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步千歲翻著白眼問站在外頭的春聯,「你又為什麼要躲?」今天是什麼日子?怎麼大家都要玩躲迷藏,還都躲在同一個地點?
「我嚇暈了兩個客人,他們的家人要找我算帳。」捅了樓子的春聯,說著說著一腳跨進已經容納不下人的櫃內。
「別再進來。」步千歲忍不住要抗議,「裡頭都快湊成一桌麻將了!」
「好擠。」身子緊緊卡在裡頭難以喘氣的夏威姨,邊調整位置邊抱怨。
「我又沒請你們都進來!」都是她們,他本來能夠好好在裡頭和扶蘇廝磨一番的。
十分不適的扶蘇歎了口氣,「我們要何時才能出去?」
「我叫秋海糖等人走了再喊我們一聲,好讓我們能夠出去。」最後一個進來的春聯邀功的向她報告。
「叫她喊?」步千歲和扶蘇兩人氣急敗壞地同聲訝問。
「有什麼不對嗎?」
扶蘇絕望地掩著小臉,「我這輩子是出不去了。」什麼人不叫,偏偏叫秋海糖?
步千歲直接吼向她,「那女人的吼聲比貓叫還小,就算她喊破了喉嚨我們也聽不到!」
「噓。」躲在櫃裡的眾女,動作一致地掩住他的大嘴,免得外頭的人會聽到。
隨著時間的流逝,沉默逐漸蔓延在空氣中。
在黑暗又悶不通風的帳櫃等待了許久後,他們預期中的搜索腳步聲遲遲沒上樓來,反倒是樓下卻傳來熱鬧無比的暢談聲,並且好像是有長坐不離開的趨勢。
「你想做什麼?」扶蘇在步千歲氣息吹拂在她的臉上時,以蚊蟻般的音量小聲地問著。
「也不知他們何時會走,打發一下時間。」受不了軟玉溫香在懷的步千歲,伸手拉開她的衣領一隅,不客氣地啖吻起她的香肩。
「別鬧了。」扶蘇紅著臉閃躲他在頸間徘徊不去的熱吻。
不耐煩於她的躲躲閃閃,步千歲索性以身體將她壓進角落,抱緊了她的身子後在她唇上重重落下一吻,開始慢條斯理的以舌輕舔起她的唇瓣來。
「你瘋了?」她忙掩住他的唇,「這裡有別人在。」他看看地點好嗎?躲在裡頭的可不只有他們兩人而已。
「識相的就把頭都轉過去。」他隨即轉過頭對那兩個第三、第四者警告。
春聯馬上拉著夏威姨一塊轉首,「沒看到、沒看到,這裡太暗了,我們什磨都沒看到!」
「不。不行。」扶蘇在他的唇掩上來時,不同意的掙扎著,「我會悶死的!」空氣都已經不夠了,再做那種耗費氣息的事,她會不光彩的死在這裡頭。
步千歲扶正她偏閃的臉龐,「在你悶死之前,我會救活你。」
「唔。」她的抗議聲消失在他的唇邊。
夏威姨無奈地歎息,「好熱喔。」真是的,刺激她們這些孤家寡人嘛。
在二樓帳房對面的一戶民家的屋頂上,此時,正趴了兩個從頭到尾都一直在偷窺那房內一切動靜的人。
「熱鬧吧?」步熙然趴在屋頂上,懶洋洋地搓著下巴。
「嗯。」看得很過癮的司馬聖歎,對他的手段實在是由衷的佩服,「你大哥的人真有要來查帳嗎?」難得能看到千歲的這種糗樣,也不枉他砸下那麼多銀子來整他了。
「不,那是我掰的。」步熙然好詐地搖著頭,「我只是叫那些人到樓下坐坐喝杯時間很長的茶而已。」他事先給了那些人一人一張百兩銀票,還叫他們得把銀票花完才能走出茶院。
「他們要喝多久?」司馬聖歎不禁有些同情那些擠在櫃子裡的人。
步熙然撫著臉頰淡笑,「大概天黑吧。」說不定步千歲可能還得在櫃子裡過夜。
「一男三女,我看千歲的日子過得不錯嘛。」連躲個人都能拉著美女進去一塊躲,還有兩個做陪襯的,艷福真是不淺。
「他的好日子沒幾天了。」步熙然搓著下巴,對那對小兩口的進展很滿意,「都已經讓他拐了個大美女,該是讓他回家挨挨大哥的拳頭了。」
「喂,我們還要在這裡趴多久?」現在司馬聖歎最關心的並不是步千歲何時要回家,而是躲在裡頭的那些人什麼時候才能出來透透氣。
步熙然壞心眼地挑挑眉,「想不想看他們悶死在裡頭的奇景?」他是很想看他家弟弟和那三個女人何時才會忍不住的衝出來啦。
司馬聖歎有默契地點頭同意,「我叫下頭找碴的人晚點再走。」
「謝謝。」
第九章
為什麼工作愈做愈多?
步千歲歎為觀止地望著迭在他案桌上的折子和帳本,對這些不斷增加的工作由來,怎麼想也想不通。
幾日前在司馬聖歎和步關之的人來鬧過一回後,這幾天來,不但沒有人再找上門來,外頭懸賞他的風聲似乎也平靜了許多,唯一變多的,就是他的工作量,令他百思不解的是,為了適應龐大的工作量,他已經把茶院的生意收一半起來,也嚴格地限制著出入茶院的人數,不再接過多的生意,可是怎麼工作量非但沒減少,反而還暴增了好幾倍?
扶蘇的纖指悄悄撫上他的眼眉,緩緩地推揉著他糾結的眉心。
「做完了嗎?」雖然說工作是她推給他的,但連連看他幾日幾夜沒睡,她也滿心疼的。
「這名單上的客源你是哪找來的?」步千歲將她拉來前面讓她坐在他的腿上,指著手裡的顧客名單問。
「那個。」她看了一眼,有意分散他注意力的伸手環住他的頸項,「以前我的老客戶。」
步千歲懷疑地繞起兩眉,「你有這ど多老客戶?」他不信,就算她再怎麼長袖善舞好了,她也不可能厲害到能接生意接得和紫冠府一樣多。
「是埃」扶蘇在他唇邊含糊不清地說著,有意以吻把他的問號都堵起來。
怪了,怎麼她今天這麼主動?
邊享受美人恩的步千歲,愈吻愈覺得不對勁,平常他若是想偷個小吻,她都會扭扭捏捏地推拒上大半天,而他今天是走了什麼運,才會讓她自動來投懷送抱?
不對,不是他走了什麼運,是他問對了某些問題,所以她才會有這種心虛的舉動。
「那你又是怎麼跟這些我們紫冠府的老客戶搭上的?」步千歲輕輕拉開她,笑意淺淺地盯著她的臉龐,「這些人我熟得很,我知道他們是絕不會跟紫冠府之外的人交易。」
「只能說我的交際手腕靈活羅。」她靠在他的胸前把玩著纖纖素手。
步千歲緊咬著問題不放,「請你告訴我,你這個待在房裡足不出戶的人,又是怎麼能夠和這些遠在外頭的人交易?」果然有問題,每次她要說謊的時候,就會開始出現一些小動作。
她笑意瀲灩地睨他一眼,「你在懷疑我什麼?」
「我在懷疑你的這些工作來源。」會笑得這度甜,也是說謊的徵兆之一。
「你不相信我?」扶蘇散去了臉上的笑意,以一雙無辜的杏眸瞅著他。
步千歲含笑地搖首,「在這方面,不信。」被她騙過太多次了,他再沒有一點心得就被她白騙了。
「何必管我的工作來源是什麼呢?我不是已經幫你把你家的生意搶過來了嗎?」真討厭,愈來愈不好騙了,為什麼他要有追根究柢的精神呢?
「搶過來是一回事,但你是怎麼搶的,又是一門很深的學問了。」他一手輕勾住她的下頜,兩眼專注地盯著她的雙眸,「老實說,你是不是瞞了我什麼?」
「沒有埃」她心虛得不敢直視他此刻看來很嚴厲的雙眼。
「下次說謊的時候眼珠子不要一直轉。」才一陣子不防著她而已,沒想到她又在他的背後動手腳。
她趕忙不再亂看,兩眼靜靜盯著他不動。
步千歲又指著她的臉龐,「也別臉紅。」
她又飛快地以手掩著酡紅的臉頰。
「更不要我說一樣你就做一樣。」慘了,她真的又騙了他,他怎麼都沒有發覺?
「好累喔,我想睡覺了。」扶蘇揉著雙眼,一骨碌地溜下他的雙腿想開溜。
他一把將她給摟回原位,「回來。」最近她都睡晚上,大白天的就累?騙誰啊?
「不要這樣嘛。」她委屈地眨著眼,怕怕地看著他那看起來似乎很生氣的臉龐。
「說,這些客源是誰提供給你的?」步千歲將名單拎至她的面前,非要她先交代清楚這個疑問。
她偏過芳頰不理他,「不說。」凶她就有用嗎?她才不吃這套。
步千歲陰險地挑挑眉,忽地扔掉手中的名單,伸長了一手將案桌上的帳冊和折子都掃到桌下,在她還來不及反對之前將她擱放至桌上,俯身將她壓在桌面上讓她動彈不得。
「說不說?」他慢條斯理地啄吻著她怕癢的玉頸,故意在上頭輕呵著氣。
「別這樣。」燒紅了一張小臉的扶蘇,還是遲遲不肯吐出實話來。
他邊拉開她的衣領,邊將吻勢從頸部往下挪移,漫不經心的下最後通牒,「再不說會被我剝光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