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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曉三

  然而緊張歸緊張,她卻不打算就此屈服在惡勢力底下,「找個肯講理的人把車開走。」聲音還算鎮定。

  「你找死!」黑熊打出娘胎至今,還不曾遇到這麼不識相的女人,尤其還是個臭條子。

  就在安寧兒以為自己難逃被海扁的厄運時,轎車後座的車窗竟緩緩降下,原本準備動手的五名壯漢也因此停下動作。

  「大哥!」

  「老大!」

  眾人齊聲喊道。

  幸運躲過一劫的安寧兒將目光調向車後座的男人,事先沒有預作任何心理準備的她冷不防倒抽口氣。

  天啊!這個男人……男人的五官並不突出,左邊眉毛上方甚至還有一道五公分左右的刀疤,是個很普通的男人,然而籠罩在他身上的那股凜冽氣勢,和臉上刀削似的線條、緊抿的薄唇……一股森冷的涼意從安寧兒的背脊緩緩竄升至腦門。

  換成平日,轎車裡的男人是不可能露臉,多數時候,大多數的人總會在見識過他身旁的陣仗後自動打退堂鼓。即便偶爾會有少數幾個打腫臉撐場面的狀況出現,蒼白的血色、打結的舌頭、顫抖的四肢,這些沒用的肉腳自有底下的人料理。

  眼前的女警,青澀的臉蛋不難看出是個剛踏出警校的初生之犢,眼神裡流露出來的怯意,即便不算明顯,仍難逃他的法眼。

  不同的是,她眉宇間的堅忍和固執,與她微顫的紅唇形成強烈的對比,是他之所以露臉的主因。

  他倒要試驗看看,眼前的女人在他銳利的逼視下,可以堅持到什麼地步。

  車後座的男人微微使個眼色,四名將安寧兒團團圍住的壯漢立即像來時一般,無聲無息的退去,就連黑熊也重新坐回前座,但臉上仍清楚寫著對她的氣憤。

  不過須臾光景,週身的壓迫感便消失,這讓她不禁暗暗佩服起眼前的男人。

  安寧兒看得出來,眼前的男人非池中之物,他全身上下散發出來的那股不怒而威的氣勢,足以讓所有人折服,包括自己。

  但法律之前人人平等,她並未因此忘記自己的職責所在。

  她困難的吞了口口水,鎮了鎮心神後才重新開口,「紅線,不能臨時停車。」

  男人雙唇依舊緊抿,像刀一般銳利的目光一瞬也不瞬的瞅著她,看得安寧兒頭皮不由自主的發麻起來。

  話雖這麼說,做事向來一板一眼的安寧兒仍是有她的固執,執意公事公辦,拒絕向惡勢力低頭。

  「先生,能不能麻煩你,請黑先生把車開走。」

  安寧兒覺得他們兩人光是這麼靜靜地對峙,望進他靈魂深處的兩潭深邃,便足以讓她心跳加速,不規則的亂跳。

  就在她以為男人不會再開口時,對方卻說話了,「不行。」

  淡淡的兩個字,安寧兒被斬釘截鐵的拒絕了。

  男人倒要看看,面對自己的拒絕,她要如何做反應。

  安寧兒怎麼也沒料到自己會被拒絕,原以為他要比那只黑熊來得明理許多,看來是她看走眼了。

  既然勸導無效,她只好祭出最後的法寶。

  不再多費唇舌,她直接取出違規停車的罰條,一言不發的寫起來。

  才上個廁所回來,遠遠瞧見安寧兒正站在一輛黑色轎車前方,在局裡算得上是老鳥的胡忠勝一眼便認出該輛車,立刻急急忙忙趕上前去。

  「安寧兒,你在做什麼?」

  安寧兒抬頭看清楚來人,「胡警官,對方違規停車又屢勸不聽,我正要對他們開罰單。」

  開罰單?!這話聽得胡忠勝兩顆眼珠子差點沒當場彈跳出來。

  焦急的看了眼車窗裡的男人,恭敬的點了下頭,胡忠勝隨即慌張的把她拉到一旁。

  「你知不知道對方是什麼身份?」覺得自己實在太過大意,後悔不該讓第一天到職的安寧兒離開自己的視線。

  雖然不明白胡忠勝為什麼要把她拉開,安寧兒仍是據實回答,「現行犯。」聲音雖然不大,卻也能令轎車裡的人聽得分明。

  不明就裡的人聽了,或許只當是玩笑話,偏偏安寧兒的表情是再正經不過。

  「我不是這個意思!」胡忠勝覺得自己快要被她這菜鳥給急死了,「總之,這罰單你不能開。」。

  「為什麼?」安寧兒可有意見了,「法律之前人人平等,更何況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就算他再怎麼有身份地位,做錯事仍是必須給予應得的懲罰。」

  「你不用跟我背教條,你說的我都知道,也都明白。」問題是,轎車裡的男人勢力之大,實在不是他們這種領死薪水的警務人員能與之抗衡的,「他不是我們惹得起的人。」

  「可是……」她可沒那麼容易被說服。

  「沒什麼可是不可是,我們走吧!」胡忠勝硬扯著不情願的安寧兒離開現場,臨去前還不忘對車裡的男人點頭致意。

  車後座的男人面無表情,看著逐漸走出自己視線的一男一女。

  安寧兒。他記住了。

  第四章

  看著手上那疊讓人調查到的資料,一向面不改色的齊天放也不禁變臉,上頭記載的訊息是他做夢也不曾料想得到的。

  突如其來的衝擊,震得他不得不閉目凝神,調節混亂的氣息。

  難道……他做錯了?

  「齊!」妮娜直接推開書房的門,端了杯咖啡進來。

  雖然齊天放曾明白表示過,書房是他個人專屬的空間,除非獲得他的允許,否則任何人不得擅人,但是妮娜想證明自己對他而言是特別的,在他心底佔有一席之地。

  多年以來,她一直是他身邊唯一的女人,妮娜相信自己可以成為例外,有別於其它閒雜人等。

  此時的齊天放仍處於震撼之際,沒能察覺到外界的聲音。

  誤以為自己得到了他的默許,妮娜不由得一陣竊喜,人已來到齊天放身邊,「你從早上開始就鎖在書房裡,連午餐也沒出來吃,我很擔心你……」回過神的齊天放猛一見著妮娜,聲音差點沒冷到骨子裡頭,「誰讓你進來的?」

  「我……我以為……」她沒料到他會突然變臉。

  「我說過,沒有得到我的允許,誰也不准進來書房。」他對妮娜把自己的話當成耳邊風,十分的不悅。

  「對不起齊,我只是很擔心你,你連午餐也沒吃,所以……」妮娜試圖為自己的行為辯解。

  「所以你就罔顧我的命令,擅自闖進來?」他要的是絕對的服從,不是任何的借口。

  「不會了齊,我下次不會再犯了。」失望之餘,妮娜也不禁後悔自己的莽撞。

  齊天放因為一顆心仍糾結在掛念的事情上,無暇多理會她,「出去!」他硬氣的將她摒退。

  沒敢再藉故停留,妮娜慌忙就要退出書房。

  或許……也該是時候了,齊天放在心裡對自己說。

  「等一下!」下定決心的他突然開口喊住正要離開的妮娜,「通知醫院,盡快安排手術時間。」

  手術?!「齊,你剛剛說什麼?你願意接受手術?!」妮娜簡直不敢相信。「嗯。」

  頓時,妮娜欣喜若狂,「好、好的,我馬上就去安排。」

  很快的,齊天放答應接受手術的消息也傳回了天母齊家,齊躍騰的耳裡。

  齊躍騰一聽到獨子願意接受手術,高興得幾乎要老淚縱橫,淚水在眼眶裡來回打轉。

  為了不讓愛子手術過程受到打攪,齊躍騰吩咐所有人不得洩漏半點消息,所有的細節都要暗中進行,將消息全面封鎖。

  ***

  記不得有多少年,自己不曾像現在這樣激動了,齊躍騰在手術房外的走廊坐立難安。

  跟隨齊天放多年,目前貼身保護齊躍騰的東虎等人,臉上也都寫滿焦慮,對手術的結果十分關心。

  注視著手術房緊閉的門板,妮娜的心情是既期待又興奮--為自己多年以來的努力,終於成功感動齊天放,讓他答應接受手術。

  想著想著,妮娜不由得開始在腦海中編織起兩人幸福的遠景。

  雖說自己特地從國外請來名醫執刀,醫生也一再跟他保證手術絕對會成功,齊躍騰仍是克制不住而感到心急如焚。

  終於,在過了將近一個世紀之久的冗長,手術房外的亮燈熄了,沒多久,醫生群也陸續魚貫走出。

  「史密斯醫生,手術的結果怎麼樣?」齊躍騰焦急的追問。

  妮娜隨即代齊躍騰翻譯,得到的回答是,「齊伯伯,醫生說齊的手術相當順利成功啊!」

  「是嗎?!」齊躍騰一時還有些不敢相信,待一回神,他立即大喊,「太好了,太好了!妮娜,替我謝謝醫生!」

  在場所有人均難掩興奮之情。

  等到醫生離開之後,「妮娜。」齊躍騰走到她身邊正色道:「能讓天放點頭答應手術,這都是你的功勞,齊伯伯要好好謝謝你。」

  「齊伯伯,您別這麼說,讓齊重新站起來,一直是我長久以來的希望。」儘管心裡竊喜,妮娜表面上仍是維持謙遜。

  「你的心意齊伯伯都明白,等過陣子天放的腳痊癒了,齊伯伯會跟他提,早些把你們倆的事給定下來。」認定兒子既然為了妮娜點頭答應動手術,心裡對她必然也是有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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