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去電後,才知道璐的態度如此強硬,女人真是一種奇怪的動物,明明在昆佑面前說等他,可真等他想挽回感情時,她又擺起譜來!
都怪岳淳,她要是沒出現就好了。
想起岳淳,何映田這才發現,一向很早就睡著的她,這會兒怎麼不在床上呼呼大睡呢?
他們逼迫睡在一間房裡,可何映田已經偷偷把床換成兩張單人床,只要爸媽一沒瞧見,他們是各睡一張床。
今兒個她怎麼了?
難不成減肥減到昏倒了嗎?
再撥通電話給璐,得到沒有回應的訊息後,他索性把手機關了。
這會兒,他還真有點好奇,岳淳去哪了?
然後,他悄悄的走出房門,下了樓之後,四周都是黑抹抹的,跟著,他在廚房那兒,看到了一絲燈光。
奇怪,這麼晚了,誰會開冰箱呢?
他小心冀翼的走了上前,赫然發現,冰箱前有隻大老鼠,而且,正在偷吃冰箱裡的蛋糕。
咧嘴笑著,想起這些日子以來的委屈,他決定展開一點小小的報復。
冷不防將燈打開,在燈亮的那一刻,他還故意喊著,「哪隻老鼠在做怪?」
才剛決定偷吃一口蛋糕的岳淳,差點沒被噎死了,
她以為是公公,沒想到一抬頭,發現出聲嚇人的是何映田,當下,她氣得真的噎著了。
連忙將手握成拳頭捶胸,可那塊軟綿綿的蛋糕怎麼也不噎下去,接下來,她臉漲紅得快變紫了。
「你沒事吧?」
何映田本來得意的笑臉,這會兒嚇得魂都飛掉了。
「岳淳……別嚇唬我!」
如果她真死在這,他準被冠上個殺妻的頭銜。
「你怎麼了?」
趕忙上前,他也幫忙捶她的胸,可是她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了。
糟糕,不會被他嚇到噎著了吧!
「站起來,快點站起來。」
何映田硬拉她起來,並且從身後抱住她,然後往她胸腔下的凹骨用力一擠……一次沒用,兩次沒用,最後一次,他幾乎是使盡了吃奶的力道,才讓她把那塊蛋糕給吐了出來。
兩人踉蹌的跌坐於地,也都緊張得氣喘吁吁。
她的臉色不再黑黃,可是也轉瞬成了煞白。
「你差點謀殺了我。」
岳淳心有餘悸的顫抖著,他可也沒問著,立刻就忙著消遣她。
「早知道就那麼做。」
「那我不就得謝謝你忘了那麼做!」
「不客氣,我的記性有時是不太好的。」
何映田睨了她一眼,可是竟也不自覺的心裡很爽。
他搞不清自己在高興什麼,可是救了她一命,他很安心,幸好他有那麼做。
「幸好你只是大象,若成了恐龍,我的兩手鐵定抱不動你。」
只是,事情似乎又在下一刻,回到了原點。
這傢伙又開始講英文,而且,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
「好吧,我謝謝你剛才的解圍,可是你別忘了,要不是你突然出聲嚇我,我會噎著嗎?」
「哼,怪我?明明是你自己嘴偷吃東西,而且還沒開燈嚇人,要說有錯,也是你先錯。」
「什麼,分明是你故意讓我噎著的。」
「我以為是大老鼠,誰知道你半夜起來偷吃,令人懷疑嘛!」
「我……」
是呀,說起來,她比較無理。
沒想到才想偷吃一口,竟讓他給撞見,她真的很倒楣。
「算了,懶得跟你說,我要回房了。」
岳淳說完,就一口氣的站了起來。
可這說也奇怪,才站起來,她立刻天昏地旋的站不住腳,她不曾這樣的。
要不是何映田抱住了她,她肯定腦袋撞地,沒死也傻了。
「噢,你弄傷我的手臂了?」
他生氣的吼著,可雙手不敢放開。
「岳淳!」
「別吼,我是想站起來呀,可是……我沒有力氣……」
「你晚上到底吃了什麼?」
吃什麼?她哪有吃什麼?
了不起又是瘦豬肉片加燙青菜。
「你真是麻煩,而且是……大大的麻煩。」
然後,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
何映田這個沒心肝的男人,居然將岳淳給橫抱於懷中。
拜託,她這副大象般的身材,他竟然……抱得動?
「我可警告你,不准再減什麼肥,你把我的人生當成什麼了?要是讓你的父母知道你營養不良的話,我准有數不盡的麻煩,還有,別以為我爸給你當靠山,你就猛找事給我忙,我還有公事要處理,明天還要早起呢!」
然後,他一把抱她進房間,這會兒好心的替她弄高枕頭,丟條毛巾給她拭汗,還替她……端了杯牛奶和小蛋糕上來!,
「不准說不吃,剛才是我撞見了,要是你隨便昏倒,把老爸的古董給撞翻了,他準要我賠錢,吃,別給我囉唆。」
岳淳真的是餓昏了,可是,她的心不昏。
這傢伙轉性了嗎?
他怎麼會忽然像個正常的老公一樣待她!
「看什麼,還不快吃?」
「可是……」
她還在減肥!
「沒有什麼可是,立刻吃下這些食物,否則我不介意用塞的或灌的扔進你的嘴裡,快點。」
他都這麼強硬了,她還能怎麼著?
吃吧,反正,她剛才不就想這麼做嗎?
至於減肥的事呢……明天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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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你豬呀,你腦袋都是漿糊呀!你是餓慌了,還是被脂肪給騙了?竟然真的吃下去!你知不知道牛奶和蛋糕的熱量有多少?你居然也吃得下去?」
真的,要是以前,岳淳一定又會氣得腦充血。
不過,這會兒直視著體重機上的八十四公斤,她簡直不敢相信。
才一個星期呢,她居然瘦了五公斤,可見那個什麼塑身湯方和健身茶,是有效。
「小真,你看,我瘦了五公斤呢!」
小真還氣著呢,又見她歡天喜地的天真模樣,她更惱火。
「那是大便好嗎?你大小姐讀到這麼高學歷,是讀到哪去了?」
大便?
岳淳蹙緊眉頭,有點搞不清她說的是什麼意思。
「幹麼,不信我嗎?拜託,誰的肚子不是裝了六公斤的宿便,這還要我教你嗎?」
原來如此。
那麼,這挨餓受苦的一個星期,不就白費心血了?
見她垂頭喪氣,小真怕她失去信心,只好又補了句,「不過還是有效的,瞧你的肥臉瘦了一整圈,脂肪大概有被你消滅那麼一丁點吧!」
用食指及大拇指弄出幾乎看不見的小縫,小真還真嚴厲,可聽完後的岳淳,有點高興。
只是,高興不久,她的電話突然響起了。
「等一下,我接個電話……喂!」
「你在哪裡?」
是何映田。他還真陰魂不散呢?
可是自從他救了她之後,她對他的感覺,越來越舒服了。
「呃……在朋友這裡。」
「晚上有場宴會,你早點回去準備,七點我準時去接你。」
「呃……噢!」
宴會!他居然找她去參加宴會?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老公嗎?」
「唉。」
「找你幹麼?」
「說是有宴會……」
岳淳才說完,小真立刻做出昏倒狀。
「拜託,你還不夠寬、不夠壯碩、不夠丟人現眼的嗎?你要想想看,你好不容易才熬過減肥最痛苦的第一個星期,又想要變成一座山擋人才爽嗎?」
爽?
岳淳被這個字惹笑,然後打包票的拍了拍小真的肩膀,笑說:「放心,我還是會遵照瘦豬肉一片加燙青菜的減肥餐吃,而且會把大黃瓜加冷開水打汁帶在身上,絕對不會辜負你這個好友的監督,要不然,你也跟去嘛!」
「你當我是貴婦還是英英美代子的閒人嗎?我還有很多人要教訓呢!」
「是,那我得走了。」
「別亂吃呀,知道嗎?」
「知道。」
接收了小真的白眼相送,岳淳準備回家去。
只是,在她捫了輛計程車時,有個身子撞了她一下,而且飛快的坐到車裡。
「噯,你這個人怎麼……」
她還沒說完呢,來人已經先聲奪人的開口,「岳淳?」
岳淳十分意外的看著她,然後笑了出來。
「海蒂?」
原來是交響樂團吹黑管的海蒂。
「來,上車說,我急死了,不好意思,剛才搶了你的位置……咦?你瘦好多噢,怎麼,你老公對你不好嗎?」
這該怎麼說起呢?
他是不好,可……也算好……總之,見了交響樂團的同事,岳淳高興極了。
她大概有好一陣子沒摸她的小提琴了,不曉得琴藝退步了沒?
「大家都傳你退休了,是不是真的?」
「沒的事,只是新婚不久,想過過婚姻生活。」
「真的嗎?」
岳淳露出近日來難得的笑臉,然後看著海蒂手上的樂譜,心裡蠢蠢欲動。
為了對付何映田,她把小提琴給擱在閣樓中。
「最近忙些什麼?」
「還能忙什麼?閒了很多呢,找機會公演呀,少了你這根台柱,樂團都快撐不下去了,好不容易靠經理的人面,找到了幾場公演。對了,你不是嫁給那個叫什麼的企業家嗎?反正有錢人的生活應該很愜意,再說你不也拒絕了紐約那邊的邀請,回來啦,算是兼職吧,幫老同事們一個忙,很久沒進大筆錢了,大家都過得苦哈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