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睿廷總算明白父親的為難,「小妹,你太任性了,像阿拓那樣的男人,豈是肯受人左右的。」他說出與父親一致的見解。
見兄長非但不幫她,還開口斥責她,駱縈君的小姐脾氣更是蠻橫起來,「我不管,反正我就是要那賤女人滾蛋。」
聽女兒左一句賤女人、右一句爛女人的喊,駱清河不由得蹙起兩道白眉,卻又捨不得對她說句重話。
倒是駱睿廷開口了,「小妹,我看你的教養是愈來愈差了,再繼續這麼任性下去,我就把你送到國外重新教育去。」他不希望妹妹再這麼胡鬧下去,壞了駱蒙兩家的交情。
「爹地……」眼見兄長不買她的帳,駱縈君轉而向父親尋求支持。
「你也老大不小了,該學著獨立些,別老要仰仗爸替你出氣。」駱睿廷重申,
「如果你還是這麼驕蠻,國外你是非去不可。」
駱縈君一聽兄長的口氣那般強硬,心裡頭不禁有些畏縮,卻又不肯示弱,逞強地發了幾句氣話後,便怒氣沖沖跑上樓去了。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樓梯轉角,駱清河才道:「睿廷,你對你妹妹是不是太嚴厲了些?」畢竟是自己的寶貝女兒,他忍不住開口替她說話。
「爸,你應該知道,我是為了小妹好。」
駱清河哪裡會不明白,「我知道,只不過你妹妹畢竟年紀還小。」在父親的心裡,不管女兒多大了,永遠都還只是個小女孩。
「小妹今年都二十八歲了,再要這麼胡鬧下去,將來吃苦受罪的會是她自己。」父親不是糊塗人,相信他會想通的。
駱清河無言了,他明白兒子說得沒有錯。
***
這一、兩天,在翦珞負責的,區小屋外,總能瞧見幾名女同事不時藉故到附近溜躂,希望能與蒙拓來個不期而遇,進而獲得他的青睞飛上枝頭當鳳凰。
正因為如此,翦珞不需要再刻意留心蒙拓也能輕易的避開他,她只需張大眼睛觀察,當小屋周圍不再有女同事溜躂,就是她整理小屋的時候了。
剛才,瞧見幾名女同事全往高爾夫球場那邊擠,這會小屋附近又冷冷清清,她才走進蒙拓居住的小屋打掃。
甩了甩涼被將床給鋪好後,翦珞跟著又走進浴室將裡頭沖洗了一遍,最後再簡單的理了理屋內,不一會工夫手上的工作已經告一段落。
身子骨有些泛疼的她大刺剌的伸了個懶腰,拎起手裡的抹布準備離去,才往門邊走沒幾步,透過門旁那扇四角窗,她留意到有個人影正朝小屋走來。
仔細定眼一看,是蒙拓!翦珞慌了。
儘管蒙拓壓根就不認得自己;儘管他只當自己是小屋的專屬女傭;儘管她不住告誡自己不能有絲毫非份之想,她仍是克制不了自己容易受他影響的心湖。最後,鴕鳥心態的她選擇避開了他。
飛快地估計了下他的步伐,知道現在奪門而出是來不及了,翦珞匆忙折回屋裡尋找一個藏身之處。
臥房裡除了張床、衣櫃、沙發外,再無其他大型遮蔽物,確定房裡沒有她躲藏
的空間後,翦珞直覺的閃身進入浴室。她將自己藏匿在浴缸一裘,並且把半邊浴簾給拉上,心裡頭不住祈禱能順利避開他。
門開了又關,她知道蒙拓進屋裡來了,除了呼吸以外,她讓自己像座雕像,動也不動的縮在浴缸的一角。
蒙拓知道翦珞在小屋裡,遠遠的,透過門旁那扇窗他早已瞧見了她。
知道她在躲他,他不再刻意在小屋裡守株待兔,這幾天他總早早出了門,等她把小屋整理完畢,再出其不意出現在她下午的工作區域,讓她閃躲不及。
不過短短兩、三天的躲貓貓,他已玩出了興味,就愛這麼捉弄她。
幾天下來的相處,蒙拓對翦珞有了基本的瞭解,他是欣賞她的。
雖說她的長相並不特別美艷,卻別有一股豁達恬適,讓人自然而然想親近她。
她對他言聽計從到近乎百依百順,卻不是女人工於心計的那套伎倆,純粹是基於對客人的禮節。
不像其他女人絞盡腦汁拚命想吸引他的注意力,她只是克盡職責在自己的工作崗位上,多半時候她就像是四周充斥的空氣般靜謐無聲。
偶爾,當他強迫她待在他身旁時,也會不經意捕捉到她迷濛的目光,每每這時他總會不由自主的揚起嘴角,心情有著說不出的暢快,他喜歡她眼底不經意流露的戀棧。
今天,他刻意選在這時候回來,為的便是要堵她。他要困住她,將她困在一個只有他們兩個人的空間裡,而小屋則是最佳的選擇。
環顧了下四周,能躲人的地方不多,確定她不在臥室裡後,蒙拓的視線轉向浴室。
浴室門敞開著,奇怪的是裡頭的浴簾卻給拉上了,遮住了半個浴缸,蒙拓心裡有了個底。
他開始動手脫衣服,將自己扒個精光後才走入浴室,並且順手將門給上了鎖。
躲在簾子後方的翦珞心頭一震,她萬萬也沒料到蒙拓回房的第一件事,居然會是沖澡?當下不由得後悔剛才沒選擇與他正面交鋒,也不至於落到這步田地。
蓮蓬頭的水打在蒙拓身上,淅瀝嘩啦作響,想到他全身光裸跟自己僅有一簾之隔,簾子後的翦珞不由得有些呼吸不穩。
她在心裡頭斥責自己,都什麼時候了,腦筋裡居然還有閒暇胡思亂想,眼前她該祈禱的是如何安然渡過這關才是。
蒙拓的目光瞥向簾子,心想,她倒是頗捺得住,換成別人怕不早承受不住內心的張惶破簾而出了。
想來不下猛藥是不成了。
蒙拓將蓮蓬頭的水暫且關上,走向簾子沒拉上的那半邊浴缸,水龍頭一轉,水已嘩啦嘩啦流了下來,之後才又折回蓮蓬頭下繼續淋浴。
眼見水緩緩流下,先是浸濕她的鞋襪,再來是她的裙擺,最後是她的底褲,她開始有些慌亂,然而,最叫她驚恐的是——
這是否意味著,待會他極有可能到浴缸裡來泡澡?
要命,翦珞簡直要懷疑,她到底把自己逼到啥窘境。
思索著該如何脫困的同時,浴缸裡的水已高到她的腰際,眼看再過不久就要淹過她的胸口。
隔著那半片浴簾,蒙拓依稀能察覺到簾後人兒的侷促不安,想像著翦珞焦急慌亂的神情,他突然有些迫不及待起來。
終於,蓮蓬頭的水給關上了,就在翦珞還沒能來得及想出對策之前,刷的一聲,浴簾突然讓人給拉開。
下一秒,蒙拓壯碩修長的身軀已然毫無遮掩的呈現在她面前。
由於他居高臨下看著她,以至於她的視線剛好就定格在他腰際,與他的男性象徵近距離對上。
頓時,翦珞整個思緒停擺了,腦袋瓜裡一片空白,嘴巴微張,即便水已經整個淹蓋過她的胸口,她也沒能察覺。
「你在這裡做什麼?」蒙拓朗聲問道,表情平靜無波。
翦珞沒能立即做出反應,直到他渾厚低沉的嗓音穿過耳膜透進她的腦門,她才慢半拍的清醒過來。
意識到自己的視線居然一瞬也不瞬地瞅著他的硬挺,全身的血液倏地沸騰起來,直竄上她的腦門,當場叫她成了只煮熟的紅蝦。
她慌亂無主地低下頭,避開他叫人羞澀的碩大,口中語無倫次地吞吐,「我不是……你……偷看……對不起我……不小心……」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被她說得支離破碎。
見她只敢拿頭皮瞧他,蒙拓蹲下身子伸出右手攫住她的下巴,強迫她規避的視線與自己交集。
那是張佈滿驚慌、詫異、不知所措的臉蛋,當然還有羞赧,他喜歡自己所看到的。尤其她那微啟的兩片紅唇,像是在對他提出熱情的邀約般濕潤。
「你躲在這裡準備勾引我嗎!」聲調比剛才沙啞了些,蒙拓的鼻息溫熱的撲到她臉頰上。
「不是的,蒙先生,我不是。」翦珞心急地想要搖頭否認,偏偏下巴被他牢牢定住。
「是嗎?」蒙拓的右手輕輕撫過她的臉頰,沿著她的耳朵一路滑過通紅的頸項,最後潛入水面下覆上她的胸脯,「你的衣服濕透了。」
直到整個手掌覆住了她,蒙拓才意識到自己對她的渴望居然如此強烈,逗弄她的本意變了質,取而代之的是濃烈的原始慾望。
幾乎是在同一瞬間,翦珞急速地吸了口氣,整個人停住不敢動彈。
「你在害怕嗎?」蒙拓衝著她邪邪的笑了笑。
她張開嘴巴想擠出些話來,卻發現找不到自己的聲音。
看慣了她如沐春風的笑靨,他壞心地想,原來她六神無主的模樣也十分惹人憐惜。
水面下的手像條泥鰍似的,滑溜地鑽進翦珞濕透的白色罩衫,甚至直直探入胸罩裡邊。
翦珞全身一顫,酥麻的輕栗沿著脊椎竄升至腦門,轟的一聲,將她整個人炸了開來。她簡直無法想像,蒙拓的手居然握住她的渾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