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那只鐲子拿來。」榻上之人有了動靜,半闊的眼終於張開。他注視著最後一名美女腕上的白玉鐲。
「是是,這就給您送過去。」陳財發忙不迭急急取下美女皓腕胡玉鎖,呈上前去。
宮焰接過,撫著玉鐲,發現果真十分溫潤,質感極佳。他站了起來,唇邊的笑意擴大,瞟了一眼祈玉堂。「念在還算有收穫,我就不追究你讓我無聊待在這裡這麼久了。」說完他丟下他們走了出去。
祈玉堂在他走後,以極低的聲音喃喃自語著,「跟了你十年,還會不知道什麼事情會讓你感興趣嗎?」
「你放心啦,梅姐,焰主子不會來這兒的,我瞧他今天八成到未時才會回來,那時這些衣裳我早都洗好了,你安心回去吧。」回頭給了她一個大笑臉,催促著她回房休息。
腿上的傷確實很疼,在小石頭的保證下,梅姐緩緩一跛一跛離開了。
小石頭努力的搓洗著衣物,在洗完最後一件時,突然瞥到一陰影朝她罩了下來。咦,莫非要變天下雨了?她抬頭,看到了一華美的臉龐正微笑的看著她。
「你在做什麼?小石頭。」宮焰掛在臉上的笑,透著一絲的危息。
「焰……焰主子,你……你今天怎麼……怎麼這麼早就回來?」結巴的望著他,她看出焰主子此刻似乎有些不太高興。
「你是太閒了,所以才有空來這幫人家洗衣嗎?」宮焰雙手胸盈著笑臉睨她。小石頭急忙解釋,生怕為梅姐招來麻煩。
「焰主子,不是你想的那樣,是梅姐她摔斷了腿,不方便幹事,所以我才來幫她的。」
伸出一手支住下巴,宮焰一臉恍然大悟的頷首,「啊,一定我太善良了。」
小石頭一時不解他沒頭沒腦說這句話的意思,一臉認真回道:「除了小石頭,我沒瞧見過焰主子你對誰善良過。」雖然是她最重要的焰主子,但他絕對離善良這兩個字很遠。
「看來我的良心沒全被狗給叼走,一定是太腥了,連狗都不敢啃。」宮焰笑咪咪的瞅著她。一旁的樹上響起了細微的噗哧聲,他沒理會那個異響。
小石頭終於明白自己惹到他了。「焰、焰主子,我的意思是說,對小石頭最好的人就是焰主子了。」
宮焰伸手抹去她小臉沾上的水漬,抬起她的下巴,輕輕的她柔嫩的唇上吮吸了一下。
「小石頭,你會不會太過度的看重自己了?對我而言,你不是顆石頭而已,我豈會看在眼底?不讓你做那些雜事是不想你粗了這一雙手,我不喜歡摸粗糙的手,難道這些年來,你還不道我留你在身邊是為了什麼嗎?」他話語暖昧,含笑的說。
小石頭俏臉倏地飛上兩朵紅暈。
宮焰再俯身輕咬住她圓潤的小耳垂,低沉的嗓音緩緩的洩進她耳中。「我們倆夜夜同床共寢,你真不明白你對我唯一的利用價值是什麼嗎?你再蠢笨,自從四年前我要了你之後,你也該知道了吧?」
「焰主子!」她的耳垂被他又啃又嚙的,弄得身子隱隱微顫。
宮焰的唇移到她微啟的櫻口,探出舌勾描著她的丹唇,再猛地吻住她羞怯的丁香舌,用力一咬後退出。小石頭呢嚀的低呼出聲,柳眉緊蹩。
「別人不聽話也就罷了,連你這顆小石頭也敢抗拒我說的話,你說我該怎麼處罰你?」宮焰站直了身的笑看她。
顧不得被咬得發疼的舌,她著急的說:「焰主子,別生氣,我不是想違背你的話,我只是剛好有一點空,所以才來這兒。」
「既然樓裡有不中用的奴才,也就沒有留著的必要了,你說對嗎?小石頭。」他仍笑得一臉和善。
她急道:「不要,焰主子,你別趕走梅姐,她真的是前天不小心才摔斷了腿,我見她不方便做事才來幫她的,並不是她存心偷懶。」
「你跟了我這麼久,難道還不知道我最討厭沒用的廢物?」宮焰驚奇的問。
「我知道,但是……」
她還想再說什麼,宮焰浮起了一絲不耐煩,直接打斷她的話。「把手洗乾淨跟我回去,看我怎麼整治你這顆不乖的石頭。」說完他轉身要離開,小石頭驀地由他身後抱摟住他。
她央求他說:「焰主子,求你別趕梅姐走,我嘗過斷腿的滋味,當年我在斷魂嶺醫治瘸腿時,必須先將腿折斷再接上,我明白那痛,而且是我硬要來幫她,趕她回去休息的,若是因此害她要被趕走,她會怨我一輩子的。」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她發現每當她這麼抱住焰主子求他時,好像很多事情都會有轉回的機會了。
宮焰頓住了腳步,片刻才開口,「好吧,反正咱們樓裡吃閒飯的人還很多。」
他望向一旁的樹上,「白逍遙,你既然閒得發慌、在梅姐休息的這段時間,這些衣物就交給你了,洗好了別忘了記得晾乾。」
樹上跌下了一個玉面書生型的年輕男子,不過他沒真的倒臥在地上,只是誇張的歪斜著身子,一副受了驚嚇站不直的模樣。
「什麼!樓主,我像是個吃閒飯的人嗎?若說我是梟魃樓中最最苦命忙碌的人絕不為過的,樓主怎忍得下心否決掉我為梟魃樓流血賣命的功勞!」他皺著斯文儒雅的俊臉,哀怨的隱視住宮焰。
宮焰一派十分認同的點頭。「這倒沒錯,我是誤會了你,白逍遙,你一向都很忙,忙著玩女人,應該沒空回來樓裡躲在樹上偷懶,怎麼?莫非咱們江南十二家青樓妓院,全在一夕倒閉了?」
剛聽到他說的話,白逍遙還算滿意的漾起笑,可愈聽到後面,他的笑愈僵了。
「樓主呀,你當我白逍遙是什麼樣的人,我接手經營的十二家青樓會倒閉?想當年我只花了十二兩就買下了無人問津的這十二家妓院,在三個月內把它們給搞成全江南最負盛名,男人最愛捧場留連的煙花之所哩。」凡是經過他調教的女人,縱使姿色再平凡,也能回眸一笑百媚生,迷得男人神魂顛倒,忘了自己叫什麼姓什麼。
他接著擠眉弄眼的看著宮焰,「怎麼樣,樓主,要不要把宮瑛交給我,我保證不出十天,她一定脫胎換骨,絕對讓你滿意。」
宮焰賞給他一個大大的笑臉。「白逍遙,你是不是開始覺得人生了無樂趣了?」
明白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白逍遙忙著揚起討好的笑臉,呵呵一笑。「哈哈,樓主你別當真,我只是說著玩罷了,你的女人你自己當然會調教,用不著別人幫忙。對了,我是有事回來找祈玉堂的,樓主可有見到他?」他趕緊轉移話題,免得待會因為自己多餘的「好心」而死於非命。
「他在昌盛賭坊。」宮焰懶懶的瞥他一眼,領著小石頭離開前,好心的叮嚀,「別忘了把地上那堆東西處理完再走。」
白逍遙翻了翻白眼,想叫他堂堂梟魃樓東座主拈花蝴蝶洗衣,哼哼,再等一萬年吧,不過他知道至少要先找人解決掉這些衣服才能走。
回到焰天殿,宮焰直接將小石頭帶進房中,丟上了床榻。
「焰主子。」小石頭明白他想做什麼,俏臉瞬間紅透了。
宮焰坐在床畔,明明一臉溫柔,但低柔醇美的嗓子卻吐出惡一毒之語,「還發什麼呆,莫非真要我將你丟進妓院,你才能學會怎麼伺候男人?」
「不要!」她低呼一聲,急忙上前動手為他脫去外袍、鞋子。
宮焰將她攬進懷中,大手探進她的衣襟裡,恣意的撫弄,欽強起她的慾望。
「焰主子!」她柔嫩的胸脯在他的搓揉下變得堅挺發脹。
「既然我是你的主子,那表示我想怎麼玩你,都可以對吧?」他在她耳邊吐著低魅的話聲。
她紅著臉,身子開始發熱。
「回答呀?啞了啊?」他逼她出聲回應。
「焰主子,小石頭所有的一切都是焰主子給的,你想怎樣,小石頭自然……」她微頓了下再道:「一切都聽你的。」
宮焰滿意的在她耳邊笑著。
「我的小石頭雖然很蠢笨,可有時說出來的話,倒還滿令人高興的。」他取出一隻白玉鐲套上她的皓腕。「唔,這是給你的獎賞。」
「謝謝焰主子。」小石頭瞥著手腕上那只溫潤的白玉。
她在梟魃樓這麼久,也看了不少稀世珍寶,一眼就明白它價值不菲。
「其實,焰主子不需要為我花費巨資購買這只鐲子的,只要你吩咐,不管要做什麼,小石頭都會依你的。」
宮焰冷哼一聲,不留情的說:「巨資?你又把自己幻想得太重要了,這只鐲子是我在路上撿到的,而且它還掉在一坨屎糞上呢,我覺得它跟你這顆石頭簡直就是絕配,所以才帶回來給你。」
小石頭低垂著頭悶不吭聲。分明就不是那樣,但他總愛對她說那些違背心意的惡言惡語。
他粗魯的抬起她的臉。「你這是什麼表情?你是覺得這樣一隻污移的鐲子配不上你,還是你配不上這只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