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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     小言

  被關山月盛裝打扮的孫佛兒終於跨進了她期盼已久的展覽廳,興奮地欣賞著來自遙遠時空的文物,要不是小手被關山月握得牢牢的,忙著回應四面八方湧來的寒暄的關山月,早被她拋到一旁去了。

  雖然對於她忘我的態度頗有微辭,但一想到夜裡所享受的火熱激情,他就忍不住咧開嘴笑得好得意,心底也就沒什麼怨言了。

  其實這幾天都是這樣,白天,是孫佛兒享受的時間,關山月帶著她遊遍香港知名的美景勝地,讓她眼界大開;吃遍各式各樣的美味餐點,尤其是各種精緻的小點心,她簡直將它們當成正餐在品嚐。

  一到夜晚,他便熱情地帶著佛兒探索身體的奧秘,共享激情之美,夜夜如此,所以當他瞧見佛兒的黑眼圈時,心中不禁有些內疚和心疼。

  孫佛兒貪婪地盯著眼前一件件藝術品,渾然不覺時間已過中午。直到關山月提醒她先到展覽會場的頂樓餐廳用餐後再回來繼續看展覽,她這才戀戀不捨地隨他離開展覽會場。

  關山月拉下餐巾,抬手扶起孫佛兒小巧的下巴,食指輕撫著她眼眶下的淡淡黑影,有些不捨地道:「都是我不好,累得你又瘦了。」

  她停下切牛排的動作,抬頭對他皺了皺小鼻子。「你騙人,是不是又想逼我多吃一些才耍這招呀?老套了,我才不會這麼輕易就上當呢!」

  瘦了?怎麼可能;這幾天她簡直將一堆高熱量的甜點當成了正餐盡情享用,一天至少吃五餐,不胖就已經很偷笑了,哪還可能消瘦?

  「這麼說,我是不必內疚了。」關山月收回手,神秘地盯她一眼,招來服務生買單。

  孫佛兒放下拭嘴的餐巾,端起杯子喝了口水,待服務生一離開,她隨即好奇地問:「你有什麼好內疚的?你到底在說什麼,我怎麼都聽不懂?」

  「我是說——」他俯首到她耳畔,吹著濕熱的氣息。「我本來是怕我們太過熱情的夜晚累壞了你,既然你認為沒什麼影響,那我就不客氣嘍,今晚……」

  一道電流滑過她的背脊,孫佛兒的小臉蛋霎時像飲了美酒佳釀,漲得紅通通的。

  她連忙摀住他的嘴,小心翼翼地左顧右盼,見沒人注意兩人的對話才鬆了口氣,回頭瞥見他得意的模樣,忍不住睨了他一眼,嬌斥道:「大色狼,你又在胡說八道些什麼!晚上……你再敢碰我,瞧我不剁了你的狼爪子才怪!」

  「啊,這麼狠哪!」關山月斂起唇間的笑容狀似黯然地道:「你既然這麼無情,那也只好隨你了」

  「隨我?你……今晚真的不會碰我?」孫佛兒懷疑地問。他答應得太快、反教她無法相信。對於這隻大色狼什麼時候轉了性,變得這麼好說話?從他們的第一次之後,雖不至於夜夜春宵,可是在入睡前,他總是口手齊施,非得吃飽她嫩豆腐才甘心。

  「當然——」他拖長聲調,邊瞄著她懷疑又微帶希望的小臉蛋,收好服務生送回的單據和金卡後,才潑她一盆冷水,「不是!」

  「你!」她不堪戲弄他怒瞪,立即抓過他的大掌咬一口。

  「啊,你這只潑辣的小野貓!」他像被燙到似地縮回手,哀怨地瞪她一眼,她卻一點也不在意地笑了笑,「你會有報應的,很快!」他咬著牙恨恨地威脅,眼神有說不盡的暖味。

  兵來將擋、水來土俺的道理,孫佛兒向來很明白,對他的威脅一點也不擔心。她不在意地笑了笑,悠哉地啜著開水。

  關山月瞪了她一眼,一時之間也拿她沒辦法

  「你知道我是不能一天沒有你,要我不碰你根本不可能。我所謂的隨你,是隨你怎麼剁我都沒怨言。誰教我就是迷戀你到不可自拔的地步呢!難怪古人會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唉,真是有智慧的千古名言呀!」在她又要瞪眼罵人之前,他拉開椅子站起來,「你乖乖地在這兒等我,我去打個電話馬上回來。」

  孫佛兒沒好氣地白了他的背影幾眼,又開心地品嚐服務生送來的飯後甜點,順便解決他那一份。

  「美麗的小姐,你好!」一名年輕男子出現在餐桌旁,像刺謂般的短髮配上穿著名牌服飾的健碩身軀。雖是搭訕的行為,卻教人感受不到張揚輕佻,反而像鄰家男孩,教人生不出一絲反感。他遞上名片,自我介紹:「我是金禾傳播的王華孫,有這份榮幸請教小姐的芳名嗎?

  最幸福的點心時間被打擾,讓孫佛兒有點悶悶地抬頭,基於「伸手不打笑臉人」的原則,她也以笑顏回應。「你好,敝姓孫!」她沒有說出名字,雖然他是一副陽光男孩的親切樣,可惜對所有來自娛樂界的人士,她都保持高度戒心,因為他們纏人纏得太恐怖,簡直無所不用其極,讓她嚇壞了。

  「嘿,別這樣嘛,美麗的孫小姐,我只是想和你做個朋友罷了,又不會吃了你,你真的沒必要嚇成這樣。」他當然看得出她的笑容有多僵,害得他忍不住拿出小鏡子,小心翼翼照著自己不是頂俊、但向來能迷死從八個月到八十歲女性同胞的臉蛋。

  瞧他擠眉弄眼的誇張祥,孫佛兒忍不住笑了出來,「喂,你是男生耶,怎麼這麼愛漂亮,還隨身攜帶小鏡子,太誇張了吧!」

  「什麼話呀,愛美是人的天性。不分男女老幼;而且——」他對著鏡子照了又照,滿懷愛憐地撫著自己的俊臉,「我是天生麗質難自棄,自己不多瞧幾眼,豈不是便宜了一旁的人。」

  這下子、孫佛兒再也忍不住,她開心地笑了開來,滿臉的陽光燦爛,再無一絲戒心。

  不知何時,王華孫已收起小鏡子,雙眼晶亮地盯住她清麗動人的笑顏。

  孫佛兒笑夠了。這才發現地虎視耽耽的模樣,她立即斂起笑容,眼珠子一轉,警覺地瞪著他。

  「你是故意的!」

  「沒錯!」他大方承認,「像你這麼甜美的大美人本來就該多笑,可以美化市容、撫慰人心,老僵著一張俏臉,說有多不協調就有多不協調。」

  孫佛兒懊惱地道:「大賊人,你管我笑不笑!」

  「話也不能這麼說,我瞧你也沒多打扮,就已經亮得教人睜不開眼,這種美叫「天生麗質」既然是:「天生」,那就是公有共享的,你怎麼可以獨吞?」

  「千萬別告訴我,你會和其他男人分享你妻子的美,因為……我不信!」關山月特有的醇厚嗓音驀地響起,他一張俊臉已經酷得快結冰了。

  在最後一記猛烈衝刺後,關山月嘶吼一聲,將火熱的種子射進溫熱的體內,碩健的身軀隨即癱在她身上喘息。

  孫佛兒閉著眼喘息,壓在身上的身體雖然沉重,她卻絲毫未感覺到壓力,反而有種安全舒適的感覺。

  片刻之後,關山月俐落地翻離她的身子,不想壓壞了嬌弱的她;他將她抱到身上拍撫,呢喃著愛語,像在呵護著什麼心愛的寶貝。

  「真想永遠像現在一樣,過著只有我們兩個人的生活。」

  「這有什麼難的,我們不是一直這樣嗎?」抬頭望著他,想起中午的事,她不禁有些埋怨,「你不該對王華孫那麼凶,人家又沒怎樣。

  如果他真敢怎麼樣,他豈會這麼輕易放過他?關山月看了她一眼沒作聲,這個問題不值得他們浪費時間討論,就算時光倒轉,他依然是相同的處理方式。

  「喂——」

  「那種登徒子不值得浪費時間討論。」他體貼地拭去她因汗濕而貼在頰上的髮絲,眼神中流露出動人的溫柔。

  「不只是他,你對我的學生、朋友和同事,也都一臉兇惡得活像要吃人一樣。」

  「哪有!」他不承認,提出證明道:「我對你那個小助教,還有心萍、珀兒不是都滿客氣的嗎?」心萍和珀兒是佛兒交情不錯的朋友。

  「她們都是女的。」

  「哦,我對其他女性好,你吃醋啦!」他取笑她。

  「才不是!」她瞪他一眼,沒好氣地道:「我的意思是,你只對我的女性友人客氣,那還得在她們不佔用我太多時間的情形下,你才會對人家客氣。像上次系辦公室的會計小姐才和我多說了幾句。你馬上就給人家臉色看,害我後來見了她都很不好意思,我不是告訴過你她對我很好、很照顧……」

  「照顧到要介紹她哥哥和你相親?」他嗤鼻道,滿是威脅地瞪住她心虛的眼。

  「呃……你知道了。」他怎麼知道的?這件事她根本不敢告訴他,相信會小姐也不會傻傻地對他說才是。

  「哼,你以為你不說,我就什麼都不知道嗎?她明知你是我的未婚妻,還敢妄想要你當她的嫂子?她當我是死人嗎?既然她不將我放在眼裡,我又何必對她客氣。」他捧住她的小臉咬了一口,她吃痛地皺著眉,卻氣弱地不敢叫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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