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姊弟倆約好了朋友去看電影,稍早我就告訴過你了。」
「可是優香不喜歡看鬼片,為什麼會突然跑去看『鬼鈴』呢?」
「心血來潮吧。」
「那也該先回家吃飯再出門啊,外面的食物又貴又不衛生,我去打個電話給他們。」
「爸爸,小孩子有小孩子的世界,偶爾還是要給他們一點個人空間的,和同學聯繫感情、吃個飯又花不了多少錢和時間。」怕會露出馬腳,信子連忙扯住丈夫。
羽田浩郎看著她,一臉疑惑的問:「你今天怪怪的,有事嗎?」
「怪?會嗎?我很好啊。」
「你一直不讓我打電話給孩子們,莫非是有事情瞞著我?」
「爸爸,你太多疑了啦,你這麼聰明,我能瞞你什麼?」
星媽教戰守則第一條--睜眼說瞎話、安撫人心擺第一。信子早已立志要當個完美無缺的星媽,而要當個稱職的星媽就免不了得演演戲,尤其是面對頑固的老公時,更得卯足勁去應付,否則很容易就露出馬腳。
「小孩子難得去看場電影,你就別去打擾他們,況且我們也難得有機會能單獨一起吃飯,這讓我想起我們戀愛的時候耶,你不覺得很浪漫嗎?」為取信丈夫,信子還主動向他靠了過去。
感受到老婆的魅力,羽田浩郎深有同感的點頭,「這麼說也是。」
「那我們可以吃飯了嗎?」
「我去拿個東西。」
「什麼東西?我去拿就好了……」
「你在這等,我拿來你就知道是什麼了。」
羽田浩郎想要拿瓶酒來助興。既然老婆提起談戀愛的時期,他覺得這種時候需要暍一點點酒來助長浪漫氣氛。
他離開飯廳,快步走向客廳的酒櫃,從櫃子拿出一瓶他們到法國旅行時買回來的洋酒,這類的酒通常只有在節慶時,他們才會拿出來品嚐,但今天這種氣氛,同樣派得上用場。
就在他準備把櫃子的玻璃門關上時,手卻不小心壓到放在一旁的電視遙控器,電視螢幕立即現出影像,他看見穿得很性感的女兒正在接受採訪。
「毀了、毀了!」在飯廳裡的信子聽見電視機傳出來的聲音,馬上急得手足無措。
「請你好好的解釋一下,這是怎麼一回事。」
羽田浩田的語氣雖平淡,卻令人感覺寒到了極點。
說謊果然是不好的行為,但若不是老公這麼的堅持己見,她也不用編那些有的沒的謊言了。
「嗚……」
「你不要每次都用這一招,這次我不會再上你的當了。」羽田浩郎把電話遞給妻子,嚴厲的說:「打電話叫她回家。」
「老公,幹錯萬錯都是我的錯,但是人家導演一再拜託,我總不好意思狠心拒絕啊,況且,優香只是上個電視,你瞧她穿得很得體的,你別氣了好嗎?不然我就……」哭著求饒的戲碼在羽田家已經不知上演幾十回,即使信子演技再好,此刻也只能勉強擠出幾滴淚珠,再也編不出新鮮的台詞。
「不要再強詞奪理,也不用再編派任何理由,學生就該有學生的樣子,我不喜歡她拋頭露臉,更不希望看見她被男人吃豆腐,難道你當母親的都不會想好好的保護自己的女兒嗎?」
「我當然會保護優香啊!只是……」
「你要不要打電話?!」
「打了她也無法接……」信子話來不及說完,就看見丈夫已經轉身朝門外走去,她慌忙追上前,「阿娜答,你要去哪啊?」
「去把女兒帶回來。」
完了!這下子真的完蛋了!
無計可施的信子這回只能追在丈夫的身後,默默哀悼自己的星媽夢就要破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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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世界各地的妙齡美女的沙龍照整堆放在關政羨的辦公桌上,其中有伊雋東從網路上抓下來、街上拍到,還有廣告單上發現的,雜誌也好,報紙也罷,為了達成任務,他用盡各種方法,搜括來自世界各地的美女照片。
但是他很清楚,最後的決定權仍在關政羨手上,雖然他曾說再找不到人選,就要從之前的照片中挑一個,但是他一點都不相信龜毛出了名的關政羨會隨便抓個人來充數。
敷衍了事不是他會做的事情,他喜歡找感覺,但是他找感覺、找味道的同時,卻也常讓在他底下做事的人大呼吃不消。
一張張的照片被執起又被放下,伊雋東感覺自己此刻的心情彷彿是在等候宣判的死刑犯。
「這個鷹勾鼻太突顯了,拍側面的時候會影響整體美感,淘汰!」
「瑪琳達是許多男人的夢中情人,不過,你淘汰她我倒覺得是明智的決定。」
「怎麼說?」
「要價太高。」
「錢的問題你不需要太過計較,如果能夠找到合適的內衣模特兒,回收的成本會比你想像的還要可觀。」在他說話的當下,一張很平常的照片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照片中的女孩清純得像個高中生,甜甜的笑容顯得有點孩子氣,但那雙炯炯發亮的黑眸卻令人記憶深刻。
「這個又是誰?」
伊雋東傾身看向桌面,想了一下才說:「兩年前日本推選出來的內衣皇后羽田優香。」
「兩年前?內衣皇后?那這照片是現在還是過去?」
看著照片裡面的女孩,關政羨內心產生了疑問。她雖然不至於包裹得像顆肉粽,但是也很難看出有什麼特別突出之處。
「那是刊登在最近報章上的照片,聽說她家教甚嚴,經紀公司為了抓住這顆閃亮之星,對外發佈要想拍暴露照片就沒得採訪。」
「這麼跩?」
「是啊、是啊!別以為只有你跩而已,還有比你更跩的。」
「伊雋東,你是嫌飯碗捧得太輕鬆嗎?」
「輕鬆?」這種話只有他說得出來,任何人都知道他伊雋東為達政集團的宣傳部門做牛做馬,「只有你不懂得感恩兩個字怎麼寫。」
「我的感恩都化作你薪水袋上的數字了。」關政羨再度把視線低下,玩味的看著照片上的羽田優香,「她真的適合當我們的內衣公主嗎?」
「剝女人的衣服你一向高竿,我就不多發表意見了。」
這話叫關政羨嗆咳了好一陣,好不容易平復,這才沒好氣的瞪著伊雋東,「伊雋東,你說話一定要這樣直接嗎?」
「對不起!我忘記你好歹是個老闆,應該替你留點面子的,不過這裡又沒有外人,如果我必恭必敬,會不會顯得太矯情了些呢?」
「夠了、夠了!你可以停止喋喋下休,就是她了。」和伊雋東鬥嘴那絕對不是明智之舉,雖然他總是高唱一步一腳印,是個凡事喜歡腳踏實地的老實人,但是能夠坐鎮宣傳部門,他那張嘴絕對有把死的說成活的的功力。
「這是個好消息,但是我不確定這是個明智之舉。」
「你又要說什麼?」
「我不是說過了,她兩年來沒接過任何暴露的採訪或廣告,你沒聽進去?」
他確實沒有聽進去,伊雋東在解說的時候,他的注意力一直沒法從照片上栘開。
「唉,當人下屬就是這麼……累。」伊雋東在累字特別加重語氣,意圖引起關政羨一絲絲的罪惡感。
「我知道了,等這次的工作告一段落,我一定放你長假,所以麻煩你不厭其煩的再解說一次吧。」
雖然關政羨這樣說,可是因為他過去開過不少這類的「芭樂票」給伊雋東,以致這回伊雋東對他的話抱持懷疑的態度。
「可不可以立個書面字據之類的?」
「伊雋東!」
知道玩笑開過了頭,伊雋東連忙收斂嘻皮笑臉的態度,正經八百的說:「我會說不是明智之舉,是因為羽田優香的父親很反對她繼續待在演藝圈,更嚴禁她拍攝任何暴露肩膀以下、大腿以上的照片,所以要她拍攝內衣廣告,恐怕非常困難。」
「難?」在關政羨的字典裡面,可沒有難字,「天下無難事,聽過吧?」
「我可沒你這麼樂觀。」根據調查,若一切屬實,想說服成功,恐怕會先碰一鼻子灰。
「好吧!」關政羨從皮椅站起身,把那張照片放入西裝口袋,自信滿滿的說:「我就親自完成這不可能任務給你看看。」
「那就祝你好運嘍!」伊雋東很高興自己可以不用去做那種吃力不討好的工作,而他也深信在未來的日子裡,Good-luck將會是關政羨最需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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優香才剛結束節目的訪談,起身時的一個小小彎腰動作就叫在場的男性觀眾血脈債張,不過他們什麼也沒看見,因為除了隱性胸罩,她還穿著小可愛,再加上服裝設計師的巧思,讓她彎腰的時候衣服會往後束緊,所以除了衣服更貼身之外,並未讓優香春光外洩。
優香在觀眾的尖叫與掌聲中走出攝影棚,旋即有幾個人捧著合約書上前來遊說。
「優香小姐,我們是蒙娜麗內在美公司派來的企劃人員,關於上一回我們提出的合作案,不知道你考慮得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