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珧點了點頭,感覺到後面的溫暖,她好像真的比較不害怕了。
「那你上班時怎麼辦?你不是在十一樓工作?難不成你都用走的?」他的嗓音淡淡的拂在她的耳邊。
「醫院裡的電梯又不是透明的,只有這種會看到外面高度的地方我才會怕。」
沒多久電梯停在最頂樓,門一開,服務人員便朗聲喊道:「歡迎光臨。」
帶位人員領著他們到窗邊坐下,其實不管坐哪都一樣,餐廳本身是圓形的,所有的座位都設在透明的窗邊,每一個位子都可以直接眺看遠方和底下的景物。
而且旋轉餐廳並不是本身會旋轉,而是座位區的地板在移動,轉完一圈約需要兩個多小時。
這下梁珧的臉色更難看了,一副快昏厥過去的模樣。
「你還好吧?」郝津銘照著她。
「我們可不可以換一家餐廳?」她慘白著臉,快哭出來了。
郝津銘瞅了她一眼。「好吧,換一家好了,要不然看你這種臉色我也吃不下飯。」他取出小費給帶位的服務人員,領著梁珧再坐電梯下去。
一進電梯,他直接摟住她,把她的頭埋在自己胸前。
「別看外面,一下子就到了。」
「謝謝。」梁珧問聲說,他胸前的溫暖安撫了她驚恐的心。
她淡淡的馨香飄進他的鼻間,郝津銘不由閉目,深嗅了一下懷中人兒清爽的味道,不同他以往抱過的香艷女人,這淡雅的清香令他的心頭微微一悸。
「對不起幄,你本來是興匆匆要來吃飯的。」梁珧歉然的說。
「到別家吃也一樣,只是我以為你會喜歡這裡,沒想到你卻嚇得要死。」倒並不覺得掃興,只不過覺得有點、有點該怎麼說呢?他形容不出那是種什麼樣的感覺,但絕不是心疼,絕對不是,他在心底重重否認。
兩片濕熱的唇落在臉頰靠近唇邊的地方,再往旁移動半公分,就會碰到她的嘴唇了,梁珧的心怦怦的急速眺了好幾下。
「我晚上會回來吃飯。」郝津銘離開她的臉,淡淡的開口。
「哦,那我去上班了。」今天是早班,現在住得離醫院遠很多,她每天都得比以前提早四十分鐘出門,才不會遲到。
倚著牆監督完兩人的早安吻,這幾天來為了配合兩人的作息,全勝利每晚都早早爬上床,經過兩個星期的操勞,他已經習慣一早就被叫起來了。
「你昨天跑去跟哪個女人鬼混了,半夜才回來。」梁珧走後,全勝利閒閒的問。
「全大律師,我幾點回家、去了哪裡,得向你報告嗎?」
「這些是不用,可是你別忘了你現在是已婚的男人,若是和別的女人發生超友誼關係,可是會觸犯通姦罪哦。」
「謝謝你的警告,我倒沒想到這點,若是梁珧真的跑來抓奸,也許我得付出不小的代價。」
「她應該不會做這種事的,她不是心機那麼重的人,我看她大概巴不得一年的時間趕快過去。」
「連你這個大律師都被她騙了,她苦心機不重,怎麼可能設計老頭子留下那樣的遺囑。」
全勝利一臉訝異。「我被騙?是你誤會了吧,這件事應該跟她無關,那天你老爸找我去談遺囑的事情時,還特別叫她出去,她並不在場。」難不成他一直以為是梁珧叫郝爸這麼做的?
「不可能,她一定早就知道了。」老頭子會留下那種莫名其妙的遺囑,絕對與她有關。
「她是不是早就知道我無法肯定,可是我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梁珧她應該不是那樣的女孩。」
「知人知面不知心。」郝津銘冷語道。
全勝利說出心中的想法。「我覺得她是真心無條件在幫你的忙,你卻一直當她是另有所圖,這對她很不公平。」
「老頭子留下那樣該死的遺囑,對我又公平嗎?」
知道再跟郝津銘爭論下去,也扭轉不了他原先的想法,全勝利懶得再做無謂的口舌之辯。
「算了,你這個人一旦有了偏見就很難改變了,我們就拭目以待吧。」
郝津銘的心動搖了下。
真的是他的偏見嗎?不可能,他到現在還沒錯看過任何事、任何人。
「我剛好來醫院附近辦事情,可以順便接你回去。」
梁珧握著電話筒愕然了一下。
「可是我還得要半個小時才能下班。」
「那半個小時後我在大門等你。」
掛上電話,梁珧呆了下,兩人住在一起快一個月了,這是他第一次說要來接她下班。
「梁珧,你幹麼突然間發起呆來?誰打來的電話?」苗鈴鈴在她眼前揮了揮手。
「郝津銘。」
「他?怎麼了?他說了什麼?」苗鈴鈴是知道她上了賊船,被騙去和他生活一年,不過他們兩人是分房睡,再說郝津銘身邊不缺美女,應該不至於會對梁珧出手,畢竟她雖然長得可愛,但絕對構不上郝津銘眼中美女的標準。
「他說待會要來接我。」
「他從一開始就該這麼做了,也不想想你現在住的地方離醫院這麼遠,而且你又純粹是為了幫他的忙才搬過去的,他就算自己沒空來接你,也該派司機來接你回去才對呀。」苗鈴鈴為她打抱不平。
「算了啦,這種小事沒必要計較。」
苗鈴鈴看不過去,用手戳了激她的頭。
「你呀就是這樣,所以才總是被人吃得死死的。」
梁珧一笑置之,不以為意,她天生個性如此有什麼辦法呢。
「梁珧,你老實說,這些日於郝津銘對你好不好?他有沒有凶你或拿你出氣?」苗鈴鈴關心的問。
「沒有呀,只是我覺得他的情緒不是很穩定,有時候人是不錯,有時候卻會莫名其妙就生氣。」像上次在那個透明電梯時,他便好溫柔體貼哦,想著梁珧臉上不由浮起一笑。
「梁珧,如果他真的虧待你,對你不好,你可別那麼傻,還繼續跟他住在一起啃。」
「你不用替我擔心啦,鈴鈴,這種事我知道。」其實她覺得郝津銘的人並不壞,他只是很生氣郝伯伯竟然留下那樣的遺囑而已。
「那你爸媽那邊呢?你上次告訴他們說因為一個朋友的父親剛過世,為了安慰傷心的朋友,所以暫時搬過去住。可是現在都已經過了快一個月,你還賴在人家家裡不走,你爸媽不會起疑嗎?」
「對呀,我本來也在煩惱這件事,還好明天我爸要帶我媽出國去旅行,一個月後才會回來。」
「你幹麼不跟他們實話實說呢?等一個月後他們回來了,不是一樣會問你?」
「我不敢,我爸一直以為我那個朋友是女的,我也沒敢跟他說郝津銘是男的,我爸要是知道真相,一定會很生氣的衝來接他一頓。」
苗鈴鈴狐疑的盯著她。「梁珧,你該不會是喜歡上郝津銘了吧?」像那種渾身充滿惑力的壞男人,梁珧這麼單純,一定沒什麼抵抗力。
「喜歡上他!怎麼可能?鈴鈴,你不要亂說。」梁珧的頭驚恐的猛搖。
苗鈴鈴語重心長的說:「我只是提醒你,像他那樣的男人和你是不可能的,那種男人不會對任何女人真心,你最好不要被他迷上了,單戀不是那麼好玩的事。」畢竟現在兩人同住一個屋簷下,若說梁珧會對郝津銘日久生情,似乎也不是不可能。
「這種事絕對不會發生的。」梁珧堅定的說。她才不可能喜歡上他呢,要不是因為郝伯伯留下的遺囑,她和他根本不會有任何的來往。
「希望如此。」苗鈴鈴不怎麼相信的瞄了瞄她,通常太鐵齒的人大部份都會自打嘴巴的。
半點小時後梁珧坐上郝津銘的車。
「我得先去買菜,冰箱裡沒剩多少菜了,可能會不夠煮。」
「要去哪裡買?」
她說了一家常去的超市。
二十分鐘後,把車停在超市的停車場,郝津銘跟著她一塊下車進去買菜。
她負責買要煮的菜,他負責推購物車。
梁珧一邊說著晚上要做的料理,一邊問他的意見。
「你喜歡吃梅千扣肉嗎?」她拿起一包梅乾菜問。
「嗯,我媽以前常煮這道菜。」他點頭。
「我媽也是耶,因為我爸喜歡吃。」
「你家就你一個小孩嗎?」除了父母,好像從沒聽她提起別的手足。
「對呀,他們只生了我一個女兒,當年我媽生我時難產,嚇壞了我爸,後來他就自己跑去結紮了,不敢再讓我媽懷孕。」
「看來你爸是真的很疼你媽。」
「我爸常說媽媽是他的大寶貝,我是他的小寶貝。」她一臉幸福的笑說。
郝津銘笑了出聲。「你爸還真敢說。」
「他每天都要跟我媽說上好多比這個更肉麻的話呢。」
不知不覺間兩人像朋友般閒聊了起來,買好了東西,走向櫃口結帳。
看到隔鄰的一位婦人似乎忘了帶錢包,左翻右找一臉尷尬,梁珧走過去,瞄了一下收銀機的金額,悄悄的拿出了一張千元大鈔塞給她。
「這怎麼好意思。」婦人一臉侷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