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真的,騙你做什麼?我原本是想乘機帶佛兒去香港參加「禾年」的古文物展,順便培養一下感情。可是……既然你都忙不過來了,我只好作罷。只是這麼一來,就要對佛兒失信了,希望她不會生氣才好。唉,你就不知道,佛兒對這場展覽是很期待的。」他的神色有些黯然,聲量轉弱,「好怕佛兒堅持自己去,她長得這麼迷人,萬—……」
萬一被搶走……光想到要是母親大人知道是他不肯犧牲,才害她希望落空——商立臉部立即一陣扭曲,連忙點頭答應。
「好了,好了,我什麼都答應你,拜託你行行好,明知道我的膽子小,心臟也不好,你就別再嚇唬我了。」才說完,就瞧見關山月一臉得意,像只偷腥成功的貓,他心裡立刻警鈴大作。
太可疑了!以這小子的條件,光是站著什麼都不做,就有一堆名門佳麗自動粘上來,交女朋友哪需要這麼小心伺候巴結的?別是他自己想偷懶吧!
雖然有這樣的懷疑,但被壓搾慣了的商立仍不改謹慎本色,小心翼翼地問:「佛兒是你的寶貝女友,我未來的嫂子?」
商立的投降,是關山月意料之中的事,因為迅速地掌握對方的弱點並加以利用。是重要的談判技巧,而他關山月本來就是一流的談判高手。
「對,她就叫孫佛兒,很可愛的名字吧?」想起佛兒,關山月得意的臉色頓時柔和許多,眼底滿溢的愛戀更瞞不過同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商立,何況他根本不想瞞。
看來這小子是玩真的!商立心裡頓時有了底。
「我早決定就是她了,可是……」這次俊臉上的黯然是真的,不再是作戲騙人,他歎口氣,苦笑不已。
「吃癟了?」商立驚訝地瞪著他,那個佛兒小姐真敢給你鐵板撞?」如果是,他商立就有偶像了!
「她不是故意拒絕。」關山月輕歎,想到她嘟著嘴罵他霸道不講理,他就有點洩氣,「我自認對她很認真,可是她卻不當一回事。」
「哇嗚,好慘哪。」商立揚眉睇著他傷神的模樣,恨不得現在就能見他新任的偶像。
微揚的劍眉掩不住威脅氣息,關山月斜睨著他。「你——好像很高興哦。」
「哪有?」感覺靈敏的商立馬上喊冤,明明有也要打死不承認,他這個表哥什麼都有,就是沒有良心。「什麼時候約她出來吃吃飯,大家認識認識。」
「不急,反正你早晚會見到的。」看在他「自願」暫代職務的份上,這次就算了!關山月靠回椅背,轉瞬間又恢復一身耀人的光華。
商立鬆口氣,記起今天兩人都沒應酬,遂快刀斬亂麻地道:「今天晚上吧,就這麼說定了!我還有事,先走了。」連拒絕的機會也不給,他轉頭就走,到了門口,突又停了下來,「你確定她是你單身生活的終結者?」
「當然,沒什麼能阻止我的,你等著喝喜酒吧。」對自己,他可是很有信心的。
「少臭屁了,現在不是遭報應了嗎?」商立嗤鼻道,雖然對他很有信心,但仍忍不住想糗他,機會難得嘛,「小小的挫折算得了什麼?反而更能激發我的鬥志和平日難得一見的潛力。」
商立受不了地翻翻白眼,「看在追妻受挫的份上,我就做做好事,決定捨命固守公司,好讓你早日娶得美人歸!」
「謝啦!」他笑著感謝商立的好意。
「今晚你請客?」商立乘機敲詐。
「那有什麼問題。」
店裡燈光明亮,空氣裡回蘊著悅耳的鋼琴演奏聲,書架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書籍任君選擇,孫佛兒正佇立於書海裡,埋首在手上攤開的厚重書籍裡,忘我地翻閱著。
一名西裝筆挺的男士來到她身畔觀察了一會兒,見她沒反應。忍不住開口輕道;「對不起!」
「呃,」孫佛兒抬首看向來人,「有事嗎?」她注意到自己並沒擋到路嘛!
男子似乎知道她的想法,微笑道:「我不是要向你借過。」
「那——」咦,她是不是在哪裡見過他?怎麼看來好像有點面熟。
「孫佛兒小姐,你好,我是宋振新。兩個月前我們在宋家的祖屋見過一次面,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他大方地幫助她挑起記憶,態度斯文。
「啊,我想起來了。」孫佛兒因記起對方而鬆了口氣,還好沒出糗!她最怕在路上被人熱情叫住,而自己卻想不起對方是誰。她伸出手和他握手寒暄,「好巧哦,在這裡遇見你,你也是來買畫的嗎?」對於宋振新的主動打招呼,她感到有些驚訝。她以為他們富貴的宋氏一家在她和宋振崗解除婚約後,會立刻和她這平民百姓撇清關係,完全忘記她這個人了呢!
「是啊,我是想來吸收點新資訊,順便找幾本書回家看,」瞥見他們似乎成了視線的焦點,他提出建議:「方便找個地方聊聊嗎?」
「呃,」她也發現兩人目前的處境,「好,這家店的樓上好像是咖啡廳,你先上去,我去結個帳。」她抱起疊在一旁的書。
「我們一起去。」他體貼地幫她拿書,一同到櫃檯結帳後,才緩步上樓。
來到咖啡廳,兩人點了飲料。
「宋先生找我有什麼事情嗎?」等服務生送飲料的空檔,孫佛兒忍不住好奇同道。
「我不可以只是單純地想找你聊聊天?」他眨眼笑道。看著她清麗的美顏,他心中有說不出的歡喜。自從上次見了她之後。他對她可說是印象深刻,所以方才見到她,他真的有些驚喜。
「少來了,誰不知道你宋先生是大忙人一個,現在又是上班時間,哪來多餘時間和我這種平民老百姓聊天?」
他也許沒關山月忙,但身為宋氏企業裡的高級主管,想來也清閒不到哪兒去。
宋振新等服務生放好他們點的飲料離去後,才開口道:「平民老百姓?你還在為上次的事情介意嗎?」黑亮的眼瞳裡泛起一抹歉疚之意。他正襟危坐,誠懇地向她道歉;「我為我們兄弟上次的失言和堂弟振崗的失信,鄭重向你表達最深的歉意。對不起!
「你不用道歉,我……我是開玩笑的啦!」宋氏一家人對她的誤解,她從來不曾放在心上,「我上次不也說了,那個婚約對我們雙方來說都不公平,何況我本來就沒有履行婚約的打算,所以這也不算失信。再說;你們不認識我,對我也完全不瞭解,會有什麼誤解也很正常,我有什麼好介意的。」
「謝謝你的寬宏大量。那……我們算是朋友嗎?」從她的言語和表情,他看得出來她真的不介意,鬆了一口氣後,他迫不及待地伸出友誼的手。
他……應該還有希望吧?他因希望燃亮的眼瞳裡閃著愛慕之意。可惜她並沒發覺。
「當然!」有何不可?她也是大方的人。揚眉握上他的大掌。四目相對,兩人同時笑了,氣氛隨即也輕鬆許多。
「啊,對了!振崗的婚禮就在下個月一號,到時候希望你能撥空參加。其實也不一定要等到振崗結婚,我爺爺常常念著你呢,我們這幾年來一直派人在找你,可惜一直沒有你的消息,上次你匆匆離去,他還來不及和你多聊——所以他心裡一直對你感到歉疚,如果可以,我爺爺他老人家很想再見見你,和你聊一聊呢!」
宋老太爺?孫佛兒想起那位威嚴又重信諾的老人家,心裡也有絲好感,在現代社會裡,那麼守信重諾的人是不多見了。
「宋老太爺是長輩,本來我是怕打擾了,不過既然他想見我,這是我的榮幸,改天我一定會找個時間去拜訪。」
「真的?那你什麼時候有空?我們現在就約個時間吧!」宋振新一見她答應。一臉驚喜地追問,活像怕她跑了似的。
「做什麼這麼急,你該不會是怕我黃牛吧!」
她斜睨著他。
「沒有。我怎麼會怕你黃牛。」他一副受了天大冤枉的表情,眼裡卻閃著頑皮的神采,「我只是怕你貴人多忘事嘛!
「你——」她嘟著嘴,不服氣地道:「只是換了個好聽一點的形容同而已,意思還不都是一樣。」
原來是在這兒,他一直擔心她還沉迷在書局裡,忘了回家呢!
「佛兒!」關山月倚著門,愛憐地瞧著正趴在床上看書的人兒。
「唔」孫佛兒應了聲,依然沉迷在書香世界裡,連頭也沒抬。
他濃眉一蹙,似乎對她的忽視頗感不悅。邁步走進房裡,雙手抱胸,雙腿跨開,高高地矗立在床前。
罩在陰影下的孫佛兒還在努力地啃著她的「精神糧食」,渾然不知她忘我的態度已經惹惱了某人。
關山月揚了揚俊眉,大手一撥,拍開惹他厭的書本。
「呀,你——晤」孫佛兒驚跳起來,愕然地看見他就在眼前,還來不及說話,他就將她推回床上,隨即撲身而上,壓住她香軟的嬌軀,趁她開口要說話,一口吻住她鮮嫩甜美的紅唇,靈舌也順勢探入她口中,強迫她一起嬉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