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話,我又沒承諾過她什麼,憑什麼說你把我搶走。」他不願意接受她為駱縈君脫罪的說詞,「更何況,你是我太太,我們在一起是名正言順,她憑什麼指責你的不是。」蒙拓愈說愈是憤慨。
「我知道、我知道。」翦珞連聲安撫他,「只不過,她並不知道呀。」所謂不知者無罪,希望他能就此算了吧!
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他靜了下來,輕輕扳正她的臉,「告訴我,你氣我嗎?」此刻他臉上的表情再嚴肅不過。
她沒有立即回覆,只是學著他嚴肅的口吻問:「告訴我,在你愛過我後,還碰過她嗎?」
「當然沒有。」蒙拓馬上大聲否認,「愛過你後,我就不曾再碰過別的女人。」
「那麼,我就不氣你。」翦珞甜甜地對他綻出一朵笑花。
她不是聖人,對於蒙拓過往的那些風流史當然也會嫉妒,只不過她瞭解,那一切都過去了,眼前的她只想展望未來。
「翦珞你……」她的寬宏大量讓他深受感動。
被他那雙情感洋溢的眼眸看得好不自在,她的臉頰不好意思的羞紅起來。
為了化解週遭燥熱的氣流,翦珞轉而以輕快的口吻逗他,「乖乖乖,不哭、不哭,翦珞疼喔!」像哄小孩似的,她的手在他的發頂來回搓揉。
堂堂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居然被當成了小娃兒哄騙,蒙拓不由得有些面子掛不住,「好啊,你竟敢耍我?」他兩手朝她腋下突襲,猛對她搔癢。
「啊!不要啊,饒過我吧,我下次不敢了。」邊討饒的同時,她邊以兩隻手拚命阻擋著他,身軀不由自主的向後傾。
蒙拓不打算放過她,兩手仍不斷朝她發動攻擊,整個人順勢壓向了她,將她禁錮在長沙發上頭。
此時的翦珞因為不斷閃躲他的攻擊,細緻的瓜子臉因而漲紅,鮮嫩欲滴的朱唇時而發出咯咯笑語,時而連聲討饒,看得蒙拓一陣意亂情迷。
他猛地停下搔癢的動作,沒來由的吐出一句,「你更漂亮。」原本明亮的眼瞳逐漸轉為低沉。
在蒙拓灼熱的在視下,翦珞突然覺得口乾舌燥起來。
「拓……」她輕喚著他的名字。
「我要吻你。」他宣告,話剛說完兩片唇瓣已堵上了她。
沒有矯情的掙扎,翦珞只是順從自己的本能,略嫌笨拙的回應他。
他的手掌在她身上飢渴的探索、游移,正當兩人吻得難分難捨之際——
「咻——」清脆的口哨聲突然響起,立時冷卻了空氣中那股令人臉紅心跳的激情。
翦珞反射性以兩手隔開蒙拓,側過臉望向門口。
隋安傑和莫書維兩個殺風景的男人就站在那裡,興致勃勃地研究著沙發上糾纏的男女。
「沒事,你們繼續,就當我們不存在好了。」
他們因為不放心翦珞的傷,跟隋國京說了聲便趕過來探望,哪裡知道會叫他們撞見這麼一幕活色生香的旖旎畫面。
雖說孔老夫子有云:非禮勿視,然他們都是奉行既來之則安之的人,故而也沒打算迴避,逕自走進廳裡撿了個位置便坐下來。
只要有眼睛的人都無法否認,甫坐下的兩個男人真的是非常不懂得察言觀色,在蒙拓凶狠的注視下,兩人依舊老神在在不動如山。
好事做到一半被人突然打斷,身為男主角的蒙拓臉色當然好看不起來,「誰讓你們進來的,還不馬上給我滾出去。」
「阿拓,你這樣說就不對了,我們才剛來!屁股都還沒坐熱呢,怎麼就開口趕人?」莫書維裝模作樣地跟他講道理。
「就算你再怎麼猴急,」隋安傑露骨的說,曖昧的話隨即讓翦珞紅了臉,「好歹也得請我們喝杯茶解解渴才是呀!」他不怕死的捋虎鬚。
看情況一時半刻是趕不走他們了,蒙拓儘管不悅,卻也無可奈何。他坐起身子,逕自攬過翦珞,親暱地將她鎖在懷中。
然而她無法如他般處之泰然,「拓,別……」她不習慣在人前和他太過親密。
蒙拓卻不放開她,他才不在乎有兩個礙眼的飛利普在場,堅持非得摟著心愛的女人不可。
拿他的固執沒轍,她只得放棄掙扎,認命地由他摟抱住自己。
「本來是擔心翦珞,想說過來看看,現在看來是我們自操心了。」隋安傑半是調侃半是正經的說。
翦珞雖然被糗得有些無地自容,卻也沒忘記開口道謝,「不礙事的,謝謝你們的關心,已經好多了。」
「你別聽他們胡扯,被他們給騙了。」多年死黨,蒙拓豈會不瞭解他們,「他們不過是借口來探望你,好逃過隋爺爺安排的相親罷了。」一語拆穿兩人的詭計。
「阿拓,你怎麼這麼說呢?我們可都是發自肺腑在關心翦珞。想當初,在某個負心漢還對她不理不睬的時候,我們就不止一次替她抱不平。」莫書維存心拿往事糗他。
「何止是抱不平,我們還為此被削了幾頓排頭呢!」隋安傑跟他同一個鼻孔出氣。
蒙拓被損得面子掛不住,最後是翦珞開口替他說話,「拓他不是故意的,蒙爺爺的死帶給他很大的打擊,所以才會……」
「你甭替他開脫了,蒙爺爺的死雖然對他的打擊很大,但你雙親的死也……」隋安傑一時心直口快,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連忙就此打住,「對不起,翦珞,我不是故意的。」重提她的傷心事他感到很抱歉。
「沒關係的,安傑,爸媽若知道我現在過得很幸福,也一定會替我高興的。」翦珞反過來安慰他。
翦珞的明事理讓蒙拓更加慚愧了,想到自己過往的行徑,他禁不住加重了手臂的力道,緊緊地摟住她。
感受到腰際那股力道,翦珞知道他的心情,為了淡化他的愧疚,她甜甜一笑,
「更何況,拓這麼愛我,我早就心滿意足了。」說著右手柔情似水地貼上他的臉。
蒙拓深深地凝視著她,心想,蒙拓呀蒙拓,你何其有幸,竟然能被如此善體人意的女人深愛著。他忘情的低下頭想吻她,卻遭到不識相的人阻止。
「咳咳!」隋安傑假意咳了兩聲。
「別咳啦,人家似乎有事要忙,我看我們還是早點上樓休息,免得再待下去要惹人嫌。」莫書維刻意把話說得很大聲。
翦珞當然聽到了,連帶也阻止蒙拓更進一步,「拓,晚了,先送我回去吧!」
蒙拓卻不同意,「別回去了,今晚就住在這裡。」如果不是她要求,想在她父母的房子多住些時候,他早強逼她搬過來和自己同住了。
翦珞沒有開口答應,她望了望另外兩個男人。
莫書維像是明白她的為難,「放心吧,翦珞,阿拓這裡房間多得是,有的是我們睡的。」
他說的「我們」當然不包括翦珞,不過他刻意不把話講明。
「可是我沒帶換洗的衣服。」翦珞說出了她的另一個顧忌。
「沒關係,先拿阿拓的將就著穿吧!」隋安傑嘴巴上雖然這麼說,心裡想的卻是:或許根本就不需要穿,又或者該說是沒機會穿。
她被說服了,答應今晚在這裡留宿。
大伙又談天說地了好一會,直到準備上樓就寢時,翦珞才發現不對勁。
確認一樓跟三樓都沒有臥房後,她納悶的問:「二樓只有這三間臥房嗎?」他們四人此刻正站在二樓的起居室。
得到的回答當然是肯定的。
「可是剛才書維不是說這裡的房間夠我們睡?」翦珞確定自己沒聽錯。
「是呀,扣掉阿拓一間,夠『我們』,也就是我和阿傑兩個各一間啊!」莫書維理直氣壯的解釋,絲毫沒有誤導人該有的慚愧。
「那我……」
「你當然是跟我一間。」蒙拓回答得理所當然。
翦珞卻不以為這是個好提議,她擔心的是,如果她跟他同睡一間房,隋安傑和莫書維會怎麼想?
「書維,或者你可以跟安傑睡,或者你們誰跟拓擠一晚。」她相信這裡的床是足夠讓兩個大男人同睡的。
不等蒙拓說話,其他兩個男人便異口同聲道:「我們從不跟男人分享自己的床。」他們口徑一致,像是在串謀什麼。
「可是……」翦珞還有話要說。
「我們是夫妻,本來就該同房,有什麼好可是的。」蒙拓強勢的作了決定。
「是呀,翦珞,你不用顧忌我們,就像阿拓說的,你們本來就是夫妻嘛!」
不單是說話的隋安傑,連莫書維也是一臉的曖昧。
第十章
雖說翦珞最後還是和蒙拓同一間房,但她卻躲在浴室裡蘑菇了許久,直到蒙拓從樓下浴室梳洗完畢回到房裡,仍不見她從浴室出來。
她平常不是這麼會蘑菇的人,只不過她實在不知道在這種時候該如何面對蒙拓,故而只能選擇當只縮頭烏龜,躲在浴室裡頭。
名義上,他們雖是結髮三年的夫妻,卻有名無實,直到上回在小屋裡無意間擦槍走火,才造成既定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