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自己沒發現,真的不能怪政羨,讓你們大老遠跑來看我,我真的很過意不去,應該是我回去看你們的,對不起!」
信子拉著女兒的手,「傻孩子,你現在可不適合搭飛機,更不適合到處走動。」
「不會吧?難道要我動也不動的等生產?」那會要她命的。
「當然不是,現在開始你要做些合適的運動,例如散散步,或者轉動轉動身體,就是不能做太激烈的運動就是了。」簡秀如跟著強調。
「你們繼續說下去,我就會得到懷孕恐懼症。」
「那可不成,你現在開始要放輕鬆。」關政羨忙把音響打開,讓屋子裡流洩著輕音樂。
「你瞧他比誰都緊張。」
「親家母,我們到外面去喝茶,讓優香休息一下好了。」
「我要在這裡,才不想去外面看那個老頑固。」
「虧你是老師,來人家家裡可以這麼不禮貌嗎?我們不是帶了日本的名產給親家母他們,快把東西拿出來啊!」
優香發現,不知道何時開始,羽田家變成母親在發號施令。
而在關家,原本以丈夫為天的婆婆,也有了些許改變,她不但不再唯唯諾諾,還懂得適時表達自己的意見。
想到什麼似的,優香趕忙問:「真吾呢?他沒來嗎?」
「有,怎可能沒來,只是一抵達就迫不及待的拉著干尋去逛台北一O一。」
「那兩個人又和好了啊?」記得前不久,千尋還在電話中哭哭啼啼說真吾交了新的女朋友,結果還是放不下這份感情。
似乎感情來了,就很難割捨得下,就像她對關政羨。
「來吧,我剛托人買了高山凍頂,正好泡給你們嘗嘗。」
簡秀如率先走出房間,信子也把丈夫強拉了出去,房間只剩下優香和關政羨兩個人。
「親愛的,謝謝你把我的親人接過來。」
「親愛的,你的親人就是我的親人,所以不用這麼客氣。」他笑著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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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田優香,還記得我嗎?」
這張鄙夷的嘴臉優香一輩子都不可能忘得了,因為他,她差點被冠上不貞的罪名,還險些被趕回日本去。
她沒想到他竟然敢再出現在她的面前。
阿真出去買菜時難道沒把大門關好,否則這壞蛋怎麼進來的?
「我不認識你,也沒有興趣認識你。」
「別急著走嘛!」章添保上前攔住她的去路,令人作嘔的笑著,「你放心,今天我來沒別的惡意,反而是想提供一個對你極有利的消息,和你談個買賣。」
「我和你這種人沒什麼好談的,請離開,否則不要怪我大叫!」優香冷冷瞪著他,絲毫不給好臉色看。
「你最好不要亂叫,否則引來鄰居的注意,消息走漏,你們關家也差不多完蛋了。」
「我沒有什麼好怕的。」
「你的確沒有什麼好怕的,可是關禮夫卻有,這就是我來找你談的買賣。」
「我不做生意,你找錯人了。」
「那我們就去找個對的人吧。」
章添保上前抓起她的手臂,強行將她拉往客廳,家裡目前只剩下她和關禮夫兩人,關政羨上班去了,簡秀如則去上插花課,而她的家人在她的慫恿下出去做個短程的旅行。
「幹什麼吵吵鬧鬧的?」關禮夫遠遠就聽見兩人爭執的聲音,不解怎麼在這時間聽見男人的聲音,正在狐疑,轉頭就看見章添保揪著優香的臂膀,強將她拖進客廳,「章添保,你幹什麼?放開她!」想到媳婦還在安眙中,關禮夫緊張的大叫。
「關先生,你真是貴人多忘事,我記得上一回你還讓我把她騙到飯店去,說隨我怎樣對她都無所謂,現在卻一副母雞捍衛小雞的模樣,真是前後判若兩人啊!」章添保邪惡的冷笑著,眼神還故意停在優香豐滿的胸部上。
「你給我滾出去!」
過去他確實犯過錯,但他生病以來,優香總是盡心盡力的照顧他,就算頑石也早點了頭,所以他早就後悔當初對她做出那樣的壞事。
況且現在優香肚子裡還有關家的後代!
「關先生,我照你的吩咐做事,你卻給我過河拆橋,你兒子甚至派人到處堵我,害得我只能東躲西藏,好歹你也表示一下你的歉意。」
「你到底想幹麼?」
「我只是想來拿點安家費和跑路費,如果我繼續待在台灣,你兒子遲早會知道你醜陋的行徑,為了避免這樣的事情發生,最好的方法就是我遠走他鄉,可是我家有妻小,總得安頓一下的嘛!這你是知道的。」
「說到底就是想要錢,是吧?」
「如果你不肯給,我想八卦雜誌會很樂意買這個消息,到時我就不知道自己會怎麼做了。」
「那你就去說啊!」
突然出現的聲音震住在場所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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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達公司後,關政羨才發現他忘了把帶回家看的企劃案放回公事包,所以他馬上折返回家。
其實他不必親自跑這一趟的,只是想到今天早上家裡只剩下一個生病的老人和一個懷孕的婦人,多少有些不放心,所以折返的路上,他打電話告訴伊雋東上午不過去公司,下午則直接到客戶那談新的企劃案。
回到家,看見大門沒有關,他就感覺不對勁,便將車子停靠在庭院外圍,再小心翼翼的走回主屋。
沒想到真給他猜中了,家裡來了不受歡迎的惡徒。
章添保想說關家只剩下優香與關禮夫,於是膽子大了起來,戒心也降低不少,把優香推進客廳後,就大刺刺的雙手環胸,好整以暇的等著好處到手。
這會突地聽見關政羨的聲音,嚇得差點跌坐在地,伸手想要去抓優香,她早機靈的躲到關政羨身後去。
「你不是有話要說嗎?」
「呵!找少爺談也成,反正做這個買賣的對象只要是關家的人都可以。」
「我倒想聽聽你狗嘴能吐出什麼象牙來。」
「我的狗嘴是吐下出什麼象牙,但是這件事卻關係著關家的名譽,如果外界知道,你父親指使人強姦他的媳婦,不知道外界會如何評論達政集團?達政集團又是否能在商場上繼續呼風喚雨?」
優香緊抓著自己的臂膀顫抖一下,過去她曾經懷疑,可是經過這陣子的相處,她幾乎遺忘那件醜陋的惡行,現在面臨它,她有些無法接受。
「爸,你有話要說嗎?」關政羨本以為父親只是要製造一個醜聞,讓優香自動退場,卻沒想到他想用這樣卑劣的手段毀掉優香。
見丈夫一臉憤懣的表情,優香知道如果任憑事情這樣發展下去,關家肯定會四分五裂。
腦中靈光一閃,她跳了出來,「爸爸早就向我坦白並且道歉過,這件事情我早就知道也不想再計較了。」
關禮夫一楞,怎麼也想不到最後跳出來維護他的,竟然是他百般刁難的媳婦,他心中的傀歉更加深了。
「是嗎?」關政羨的眼神在父親和妻子間懷疑的來回。
章添保怕煮熟的鴨子飛了,忙說:「他有沒有說是你們家的事情,我要的錢到底給不給?如果不給,我就把這個消息賣給八卦新聞,讓你們關家再也無法翻身。」
「可惜。」關政羨冷笑著搖頭。
「名譽毀了家也毀了,是很可惜,我要的不多,給我個五千萬就行,那對你們關家只是九牛一毛,不痛不癢的。」
「我是很樂意給你,可惜你沒那個命花那些錢。」
「他XX的!你們不想活了是吧?!」章添保開始護罵。
「欺負我老婆,不想活的是你,敢到這裡來恐嚇,不想活的也是你,如果你今天能安然走出這扇門,別說五千萬,一億我都可以給你。」
「靠!你很跩是吧?我就讓你跩不起來。」在章添保看來,關政羨不過是個會做生意的軟腳蝦,他這混江湖的不可能撂不倒他。
但是他太高估自己,才出手就被摔得起不了身。
「我忘了提醒你,我參加過世界青少年柔道錦標賽。」關政羨彎著腰低頭對章添保冷笑。
「我去報警。」優香衝到電話旁拿起話筒。
「讓他走吧,是我犯的錯,一切後果由我來承擔。」關禮夫阻止她報警,自責的說:「他不過是個被錢逼得走投無路的小混混,真正該負責任的,是我這個用錢誘他犯罪的卑鄙小人,讓他走吧。」
「滾!不要再讓我看見你,否則一定叫你死無葬身之地。」
章添保連滾帶爬的逃離關家。
關政羨拉著優香往外走,關禮夫在後頭無奈的叫喚著他,「政羨,我很抱歉,你要報警處理我也不會怪你。」
「我不會報警,因為這太醜陋,但不代表我可以原諒你這種醜陋的行徑。」
「政羨……」優香扯了扯丈夫,想要勸解。
「什麼都不要再說了,這次誰說都沒用,我要帶你離開這個家。」
望著兒子拉著媳婦離去的背影,關禮夫終於徹底覺醒,也明白名利只是身外之物,金錢並非萬能,有錢有勢也買不回最珍貴的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