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手機已經停話了。
「她到底在做什麼?老公,難道咱們將她所托非人嗎?」
岳媽此話一出,何爸爸、何媽媽的臉色立刻黯了下來。
「沒的事……沒的事……」
岳爸連忙安撫他們,但,話既然已經脫口了,就不可能當作沒這麼一回事。
「放心,這件事,無論如何我都絕對會給你們一個交代。」
就算再怎麼聰明自大的何映田,也絕對無法設防到父母。
何爸爸心裡已經有了打算。
只是,這個打算都還沒實現,在辦公室裡,一場口角引起衝突了……
「這種案子你懂什麼?如果每件企畫書都像你拉小提琴這麼容易的話,我們還混得下去嗎?」
顯然的,岳淳在公司的遭遇,不比外頭那麼好。
有些死硬派的職員仗著何映田與岳淳不太友好的關係,索性也跟著大膽犯上。
這會兒方案被她給退件,他竟然敢在她這個總裁面前大小聲?
岳淳看著他,倒也不動怒,反而是安靜的思考了一下,然後笑說:「我相信總經理也會把這種沒有創意且成本太高的企畫退件,不然的話,你問他好了。」
「笑話,他現在人不在,我能問誰?」
「就是他不在,你才敢造反吧?」
岳淳二話不說,把那些檔案給扔進垃圾桶裡。
「死胖子,你……」
這個企畫部經理膽子不小,只是,岳淳的膽子更大。
他才罵道,她立刻站起來,上前揮了他一巴掌。
「叫我總裁。」
這時,站在門外的其他職員,全看傻眼了。
接下來,企畫部經理不客氣的衝上前,推了她一把。
也許是減肥過了頭,也許是最近真的累到不行,才被他推了一下,岳淳整個人往後栽,而這一栽,就沒再醒過來了。
當場,秘書小姐尖叫,總機聯絡何映田,其他人則惶惶不安的看著岳淳。
不過,有人發現了,這個當初重得幾乎能用噸來算的大象夫人,似乎縮小了一大圈,而且,仔細的瞧,她還挺有味道的,而且,有種吸引人的魅力。
有人才這麼想著,救護車已經來了!
可是,何映田仍然聯絡不到,所以總機小姐決定聯絡他的家人。
而這一聯絡,倒也惹出了一場風波。
該死的何映田,真的該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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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事,真的沒事了!」
從病床上醒來後,岳淳就想出院了,因為她都趁晚上練小提琴,可又怕在家裡被干擾,所以都去外面租教室練習。
沒想到這來回奔波果真令人憔悴,才多久時日,她就瘦了好大一圈,看得岳媽心疼的拚命掉淚。
「回去吧,女兒,既然他一點也不疼你。」
岳爸再也忍不住了,管他何家二老在不在,他現在只想帶岳淳回家。
「爸,事情不像您想得那麼糟。」
她覺得上班很有趣,那是她沒體驗過的生活,所以再苦她也不想鬆手。
而交響樂的巡迥公演則是因興趣加上人情,她當然也得努力,再說,瘦下來的感覺挺好的,先別說別人驚艷的眼光,光是動作,她就覺得俐落多了。
而且,她覺得自己從沒這麼健康過,只是,一下子瘦了快二十公斤,不明白的人當然還是會操心。
「媽,你勸勸爸吧!」
「我不勸,我堅持你跟我們回去。」
「可是何家那方面……」
「我不管,映田根本不愛你,你老實說,你和他是不是什麼都還沒發生過?」
岳淳怔然的看著母親。
她們一向無話不說,不過這會兒母親這麼問起,她當然會很尷尬。
「像那種男人,你又何必為他減肥?還被他公司的職員欺負,那種工作,辭掉算了。」
不曾講重話的岳爸,為了寶貝女兒,豁出去了。
只是,該不該走都還沒有個定論,門外已經出現一個他們共同的公敵。
「走了,老伴,你可以去幫女兒辦出院了。」
一見到何映田時,岳媽立刻要岳爸去結帳,而且拉起女兒的手就想走,然而,岳淳覺得有愧於他而堅持留下。
說真的,這件事真的不關他的事。
「爸,媽,可不可以讓我跟她談一下。」
「談?好啊,不過要跟我女兒談,就得先跟我談。」
岳爸生氣的想上前揍人,岳淳只好趕忙拉緊他的手。
「爸,只是談一下而已,你們先出去幫我辦出院,我沒事的啦,快去。」
岳爸不依。
「爸!」岳淳只好生氣的將音量放大,這對寶貝女兒的父母,才心不甘、情不願的離開。
而一見他們離開,何映田那副死調調立刻重演。
「你在搞什麼鬼?我不是叫你別減肥了嗎?」
岳淳吁了口氣,早知道就別幫他了。
她拔掉點滴,下了床,還很有教養的將被子折好,穿上鞋子後,不想跟這個沒禮貌的傢伙多談。
「岳淳!」
何映田拉住了她的手,有點惱怒於她的不理不睬。
不過,當岳淳轉過身站在他跟前時,他忽然有點心虛,而且,被她那瘦下來的樣子給惹呆了一會兒。
跟著,忍不住的想問……
「你瘦很多吧?」
「我最近很忙,你自己看著公司吧,我可能要請個長假。」
「為什麼?」
「公司有規定不能請假嗎?」
「是沒有,不過管理營運的人沒有資格請假。」
岳淳甩開他的手,然後被他脖子上換一個紅漬給惹起注意,再仔細往他身上聞,這不是法國香水的味道嗎?
他幾時開始擦起香水?
「你去找女人?」
何映田嚇壞了。
他那煞白的臉,立刻佈滿驚慌的別過頭去,心跳不斷的加快。
他怕什麼?反正他不在乎她的感受……
只是,何映田越這麼安慰自己,心也越慌。
「何映田……」
「沒有,那是不小心撞到的。」
岳淳是很單純,可是她可不呆。
他脖子上的那個痕跡,太明顯可疑了。
好啊,這個自大狂,說什麼要回紐約給昆佑交接什麼鬼資料,原來是泡妞去了。
他還有沒有把她這個配偶放在眼底?
「你自己去跟爸媽解釋吧!」
「不……」
岳淳才丟下那麼一句話,就把他給惹毛了。
「你一定要什麼事都告知父母嗎?難道你沒那個膽量或本事,獨自跟我對決嗎?」
誰知道他到底在講什麼?
又不是演武俠片……對決?
不過,他說的也沒錯。
一直以來,她總是利用他爸爸來對付他,如此一來,似乎有些勝之不武。
「你老實說,你是不是去找那個女人?」
「她原本跟我就是一對的,你才是第三者。」
第三者?呵,他有沒有搞錯呀?
「何映田,你不要太過分。」
「你才是,我們根本沒有感情,怎麼可能共同生活下去?」
「這是我父母給我的婚禮,更何況教徒是不能離婚的。」
癥結點來了。
這就是岳淳沒打算離開的理由。
可是,何映田有法子。
「這不算大問題,你可以改教呀!」
岳淳希望自己沒聽錯。
跟前這個自私的男人,真的是她要斯守一生的丈夫嗎?
「原來這就是你要的結果,所以你才想盡辦法,百般的羞辱我。」
何映田僵直了一下,最終還是點點頭。
可是,他可以假裝不在乎她,假裝冷酷,假裝傷害她也無所謂,但,她兩條手臂因為推倒而挫傷的傷痕,他不能假裝沒看見。
「你的手……」
「別碰我。」
岳淳忽然覺得脆弱極了。
就算之前被他羞辱得更慘於此刻,她都還不覺得難過,這會兒他篤定的說要跟她離婚,她竟然脆弱得眼眶盈淚。
不過,她不會讓他稱心如意的。
「反正我們都……」
「休想要我離婚,你想都別想,還有,快點跟那女人斷了,要不然,不要怪我不顧你的面子,告她妨礙家庭。」
岳淳才說完,立刻頭也不回的奔離。
這時,從門外悄悄進門的昆佑,剛巧掃到颱風尾。
何映田正在破壞病床!
「可惡的女人……」連點滴都被他摔破了。
沒見他如此生氣過的昆佑,一時間也不知道該什麼……看著他,再想起岳淳剛才噙淚的模樣,他忽然替璐擔起心來了。
沒錯,璐是因何映田的苦苦要求才跟來台灣,可是。這一路而來,何映田從沒主動親吻她或是抱她,偶爾還在她面前閃神。
而他更沒敢忘記,初回紐約時,何映田提起岳淳時,眼裡閃爍的那道光芒。
也許,他自己都搞錯了第三者的對象……但也有可能是……映田這要性不要愛的傢伙,居然開始摸索愛情了,而對像……是他們共同鄙視的岳淳。
「映田,她不放過你呢!」
「最好,瞧著等。」
瞧他氣得胡言亂語,居然又說起中文了。
「我決定跟她耗到底。」
這麼有決心嗎?
唉,昆佑越來越覺得,這場婚事,他肯定賴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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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他要耍無賴,我也要跟他鬥到。什麼嘛,簡直欺人太甚,他當我好欺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