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可能也累了,所以上車不到十分鐘,就這麼睡著了。
「老公?」
坐在他身旁的岳淳喚了他幾聲,都不見他醒來。可能他這幾天氣壞了,所以睡眠不足。
然後,她無聊的看著外面的風景,一會兒又無聊的發呆,最後,她的視線放在一隻袋子上。
那是她中午才去買的化妝品,她臉上的彩妝,正是這些化妝品的試用成品。
然後,她悄悄的看了何映田一眼。
跟著,她笑了出來,而且,打開每一樣彩妝,還把指甲油也拿了出來。
這時,司機好奇的看了她一眼。
「噓,別說話,我要給他一個驚喜呢!」
接下來,司機不斷的偷瞄後視鏡,因為坐在後面的何映田,因貪睡而開始遭受欺凌。
沒辦法,虎落平陽被犬欺。
他這隻老虎,畢竟鬥不過大象老婆。
一個小時後。
車子終於駛進了辦公大樓的地下停車場,車子一停,何映田也醒了,而他一醒來,也發揮了他的冷酷本領,完全沒把岳淳放在他眼裡,逕自下車,然後搭上電梯,還故意等她快到時,把電梯門給關上。
「嘻嘻,冷血的傢伙。」
沒搭上電梯的岳淳不怒反笑,看著司機似笑非笑的臉,她終於有了種解放的心情。
「那是他自找的,誰教他老是不理我!」
司機不自兒的點點頭,然後,另一部電梯也停了下來,司機準備進電梯,岳淳卻卻步了。
她本來準備去瞧那個惡老公出糗,可是,她怕待會兒會小命不保,於是,她選擇開溜。
「你自己上去吧,記得,把他出糗的模樣看清楚,晚上回來告訴我。」
而這時候已先搭電梯上樓的何映田也開始覺得可疑。
大部分的人見到他時,總是會多看幾眼沒錯,可是,從不會用那種竊笑的模樣看他,而且,是每一個走進電梯的男人或女人。
難道他的臉有東西嗎?
偏偏這電梯裡沒有鏡子,他什麼也瞧不見。
然後,就在快到十五樓時,他準備看一下時間,這時才發現,他的兩手手指竟然擦了紅色指甲油。
當下,他把雙手遮到身後。
該死的,一定是大象搞的鬼。
他氣死了。
然後在二十樓時,他差點忘了出電梯。
只是,他才要走進公司時……
「請問你找誰?」
連接待小姐都不認得他了嗎?
「你是新來的嗎?連我是誰都不認得了?」
「總……總裁?」
接待小姐十分訝然,眼前這個人是……帥到不行的何映田嗎?
相同的情況接踵而來,所有職員都認不出他,直到他闖進總經理辦公室,正在接電話的昆佑先是瞅了他一眼,然後,發呆了二十秒,接著話筒掉了,最後,還忍不住捧腹大笑。
「連你也這樣?」
「真是你……我差點……認不出來了。」
然後,在何映田還沒發火前,昆佑將他帶到廁所。當然,他又被職員們偷瞄了幾眼,直到站在鏡子前時……
「該死的大象。」
聽到那個劇烈的怒吼時,昆佑不知道該不該先電話警告一下岳淳,叫她趕緊逃離台灣。
她怎麼會想到這一招,幫他擦指甲也就算了,竟然還幫映田化彩妝?
這下子,他糗大了。
不過,她也死定了。
連公司會議都還沒召開,何映田已經猶如狂風負氣而去。
而昆佑也只好追上去。
因為他擔心自己手腳若慢一點的話,那頭大象會被宰割成象肉,當成沙西米被何映田給吃光。
第四章
「怎麼了?把自己搞得這麼狼狽。」
返家後,何映田第一件事就是想找大象老婆算帳,不過岳淳運氣不錯,何爸爸今天沒出門,這會兒在庭園裡練氣功,看見兒子難得狼狽樣,忍不住問了一句。
「大……岳淳呢?」
他差點叫岳淳是大象了,幸好沒氣昏頭。
「在客廳呢,你找她做什麼?」
何映田氣得兩眼發直,沒給何爸爸解釋,就怒氣沖沖的直接進大廳,然後看到岳淳果然坐在沙發上,悠哉的看雜誌,然後他準備她算總帳時……
「咦?映田,你回來了呀!」岳媽從廁所門走出來。
岳母?
何映田怒火沖天的瞟了岳淳一眼。
「嗨,老公,這麼早就回來了呀!」
她還假裝沒事呢?
「呵,兒子呀,你有沒有搞錯,學洋人擦指甲油,你該不會有什麼癖好吧!」
何媽媽也從廚房裡走了出來。
被這麼一提,何映田立刻藏住手,然後,就見何爸爸的衛生眼沒命的飄過來。
天呀!他真是有口難辯。
這看起來疑肥接近呆的岳淳,竟然懂得叫她媽來當擋箭牌?
好,躲得了一時,他就不信她躲得過一世。
「還不叫人?」何爸爸訓了他一聲。
「媽。」
「嗯,乖,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岳媽隨口應著,可沒敢忽略他那幾乎噴火的眼神。
「岳淳想我嘛!」
瞧他講得咬牙切齒的模樣,岳媽不敢再亂開口,然後,她將眼神鎖在女兒身上。
瞧她心虛的……難不成那指甲油,是她給塗上的?
「我說映田,公司的事……」
「你跟我進來一下。」
何爸爸都還沒說完呢,何映田已經上前拉住了岳淳往房裡走,三個長輩面面相覷,沒人搞懂剛才是怎麼回事。
「他們……不鬧了嗎?」
何媽媽才說完,其他兩人都笑了。
只是,真正精彩的不在此。
當何映田拉著岳淳往房裡走時,的心臟差點沒脫口而出。
「拉我做什麼?有什麼事不能在外面說?」
來不及了。
她有八十九公斤呢,而他居然臉不紅、氣不喘的拽緊她,把她半拖半拉的拉進房間?
她開始有點怕了。
「你怕什麼?敢做不敢當嗎?」
這會兒,他又開始滿口英文了。
幸好岳淳英文不錯……可,他那紅了眼想殺人的模樣,讓她待不下去呀!
「我……我哪有……」
「還敢說沒有,除了你之外,沒人敢威脅我,也沒人敢這樣惡搞我!」
當他舉起塗滿紅色指甲油的雙手時,岳淳立刻扁起嘴,眼神瞅都不敢瞅他。
為什麼?
因為他太帥了。
她怎麼這麼好運,嫁給一個超級大帥哥?
「呵,扁嘴?你學人家裝什麼可愛?你以為肥婆有裝可愛的本錢嗎?」
肥婆?聽到這兩個字,岳淳差點心碎。
是呀,她的幸運與不幸手牽著手一塊兒逛街。
他是很帥,可惜沒心肝,這麼惡毒的字眼,他也說得出口!
「是,是我做的。誰教你睡得那麼香,連句話都不跟我說,我在紐約差點病死了,你連醫生住哪都不肯告訴我。誰比較狠?是你,是你這個呆子。」
說完,噙著滿眶淚水的岳淳,飛也似的衝出去,臨出門前,還撞上了剛到的昆佑。
「噢,內傷……」
何映田緩著語氣,「我剛才說話太重了,其實也沒這麼嚴重,而是……」
「這是她自找的,我沒要她嫁我。」
結論出來了。
何映田沒想要坦白認錯。
只是,他嘴巴雖然說自己沒錯,但骨於裡,卻已經有點兒覺得不對勁。
要是換了從前,他哪管璐以外女人的情緒呀,可這個大象老婆,卻牽引他的所有思緒。
看來,他得好好整理一下紛亂的思緒,要不就是跟她改善一下關係,培養新的生活模式,要不然再這麼互相折磨下去,他肯定發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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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你不是說……死都不肯來嗎?」
瘦身中心裡,小真正蹺著二郎腿,啃著玉米,對於眼前出現的人,深感驚奇。
岳淳咧嘴笑著,只希望她別把自己給轟出去o
「我是以……朋友的身份來的。」
朋友?小真完全聽不明白。
她可是瘦身中心的美容師,而岳淳曾是這裡的客戶,這會兒居然當她是……朋友?
把腳放下,玉米也擱在桌上,拿了張沒有靠背的椅子給她,小真想搞清楚現在是怎麼回事。
「坐吧,你不是來減肥的嗎?」
岳淳搖搖頭,然後坐在圓椅上,眼眶微紅,顯然昨夜沒睡好。
「你有比較瘦吧,瞧你兩頰瘦削的……來,量個體重吧!」
職業病使然,小真還真拿了體重機出來。
只是,岳淳沒有真的站上去量體重,反而是歎了口氣。
「怎麼了?」
「小真,我是不是真的……·很疑肥?」
小真愣了一下,也噤口了。
其實岳淳不是疑肥丑妹,她看起來是超有氣質、超有靈氣的那種女孩,而且肉也挺結實的,這種體型最不易瘦,可是,她是真的像楊貴妃,有肉有肉的,但臉蛋兒卻挺漂亮,而且皮膚白皙,吹彈可破。
「如果是朋友,我會說不是,但若是以職業來論斷的話,是。」
岳淳笑了,然後忽然拉起小真的手,真切的說:「老實說,我週遭的人都不太跟我提起我的體重,你是第二個老實告訴我,我是個胖子的人。」
「那誰是第一個?」
「上次來減肥後,隔幾天跟我結婚的老公。」
小真明白她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