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她感動得落淚,完全說不出話來,他歎了口氣……不知道古艷陽她丈夫的情況會不會比他好一點?
聽說等了三年才娶到古艷陽,還多虧有他的「幫助」,看樣子情況也挺淒慘。想到有一個和他同病相憐的男人,總算能稍稍撫平悲哀的心情。
他會吃一個人醋?在這個秋天以前,誰來跟他講這種事,他會連一個冷眼都不屑扔!
「……如果這是姐姐的決定,我會尊重她……」能夠把姐妹館分享給和她有同樣身世的人,她真的有說不出話來的高興,就算不必由她來守著姐妹館,為了以後住進來的孤兒,她也會出一分力。
「古艷陽還說,她存了一筆錢,打算要帶你去整型,我代你婉謝她的『好意』了。」他的口氣聽起來不太想提這件事,他一點也不認為是「好意」,古艷陽大可把那筆錢拿去辦她的孤兒院!
瞅著她一聽又滿滿是淚的臉兒,他的眉頭鎖得死緊,「你可別想給我去整型,聽到沒!」
古秋怡笑著點點頭,「你已經說了好幾次了。」
被呵護的感覺,其實也沒什麼不好,就算他語氣蠻橫,把她視作他的所有物了,他很珍惜她,而她……總是能影響他,左右他的決定,這就夠了。
對她來說,愛情本來就沒有什麼平等可言;她也不想跟他講男女平權、她的身體要怎麼整型,應該是由她來決定這些話,因為她本來就沒有這種打算,而—一有些事情不必爭,轉個念,自然會有不同的答案。
例如一他不許她的身子給別人瞧,他的霸氣也成為她掌握的弱點。古秋恰把這事放在心裡淺笑,不說。
「現在姐妹館沒你的份了,是不是可以談我們的婚事了?」這種落在第三位的感覺,真的挺不是滋味,偏偏,就是她的溫柔善良吸引他,複雜的心情真是頗矛盾。
「……你沒有騙我嗎?等我問過姐姐好了。」他會不會為了拐她進禮堂不擇手段,答案肯定是會的。
「古秋怡——」
他惱火了,一臉想宰了她的表情,總算博得她的信任,她揚起溫柔的笑容,「我總得請姐姐來參加我們的婚禮吧?」
他抱著一雙濃眉瞪視她,深眉漸漸地舒展開來,滿意地緩和了表情,一顆心被她提上提下;終於也歎了口氣。
「……我算是我在你手上了。」
「冀天……」她其實還有擔心。
他狐疑地瞅著她,「還有什麼問題?」
不管她有什麼問題,先把她拐上床再說。他溫柔難得地抱著她吻,企圖吻她個天昏地暗,什麼也想不出來。他用高超的技巧吻她,把她帶離書房,他的房間就在走廊另一頭……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對吧?」她閉起眼,任由他吻,任由他帶,好不容易偷到了能開口的一點時間。
他有好半晌沒理她,一場熱吻裡,似乎是他陷得比較深,直到把她帶進房間裡,他的吻落在她白皙的玉頸。
「冀天……」
「……你又想說什麼?」他可不放棄與她纏綿的機會,如今什麼問題都解決了,也該輪到她來解決他的「煩惱」。
「花心是不是你的本性?」她輕淡的口氣還帶了那麼點溫柔,聽不出有醋意和計較。
羅冀天一怔,和自己的慾望掙扎了許久,好不變易勉強自己放開她。他懲罰似的把身體所有的重量壓著她,只有撐起一張臉和她對望。
看起來他是相當惱怒地在瞪她。
「你存心要惹惱我是嗎?」
「我只是忘不掉你和安娜親熱的鏡頭,我看過她有一片很雪白的背,你不是很喜歡撫摸她的感覺嗎?結果你後來還是拋棄她,而且是用很冷淡、很無情的方式。」
羅冀天瞅著她,忽然低低地笑了,「好酸的味道。」
古秋怡一臉的紅,明明是他誤會了,她為什麼還覺得心虛?
「……我真的不是吃醋。」
他扯起眉頭,「你呢?記不記得那一座天橋上,你隨隨便便就讓一個陌生男人吻你,我都還沒跟你算賬。」
「……那個陌生男人是你。」她訝異地望著他的不可理喻,明明是他的要求,現在居然怪起她來。
「就算是我,但那時候我們還不認識,你太不珍惜自己,也太不小心了!如果我有企圖,你早就被我賣了!」
「……我們都不要談以前的事了。」
他點點頭,「我本來就不想談。」
「……我提起安娜,不是要翻舊賬,而是考慮到我跟你結婚以後。」不談以前,他談的是未來。
結果還是要談。他深邃的眼光瞅睇她,「然後呢?」
現在扯開別的不成了,他還是不肯先敞開來談,就是一定要她先開口,他真是好狡猾。
「我以前就說過,要跟我談戀愛,你不能有別的女人……結婚也是一樣。」她的聲音好輕,好怕他一聲吼來,因為他的臉色已經在下沉,她趕緊解釋:「我只是覺得有些話應該在婚前說清楚,你自己剛才也說我和姐姐以為彼此都瞭解,事實上還是缺乏語言的溝通不是?」
「你現在就知道拿我的話來堵我?」他狂瞪著她,低下臉狠狠地吮吻她,直到她缺氧喘不過氣來,才肯放過她。
她半喘著氣抗議:「你很重……可不可以別壓著我?」
他轉個身,雙臂緊圈著她,把她帶到上面,這樣大概讓她舒服了些,她鬆了口氣,可是暖昧的姿勢還是令她臉紅……她白皙的臉兒一紅起來,真是很迷人。
「我們一起組織一個溫暖的家,我除了你,以後不看任何女人,這樣好嗎?小醋桶。」哼,還說不是吃醋,不是翻舊賬,明明一顆心裡就是翻攪著這些事。
她抿著嘴角在笑,幽黑的眼眸裡儘是對他的癡戀,「我不會這麼不講理,你當然可以看、可以欣賞外面的美女,也許……哪一天,你就會覺得我有需要整型了。」
「你想都別想!」他非得把她看顧得緊緊的,絕對不會讓她有機會心生這個念頭!羅冀天忽然瞇眼凝睇她迷人的笑靨,看這個情形……婚後,他的心絕對會被她綁得死死的,不是沒有花心的機會,而是沒有花心的時間。
花心是嗎?恐怕一顆心,光是想她都會不夠用,還能往哪裡去花。她的擔心真是多餘。
她低頭玩著他的鈕扣,似乎想到了什麼,把他的鈕扣給解開,他只穿著一件襯衫而已,怎麼一點都不怕冷呢?不像她,來這裡時。還加了件外套呢。
他笑著睇視她的主動,「我還以為我得等到結婚那一天呢。」
「你在說什麼?」他的手鬆了,好方便她解下他的衣扣,她從他的身上滑到他身旁,解開他的襯衫以後,她專注的目光盯著他胸口瞧,還用手輕輕地撫摸……「為什麼要刺這個?」
一把創,刺在心臟的位置,她會在意,是因為她看著會覺得很不舒服。
他瞥一眼,語氣變得冷淡了,「一定要談這個?」
她搖頭,「等你想談的時候再談也可以。不過……如果我嫁給你,你是不是應該先讓我瞭解一下你的家庭呢?還有,你的家人……是不是能夠接受我?」
「……我現在可以瞭解,你把所有的事情都留著自己解決,處處為古艷陽著想的心情了。」他深沉的眼光瞅著她,手指輕輕地撥弄著她的長髮,溫柔的神色裡有無奈有感歎。為了她著想,他從來就不打算談這些事。
「冀天,我要成為你家裡的一分子,就不能夠什麼都不知道是不是?」其實她也稍稍能夠感覺得到,他想把所有的事情都自己解決,包括……他的家人、他的母親很可能不接受她這件事,但她希望和他一起處理。
「……你知道羅為怎麼說嗎?」
「羅為?」
「他已經提前要我轉告你,你結婚的對象是我,嫁的人也是我,跟羅家一點關係都沒有。」他凝望她沉靜的眼神,知道她一定難以認同,他的神色轉為嚴肅,「這一點,我跟他的立場相同。」
「 ……好像很嚴重。」她輕柔的語氣,其實有著沉重的心情,但嫁給他是已經決定了,因為現在她更覺得……他需要她。
「你退縮了嗎?」他有能力保護她,所以不會選擇放手,雖然讓她遠離他才是安全的,因為財力雄厚的羅家現在一致認為他需要一個有政治背景的妻子,羅家……如果是單純人家,羅為的父母就不會早死。
古秋怡搖頭,「我們結婚以後,要住哪裡?」
「我的公寓,或者郊外的別墅,隨你高興,偶爾我們也可以回來這裡度假,我會盡量騰出時間陪你回來。總之,你得嫁夫隨夫了。」聰敏的她,應該已經留意到警訊,既然還是願意跟他……哪他一輩子也下會放手了。
他輕啄她的唇。
「……冀天;我覺得自從遇見你,我的人生好像變得不再能控制了,一切都亂了調。」飛快的變化,不再是她能夠掌控,愈期待平靜的生活,因為選擇了他而愈難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