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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頁 席絹王達翔煩躁的喝了杯清酒。怎麼說?當他看到報紙後真的震驚不已,他以為林如月無意再婚。如果連他這種男人也留不住她,那麼她又可能會看上誰?他們是一刀兩斷了沒錯,但是他希望他仍是她生命中唯一的男人。 「那人有什麼好?你媽看上他哪一點?」他不諒解的看女兒,不高興女兒居然心向著那個外人。 笑眉直視著父親。 「陳先生的好在於他能給母親百之百的真心與眷顧,這是媽一輩子企求的。我們應該為她高興,媽也有權利追求自己的幸福。」 「那你怎麼辦?她不能自私的丟下你,當年我將你給她帶,她保證會好好照顧你的。」有時候女兒的銳利會讓他備覺狼狽,在她指控的眼中毫不留情的訴說她的不贊同。明白提示他不該為自己決定放棄的權利還自覺理直氣壯。再婚也是他先再婚,他早已失了立場,有什麼資格企圖利用女兒來阻止前妻再婚?如果提到撫養,他就更沒資格說了,他從未盡到一天責任。可是……可是……又怎能確定那男人是真心待如月呢?誰會毫無芥蒂地接受一個離婚的中年婦女外帶一個拖油瓶。也許那男人只是圖一時新鮮,當如月姿色不再後,會很殘忍的再踢開她,那時,她不是很可憐嗎?他現在只是防患未然呀! 「我已經成年了,兩邊都不住,我住現在的公寓。媽媽已經完成她為人母的責任了。」她不想提出可能在年底會被押去結婚的事。佟至磊老提這檔事,反正她胸無大志,嫁人生小娃娃倒是挺新鮮的生活。不過如果跟老爸說,只怕會招來他的身家調查。她不喜歡這樣;而母親目前正忙著她自己的婚事,也不宜煩她,所以她一直沒有提。 看父親一臉表情似乎是心愛的玩具被搶走了一般,頹喪得很。笑眉皺了眉頭。 「爸,有風度一點,四個月前媽媽還送了一份大禮給你當結婚禮物,你要是這麼不開心就太小家子氣了。你這麼在意,讓佟姨知道了,她會很難過的。」 只能說父親的多情依然沒有收斂。他明明愛著佟雪荷,卻又掛心前妻的去向,他真是了不起。笑眉慶幸自己不是愛上這種男人,真心還可以分割成百分比來分配。 「她……有要生小孩嗎?」知道大勢已去,王達翔還是忍不住要問這件事,在與前妻十二年的婚姻當中,如月以無法讓孩子健全成長為理由,拒絕再生第二個。她現在嫁人了,有可能再生育嗎?老天,他開始嫉妒那男人了。 笑眉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匆匆扒了幾個壽司後,拿起皮包道:「這你可以去問媽。我要回家了,再見。」 望著女兒消失的身影,王達翔心中有濃濃的寂寞感。前妻是個很好、很知心的伴侶,她聰明、幽默、風趣又開朗,同時又具有古典的氣質,她是他生命中最特別的女人。他當然愛現在的妻子,可是由於年齡上的差異與她柔順的性格,他與她無法交心。她千依百順,無微不至的服侍他。可是……唉!他這輩子最大的缺點就是追求完美,並且永遠不知足,嫌前妻要求太多,不夠溫柔體諒,卻又嫌現任妻子太過溫順而無生趣。追了大半輩子,卻又只「寂寞」兩字相伴。怕拘束,卻又什麼都放不開。聽到前妻要嫁人,才知道自己對她的舊情依然深刻。他苦澀地笑了笑,是自私嗎?多情應笑我,早生華發……一壺清酒,就在自我嘲弄中飲盡。 任何人不得未經原作者同意將作品用於商業用途,否則後果自負。 由於八月三十日,佟至磊要去參加一個宴會,於是今天等於是他們的告別約會。笑眉當然又逃課了。吃完一頓大餐之後,兩人踏著月光,嬉笑著要去摘月。公車一站坐過一站,最後在植物園下車,他們兩個都喜歡這裡的幽靜。 「真想綁你上飛機,一起帶去美國。」他由身後圈住她,臉埋在她的秀髮中。 「我又不會飛掉。即使我飛掉了,天涯海角,你也不會放過我,還不是又會將我捉回來好好打一頓!」她陳述著她可能會有的下場。佟至磊的霸道她領教過了,他這人別看他一副冷淡面孔,對待她時的那種濃烈的熱情會嚇死人。他的付出是全心全意的,如果她沒愛上他,一定會被嚇得很慘,不愛也得愛了。幸好她也愛上他了。 「記得要乖乖的,知道嗎?」他又交代,數不清第幾次了。可能是怕分離太久的關係,他心中竟有隱隱的不安,好像有什麼事會發生似的。 「我很乖啊!你霸佔得我沒空不乖。」她拉開他手,兩人又往前走。「倒是聽說你與女同事有說有笑。」 他笑了。「如果是吃醋我接受。可是我會生氣你的道聽塗說,閒言閒語反而勝過你所瞭解的事實嗎?」 笑眉從來也不信。雖不愛聽,但別人一提起有關他的閒語,就忍不住想知道。內容版本太多種,她聽得有些錯亂,深深佩服那些人製造謠言的本事;更慶幸他們之間的戀情保密得非常成功,如果曝光就慘了,不知道會給說成什麼樣子,想起來就教她不禁直打冷顫。 走到一盞燈下,他拉住她的身子面對他,臉上是神秘的笑意。 「嗯?」她好奇的打量他的表情,猜不出端倪。 「我決定了,今天是我們私訂終生的大日子。」他從口袋中掏出一隻藍色絨盒。 笑眉被嚇得不輕,他就這麼臨時起意來上這一項節目,不會太刺激了嗎?藉著路燈當燭光,來往車子的噪音當音樂,真是特別呀! 他已將小小的紅寶石戒指套入她右手無名指中,尺寸剛好。 「很貴吧?什麼時候去買的?」笑眉感覺怪怪的,一雙手十根指頭向來沒戴過這東西。她向來怕束縛,他這一套上,大概不會再允許她拿下來。也許她可以去買個狗兒回敬他……唉!想來自己真是壞心。 「上個月的薪水就是這一隻戒指的價值了,你要如何獎賞我?定情之吻如何?」他湊近臉。 笑眉連連獻上好幾個吻。再來就是一個月的分別了,她一定會好想好想他。忍不住想吻足一個月的份量以慰相思之苦。「我會很想你的,你要打電話給我哦!」她開始思念他了。 「當然要打電話,而且我會天天查勤,要是讓我知道你不乖,哼!哼!後果自己想像。」他裝出凶神惡煞的模樣。 惹得笑眉咯咯直笑。 「你就只會威脅我!」她跳入他懷中勾住他腰,撒嬌道:「可是我知道,你才捨不得打我,頂多愛嚇我而已,對不對?」 「對。都讓你看穿了,往後還有戲唱嗎?」 「有呀,威脅不成,可以改成利誘。」她很用心的替他想法子治自己。真虧她有這種自掘墳墓的興致。 「棒棒糖?還是冰淇淋?」他挑眉。也許他往後可以考慮賣冰淇淋,以治笑眉的口水,又可以乘機利誘她。吃那種高熱量的東西還能不胖,才叫人佩服! 說說走走,已經走入中正紀念堂。夜晚的燈光烘托出一片輝煌景象,還有人在放煙火。佟至磊在門口替她買了特大球冰淇淋與棉花糖,很輕易的得到她的香吻,所以說要收買取悅這丫頭很簡單,絲毫不費吹灰之力。 階梯一階一階的往上數,到第八十九階就是最高層了,笑眉席地而坐,俯瞰四周的夜景。盛夏開過的繁花在月夜中顯得有些憔悻,今夜是滿月,她看著月亮,身子往後靠在佟至磊懷中,頭枕在他肩上仰成一個角度,念出心中突然想起的幾個詞句: 「雲破月來花弄影……風不定,人初靜,明日落紅應滿徑……」 「我不喜歡這一首。」佟至磊輕喃。 「應景而已呀,前面說什麼我不記得了,是張仙的『天仙子』對不對?」 他念出前半段:「『水調數聲持酒聽,午醉醒來愁未醒。送春春去幾時回?臨晚鏡,傷流景,往事後期空省記。』是寫分別後萬般感慨而無法挽回的詞。我們不會那樣的。別淨記這種傷感的東西,我心裡已經夠不安了,你還要對我淘氣!」他低聲叱責,心中一股不安又加深了,他緊緊摟住她。 笑眉吐了吐舌,他可真是敏感!她輕輕安撫他道: 「別這樣嘛!你不開心,我也難受呀!我保證,一個月像水流一樣快,還來不及發現就會過去了。然後你回來會看到安然無恙的我。」 「回來後,我要去見你母親,向她提親。」 她淘氣的回道: 「我媽已經名花有主了,你去提親做什麼?不怕她未婚夫找你決鬥呀?」 「淘氣!你知道我在說什麼。」時間不早了,他扶起她走下階梯。「回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