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時間來證明吧,反正我們是擺脫不掉元旭日了。」提起公事包,他往門口走去。
「那個狂人根本是瘋子!」
「我同意。」
朱水戀跳腳!
「想想辦法啊!璇.你要去哪裡?」
「去跟瘋子周旋,祝福我吧。」
揮揮手,走人了。
待朱水戀由征楞裡回過神,追出門時,哪還有韓璇的人影?她再度跳腳了!
老天!璇不會是想自動送上門吧?
跟一個瘋子講道理、斗才智都是沒有用的,因為瘋子只會獨斷獨行,什麼也聽不入耳!她怎能眼睜睜看韓璇把自己送上門?那個白癡狂人兼男女通吃的雙性戀怕是早布好一張蜘蛛網等韓璇上勾好吞吃入腹了吧?
不行!她也要跟去!
誓死捍衛璇的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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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匡啷」一聲巨響,兩公尺高。逾百公斤重的巨大花瓶在空中拋半個圓之後,撞擊在大理石地板上化成千萬碎片。巨響筆直震人屋內所有人的心臆,全不由自主的顫抖了下,氣氛由原本的冰點轉為肅殺煞氣。
「一個凡人就可輕易毀壞我們的精心計畫!是你們太不濟事,還是凡人已然升等出賤民的泥淖,教我們派出數十人刺殺,竟連其衣袖的邊也傷不著?」
「據進一步的資料得知,元旭日屬凡人中的非凡人種。之前委託的殺手在兩次失手後堅決辭去這項任務,建議我們最好別惹上那一號人物。」隱於暗處的女子尖聲報告著,伏低的身軀顯示出連連的失敗早已挫去了先前的志得意滿,再不敢輕估了凡人的能耐。
一團紅光倏地襲向女子的門面,若非女子尚能機靈的閃開寸許,此刻毀去的,就將不會只是她精心呵護的紅髮,而會是她視若性命的容貌了。
「長老饒命……」眼見上方的老者又凝聚出一團烈焰,女子連忙告饒。
另一邊的男子亦道:「長老,先饒了她這一回吧。如果沒有凡人克制得了元旭日,那就派她將功折罪,相信定可奏功告捷。」
老者手中的火團熊熊的燃燒著,但並未彈出,刮沙似的啞聲裡仍是未曾稍減的怒氣:「為了區區一個凡人破戒,值得嗎?這豈不是污辱了我族?顯示我族竟奈何不了下賤凡人的事實?」
「長老,時間已經逼近了,也許……凡人不只是凡人……」男子閃著精光的眼眸正急速閃動著思緒:「一如我們總無法成功消滅『殷族』的護使一般,他們數目年以來承襲殷皇之氣的護持。而此刻,五百年的加持神力已即將告聲,正是一舉消滅他們的好時機,在各族莫不傾巢而出的當口,處勢愈加艱難的護使理應不堪一擊才是。但屬下認為,元旭日的出現,也許是殷族五百年前便埋下的伏筆、用以阻礙我們。所以元旭日應不只是凡人。」
長老似是回想到了什麼,身形要然一震!收起掌上的火焰,兀自陷入深思,而他身前的水晶球則瀰漫著血紅色。
「長老?」伙身在下方的一男一女互相看了眼,惶然的請示著。
老者像是決定了什麼,只見他雙目緊閉,口中哺哺念著一串咒語,雙掌交錯疊合,兩隻會指點向眉心印堂處,隨著一股狂捲而來的巨風吹捲著四周形成渦漩,老者的印堂射出一道強勁金光,摹地劈開由黑色旋風圍籬出的圓,「鉻」地一聲巨響,但見得,長失般的金色光束化為一柄利刃,筆直插入口板地三寸許。
「烈火劍!」男子驚呼!
遺失近五百年的神劍竟是在長老手中!
尚來不及由驚詫中回神,長老已開口:「給你將功贖罪的機會,帶著烈火劍前去,務必殺了元旭日。那人,留不得。」
「長老的意思是……?」
「屬下不以為對付一個凡人需要用上這把神器……」
一男一女搶著發言,但老者只是喝斥道:「無論用什麼方式,殺死他!」
摒退了手下,老者嚴酷的面孔上滿是狠厲的補色.並且依稀夾雜著一絲絲的——懼意。
應該不是……那個人吧?
是也好,不是也好,寧可錯殺,也不願錯放!
他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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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可以預料得到的情況——被夜襲。
更明確一點的說,就是深夜裡被色狼侵襲。
在黑影往床中央撲來的同時,韓璇掀被而起,立於床邊,冷眼看著人侵者被反罩於被單之內。
不意外,一點也不意外。
向來淺眠的地一向能應付各種突如其來的狀況。
「請問你這是在做什麼?」韓璇淡淡地問。
「你說呢?」呈上一朵無賴的笑,元旭日擁被坐起身,相當扼腕自己的手腳遲鈍。
「夢遊嗎?」
「好理由,再來。」
「走錯房間?」
「也不錯。但其實也不算走錯房間,而是我想來陪你睡,怕你一個人寂寞。」
韓璇打量著眼前這個穿著史努比睡衣的男人,實在很難想像這人在五小時以前穿著筆挺西裝、梳著油頭,與他針鋒相對的景象。
雖然說無賴是他一貫的基調,但隨著在意的丕變,表現的方式也大異其趣,令應對他的人深感頭痛。此刻他已然明白為何「旭日」的另六名股東對元旭目總是感到無可奈何,甚至是放牛吃草的隨他去。
這個人簡直是蝴蝶——完全變態。
也像變色龍,心性隨著衣著的不同而反覆。不必任何矯飾,渾然天成得不可思議。
「身為主人,有義務提供給客人安心舒適的睡眠環境,所以我就把我的床讓出來啦。但因為我會認床,所以回來打聲招呼,順換交換一下對這張床的意見。」元旭日向他招招手:「來呀,床很大,夠兩個人睡的。」
完全將他的行為合理化,不感到絲毫羞愧。
韓璇深吸了口氣,與元旭日相距只有五十公分的距離,知道這是利用元旭日之後所必須面對的打擾。沒關係,這種代價他還扛得起。而既然他來了,又似乎打定主意賴著不走,那麼也就是說有深談的時間了,正好可以把握良機。
「你來,是表示要接續晚餐的談話嗎?」
「坐吧。」這次出手得突然,沒讓韓璇有逃脫的機會,一把將他扯坐在床沿。「要談話就別一副高高在上的壓人狀。」
推拒開他有意摟人入懷的輕浮舉動,韓璇端坐在床沿,就著床頭燈唯一的照明,兩人的面孔皆是一半明亮、一半隱晦,彷彿展現著兩人心性裡不被人知的另一面。
深夜了,對談的語調趨向低沉:「從近來幾次的狙擊中,你有什麼感想?」
元旭日盤腿而坐,前傾的身形更加拉近了彼此的距離,他頗是滿意這個情況。
「即然你這麼想談,是不是也該相對的有些貢獻呢?」從他陸續查到的資料裡,不僅沒將事情厘出一個明郎化的方向,反倒益加詭異,並且毫無道理。
「什麼意思呢?」韓璇緩聲反問。
「別在我面前作態。」元旭日撇撇唇角。「我對你有較多的容忍,但也是有限度的。沒事別裝傻。」
「先說說你的感想吧。」
「我找不到主謀,每一個來刺殺的集團都只是拿錢辦事,接洽的人甚至說不清楚當初怎麼接下這個生意。對這一點,你的看法是什麼?」
「我的想法是……」韓璇輕淺微笑。「原來元旭日也不過如此,我們對你的寄望過高,太遺憾了。」
元旭日開始磨牙,要不是及時想到這傢伙是他未來的愛人,他早一把掐死他了。從來不曾這麼手癢卻又要苦苦克制住。沒關係,折衷的辦法也不是沒有。
「先姦後殺你覺得如何?」基於對愛人同志的尊重,他生平第一次這麼有禮的徵詢他人意見。
韓璇倒是不驚不怒,也沒故作不懂。
「很好啊,我一向不批判別人的私癖,但會提醒你記得去投案,畢竟你對敝公司的安全費力頗多,總該回報些許盛情。」
「不必客氣了——」他霍地投身撲向韓璇,但也只抓到一隻胖胖的枕頭。
韓璇側身躲開,本欲跳躍過床面隔開更多安全距離,但躍起的身勢卻被人在半空中攔截。元旭日掃腿勾挑掉他雙足的使力處,翻身平躺在床上,雙手往上一鉗,韓璇便無所選擇的掉入他閒閒以待的懷抱中——
一張交努比的笑臉與他相對。韓璇向下的面孔被壓制在元旭日的胸膛上。
臥室內有一瞬間的僵凝,然後——
「哦!」
元旭日冷不防的感到全身一麻,霎時竟使不出半點力道。雙自圓膛的死瞪著早已順利脫離他固若金湯懷抱的韓璇,而自己卻動彈不得。無法適應由優勢一瞬間轉為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