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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頁     席絹

  「不要胡鬧!你們不能有私人恩怨。」邵平遠拉住小弟,哎!要怎麼說才好?

  他們兩人怎麼會成為對頭?

  「是他先惹我!」他還在叫。

  電話內線的燈突然亮了起來,傳來接待處小姐甜的聲昔:「董事長,有位紀娥媚小姐在一樓找您,但沒有預約。您是否要讓她上去?」

  「娥媚?立刻讓她上來。不,不必,我下去接她,叫她等我。」邵飛揚像個戀愛中的少年,說完後匆匆跑出去。

  邵鎮雲不明白的叫:「大哥認得紀娥媚?」

  「大哥在追她,所以才叫你不許動她腦筋。」邵平遠幽幽的說著。

  「可是她已經有男朋友了呀!而且大哥配她太老了。」邵鎮雲不可置信叫。

  「誰是她男朋友?她只有大哥一人。」邵平遠問。

  「紀允恆呀!他同時騙兩個女人的感情!」突然,邵鎮雲得意的笑出來。「如果大哥也要追紀娥媚,那麼他有叫紀允恆滾蛋的理由了!」

  「什麼呀!紀允恆是紀娥媚的兒子!你怎麼會看不出來!他們母子長得幾乎一模一樣!」邵平遠不可思議的看著他遲鈍的小弟。

  邵鎮雲嘴巴張大的足以塞下一顆駝鳥蛋,不!他不相信!紀允恆怎麼會是紀娥媚的兒子?天!那麼她幾歲了?哦……他頭好亂,快神經錯亂了,如果紀娥媚已有個這麼大的兒子,大哥還追她做什麼?

  「我不相信她那麼老了,而……如果她已經有個那麼大的兒子……大哥追個有拖油瓶的女人做什麼?他應該取身家清白的名門閨秀——天!他不會是要紀允恆當他的繼位人吧?這怎麼行?那小子不配得到邵家的產業!」他急忙大叫!

  「他絕對有資格的。鎮雲,除了紀允恆沒有人有資格繼承大哥的事業!」邵平遠低語。

  「為什麼?」他不明白!有什麼事是他不知道的?

  可是邵平遠沒有回答,因為邵飛揚已摟著紀娥媚進來了,看到兩個弟弟,邵飛揚皺眉。

  「你們還沒走?快點回去了。」

  「大哥!你不可以讓紀允恆成為你的繼承人!」邵鎮雲叫著!他們三兄弟辛苦創下的大筆產業,到最後竟然要拱手給一個外人?他不答應,一千一萬個不答應!

  即使觸怒大哥也在所不惜!

  「為什麼不行?」邵飛揚反問,他不知道小弟與允恆如何結下樑子,可是他不打算讓他們再敵對下去。成何體統!他們是叔侄輩份,竟然互相怨恨起來,允恆存什麼心思?這樣捉弄鎮雲?

  「他是個外人!而且還是個小人,一個心術不正,滿腦子沽名釣譽的投機份子!他一定是說了什麼甜言蜜語才讓你這麼信任他,其實他滿肚子壞水,我……」

  他好不容易能暢所欲言,可是卻被打住。

  紀娥媚一時忘了要假裝不認識允恆,兒子被胡亂攻擊,做母親的那有任人胡說的道理,她將手中的皮包丟向邵鎮雲,打中他嘴巴,也成功的使他住嘴。

  「你……」邵鎮雲張口結舌不敢相信!這個優雅自信、溫柔、美麗的女人,此時不僅出手傷人,更像是只被踩了尾巴的老虎一般,怒氣騰騰的站到他面前,小小的個兒,脾氣大得嚇人。

  「如果你不瞭解一個人,就不要任意加以譭謗!這是很無知、很無聊、很愚笨的行為。他那裡不好?什麼時候甜言蜜語給你聽見了?你說!」

  「大哥……」邵鎮雲被凶得有點腳軟……天,這女人潑辣起來可真嚇人,活像要把人生吞活剝一樣!偏偏這女人又有一種氣勢讓他不敢反駁,到底怎麼回事?

  她怎麼敢站在邵家的地盤上叫囂?他大哥怎麼不制止?

  「不要大哥不大哥,我來就是要告訴你,這筆生意我不做了,對不起。」她覺得說完該走了,卻被邵飛揚一手勾了回來。

  「就這樣要走了呀?我可不是那麼好打發的哦!」他緊緊將她摟在身前,然後看向邵鎮雲。

  「你不可以去惹紀允恆。」

  「為什麼?」

  「因為——」他低頭看了下有些心虛的娥媚,再抬起頭堅定的宣佈:「紀允恆是我的兒子。」

  紀娥媚驚喘一聲,他知道!他真的知道!

  邵鎮雲顯然真的天生遲鈍。

  「但他是紀娥媚的兒子呀!你們怎麼能結婚?她有一個那麼大的兒子了!」

  邵飛揚吐了口氣,不怎麼想多說了,抬起娥媚嚇白的小臉低聲呢喃:「這麼說吧!二十五年前!我讓她懷了我的孩子,所以今天才會出現一個叫紀允恆的兒子。你不會以為我傻得那麼徹底吧!」最後一句話是針對她說的。

  現在邵鎮雲懂了,而人也呆了,簡直無語問蒼天。那個與他命中相剋的紀允恆竟然是他大哥的兒子,並且——不!他不相信,並且他還是那小子的叔叔!看看他鬧了什麼笑話?兩個他中意的女人,一個是他的大嫂,一個卻是他侄子的女人,老天怎麼能如此對他?

  在邵鎮雲悲歎自己的不幸時,已被邵平遠拖了出去,因為那對久別的癡心男女需要好好獨處。

  紀娥媚縮在他懷中,大氣也不敢喘一聲,幾乎讓自己窒息而死……他怎麼會知道呢?她都沒有露出破綻呀,反正——哎,反正他還是知道了,如釋重負的同時又將心吊得老高,他會多麼生氣?他會怎麼罵她?他為什麼要裝作不知道?她有一大堆疑問在肚子中,可是她不敢問。

  「舌頭被貓咬掉了嗎?」邵飛揚拉她坐到沙發上,抬起她的臉端詳,臉上是一片溫柔。沒有狂怒,沒有橫眉豎眼,她心稍稍放了下來。

  紀娥媚先撿一個不敏感的話題說,這話也是她來找他的原因:「我能力還不足以憑真本事去爭取生意嗎?要你這樣幫我!」

  「你還是這麼天真。」他歎口氣。「舉凡這種大工程的招標,如果沒有內定人選,通常都是企圖讓競爭者自相殘殺,拚命壓低價格到最後血本無歸,搶到了工程,可能也賺不到錢。有內定人選卻還來招標,只是為了造勢,不明就裡的競爭者最後只是來抬轎而已,烘托出內定人選的身價百倍。原本這工程要給美國一個設計師承包,但因他在國內還不算知名,才找了個名目招標。許多知名的國內公司都來參與了,本身已對這批房屋造勢成功,再來就要造就一個知名設計師這種事,與能力不相關,因為基本上來參與的公司,能力全受到了肯定。至於得標不得標就不是本事可以說得準了。」

  原來如此,她以前都極少參與這種大工程招標,對這種事不清楚,沒有人告訴她她怎麼會知道,不是嗎?看來她還是拿一些小CASE來做比較不必面對眾多複雜的事情,這些她可應付不來。

  「我不接這工程了,勝之不武,受之有愧。」她搖頭,覺得很累,也很空虛。

  「所以我說你能在商場上順利立足很不可思議。不肯佔便宜,不把握機會,不靠手腕打關係,一逕的天真與老實,沒沾到一點爾虞我詐。你是怎麼存活到現在的?」他很親密的讓她頭靠在他肩上,把玩她如絲的秀髮。

  她有些沒精神。

  「一直以來我都很努力的工作,客戶大多是一般居家設計,利潤不多,但大家銀貨兩訖,合作愉快。有些人肯定我的風格,會自己找上門。現在想想,我的確很幸運,如果才能之外還需要高超的八面玲瓏技巧的話我是幸運。但我努力得很辛苦。一個沒有文憑的女人想要有一片天是多麼不容易的事。早期,我替一些成名設計師卻無法再有好作品的人畫圖當槍手。其中還有一幅設計圖得到了大獎,當時我在電視中看到那個用我的設計圖揚名立萬的設計師風光的上台領獎,受到各方稱讚時,我只能一直不停的流眼淚。後來我才成立工作室,但我沒有什麼獎牌可以掛在牆上被客戶肯定,我沒有文憑讓人信任。你不會知道我畫了三百多張圖四處找人兜售的情形有多慘,當我接下第一筆生意時,我日夜不休的畫圖、調配,直到完工,得到屋主的欣賞我才真正可以安心的睡著。那時候我好害怕……怕我已經腸思枯竭卻沒有好作品,怕我認為的好作品在別人眼中只是一堆垃圾——我不能失敗,我沒有本錢承受失敗。那時允恆好小,好懂事,我好怕我不能供給他完善的成長環境,怕讓他承受流浪貧困的童年——幸好他樂觀活潑的,並且很懂事,比我還像大人。」

  這些邵飛揚都知道!因為他早已派人調查她的一切,可是現在聽到她親自說出口,他的心抽痛得更難受,她不該受到這種待遇的!她應該是被人捧在手心,小心呵護,沐浴在幸福中的女人。

  「我一直在想,也許當年我們真的應該再晚幾年認識,兩人就不會分開。」他聲音沙啞的將頭埋在她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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