚命地搖著頭,否定掉真實的感受。

  一時不慎道她的亂腳踢中要害的楚巖,已經平靜下來了,他定定地瞅著她說:「你遲早都是我的人,到時我會要你加倍負責。」

  才被她踢一下就氣成那樣,失了風度?!「想要我負責,門兒都沒有!更何況我也沒脫成,要負哪門子的責任?」

  楚巖張開雙臂。「歡迎你隨時來脫!」

  哼,瞧他把自己的身子說得像一道美味的佳餚,一點也不怕春光外洩,真個暴露狂!

  接著楚巖又忍不住想調侃她。「不過,你替男人脫衣服的技巧實在太僵硬、太生澀了,缺乏誘惑力,有待加強。要不是這樣我怎會看不下去,忍不住爆笑出來,以後你有空就多來找我練習、練習吧!別客氣!」

  「脫衣服就脫衣服哪還要什麼技巧?你騙我沒脫過衣服啊!」她就是討厭楚巖那副以嘲笑她為樂的死德行。

  楚巖嘴角的笑意更深了,食指抹過鼻尖。「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他走近花蝴蝶,瞅著那對天真無邪的瞳眸,撩起她的衣襟,玩味地說:「看來為了我將來的「幸福」著想,真的得送你去藏春閣學習、學習。」想必是花大嬸去世得早,沒來得及教女兒傳宗接代的事吧!

  花蝴蝶甩開他那只充滿魔力的手,好像只要被他一碰到,她就彷彿武功全廢似的,手腳無力、兩眼發暈,沒想到那傢伙的工夫這麼厲害!

  她跩著頭,昂著下巴,就算是居下風,也得擺出不屈不敗的傲骨。「你的幸福與我無關,我更不會去什麼藏春閣學那些有的沒的,哼!」撂完話,她大搖大擺地走出去。

  楚巖故意揚長了聲,提醒她。「六天之後,我會去娶你過門的,到時候我的幸福就是你的幸福了——」

  花蝴蝶邊跑邊摀住耳朵,不想聽那魔音傳腦的曖昧聲音。想娶她,作夢!六天之後,楚巖,你準備去蹲牢房吧!

  第五章

  只不過是替男人脫個衣服而已嘛,講得好像天將降大任似的,要什麼技巧、什麼誘惑?哼,等她多練個幾回,待熟能生巧了,再去將他的衣服剝個精光,不但脫得他神不知鬼不覺,還要在他的刺青旁,寫下「花蝴蝶到此一遊」,看他還敢不敢嘲笑她不會給男人脫衣服!花蝴蝶賭氣地想。

  當夜,用過晚膳,花老爹坐在廳堂上喝著人蔘茶去去油膩,一看到女兒走過來,立即摀著蔘茶,拿得遠遠的。「這茶一點都不燙!」就怕又被她搶去,一股腦兒地灌下去,那可是高麗來的名貴人蔘呢,教這丫頭喝了豈不糟蹋了。

  「我對你的茶沒興趣!」不過,她的眼睛倒一直盯著花老爹身上的衣服。「爹,你什麼時候要睡覺?」

  花老爹像防賊似地防著自己的女兒。「幹什麼?」

  她答得可利落了。「我要幫你脫衣服啊!」當然是拿自家裡的男人做練習。

  花老爹的老花眼瞇成一線,心裡防範著。「你突然變得這麼孝順,我會害怕。」花老爹很用力地猜測著,卻仍猜不出這個鬼丫頭又在玩哪出把戲,還是趕緊將蔘茶喝下肚裡安全些。

  「我只是想替您老人家脫衣服而已嘛!」她的手已經伸到花老爹的面前。

  「不必了,我習慣穿這樣睡覺!」花老爹衣服拉得緊緊的,無論如何也不讓女兒碰他一下,心裡還嘀咕著。「這丫頭不知道又在發什麼癲了?」唉呀,他怎麼會生出這麼個怪裡怪氣的女兒呢?

  「容容,替我倒杯和老爺一樣的蔘茶來。」花蝴蝶一聽到哥哥花峰的聲音,馬上轉移目標。

  「哥,你要蔘茶是吧?!我來幫你倒。」一臉笑嘻嘻的,討人喜歡。

  花峰正要跨過膳房和廳堂之間的門坎,一聽到妹妹溫柔體貼的聲音,嚇得差點跌倒。

  沒多久,熱呼呼的蔘茶就送到他的手上來了。

  花峰看一眼坐在旁邊的爹,眼神充滿疑問。花老爹聳聳肩,表示他也「莫宰羊」。

  只好開口問:「蝴蝶,你還好吧?」

  花蝴蝶眨著明亮、清澈的靈目,綻露出純潔、姣美的笑靨。「我很好啊!」簡直比牆壁上掛的仕女圖還美麗動人。

  花峰皺著眉頭,眼神罩著懷疑,一邊端起茶杯,正準備喝下時,花蝴蝶說了一句:「哥,等會兒你要睡覺前,讓我幫你脫衣服,好不好?」

  那一口含在花峰嘴裡暖溫的蔘茶,霍地,「噗」一聲,噴吐出來。「我就知道禮多必有詐!」一邊擦拭著嘴角的蔘茶水,一邊睨著妹妹。「不必了,我習慣穿這樣睡覺。」

  怎麼這兩個父子講起話來全同一副德行?!花蝴蝶嘟著兩片薄唇,氣嚷嚷地對著花老爹吼著。「哼,我早就懷疑我不是你親生的女兒——」再轉向花峰。「也不是你的親妹妹!」

  花老爹和花峰對看一眼,還是一頭霧水,搞不清楚這個丫頭到底在吵什麼?

  「哼,連一點小忙都不肯幫我,拉倒,我自己去找男人練習脫衣服去!」說完,頭一甩,氣沖沖地回房。

  花老爹一顆頭也不夠搖。「虧她還是個黃花大閨女,瞧瞧她講的是什麼話?唉,真的是發瘋了!」

  「爹,你叫我啊!」花峰聽到「發瘋」兩字,馬上立正站好。

  「不,我是在說你妹妹。對了,兒子啊,我看你和楚巖那場賭注,還是故意認輸吧!」

  「啊?」花峰心裡也明白,就算不必故意,他也是輸定了,因為到目前為止,抓採花賊一點頭緒也沒有。

  「還有幾天楚巖才會來娶你妹妹過門?」花老爹又問,他急著要把那個思春的女兒早點嫁人,否則詔安縣不久可能會出現另外一個「辣手摧草女淫賊」。

  花峰屈指一算。「今天不算的話,還有五天。」

  花老爹歎了一口氣。「還這麼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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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城的藏春閣裡夜夜歌舞昇平,日日百花爭鳴,男人們流連忘返於鶯鶯燕燕之間,眼裡看的、手裡摟的,無一不是千橋百媚的好風景,若問詔安縣第一名勝在何處?自是非藏春閣莫屬。

  閣裡川流不息的人潮,直比初一十五的市集還熱鬧幾倍,臉上堆滿笑容的老鴇秦嬤嬤,在送往迎來的賓客中一眼就看到楚巖走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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