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換上他的睡衣,吃過藥以後,她就迷迷糊糊的睡去……
等她醒來,室內幽暗,窗外已經高掛著圓月。
幾點了?大概是藥的關係,她覺得自己的腦袋還是昏昏沉沉。她翻個身,忽然集中了目光,望著趴在床側的那張俊逸的臉龐。
他睡著了……可是怎麼會睡在這裡?
「少……」高欣欣趕緊住口。好險啊,差點又要惹他生氣。她坐起身,輕輕的搖他,「雪炎。」
白雪炎一聽見她的聲音就起來了,「你醒了?」
他把燈打開,霎時室內大亮,高欣欣瞇了一下眼才能適應,「你怎麼睡在這裡?會著涼的。」
白雪炎坐在床沿,捧著她的臉貼近自己的額頭,「退了一點,還是有些燙。」
高欣欣望著他,「我睡了以後,你一直在這裡嗎?」
白雪炎瞅住她,她的長髮披肩,穿著他的睡衣,眼光有一些迷濛,唇色比平常更紅,雙靨也因為發燒的關係微微泛紅,使得細長的玉頸和胸口看起來更為白皙。她看起來竟是如此的誘人……
白雪炎瞇起眼,目光轉為深邃。
「雪炎……」他又怎麼了?
白雪炎輕輕撫摸她的長髮,忽然俯身,把唇貼上了她的……
高欣欣一怔,連忙別開了,「不行,你會被我傳染。」
白雪炎緩緩一笑,舌頭輕輕掃過她的耳……
「啊……」高欣欣猛地胸口一顫,叫出的聲音連她自己都要臉紅。
白雪炎在她要抗議的時候,已經用口堵住了她,同時深深地吻了她……
「嗯……」她的頭好重,全身都沒有力氣,昏昏沉沉地只能任由他吻,然後恍惚地覺得,她全身的熱度都在上揚……
白雪炎一怔,深吸了一口氣,才放開了她。
「我去準備晚餐。」他很快的起身離開房間。
高欣欣緩緩地鬆了一口氣,卻疑惑地撫摸被他吻過的唇瓣……
怎麼……她好像已經習慣了他的吻?
第八章
她生病的幾天,都是白雪炎照顧她,等她病好了,他們又在那兒住了好些天。
這段時間,白雪炎待她一直是一種不同方式的體貼,偶爾還是會凶她,不過總是在一些小地方細心的照顧著她,像是為她剝水果,兩人一起出去,下雨了會為她撐傘,看電影也會選擇她喜歡的片子,走路會配合她的步伐,在外面吃飯會挑她喜歡的食物……
也許男女之間交往就是這個樣子吧,但是這一切對高欣欣來說,都帶著些許不可思議,因為她的對象是她一直服侍的少爺,現在反過來在照顧她,心境上還真的需要時間調適。
所以回到白園,高欣欣才完完全全的放鬆,如魚得水似的,連笑容都比平常甜蜜,而她只不過才離開十多天。
她一回來,馬上投入工作,一會兒擦窗,一會兒抹地,好像跟這個房子分開了多久似的。
「嗨,欣欣寶貝,好久不見啦。」
高欣欣正在擦窗,聽見外頭的聲音,她抬起目光,午後溫和的陽光在水文生光亮的頭頂反射。
「文生,你回來啦。」她瞇起小小的眼睛,露出淡淡的笑容,「你這一趟到日本,好像去得比較久?」
「因為另外有事情,又去了一趟英國。」水文生站在窗口外,目光剛好和她一樣高,他仔細端詳了她一會兒,笑著輕拍她的臉,「嗯,總算多長了點肉,變得漂亮多了。」
高欣欣淡淡一笑,「謝謝你。」
「欣欣,我說的是真的。」水文生捧起她的臉。一看就知道她把他的話當作是恭維,並沒有當真。
高欣欣直望著他,摸摸自己的臉。也許吧,這些日子白雪炎又不讓她做事,還一直餵她吃東西,不胖才奇怪。
水文生直瞅著她,「我昨天回來,聽說你跟雪炎都不在,你們去哪裡了?」家裡那群老人沒有一個肯告訴他。
高欣欣眨了眨眼,只是簡短地說:「海邊的別墅。」
水文生狐疑地攢起眉頭,「他自己去住就算了,帶你一起去做什麼?」
高欣欣掩不住臉紅,一句話也沒有說,繼續擦窗子。
水文生不禁瞇眼,她的舉動可更教他懷疑了。「雪炎人呢?」
「他說跟會計師有約,剛才出去了。」要不是因為這樣,他也不肯回來,恐怕這會兒還在別墅裡,或者帶她到哪兒去玩了。高欣欣並不是不喜歡那別墅,或者跟他的會,只是……她也說不上來,她就是覺得不自在,她還是比較喜歡在白園工作的感覺。
「真可惜,我特地從英國幫他帶了一個客人回來。」水文生遺憾地抱起胸膛。
「有客人嗎?」他們回來剛好宋伯不在,不過剛才也沒聽來嬸他們提起家裡來了客人啊,雪炎並不知道。
「是啊,早上帶她去了一趟遊樂場,結果她就賴在那兒不回來了。我是回來拿文件的,等一下得回去開會。」他文件還沒拿,就先看見了她,差一點就忘記時間了。他看了看表,「欣欣,我們晚上再聊。」
水文生揚起一個迷人的笑容,對她揮了揮手,人才離開。
雪炎的客人?到底是誰?高欣欣一面擦窗子,一面想,是親戚還是朋友?不知道她認不認識?
★ ★ ★
望著閃閃發亮的客廳,高欣欣對自己忙碌了一個下午的成績感到滿足。
「梨花嬸,這樣可以嗎?」
「可以啦,一塵不染了。」梨花嬸和來嬸一個下午都到附近招弟嬸家去聊天了。
「欣欣啊,你一回來就大掃除,不累啊?」來嬸那胖胖的身體往沙發裡坐,喝著她端過來的茶,眼光不時和梨花嬸交換著訊息。
「不會,一點工作而已。」明天呢,她還要把樓上的客廳好好的打掃一遍。她現在就像充過電一樣,活力十足呢。
梨花嬸和來嬸兩人眼角勾來勾去,最後是梨花嬸開口,「欣欣,這段日子和少爺在一起,都做些什麼啊?」
高欣欣一怔,「沒……沒有啊。」她的臉又紅了。
「我說少爺也真是的,別墅那裡不是也有管理人嗎,怎麼特地叫你過去服侍他?」來嬸搖搖頭。
「咱們白園工作這麼多,你都已經夠忙了說。」梨花嬸又搭了一句。
「沒……沒關係,也沒做什麼事。」她心虛地避開了眼光。事實是她根本什麼事也沒做。
「欣欣,少爺……有沒有跟你說過什麼?」來嬸忍不住了。
「說過什麼?」高欣欣一臉疑惑地反問來嬸。
「哎喲,你來嬸的意思是說啊,你們在那兒孤男寡女的,少爺有沒有欺負你啦?」梨花嬸索性說得更直接。
高欣欣頓時燒紅了雙靨,連忙搖頭,「怎麼會呢……當然沒有。」
「什麼事情沒有?」白雪炎從門口進來,看見高欣欣提著水桶、拿著抹布站在客廳,一張臉兒通紅,疑惑地挑眉。
「少爺,你回來啦。」來嬸和梨花嬸相繼從沙發裡起身。
「我得到廚房去忙了。」來嬸順便收著杯子,然後走進廚房。
「那我回去洗個澡再過來吃飯。」梨花嬸說著就走出去了。
白雪炎疑惑地望著她們離開客廳,走到高欣欣的面前,「怎麼回事?」
「沒有……沒什麼。」高欣欣匆忙轉身。
白雪炎從身後勾住她纖細的腰,湊近她敏感的耳朵接近威脅地說:「不許有事情瞞我。」
高欣欣全身一顫,紅著臉摀住耳朵,一手還提著水桶,她低聲地抗議,眼睛還擔心地四處看著,「你別這樣,會給人看見的!」
她忽然想到,會不會是已經給來嬸和梨花嬸察覺了,所以剛才才問了那些話?
「我不介意給人看見,倒是你,難道要一直隱瞞大家,這是為什麼?」他還是放開了她,但是她直接的排斥反應,已經惹起他的不悅。他以為她只是需要時聞,現在看起來卻好像不是那麼回事。
高欣欣也知道他生氣了,但是她不明白,這個問題她早已經回答過,他怎麼又問一次?
「我們不是說好了嗎?現在交往的事如果讓大家知道了,那以後分手我會很尷尬的。」
白雪炎一怔,她說的尷尬,不是因為和他交往,是指分手以後?!
高欣欣看見他驟變的臉色,心口莫名地一跳。是怎麼了?她說錯什麼了嗎?
「王子!你總算回來了!」門口一聲接近不悅的抱怨。
白雪炎和高欣欣兩個人轉身,看見水文生回來,身邊還多了一個女孩,看起來很年輕,應該只比高欣欣大兩、三歲,好像也是一個混血兒,有著傲人的身高,深邃迷人的五官,一雙大大的淺藍色眼眸,打薄的短髮彷彿是刻意的凌亂,穿著一條大紅色的緊身短裙,一件黑色的彈性T恤,腳上是平底涼鞋,是一個相當有個性,亮麗搶眼的女孩。
「方培?」
就是文生說的客人?高欣欣馬上想到。隨著白雪炎的出聲,她看見他眼裡的驚喜,然後看見他立刻離開她的身邊,往那個女孩迎過去。
「王子,我想死你了!」方培投進白雪炎張開的雙臂,兩個人緊緊的擁抱了一下,同時親密的互吻著雙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