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如其來的沉默讓孫佛兒奇怪地抬眼見他一副像要吃人的模樣,心頭猛地一震,想起上次他也是用這樣的眼神盯著她瞧,女性直覺立刻浮現,令她覺得渾身不自在,亂沒安全感的。
她故意咳幾聲壯壯膽,「你.....你做什麼用這麼奇怪的眼神盯著我看?」她努力想掙開他的箝制,「你快放開我,我已經出來很久了,再不回去,我的朋友會出來找我的,如果被他們看到,這......不太好,你先讓我去向我的朋友道歉。」
「可以,不過我要陪你過去.」他放開她的手臂,改牽住她的小手,掌下粉嫩柔滑的觸感讓他的心口微微發熱。
「陪我去?」她像吃了苦瓜股小臉一皺,「為什麼?你又不認識他們,不好啦,我自己去就可以了,我保證很快就回來,好不好?」見他仍有一絲猶豫,她心急地開口求道:「拜託啦!」暗歎自己真是遇上煞星了,否則怎會如此低聲下氣?可是.....誰教她就是不由自主的怕他呢?
他想了想,半晌才開口:「三分鐘,我就在這裡等你三分鐘,如果你敢超過....」他輕哼兩聲,威脅意味不言而喻。
她敢怒不敢言地瞪他一眼,頹然地點頭而去。
三分鐘一到.孫佛兒果然準時回來。
關山月高興地握住她的小手,「嗯,很準時。」
瞧見他竟然真的盯著腕表在計時;她氣得說不出話。不知他到底是在什麼環境下長大的,竟能如此的囂張、霸道、自以為是!
繞過長廊,跨過一道拱橋,她還來不及瞧清橋下的美麗蓮花和活躍的小魚兒,已被他拉進建在湖中央的幽雅水閣裡了。
將她推進閣裡,關山月便盤腿坐在紅木桌旁,像小孩子似的指著四周古色古香的佈置炫耀地道;「如何,不錯吧?」
孫佛兒早被閣內仿唐的典雅擺設吸引住目光,欣喜地在各種紅木傢俱上東摸摸西碰碰,指上冰涼的觸感對她似乎有種鎮定的作用。
剛才和朋友們喝茶的廂房,已經教他們一群人驚喜連連,沒想到這個水閣更令人驚艷。可是瞧他一副得意洋洋的神氣樣,她就忍不住想洩他的氣。
「不錯又如何?干你什麼事,你高興什麼?」斜睨他一眼,孫佛兒舒適地在繡工精緻的絲質墊子上盤腿坐下。
此時,身著唐裝的侍者剛好送來一壺茶、幾碟小點心和冰毛巾,關山月神秘一笑,不說話。
他的模樣令她起疑,等侍者退下後,她忍不住繞過桌子爬到他身畔,「喂,你為什麼笑得這麼詭異?」
他皺眉臉地,「我不叫喂!」拆開冰毛巾淨了淨手,他抓住她的小手也替她擦拭。
孫佛兒聞言一愣,跪坐在榻上乾笑道:「不叫你喂,那我該稱呼你什麼呀,先生?」
正在倒茶的關山月一愣,想了想也笑了,這才發現他們扯了這麼久,竟然還不知道彼此的名字。他對她伸出友好的手,「敝姓關,關山月。」隨即又想到什麼似的瞪住她,「連我是誰都不知道,你竟敢答應和我吃飯?」
你以為我愛嗎?她強忍翻白眼的衝動,睨著他誇張地道:「難道關先生不知道自己魅力非凡,讓人很難拒絕嗎?」他這算不算作賊的喊捉賊?她自然地把手放在他的掌心上,「我叫孫佛兒。」
呃.....關山月心虛的想起自己剛才強邀的行為,俊瞼微紅,眼眸不經意地瞄到兩人交握的手,微一使力——
「啊!」她立時不穩地撲入他懷裡。
他一把抱住馨香柔軟的小身子,邪邪笑道:「我的魅力能讓美麗的佛兒小姐奮不顧身的投懷送抱,這是本人無上的榮幸。」他雙手壓住她的掙扎,還不住調侃道:「別客氣嘛,反正今天我的胸膛已經為佛兒小姐空出來了,你就盡情享受,沒關係的,我不會介意。」
「少來!」孫佛兒好不容易從他結實的胸膛探出漲紅的小臉,邊喘氣邊瞪著他「你想悶死我就說一聲,誰奮不顧身了?」真是馬不知臉長。哼!她撇過臉不理他。
「我是好心耶!」他鬆開一隻手。扳正她粉嫩的小瞼。「你真的生氣啦?」
「哼!」她躲不過,乾脆閉上眼什麼也不看,以示嚴重抗議。
他無奈地瞪眼,還沒遇過敢對他耍脾氣的女人,她可是第一人呢!瞧著她氣憤的模樣,他忍不住低頭在她粉紅的唇瓣啄了一下。
她渾身一顫,立即張開明亮的眼眸對上他的黑眸,眸底閃現著懷疑和驚訝,他......不會吧?
他壞心地笑開,又在她唇瓣偷了一吻。不同的是。這次他像刻意要證明似的,大掌撫上她睜得大大的眼,緩緩的貼上她的唇瓣。
原本他是故意使壞,哪知她的唇瓣是這麼的柔嫩軟滑,這麼的香甜醉人....吸引他全心投入,渾然忘了原先的目的。好一會兒,他才依依不捨地放過她,好補充兩人都缺乏的氧氣。
「你....你吻我?」她幾乎要尖叫了。他怎麼可以?隨即眼眶一紅,小嘴兒一陣扭曲。
「不准哭!」他馬上出聲威脅:「你要是敢哭,我馬上就吻得你不能呼吸。你信是不信?」
孫佛兒聞言立即摀住小嘴,驚慌地瞪著他,眼淚不知縮到哪兒去了。那驚慌的俏模樣竟像在看什麼毒蛇猛獸。讓他不知該氣,還是要為她的天真大笑。
「我若真的想吻的話,你以為這麼小的手就能阻止得了嗎?」四眼對瞪了半晌,他沒好氣地道:「我的吻技就這麼不堪嗎?」
「呃——」她遲疑地放下小手,偷偷移開身子,見他瞪著她卻沒任何行動,又再移開一些些才放下心。「我又沒和別人親過,怎知道你的吻技好不好?」
「那你怕什麼?」他又瞪著她。
不論是性感紅唇或櫻桃小口,他早不知吻過多少,可說是身經百戰、歷練豐富、技術純熟。被他吻過的女人,哪個不是一副心醉神馳、熱情火辣、欲罷不能的模樣?哪有人自像她這麼....他忍不住要懷疑她是不是專門生來打擊他自尊的。
「我....」她突地一頓,對呀.她怕什麼?她搔著頭想了想。
關山月瞧著更火了。不必懷疑,這女人根本是生來折騰他的,標準的反對黨,純為反對而反對!
「想不起來?很好,那就表示沒有理由,既然如此,我就犧牲一下,我們再試—次。」這次他一定要使上渾身解數.吻得她神魂顛倒,最好讓她從此上癮,離不開他。
「不要!」她尖叫一聲,很不給他面子的連滾帶爬躲回自己的位子,氣得他漲紅了臉。
見他吹鬍子瞪眼的模樣像極了要不到糖吃的小孩,她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有什麼好笑的?」他一副要她說出理由,否則不放過她的表情。
「你以為自己真是情聖呀?」要瞪眼誰不會?她也睜大眼瞪回去,她的大眼還沒比輸過人。
「本小姐一連幾個吻都被你搶走,這其中還包括我的初吻呢,你還惡劣地不准我抗議,這有道理嗎?」她面對著他,抬起下巴,理直氣壯地反問。
「初吻?」想起她生澀的反應,他的大男人心態得到莫大的滿足,立刻覺得心情大好,雨過天晴.
他揮揮手。「原來是因為沒經驗,沒關係,多練習幾次就不會了。等我給你『特訓』之後......」
孫佛兒才想反駁,門板卻傳來一陣輕敲聲。
關山月開口道:「進來!」他知道是服務生要進來點菜。果然,門一打開便走進一名待者,恭敬地等待他們點菜,點完菜後,即迅速離去。
「什麼多練習幾次?」她瞪了得意洋洋的他一眼,恨恨地道:「你敢再隨便吻我,我一定咬得你哀哀叫,讓你無法見人。」
「好狠喔,怕怕!」他嘴裡喊著怕,興味盎然的神情卻明示著另一個意思。
他都是想吻才吻,怎會「隨便」呢?
他們才沒聊幾句,只見服務生進進出出,不一會兒,冒著煙的美味佳餚已擺了一桌,孫佛兒忍不住提出問題:「你該不會是這裡老闆的好朋友吧?他們的服務品質雖然好,可是我覺得他們對你似乎特別恭敬,動作也特則俐落。」
「吃吧,好奇寶寶!」關山月夾了一塊清蒸鱸魚放進她的碟子裡,「我不是老闆的朋友。」
「騙人!」她對碟上的魚肉皺了皺小鼻子,不信地道:「他們明明對你特別好,別說沒有,我可是和朋友在這裡喝了一下午的茶了。」
「我真的不是老闆的朋友。」他又夾了一塊香酥雞腿給她,頓了頓才道;「他們對我特別恭敬是因為....我就是這裡的老闆。」
「人家不要吃雞腿......等等,你說你是......」她夾起雞腿要還他,突然想到什麼似的頓住,瞪大眼看著他。「你是這裡的老闆?那個神秘、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幕後大老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