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我請求你吧!很晚了,請你出去。」她已無力再與他爭辯。
他沒有再說話,伸出手,還沒有碰到她,她便嚇得跌坐在床上。
「你這麼怕我?」他眉頭深鎖,坐到床沿,不理會她的反抗,拉下她的衣襟。
原來雪白的香肩呈現兩處青紫。她羞紅著臉,欲拉回衣服;他阻止了,手指在她淤青處輕輕揉著,一手將她摟在懷裡,動作溫柔得令她忘了禮教,忘了反抗。她閉上眼,躺在他懷裡享受他柔情似水的按摩,身體微微輕顫。
她的不反抗,她的順從,她袒露在外的雪白肌膚,她美麗誘人的神情,深深引誘他拋棄理性,過去從未被感情征服的他,在她面前頻頻失控。
無聲的夜晚,暈黃的氣氛,美人在抱,輕易便撩起他炙熱的慾火。他的呼吸漸漸急促,在她的耳邊呼出熱氣,他輕吻她耳垂,她呻吟的嬌喘聲被他蓋下的熱唇吞沒,他的手亦不甘寂寞,褪下她外罩的白紗袍,隔著一件薄薄的肚兜,撫摸她柔軟的胸脯。
她從未嘗過這樣的滋味,甜蜜得無法抗拒,她不知道該如何回應,只能緊緊攀住他頸項。
他手指的力道時重時輕,撫遍她全身上下;他已慾火焚身,濕熱的唇在她雪白的頸項、粉嫩的胸前印下無數的吻痕。就在他解下她肚兜的肩帶時,她突然醒覺,急忙推開他,抓住險些落下的肚兜。
「不!不可以!」香汗淋漓的她,首先恢復理性,搖頭拒絕。
「紫妍……」他痛苦的低喊,以飢渴的神情凝望地。
「不……不可以,不可以……」她搖著頭,乞求地看著他。
他的慾火霎時間被她的淚水澆熄。
天!他又傷害她了!再一次,他痛恨自己。
他抓起衣袍為她披上,手指輕輕拭去她頰上的淚水。
「別哭了,是我不對,我答應不會再侵犯你。」他很少認錯,事實上幾乎沒有,因為他從來不會像今天這樣失控。
她穿回衣袍綁好帶子,抹去眼淚,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不能怪你,是我自己不好,我不應該──」
他摀住她的唇,不讓她繼續說下去。
「別再說了。」他的眼睛閃過一絲促狹的光芒,以沙啞的嗓音對她低聲說道:「你再拿含情脈脈的眸子瞧我,可得當心我又會把持不住了。」
方紫妍羞紅了臉,連忙垂下頭不敢再看他。
赫立寒低笑著摟她入懷,非常欣賞她羞赧的模樣。
在他心底已經有了一個決定,不管她是個怎麼樣的女人,是貪慕虛榮也好,是汲汲於名利也罷,他都將娶她為妻。這都該歸功於玫,當他聽到紫妍已有未婚夫的剎那,他的心中燃燒著滿腔妒火;幸好她的未婚夫早死了,如果他還活著,只怕現在也已經不在了。
方紫妍推開他,莫名的感覺到毛骨悚然,抬眼正巧瞥到他一臉不懷好意、賊賊的笑容。
「你在想什麼?」她小心地問,不自覺後退了兩步。
真敏感的女人!赫立寒抱胸搖頭,不巧眼睛瞥到桌上的包袱,頓時蹙起眉頭。
她循他的視線下望,心虛的走過去拿起包袱,兩手背到身後。
「給我。」他伸出手命令道,語氣不善。
她搖搖頭,一步一步往後退。 「這面全是我的衣服,我沒有拿你任何東西。」
他眸光一閃,挑眉道:「沒有嗎?拿來我檢查看看。」
這麼說,他是認為她在未經他許可下「拿」了他的東西?!他的語氣聽來確是如此。
「好,你檢查吧!」她拋給他。 他接過,卻並沒有打開。
「我說過沒有我的許可,不許你離開,顯然你沒有把我的話放在心上。」
「你……」她這才知道上了他的當。「把包袱還給我。」
「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在幽思寨時,你為什麼要引開我的馬?」
為什麼他到現在還問這個,他不是早已誤解她了嗎?
「你不說也無所謂,我不勉強。」他看見她遲疑的神色。
「我不想看見你和哥哥起衝突。」她說了她能說的部分,希望能解開他對她的誤會。
「令兄想抓我?」
「他是為了我。」她垂首。
「他要我娶你,是不忍見你為你的未婚夫守寡?」他看著她。
她臉紅了,一來是因為自己撒的謊。
「我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你可以把包袱還給我了吧?」
他點點頭,將包袱交回她手上。
「聽我的話,如果不想被當成逃犯,就不要再有離開這的念頭。」在他與戚倩吟的婚約未解除之前,他無法對她做任何承諾,為了留下她,他只有使出強硬手段。
她的臉色驟變,對著他抗議,「我不是你的囚犯,你沒有權利這麼做。」
他挑起她的下巴,微微一笑,「你可以試試我的權利有多大。不過我奉勸你,最好不要白費心機。」 「你……你這是綁架!」她氣得控訴。
「人人都知道你是玫救回來的,何來綁架之說?」他低笑著,一手摟著她的腰,很難得看見她生氣的模樣,他樂於欣賞。
她雙手抵住他胸膛,拉開兩人的距離。 「你囚禁我!」
「囚禁你?」他佯裝出一臉錯愕。「言重了,這府上下誰不將你當成貴客,可沒有幾個人能像你一樣,拿將軍府當觀光勝地,看遍遊遍,古今以來你可是第一個。」
「第一個被當成貴客囚禁在將軍府邸的人?我不懂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
你並不愛我!她差點激動得脫口而出。
「我怎麼樣?你是不是又想說我沒有這個權利?」他雙手圈著她的腰,俯首瞧她,簡直拿她的憤慨情緒當娛樂,臉上不時出現戲謔的笑容。
「算了,我不想與你爭辯。夜深了,我想休息了。」她下逐客令。折騰了一個晚上,她確實很累了。
瞧出她臉上的倦容,他也不再逗留,手指輕劃過她粉嫩的臉頰,親了一下。
「好好休息。」
方紫妍目送他出房門,看著他為她關好門,不禁鬆了口氣。她從來不懷疑他對她的影響力,他發怒,她害怕;他柔情似水,她深陷其中;他使權不講道理,她也只能生悶氣,奈何不了他。這一輩子,她算是栽在他手 了。
如果他能愛她,甘心為了她放棄得來不易的權力地位,她這一輩子便再無所求了。她會告訴他,她是他的妻子戚倩吟,只要他說出愛她!
☆ ☆ ☆
王麗晴優雅地飲了口茶,拿起一片小點心,唇角揚起一抹只有在奸邪之人身上才看得到的笑容。此刻,她想到那天在赫府,喫茶點時聊起的話──
「紫妍姊就是太善良了,其實我贊成哥哥的話,將那兩個社會敗類抓起來嚴厲懲治一番,只隨意警告一下便放他們逍遙法外,太便宜他們了。」玫忿恨的說。
如果王麗晴不問起紫妍為何在赫府養傷,她也不會又想起這件事。原來她老哥打算將那兩個傷害紫妍的渾球關進牢,日夜嚴刑拷打,直到他們真正悔過為止──說等他們悔過其實是藉口,等她老哥氣消才是真的──也不知道是哪個多事者
漏了口風,紫妍一知道赫立寒抓到他們,還打算對他們用刑,連忙為兩人求情;就這樣,那兩個壞蛋因此逃過一劫。
「得饒人處且饒人,而且他們都答應悔過,這也就夠了。冤冤相報何時了呢?」
紫妍就是不贊成以怨報怨。
王麗晴輕笑了兩聲,咬一口餅乾。這個方紫妍都二十五歲了,沒想到還這麼天真。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如果他們答應悔過,便從此不再作惡,當初也不會綁架她了。
這兩個人見過方紫妍,正是她可以利用的對象,就算他們不敢正面與赫立寒為敵,看在金錢的份上,暗中協助她剷除方紫妍,他們也一定不會拒絕。
她深信,有錢能使鬼推磨。
☆ ☆ ☆
好個天仙絕色!紅姊說得一點也不差。文劍南暗暗驚歎,兩隻眼睛閃閃發亮,毫不掩飾的盯住方紫妍。
世間竟有這樣美麗的女子!馮甲看得大氣也不敢喘一聲。
只有安錦辰在看了方紫妍一眼後,便轉眼它顧。僅止匆匆一瞥,他已心跳狂烈,心中有一個聲音激動的說:「就是她!她就是你千尋萬等的女子啊!」
玫眼看三人各異、卻同樣難掩驚艷的神色,不禁露出一副得意的表情。
方紫妍卻是一臉莫名其妙。她聽說有人來看她,是她兄長方向軒的朋友,原以為是幽思寨的人,出到大廳相見,卻見到三個陌生人。
「三位……是家兄的朋友?」
「我是。在下文劍南,與令兄是多年知交,聽紅姊提起方小姐來到揚州,特來拜會。」文劍南行前一步,彬彬有禮,一反平時風流瀟灑的花花公子形象。
「原來是文公子,曾聽家兄提起。未先到府上問候,反勞您大駕,真不敢當。」方紫妍欠身後,轉向馮甲和安錦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