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帶著壯士斷腕的決心出門……
離去前,她真摯地對兩眼紅腫的易淺芝說:「我不曉得還能不能再回來,不過,你一定要知道,逸愛的是你,他愛你好久了,只是不曾告訴你……」
知道他愛誰又如何?
桓逸還能回到她的身邊嗎?
淺芝痛哭失聲。
※ ※ ※
奇跡發生了!
隔天,齊桓逸被無罪釋放了!
易淺芝放學回來,看到書房裡一道熟悉的影子,她欣喜若狂,幾乎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他回來了……他正在書房,失意潦倒地坐在椅子上。
她從來沒有見過他如此淒慘落魄的模樣。
「桓逸……」第一次,她柔情蜜意地呼喚他的名字。她欣喜地飛奔至他身邊,想抱住他,給他安慰。
驀地,一聲驚天動地的吶喊,把她嚇得倒退了好幾步。「他居然帶走了涓鵑,他……」齊桓逸悲痛地叫道。「涓鵑是我心上的一塊肉啊!殺我、關我……我都無話可說,但為何要對涓鵑下手……」
他們肯釋放他的原因是——杜法醫握有「證據」,證明你是清白無辜的,所以在缺乏進一步罪證的情況下,我們只好放你走!
顯而易見,現在涓鵑一定在杜嵐風手上!
他不禁嚎啕大哭。
易淺芝看到這情景,不由得心酸落淚。一個堂堂男子漢,竟為了他的青梅竹馬哭得死去活來?
一陣陣椎心刺骨的痛襲向易淺芝的心頭,她用力握住門把,沒發覺雙手已經緊握到發紫了。
天啊!她好笨……怎麼會將涓鵑離去時,為了成全他們所說的善意謊言,信以為真?
齊桓逸根本不愛她啊……如果不是相愛至深,沒有男人會為了一個女人哭得柔腸寸斷,此刻,任誰也不會懷疑他對涓鵑至死不渝的愛……
但她怎會不斷地被騙,一次又一次地承受這樣的傷害?
原來他的心根本就不屬於自己,而她竟然還差點自作多情地要把自己獻給他……
面對這場錯綜複雜的三角關係,她竟無力站出來捍衛自己的地位。她是元配啊!最有資格擁有她丈夫的人……然而,她卻不忍心拆散他們,看桓逸如此哀傷,那痛恍如烙鐵直接烙印在她心口上。
她該何去何從?
沒有勇氣面對他們倆,只好逃避遠走。下一秒,她轉身往外跑。急促的腳步聲,引起齊桓逸的注意,他望著淺芝慌亂逃走的背景,感到錯愕不已……
※ ※ ※
她一個人在外遊蕩。
當她衝動地跑出家門,才發現自己根本無處可去。
天啊!她怎麼把自己搞成現在這副模樣?
這樣的婚姻絕非她當初所預期的,但她居然認真了起來,並陷溺在其中,無法瀟灑地掉頭離去……
她失神地走到一處偏僻的地方,連背後已被「有心份子」跟蹤,她都毫無感覺,仍粗心地往前走,不知大難將臨頭。
冷不防地,一輛車子急速越過她,在她面前緊急煞車,後車門瞬間打開,她整個人被拖上車。然後,車子揚長而去。
整件事情發生不超過三十秒,沒有留下痕跡,也沒有任何目擊證人,陽光跟方才一樣燦爛。
她怎麼會在這裡?
當易淺芝恢復意識時,她發現自己竟躺在一張陌生的大床上,四肢都被捆綁住。
「這裡是哪裡?」恐懼感竄上她心頭。
「小妞,你醒啦!」邪氣的面孔在她眼前晃動,粗俗不堪的語氣令她大生反感。
「是你——」易淺芝兩眼大睜,清清楚楚地看見綁架她的匪徒。「丁凱傑,你要幹麼?」她開始掙扎。
「別害怕,我不會傷害你的。」此刻他色迷迷的模樣,一點都不像平時友愛同學的他,倒像是個無惡不作、姦淫擄掠的色魔。「我愛你都來不及了!」他的手指輕輕滑過她的粉頰。
她機靈地躲過,順勢張口用牙齒狠狠地咬住他的食指。易淺芝等待他痛喊出聲,但卻驚愕地發現他的表情彷彿正享受著虐待表情。
他一臉陶醉地說:「我喜歡變態的性遊戲!」
「住口——」她不但沒有驚慌失措,相反地,她聲色俱厲地吼道:「你吃了什麼熊心豹子膽,竟敢綁架我?」
「這才不是綁架,我會讓你丈夫知道你的去處,我甚至還會請他過來看你呢!」丁凱傑露出邪笑,不曉得在打什麼鬼主意。
這時,門突然被撞開了,齊桓逸發狂似地衝了進來。「淺芝……」他張口結舌地望著妻子被綁在床上,接著全身繃緊,暴怒地衝到床前。
「桓逸……」淺芝激動地呼喊他的名字。
「我通知你丈夫了喔!」丁凱傑笑得更加邪惡。「這證明我絕對沒有綁架勒索的意圖。」
「既然如此,你為什麼不放開她?」齊桓逸警覺地發現眼前這個年輕小夥子,神色閃過一絲讓人怵目驚心的凶狠殘暴,顯然是個不容小覦的奸詐角色。
他中計了!先前他接到淺芝「女同學」打來的電話,說淺芝在她這兒不知道為什麼一直哭,要他趕過來。
他急得有如熱鍋上的螞蟻,一時大意,忘了可能有詐。現今可以輕易利用變聲器來變音,要偽裝「女聲」,根本不成問題!然而他發現時已經太晚,他單槍匹馬赴約,並沒有知會弟兄,萬一有什麼狀況,也只能靠自己單打獨鬥。
「現在還不能放。」丁凱傑賊笑著繞到另一側。
「為什麼?」他的目的不是要錢,那他將易淺芝綁來究竟要幹麼?
「小心後面,桓逸——」淺芝瞥見丁凱傑偷襲的動作,立即尖叫大吼。
他還來不及回頭,一支球棒便正中後腦下方。這時,淺芝的叫聲離他越來越遠……他昏倒在地,不省人事。
齊桓逸疼痛呻吟,緩緩睜開眼睛。
「你醒了!」丁凱傑嘻皮笑臉。「現在你也動不了了!」他趁齊桓逸昏迷時,用童軍繩緊緊捆住他,將他綁在椅子上。
「你……」齊桓逸咬牙切齒,企圖掙開那層層環繞捆綁的繩索。
「別動怒!」丁凱傑盯視著他,露出血腥的笑意。「待會兒,好戲才真的要上場!」
他緩緩說出綁架這對夫妻的目的。「別緊張,我不過是要跟你們玩『親親遊戲』!」在淺芝和桓逸眼神交換之際,他笑得越邪惡。「我要當著你的面,和你的老婆在這張大床上做愛,而你是唯一的幸運觀眾,可要好好欣賞!」
「大變態!」易淺芝從來不知道外表文質彬彬的丁凱傑,竟有如此不正常的性怪癖!
「你這麼說就傷感情了唷!我們待會兒就是密不可分的親密愛人……」他顯然才剛剛淋浴過,頭髮還滴著水。
看見他卸下浴袍,露出強壯的胸肌,易淺芝撤過頭,破口大罵。「丁凱傑,你不是人——」
丁凱傑被罵反而還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樣,一邊做出更下流的動作……易淺芝不禁感到噁心,差點反胃嘔吐。
丁凱傑預備好好的玩弄、蹂躪她。「你現在才知道我的真面目太遲了,我要折磨你,你叫得越大聲,我就越爽!」
「你敢?」齊桓逸惡狠狠地威脅他。「你敢碰她,我會殺了你!」
「恐怕現在連你也要受我擺佈了!不要淨耍嘴皮子,來啊!來啊!打我啊!」看到齊桓逸面色鐵青、青筋暴露,丁凱傑更加有恃無恐,他一股腦兒地跨坐在易淺芝的腹部上。「齊先生,你有沒有感到熱血沸騰?你看看你的老婆被我壓在身子下!」
他的雙手瞬間撕裂淺芝的襯衫,淺芝嚇得驚聲尖叫,惹得丁凱傑瘋狂大笑。
「桓逸——」她根本無法問躲丁凱傑上下其手的襲擊,只能痛哭失聲。
「不——」無論如何,他絕對不能讓淺芝受到任何傷害!齊桓逸大吼一聲。「淺芝——」腎上腺素頓時發揮無比的效用,激發他的潛能。只見他繃緊全身的肌肉,神猛的力道竟將繩索給扯鬆了。
「可惡!」丁凱傑突然痛叫一聲。「竟敢咬我?」他甩了淺芝一耳光。「看著——」他對著齊桓逸耀武揚威地說。「上次你的老婆打我,這次我連本帶利還給她——」又是一耳光。
淺芝的眼神驚恐萬分,幾乎要暈眩過去,無法呼吸……然而出其不意地,丁凱傑撲倒在床上,他的後腦勺狠狠被齊桓逸揍了一拳。
「你……」何時齊桓逸掙脫了繩索,來到了他身後?丁凱傑詫異地回望他,看見他的雙手有明顯的血痕,似乎是和繩索搏鬥時留下的痕跡。
「我會如你所願,打死你——」齊桓逸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衝上前,一拳又一拳,把丁凱傑揍得蜷縮在床角,卑微地大聲求饒。
「膽敢玩人家的老婆,看我饒不饒你!」一個迴旋踢正中他臉部,丁凱傑頓時昏死在床腳邊。
「淺芝……」桓逸急忙解開易淺芝身上的繩子,抱起驚嚇過度、淚眼婆娑的她。「對不起,我沒有盡到保護你的責任……」
「桓逸!」她哭哭啼啼、不假思索地投入了心愛男人的懷裡,聞著熟悉的氣息和體味,她才終於有些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