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孬種?」武浩天爆出如雷的吼聲,「你孬種到敢騎到我頭上撒野!」
「是啊。」武威赫舒服地半瞇著眼睛,仰躺在屋頂上盼太陽。
「你給我下來。」
「不要!」
「下來!」
「不要!」
「好!」武浩天火大地站起來,準備殺上屋頂。「這可是你自找的。」
「大哥,你要上來我是不反對。」武威赫飽含笑意的望音自屋頂又飄了下來。
「不過你如果把我打傷了,寶兒會怎麼想?你在她心裡的印象豈不更壞了?」
「你到底跟寶兒胡說些什麼?」武浩天怒氣衝天的質問。
「我沒胡說啊。」武威赫的聲音顯得懶洋洋的。
真舒服!他乾脆閉上眼睛,雙手交疊在胸前,打算舒舒服服地睡個好覺。
「你沒胡說?那她怎麼會突然不理我?」分明是你在居中搗亂。
縮在一塊的僕人們全捂嘴努力憋著笑。
「笑什麼?」他扭頭一瞪,「還不快滾!」
得到「特赦令」的僕人一窩鋒的衝出門。
「唉!」輕柔的歎息似是無可奈何。「你閨房失和也不必找我出氣,寶兒不理
你,大概是你「辦事」不力。公務太忙或應酬太多,難免在「那方面」會力不從心
,該檢討的是你自己,怎麼怪起我來了。」
「你——」武浩天聞言,一口血差點嘖出來。要不是寶兒遠遠地從那邊走過來
,他真想立即飛上屋頂殺死這個王八蛋。
「我?我怎麼啦?」武威赫微揚的嘴角洩漏出捉弄人的快意。「你別擔心我,
倒是你得保重,太生氣了,聽說「那方面」也會深受影響的。」
「我不跟你胡說八道!你到底跟寶兒胡說了什麼?」
武威赫側身一翻,剛好看見寶兒打算進門,頓時又揚起了笑容。
「我只告訴她——」他故意拉長尾音。
「說!」武浩天沉聲一喝,正好瞥見寶兒走進廚房。
「也沒什麼啦。」武威赫又側身一翻仰躺著。「我只是「告訴」寶兒——」其
實他什麼都沒說,現在正打算再度陷害他而已。
「你別拖拖拉拉的,快說!否則我立刻殺上屋頂!」武浩天額上青筋猛跳,恨
不得將他大卸八塊。
寶兒用力捂緊了耳朵,無奈地翻著白眼,他的聲音比雷聲還大。
「呵呵……」輕鬆的笑語好不快意地又飄了下來。「我只是告訴寶兒,你連搬
家的事也不跟我說一聲,成親的事也不限我說一聲,分明就是不把我當親弟弟看。
」
「你胡說——」「八道」兩字還沒說完,又傳來武威赫的一聲長歎。
「唉!為什麼我這個弟弟一直無法討你歡心呢?大哥。」他的語氣哀滿是哀傷
與委屈。
武浩天還來不及開口,身旁便先響起一聲嬌斥。
「武浩天!」寶兒氣憤的怒吼。
武浩天頭疼的雙手摀住臉,忍住想呻吟的衝動。
「你別聽他胡說。」他只能由指縫中透出模糊不清的嚷嚷。
是啊!沒錯,他確實搬家的事不跟威赫說、成親的事也不敢跟他講,因為這個
渾小子實在是太可怕了。
他知道威赫早晚會黏上來,卻沒想到他一出手便專捅他的「要害」——寶兒現
在是他的要害。
什麼無法討他歡心,全是狗屁話!威赫上次在他額頭上畫烏龜的事他還沒跟他
算帳呢。
還有他和太子一塊上喜福樓喝酒,當他喝了一口味道怪得讓他吞不下去的酒時
,威赫這個臭小子拚命聳恿他喝,他疑神疑鬼的,但太子在座,他也不好意思多問
,只好皺著眉頭喝下。酒還含在嘴裡,威赫卻突然笑著開口問﹕「馬尿的味道如何
?」
害得他當場將嘴裹的酒全噴出——正好對準太子的臉!
所以,他怎麼可能會跟他談搬家的事?又怎麼可能會跟他說打算娶親的事?
他避他如蛇蠍,將他看成混世魔王,怎麼還會跟威赫提這些更有可能讓他再被
整的事。
不幸的是,由寶兒剛才的表情看來,他又被整了!
「武浩天,你竟然……」寶兒小嘴微張,一臉的不敢相信,這人竟然沒心沒肝
沒肺到這種地步?
緊緊捂著臉的武浩天簡直欲哭無淚。「別聽他胡說。」
他搬家的事不跟他說,他成親的事也不跟他說。威赫只要向任何一個不熟悉內
情的人「哭訴」,任何聽了的人都會認定他沒心沒肝沒肺。
「寶兒,你聽我解釋。」
「我不要聽你解釋!」寶兒捂著耳朵跺著腳。
「事情不是他說的那樣。」
「不是他說的那樣?你搬家的事跟他說了嗎?你成親的事跟他提了嗎?」
「沒有。」武浩天老實承認。
於是寶兒大發雷霆。
武浩天再度遭殃。
第六章
終於逮到武浩天不在的時候了。
寶兒一個人偷溜到書房;打算進去裡面「搜」武浩天心儀的女子,看看「她」
是不是真如武威赫所說的跟她長得非常相似。她腦中突然開過一道靈光,記得爹爹
曾提過武浩天一開始便指名要娶貝兒,難道……
是不是貝兒已經另有對象了,他才將目標轉向她?
不行,她得查查,查不楚她就鎮日寢食難安。
「你在做什麼?」鬼鬼祟祟的?
武浩天竟然又折回來了。
寶兒霍然轉身,驚訝的瞪著他。
「我問你,你在乾嘛?」他不是已經告訴過她很多次了嗎?沒事少兒到他的書
房裡找碴。
寶兒瞭然地冷冷一笑,「心虛了?」怕她查出他鎖在書房裡的秘密,所以才防
她防得像賊一樣。
「心虛?」武浩天的眉頭皺了起來,隨即板起了臉孔。「別顧左右而言他,我
問你,你跑到這兒來做什麼?」
「我來找「人」。」她緊盯著他,看他會有什麼反應?
「人?找什麼人?」武浩天不懂她在說什麼,書房裡哪有什麼人?
「你的心上人啊!」還跟她裝蒜!
「我哪來的心上人?」他只不過忘了帶樣東西繞回來拿,她就找他要人。
什麼人也不說清楚,只是用著冒火的眸子瞅著他,他哪知道她說的人,指的是
什麼人?
八成是威赫那小子。又跟她胡說八道了。武浩天氣憤的暗忖。
「你沒心上人?」寶兒只覺一陣心火熊熊燃起。「你沒心上人干麻怕我進去裡
面搜?幹嘛成天把門鎖得死死的?」她用力推了推扣上鎖的門。
「鎖門是因為那裡頭有機密。根本沒有鎖什麼人。」他無奈的解釋。
「是啊!機密到要把人畫成畫像鎖在盒子裡,想的時候就拿出來瞧一瞧,是吧
?」
聞言,武浩天的俊臉佈滿了不自在的紅暈,尷尬的眼神不知該看向哪兒。
她知道了,寶兒知道他早就喜歡她了。
不行,她現在和威赫聯手起來處處和他作對,如果現在承認她在他心中有很重
的份量,他以後的日子豈不是更難捱了。
他不自在的清了清喉嚨,刻意閃躲寶兒緊盯著他的眼神,看向別處。
「我沒什麼心上人,你別聽威赫胡說八道。」
「威赫什麼都沒跟我說。」寶兒出言護著武威赫。「是我自己發現的。」
「你?」他好笑地瞅著她,說謊也不打草稿。「你知道我放東西的習慣?」他
放東西有一定的方位和格式,其他人輕輕一動,他立即曉得。
「你知道我每個抽屜都夾著暗號,一旦被人拉開了,記號就會走位,你知道嗎
?」
他狐疑地瞅著她,只差沒嘲笑出聲。
只有威赫那個王八蛋深知他的習慣,才有辦法潛入他的書房裡胡搜一通,而她
竟然還替他掩護。
寶兒當然死不認帳。
「我說不是他就不是他!」
她的語氣惹毛了武浩天。
「除了他以外還有誰?有誰有這麼大的本事能潛進我的書房裹東翻西翻,知道
我抽屜裹鎖了張畫……」武浩天警覺地住了口。
好險!他差點說出來了。
「畫什麼?」寶兒生氣地扠著腰。你再狡辯呀!
「呃……」武浩天一時找不出同音異字的詞好哄她。
「哼!」寶兒冷哼一聲,「武浩天,你今天非得說出個理由不可,否則你看我
放不放過你!」就算她們沈家卯足勁依然鬥不過他,也還有個妹夫靠著。
「我……」武浩天一時詞窮,承認也不是才不承認也不是,更不知咳如何哄她
。
「你相信我嘛!」他只能這麼說,決定待會要去剝武威赫的皮燉湯。
「我相信你?!」寶兒忿忿的吼了一句,再也忍不住的落下淚來。「你叫我如
何相信你?」都這個節骨眼了,他竟然還沒膽承認。
「我沒有心上人!」他被她的眼淚弄得不知所措。「事情絕不是你想像的那樣
。」
寶兒盯著那張誠意十足的臉,忘了哭泣。
「我沒騙你。」武浩天連忙又加了一句,知道她起碼已信了一分。
寶兒仍殘留若淚水的睫毛眨了眨,根本不願相信他的話,但瞥見他誠意十足的
臉,讓她就是硬不下心腸來。
「不是我想像的那樣,那表示你有羅。」她捏著衣角緊張的問,深怕聽到的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