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無所謂的聳聳肩。
他愈是這樣,她愈是無法冷靜。
「你到底是來幹什麼的?」她又吼。
他高高興興的坐進沙發裡,雙腿擱在茶几上,一臉的輕鬆快意,仰首看她。
「你又是來幹什麼的?」他反問。
這話提醒了她,她突然冷靜了下來。
隨即俏臉發怒的反譏,「既然我是『冰山美人』,那你何必來追我呢?」
不管他願不願意,是不是被打鴨子上架,他出現在這裡就該聽她的,他這個混蛋,明知道決定權握在她手裡,卻還故意惹她生氣。
沒想到他竟然回答:「我又沒追你!」他攤開手一臉好笑。「我只要你的公司。」他坦白的說。
白莉瞪大了眼睛。
明知道他是為了這個原因才出現在她面前,可是聽到他親口說出來……她……彷彿挨了一記重擊!
她俏臉不甘願地瞪著她。
「我是不得已才加入戰局的,」他說,「因為不答應接受遊戲規則,就根本無法接觸白氏。」連碰也別想碰。「咦?你爸爸沒有告訴你嗎?」說他是如何如何的反對?
白莉一臉傷心的深喘了口氣。
怎麼他說得每一句話都能刺穿腸肺?
想不到多年後的他不但毒辣依舊,而且還變得現實冷血。
她不支的坐了下來,連續接了他那麼多招,她只覺得腦門發脹、氣虛無力。
「你怎麼了?」他一臉關心。
她憤怒的瞪了他一眼。
「說真的,『碩博』要不是還得跟另外兩家競爭,我根本就不會來這兒,我何不利用這些時間去賺更多的錢呢?」他一臉無奈。
「那你去呀!」白莉嘶吼了起來。
拜他之賜,她連嗓子都吼啞了。
他得意的一笑,「你以為我沒想過?」
他不是沒想過,他早就想好了。
「如果我不接手,另外兩家也會介入,我可不希望他們的版圖更大,給我帶來威脅。」
他將原因說出口,把她氣得七竅生煙。
「嘿,」他突然一臉好笑,像想到了什麼似的眼睛發亮。 「難道你以為我是來跟你重續前緣的?」
他的一番話引得她一臉震驚。
「重續前緣」這四個字竟然讓她的心驚悸了下。
「你放心好了,你絕對過不了我這一關的。」她瞇眼威脅,痛恨地下定了決心。
不管另外兩個多麼的差勁,她一定從中選一個,好挫挫他的銳氣。
「哈!」他一笑,只是好玩的揉一揉鼻尖。 「除了想買下這家公司之外,我還想領教你的魅力有沒有長進一點?」他走近她。
她再也克制不了地一巴掌揮了過去。
卻被他架住。
反將她往懷裡帶,吻住她。
「唔……」她驚詫的瞪大眼。
氣得七竅生煙的表情惹得他不小心逸出了笑聲,隨即又吻住她。
熟悉的氣息立刻襲捲而來。
他的吻讓她想起了她的初吻,當時的情景與心情和此刻簡直有天壤之別。
當時的他小心翼翼,冰冰的唇像怕把她駭著似的輕輕貼上,然後……
她倒抽了口氣!
她忘不了的初吻又重新回到她的腦子裡,那是她的禁忌。
也因為她的狠聲抽息,給了方偉傑更加肆無忌憚的侵襲機會。
「唔……」她別開臉。
他的吻像把火,就快要燒燬了她殘存的理智,突然,一道畫面閃過——
迅速地和那個踮起腳尖,吻住他的影像重疊在一起。
「可惡!」白莉猛然覺醒過來,抬起膝蓋狠狠地用力一踢。
「啊!」他痛叫了出聲。
作夢也沒有想到她會出這一招。
第四章
「你……」好痛!
方偉傑不支地倒進沙發裡,俊臉狼狽。
真……狠!
「教練說對付色狼的方法,這一招最有效。」
「你……」太歹毒了……
「哼!」白莉趕緊離開。
「好痛!」門一摔上,他立刻哀哀叫。
不過能吻上她,挨這麼一痛,也是值得……方偉傑突然笑了起來。
當晚他又回想起了和她相處的點點滴滴……當年的往事又重回心頭。
起初是朋友的起哄,讓他注意到她經常飛過來的眼光。
他根本無意在大考當前的節骨眼上交女朋友,更何況他們會在同一個站牌等車,就表示她住在附近,他可不想招惹不必要的麻煩。
不過當他聽到他好友的弟弟被她當面退了情書,而且從沒有人能追得上她時,那又另當別論了。
「方偉傑,我看她只對你有意思。」朋友又像往常那樣用手肘推了推他。
他是連眼沒抬一下。
「是嗎?」崇拜他的女孩太多了,他是連看也懶得看。
這樣的情形從小到大一直上演,對他來說根本不覺得稀奇。
「這個不一樣,她從小到大沒拿過第一名以外的成績,跟你一樣厲害。」
「喔?」他果然好奇的揚起俊臉,看向她那一邊。
「除此之外,她對男生不假辭色,聽說從來沒有男生能追得上她。」這話隱喻雙關。
是功課「逗」不過她?
還是「把」不上她?
方偉傑深思了起來。
「她說的?」
「她沒這麼說,」不知道為什麼那名同學一提到白莉時,語氣就亢奮,「不過她當面退回男生的情書時,都這麼說——你必須比我優秀才行,這樣我會考慮。」
「噢——」大夥叫了起來。
引來一陣側目。
方偉傑好笑的揚起了一側唇角。
「這麼毒?」聽起來挺好玩的。
於是那同學又繼續說了白莉不少「壞話」,當然也包括了自己的弟弟慘遭「修理」的事實在內。
「她竟然退回我弟弟的情書。還說他不夠優秀!」那名同學壓抑的叫了起來,「天知道一個十四歲的男孩有多傷心!」這位同學顯得有氣不過。
「沒辦法,誰叫人家是第一名哪!」方偉傑好玩的加上一句。
他的朋友馬上大笑了起來。
「對呀,人家要比她優秀的才要。
另一個馬上接著說:「聽說她說這句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好認真。」
同學們馬上怪叫:「你怎麼知道?」
「我妹妹跟她同班啊!」
於是一群人七嘴八舌,說盡了白莉的「壞話。」
「你看你看,她又看向你這邊了。」同學馬上頂了頂方偉傑。
眾人不動聲色一同看向白莉這一邊。
「實在應該有人給她一個教訓。」那名同學喃喃的說。
「我贊成。」馬上有人答腔。
「破了她沒人能『把』上手的記錄,教她知道就算她找到比她優秀的男人,人家也不見得會喜歡她。」另一個同學也獻計。
大夥兒的目光一致看向方偉傑——比白莉還要「優秀」的男人正在這兒。
「別把主意打在我身上。」方偉傑警告他們。
雖說他對那個白莉實在很感興趣。
「你從小到大沒拿過第一名以外的名次。」除了他,沒有人比他夠格。
「那又如何?」他知道他們在打什麼主意。
「即使同樣都是保持第一名,你的學年平均分就是比她高。」那名同學打賭道。
「當然。」那還用說?
論優秀,他絕對比那個叫白莉的優秀,很少有人能像他每科都考一百分的,第二名和他的差距總是一大截。
「白莉充其量只能拿第二名。」真搞不懂這有什麼好把「優秀」掛在嘴邊的?
如果拿他高一以前的成績——平均分數,和白莉作比較的話,白莉充其量只能拿二名。說不定還會被擠到第三名。
「幫不幫這個忙?」好友威脅的看著他。
他的確很感興趣。
「想想一個十四歲男孩受傷的心靈。」另一個同學「心碎」的捂著胸口。
「而那個十四歲和男孩剛好是你朋友的弟弟。」另一個也幫腔。
顯然他的同學跟他一樣對白莉很感興趣。
大家都急著想知道,如果方偉傑「把」上了白莉,最後的結局是如何收場?
一個心碎的十四歲男孩子勾起了他的同情心,讓他覺得有必要伸出援手。
卻沒想不到同樣十四歲的那名女孩,其實也不懂得處理這種情況,才會不小心地讓那名男孩心碎。
「我五百元賭你追不上!」那名同學挑釁道。
「喲——」同學們一瞼稀奇地怪叫起來,一聽到「賭」字全都亮起了眼睛。
「五百少了啦,一千。」
「兩千,兩千,你們太小看方偉傑。」
大家紛紛掏出錢來。
「怎麼樣?方偉傑,敢不敢?」手上的錢揚了揚。
「怎麼不敢?少用激將法,我本來就想答應幫忙的。」他不客氣的抽走了錢。「五千敢不敢?」
「好!」他們歡呼起來。
事情就是這樣發生的,言明在「不傷害」白莉的情況下,和她交往三個月再甩了她。
所謂的「不傷害」,指的是「更進一步」。
其實他們只在挫挫白莉的銳氣,覺得好玩、有趣、有趣,完全沒有想在動白莉的念頭。
當方偉傑走到了白莉的面前和她打招呼時,她一副驚喜的表情,竟讓他感到輕蔑。
原來她也和那些女孩子沒兩樣。
她一副驚慌失措的表情,甚至不敢看他,讓他心裡徹底的失望。
第一名也沒什麼嘛,怎麼那些同學把她說得像女神一樣不可侵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