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麼說著,程盛就更離不開他了,但留下來做什麼呢?她真的不敢想像,當他的手觸到她最隱私的身體時,接下來會有什麼事發生?她不知道,卻很想知道那結果是什麼。
然後,她回身走向他,並且在他還沒有下個步驟前,撥了通電話給母親,簡短的幾句話後,她讓母親安了心,才偎近他。
「你……想要我嗎?」
這麼坦白的話在兩人之間,劃下了激情前的第一筆,徐澤富沒有點頭或搖頭,他不過是想要程盛紅留下,完全沒有想到其他的問題。
「如果你想要我,就要有心理準備,我會教你吃驚的。」
不知是燒過頭,還是完全清醒了,程盛紅不想再這麼隱藏下去,總覺得拖拖拉拉還不如一次說個清楚,要是他因而不想要繼續……那,就分手算了!
忽然間,她覺得自己好豁達,沒什麼事可以難得倒她。
「我不會吃驚的。」
「你別太有自信,我總是會教你驚訝的,這不是你說的嗎?」
「那倒是,為什麼突然改變心意?」
「因為你,因為你的愛。」
徐澤富滿意的笑了出來。
被別人占為已有,也是一種幸福,他覺得今夜不想獨處,程盛紅便可以獻出自己,這是一種公平的愛情交易。
「為了我對你的愛,你可以原諒我做出來的蠢事嗎?」
他聽得有些模糊,卻抵不過她的熱力。
程盛紅趨前吻了他,徐澤富能感覺她沐浴後的香氣。但他心裡卻想,他們用相同的沐浴精,為什麼程盛紅所散發出的香味特別濃郁?
「你做了什麼蠢事?」
兩人親密的摟在一塊兒,他趁機問著,但程盛紅卻想以事實來解釋一切,「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我不能現在知道嗎?」
「不行,你很快就會知道的。」
徐澤富有些疑惑的吻著她,當兩人的熱情都已經沸騰時,徐澤富的上衣被她給脫了,而當他的唇從她的唇滑向脖子時,程盛紅的生理、心理都達到了一個高潮,然後她主動的脫去自己的上衣。
他似乎還沒發現,只是很熱情的為她加溫,然後,當唇再繼續往下滑時……一切就要真相大白了。她緊張的幾乎忘了呼吸,本以為他會忽然大叫或是驚訝得不知所措,卻沒想到在她屏息以待之際,他的動作停了下來……
他瞅了她半晌,眉頭皺得好緊,有一會兒還以為自己看錯了,但程盛紅卻坦誠的先行告白,「其實……我是女孩子。」
她沒聽到任何疑問或責罵,砰的一聲,他整個人跌下床。她想起身看看他時,他已經從地上躍起,衝出房間。
程盛紅忽然感到一陣鼻酸,她知道自己找了個最差勁的解釋方式,然後,把他直接的嚇走了。
早知道……叫張剪來解釋算了。
第九章
「來不及了。」
「什麼來不及?」
「就是切工呀,技師人在嘉義,可能趕不上來。」
「那就把他開除好了。」
開除?這種字眼未免過份了,不過是晚來一天而已,真有到開除那麼嚴重的地步嗎?
「可是……」
「再囉唆的話,連你都開除算了。」
呵呵,開除?
眼前這女人,真的是程盛紅嗎?王俊生簡直不敢相信,她一向是那麼的冷靜,今天卻暴跳如雷?
再說,他可是老闆,誰能開除他呢?
這小妮子一定是受了什麼刺激,自從她上星期回公司上班後,一切都變得怪怪的,不但常常暴躁的發脾氣,還無故的發呆,連寶石鑒定的工作都變得遲緩多了,她真的變得好奇怪。
「好啦、好啦,這件事我來處理好了,張剪約你中午吃飯,吃飯總要去吧,也該好好休息了,對不對?」
「休息什麼?工作都沒做完,休什麼?沒用的東西?」
天呀,連沒用的東西都脫口了?這個女暴君還會說出什麼更難聽的話呢?
王俊生不敢再惹她了,起身便要走出她所能看到的範圍。只是在離去前,他還是忍不住的問:「喬允的人打電話來說有幾個案子……」
哇,王俊生硬是沒敢把話說完便跑走,只因程盛紅手上的文件一併拋丟過來,像有什麼深仇大恨似的。
她不把他這個老闆看在眼裡就算了,還用東西扔他?
她一定受了什麼刺激。不過,王俊生沒敢再問,這事還是留給張剪來問。不一會兒,他便嚇跑了,完全不敢招惹生氣中的她。
一見王俊生離開,程盛紅心中的氣更是無處可發。
原本,她以為只要過些日子,她會把徐澤富給漸漸淡忘,沒想到,日子愈過愈久,她的心情愈來愈不穩定,在夜深人靜時,她腦子裡容不下任何事,唯有徐澤富的笑,徐澤富說話的樣子,徐澤富對事獨到見解的言詞,無時無刻的映在她腦海裡……她甚至很衝動的想去找他,但,拿什麼臉去找他呢?
那日分手的情形,是那麼的尷尬,到今天,她還覺得丟臉極了。然而,她的心情沒法照她的意念去做事情。
比如說她愈要自己不去想他,卻愈不斷的想起他,愈想找點事來做,愈無法安心的做任何事,如果有什麼方式可以換回從前灑脫過日子的話,那麼,她願不顧代價的換回。
不經意的歎了口氣,她覺得心頭像被塊重石給壓著,一直沒法放開心懷,到底誰能幫她剷除這種壞心情呢?
而這樣的壞心情,不是只有程盛紅有,另一位當事人徐澤富,一樣逃不過相思之苦。
他與程盛紅一樣,都想藉著工作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但注定被愛戀所苦的兩人,心頭都苦悶不已,不能平靜。
他的腦子裡,同樣沒法忘她,但他更多了層……受騙的感覺。
由於事出突然,他真的沒有面對的勇氣,幾次想把電話提起,但想起她女扮男裝的事,他又無法釋懷,所以,那輕而易舉可以打通的電話,他撥也沒撥過的便放棄。
兩人情形旁人都看在眼裡。
喬老闆來了公司五趟,每回總見穩重的徐澤富心神不寧,再加上開給程盛紅的支票是由王俊生代領,他心裡也就有個譜了。
這小子,終於發現真相。
只是喬老闆沒想到,幾天不見,他整個人都消瘦憔悴,公事雖然不曾耽擱,但他平日的穩重,全都因為程盛紅而亂了,甚至一向儀容整潔的他,兩頰的鬍子竟沒刮乾淨?
看來,他這個老頭子,得插一腳了!
「澤富。」
「嗄?乾爹!」
徐澤富被喬老闆突如其來的身影給嚇了一跳,連忙的起身,卻因起身得太快而讓椅子給絆到了,差點狼狽的跌倒,幸好一手扶著椅背,才沒在他乾爹面前難堪。
喬老闆見狀,當然是一陣搖頭了。看來,澤富對程盛紅是動了真情,那女孩子也是了不得,年紀輕輕的就有一身的好本領,娶了她,澤富是不會吃虧的;然而,現在兩人之間不知發生了什麼狀況,他得先瞭解真情。
「你別忙著,瞧你慌的模樣,是不是遇到什麼困難了?」
「沒……沒有呀!」
跟在喬老闆身後坐下,徐澤富故作鎮定的想控制自己的臉色,問題是,他根本就是心事藏不住的老實人,怎麼能瞞得過喬老闆這隻老狐狸。
「還說沒有,程盛紅怎麼不來了?幾個案子都交給藍獺的其他人做,這樣我怎麼會放心呢?她人呢?」
徐澤富不知該怎麼回答,也不清楚喬老闆到底知不知道程盛紅是女人的事,只好悶不吭聲的杵著。
看他心事難安的模樣,喬老闆自是一陣心疼。他一向都寂寞,也不太玩樂,生活拘謹,好不容易見他這幾個星期心情都很好,怎麼一下子又悶悶不樂?
這件事,喬老闆決定耍點心機,而那個心機,當然就是從徐澤富之前曾問起的風水著手。
他替程盛紅問起女人進入辦公室會破壞風水的事,表示他們都很在乎,不管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口角,把破壞風水這件事丟給他們,讓他們可以為同件事煩惱,那麼,彼此就會開始聯絡,兩人一旦有聯絡,其他事便好辦了。
「案子給其他人做也沒關係,不過,風水師說我最近的運勢有明顯的下降,還提醒我是因為有女人進入辦公室所致……我正在查這件事呢?本來想叫你去調查,不過,你最近狀況好家不太好,我怎麼放心叫你去辦呢?風水師還說,沒把那女人揪出來,我恐怕會有災難,怎麼辦呢?」
徐澤富當下便楞住了!
天呀,那風水不是……隨便說說的嗎?
「乾爹,你不是說,只要沒有長期住進去,有女人進出也無所謂嗎?」
「哎呀,我聽錯了,風水師也快被我氣死了。」
喬老闆裝出一副煩惱的神情,把徐澤富嚇壞了。
要是讓乾爹知道程盛紅的事,那他會怎麼做呢?「呃,如果查出是那個女人……」
「風水師說他自有辦法,大概是暗中叫人幹掉她,還是怎麼著吧!我也不是太清楚,你也見過那風水師,他在黑白兩道都很有辦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