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樂音紅透了臉蛋,「別胡說了,媽咪怎麼可能嫁給醫師叔叔,那是不可能的,以後不許胡言兒語,還有,剛剛媽咪說的話,千萬不要跟醫師叔叔說,因為那會害醫師叔叔和他的爸爸吵架,懂嗎?」
「大人真煩!」李齊不滿的哼著氣。
「呃……」
「你很笨耶!幹麼理醫師叔叔他爸爸說什麼,醫師叔叔明明就喜歡你嘛!」
童言童語!童言重語,她可不能跟著當真,余樂音努力在心中提醒自己。「小齊,這種話可不能隨便亂說,會給人笑話的。你快點去洗澡,不要再亂想了。」
「大人真膽小。」李齊扁扁嘴,一路往房間裡走去。
是啊,她不得不承認,大人確實是膽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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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這個小孩說一定要見到你,所以……」劉中忐忑不安的帶著李齊進到客廳。
「小孩?」左慶松狐疑的抬起頭,第一眼就覺得眼前的小孩將來肯定不是泛泛之輩,甚至遺憾這個孩子不是出生在他們左家,「小朋友,你找我?」
「你是醫師叔叔的爸爸嗎?」李齊睨著他問。
嘿嘿,聰明的他,隨便問個護士阿姨就知道這裡的住址了,只不過為了不讓媽咪知道,他還得騙說是要去同學家玩,真麻煩!
「你說的醫師叔叔若是左宏升,那我就是。」
「原來你就是那個老番顛爸爸喔?」他走到左慶松面前,左看右瞧半天,「你怎麼會對我媽咪說那種沒大腦的話呢?」
「什麼?」被他罵得一頭霧水,左慶松納悶地皺起眉頭。
李齊到處走動,邊看邊說;「你這裡很豪華……」
「那當然。」他不由自主地露出驕傲的神情。
「但不過只是廢物一堆而已,沒啥了不起啊。」他突然冒出幾句足以讓左慶松嘔死的見解。
一旁的劉中則是急冒冷汗,不知該說什麼。
「小孩子不懂得欣賞古董,我不怪你。」左慶松裝作不以為意。
「我可不是一般的小孩子,我是個天才兒童,我以後的成就會比你輝煌,你信不信啊?」
「那可不是你隨口說,就會變成那樣的。」
「是啊,但是我向來說到做到。」
左慶松再度打量李齊,好一會兒才開口,「我相信你的話,但是你到這裡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呢?」
「我是來看看,醫師叔叔的老番顛爸爸長什麼樣。」
又叫他老番顛!
左慶鬆快被他給活活氣死了,「你這孩子哪來的?怎麼到處撒野呢?你父母沒教你對長輩要有禮貌嗎?」
劉中在一旁忙點著頭,「是啊!要有禮貌!」
「有啊,但是我對欺負我媽咪的人是不會有禮貌的。」李齊一副老成的睨著他,「我媽咪比較笨,可是只許我罵她笨,誰也不能欺負她。」
瞧他從一進門後,口口聲聲都說他欺負他媽咪,左慶松不禁把他和余樂音作聯想,「你的媽咪不會是叫作余樂音吧?」
「沒錯,就是她。」
「原來是那個女人叫你來的。」他嗤之以鼻,一瞼不屑神情。
「我媽咪才不會叫我來做這種事情,是我自己要來的。」
「喔,是那樣嗎?不是你媽咪捨不得那筆巨大金額的錢,後悔了嗎?」左慶松滿臉的鄙夷。「叫你母親離我兒子遠一點,一個結了婚有丈夫又有小孩的女人也去勾引我的兒子,一定是看上左家的錢。」他也不管李齊只是個孩子,一氣起來,話越說越白。
「我沒有爸爸,只和媽咪兩人一起生活,既然醫師叔叔喜歡媽咪,媽咪也喜歡他,我就要他們在一起。」
「原來你爸媽離婚了。那你為什麼不叫你爸爸回來照顧你媽咪?那個女人更行,把你這小鬼教育得如此懂得攀龍附鳳,我真小看她了。」
李齊不服氣的回道,「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攀龍附鳳?如果我沒記錯,那是不好的成語,我說老番顛,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吧?我對這裡的一切可都沒興趣,只是不喜歡你仗勢欺人而已。」
他說話的語氣哪裡像個孩子,假以時日肯定是個不簡單的人物,可到底,他還是不願意自己的兒子娶個來歷不名的女子。
「總之,我就是反對到底!」
「好啊,那麼我們就騎驢看唱本,走著瞧了。」學習力一等一,李齊活像個海綿體,電視、電影、卡通和書本裡和人鬥嘴的技巧,他全部合而為一的使出來對付左慶松。
左慶松被氣得吹鬍子瞪眼睛,劉中也在一旁看傻了眼,這還是他第一回見識到小孩的威力。
第六章
豪華的宴會,典型的上流社會噱頭,這每每讓左宏升提不起興趣,他寧可把這個時間拿去做醫院值班屈為醫師們多半都不願意在半夜裡看診,所以每個月他的排班表上總會多出好幾個代班日,可是今天這宴會他爸下令他非來不可,他只好無奈的參加。
「左少爺,聽說你這回在美國,和各國的企業界精英搶奪一筆生意獲得大勝,真是恭喜你啊。」一名知名企業的總裁笑笑的走過來。
「謝謝,我只是盡本分做好我該做的而已。」左宏升客套的回應著。身為龍飛企業集團的二少東,他當然不能對自己家的事業置之不理,但通常只有在他大哥忙不過來時,他才會插上一腳。
哪知道,他偶爾為之,反而在業界得了個「商業界黑馬」的封號,並讓龍飛集團的名號叱吒國際。自此之後,對他拍馬屁的人不少,搶著和龍飛集團合作的人更不在少數,因為大多數人認為只要和龍飛集團搭上邊,就等於向世界延伸了一大步。
許雅真的父親許本全就是一個例子,只要是左家任何一個成員會出席的宴會,他就積極的帶著女兒參與。
「左學長,我就知道在這裡可以碰見你。」一見到左宏升,許雅真就自動黏上去挽著他的臂膀,故意讓人誤以為他們是一對。
「這裡很多人,不要這樣子。」左宏升拉開她的手,往後退並與她隔開了些許距離。
「有什麼關係,那些都是無關緊要的人啊,我今天可是你爸爸特別請來的客人喔。」
「特別請來?」他看不出有什麼不同之處。
「這是伯父特地為我們倆安排的宴會耶!」
興奮的只有許雅真,左宏升一點都沒有相同的感受,他並不怕嘈雜,只是不愛被眾人阿諛奉承,他討厭虛偽。如果真如許雅真說的,這場宴會是他父親所安排,那他的用意就非常明顯——
這是上流社會人慣用的相親模式。
「我等一下還要回醫院值班,得先離開了。」他迅速為自己找了個借口。
「什麼?你才來就要走了?」
「我只是給我爸一個面子來露露臉的,既然來過了;當然就可以走了。」
「不可以啦,你還沒陪人家跳舞呢!」許雅真扯住他,不肯讓他離開。
「雅真,別鬧了,晚上沒醫師值班,萬一有急診病患怎麼辦?」左宏升拉開她的手,嚴厲地說。
她扁扁嘴,「你是小兒科醫師,一般急診不都是外傷比較多,那應該叫個外科醫師值班才對啊,不能老是你吃虧去做別人不愛做的嘛!」
「那你就錯了,是我自己願意值班的。」
「什麼?」
由於宴會裡的音樂聲蓋過了許雅真響亮的嗓音,再加上他們所站的角落不太醒目,而且除了左宏升之外,站在另一頭的左宏揚也是眾所矚目的焦點,所以他們此時的對話才不致引人注目。
「我得走了,等大家再度發現我的存在,我就走不開了。」誰知他才剛轉頭,便被左慶松擋住了去路。
「走哪去?」他嚴厲的外表不論在何處都是同一個樣——一張撲克臉。
「爸」
「你還知道我是你爸嗎?」
「爸真愛說笑。」他訕訕地笑了笑。
「你打算上哪去?」
「我還有工作。」面對父親嚴厲的詢問,左宏升只得收斂笑意據實以告,「晚上我得值班。」
「早叫你辭掉工作,家裡的事業都忙不過來了,你還跑去當醫師。」
「是,你已經教訓過我很多回了,就別在這種場合再來一回了吧。」
「那就乖乖的給我留到宴會結束。」
「爸,我真的不能留下,最近醫院病患特別多,值班醫師不足,我身為醫師群之一不能不管。」
「你很偉大啊。」
父親不賞識他的醫師這分工作,左宏升早就習慣了,但他仍堅持己見走自己選擇的路,因為這是他的興趣,也是為了可以多幫助一些人。
「如果爸不讓我離開,以後類似的宴會我不會再參加的。」
「你這是在威脅我嗎?」
「不是,我只是想讓你明白,用這種宴會來替我安排相親是沒用的,我要的結婚對象,我會自己去找。」那個人絕對不會是許雅真,他以眼神明白告訴左慶松這個訊息。
因為眾多賓客在場,他也不想惹得眾人嘩然,「夠了。想走就走,不要在這裡惹我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