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唐皓民就這樣被抓走了。
時間分秒過去,雷焰見新郎、新娘都沒有出現,便前往新娘換衣間找人。
「沒有啊,我根本沒見到他。」艾美不住地搖頭,還詢問身邊的女儐相,「你們有誰看到我老公了嗎?」
「沒有耶!」其中一個女儐相搖頭回答。
另一個卻說:「我見到他是在兩個小時之前,那時候他和幾個看起來很有派頭的大老闆正在閒話家常。」
雷焰一臉沉思的點點頭。
「那他現在會去哪呢?」艾美不安的問。
這是她和唐皓民的婚禮,如果他不見了,丟臉的可是她這個新娘子。
「我派人去找找好了。」
「那我怎麼辦?宴會怎麼辦?」艾美焦慮的頻頻追問。
雷焰拍拍她的肩頭,安撫道:「別擔心,我會找到人的。」
「如果他故意要整我,讓我難看,你怎麼可能找得到他……」艾美悶悶不樂地垂著頭說:「他一定是故意的。」
雷焰不悅地回道:「他不敢那樣做,除非他連我這個朋友都不要了,如果他真的敢做出那種事,我不會饒他的。」
「艾美,這件事情就交給你表哥,你不要想太多,唐皓民一定是突然遇到急事趕去辦,你們都早在神父的證婚下成為夫妻,宴會不打緊的。」女儐相之一,也是艾美的同學劉香雲忙安撫的說。
「對啦,香雲說得沒錯,什麼事情都等你老公出現再說也不遲嘛!」另外幾個女儐相也湊上前附和道。
不然還能夠怎麼辦?
艾美點點頭,「我暫時聽你們的就是。」
然而,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雷焰還是沒有找到唐皓民,唐家在無可奈何下只得找個冠冕堂皇的理由送走客人。
最難過的是艾美,女儐相離開後,她再也按捺不住的發起脾氣。
「這算什麼?若不情願娶我就不要來我家提親……」她一邊扯下婚紗,一邊哭訴。
「哎美,我不相信皓民會那樣做,他一定是出事了。」唐母想安慰她,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說,怕多說會變成袒護,但她深信自己的兒子不至於會做出這樣過分的事情來。
「媽,你別再說了,我知道打一開始他就沒喜歡過我,是我傻,以為他對我至少有些好感,總而言之是我自己太自作多情了。」
「艾美,媽並不是在袒護皓民,你可不可以冷靜一下,等我們找到他後,再來問清楚事情的真相?」
「媽……」
「艾美,媽求你,我真的不想失去你這個媳婦。」唐母苦苦地哀求。
她心腸軟,最後還是點頭答應了。
「好吧,我就留下來。」
「艾美,謝謝你,我一定會讓皓民給你一個解釋的。」
「嗯。」那是必然的,要不然,這婚姻維持下去也無意義。
經過一天,唐皓民才從昏睡中清醒過來,還沒張開眼,就感覺到後腦勺傳來一陣陣的疼痛,他摸了摸,發現自己的後腦勺竟腫了一個包。
他很清楚那是挨悶棍的結果,所以他略瞇著眼瞄起四周的環境。
他看見了一個高瘦的男人,與一個胖子和一個矮子,算是很奇怪的搭配,高矮胖瘦都有了,就是沒有一個長得像樣的。
但卻有個挺特殊的地方,那就是他們的手背上都刺著一顆黑色的星。
他知道自己落在誰的手上了。
「喂,現在怎麼辦?誰去通知老闆我們抓到的是新郎而不是新娘?」矮子對坐在一旁的瘦子發出疑問。
唐皓民終於明白自己並不是綁匪的目標,他們要抓的是艾美,他倒成了替罪羔羊。
瘦子眼睛專注於手上的撲克牌,不怎麼在意的說:「沒問題的,老闆的目的是要讓婚禮中斷,不論抓到新郎或新娘,我們都完成任務了。」
「那你就打個電話問看看接下來怎麼做啊!」矮子脾氣不好的催促。
「你凶什麼凶,等我算好了這一回再通知也不遲。」
「可是我肚子很餓耶。」胖子撫了撫自己凸起的啤酒肚,可憐兮兮地哀求。
「吃,就會吃,你除了吃還能幹什麼?」矮子不悅地瞪他一眼。
胖子不甘示弱地回說:「你管我,我就是愛吃,賺錢不吃幹什麼?」
「豬公。」
這樣也可以起內哄,真不知道請他們的人腦袋在想什麼?!
唐皓民間笑在心,一個念頭突然躍進他的腦裡他倏地睜開雙眼。
「好痛……」
他的叫聲引來三人的注意,矮子說:「那傢伙醒了。」
「對啊,那傢伙醒了。」胖子重複的道。
瘦子走向唐皓民,居高臨下的睨著他看。
唐皓民假裝糊塗地問:「請問這是哪裡?我怎麼會在這裡?」
「你不記得了嗎?」胖子把視線定在他臉上,似乎這樣可以讓他忘記肚子餓的事。
「你們是誰?」略一頓,唐皓民的眼神變得茫然,「我又是誰?」
「等一下,你不知道自己是誰?」
「你知道我是誰?請你告訴我好嗎?」他衝動的撲上前,抓著瘦子猛問:「你告訴我我是誰好嗎?」
「這傢伙頭被敲壞了。」
「好像是。」胖子點頭附和。
「你們在說什麼?」唐皓民狐疑地問。
「沒事,我們是說你八成被大樓掉下來的花盆打壞了腦袋,才會失去記憶。」瘦子一臉賊笑,心底開始盤算要如何利用這機會好好地撈上一筆。
「我被花盆敲到頭?」
「對啊。」
「那我究竟是誰啊?」
「你……」他們相互交換了個眼神、隨即笑說:「我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被花盆砸到,是我們救了你。」
還真會掰,明明就是賊還裝一副見義勇為的樣子。
但為了要抓出主謀,唐皓民繼續配合著三人演戲,「那真是太感謝你們了,現在可不可以告訴我我是誰?」
「我們會告訴你的,但是你要先告訴我們,你要怎麼謝我們呢?」
「最好先請我們到圓山大飯店去吃滿漢全席。」
胖子話一出口,就被瘦子給敲了一記。
「幹嘛打我?」
「豬頭,就只知道吃,你想吃,等你有錢,要吃什麼都隨你。」
「你們要錢嗎?」唐皓民一臉茫然地問,「可是我連我是誰都不知道……」
「我們會告訴你的,可是,我們要先去見一個人。」
「見誰?」
「說了你也不認識,不過你要跟我們走一趟。」瘦子對他和顏悅色到讓人想吐。
唐皓民心想,他們只是手下的人,對付他們太容易了,他要的是大魚,所以他必須放長線、沉住氣,否則就會功虧一簣。
「好啊,我跟你們去。」
***
「你們抓他來幹嘛?」瑞克·比爾茲差點被他們三人給氣死。
可不是嗎,他們這形同綁架,綁架他倒也不怕,只是有誰會笨到把被綁架的人抓到主謀的面前呢?
他真的被這三個笨蛋打敗了。
「先帶他下去。」瑞克·比爾茲一聲令下,唐皓民就被帶出去了。
他犀利的眼神對上瘦子,「你最好給我說清楚。」
「因為新娘子身邊有很多女儐相陪著,我們根本找不到機會下手,那傢伙自己落了單,所以我們就想,反正只是要阻止婚禮進行,抓誰來都一樣。」
但,瑞克·比爾茲可不是那麼想,他有自信讓女人們為他死心塌地,而男人,尤其是唐皓民,他卻是個棘手的人。
「既然被他知道了真相,就留他不得。」
瘦子一聽見他的打算,慌忙阻止,「比爾茲先生,他已經失去記憶了。」
「失去記憶?」
「對,因為我們把他打昏,他一醒來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是那樣啊。」
「沒錯,所以我們就將計就計告訴他,我們是他的救命恩人。」
「救命恩人?」瑞克·比爾茲聞言哈哈大笑了起來。
看他笑得開心,他們也就更大膽了些,「我們覺得這機會不可失,如果可以把唐氏集團的錢佔為己有,我們就發了。」瘦子開心地說著他們的計劃,「我想這樣一來對老闆你的未來也比較有幫助。
「確實是有幫助。」他的眉宇間儘是詭譎的笑。
「那就對了。」聞言,他們也笑得更加開心。
胖子卻扯著瘦子問:「瘦子,這樣我們是不是就會有很多錢買吃的?」
「有。」瑞克·比爾茲笑說:「我現在就要給你們很多錢買吃的。」
「真的嗎?」聽到有錢、有吃的,三人同時睜大了眼,十足的見錢眼開。
「貝克,你帶他們領賞去吧。」他下令時眼神是冷冽無情的,而貝克的嗜血因子也開始在體內跳動。
「老闆交代的,貝克絕對會辦得漂漂亮亮。」
之後,貝克領著他們往另一個出口走去。
「等一下,我們還要帶著那個唐皓民一起。」
「那個人老闆會自行處理,你們另外還有地方要去。
貝克的冷笑令三人頭皮發麻、渾身發顫,不樣的預感讓他們同時脫口而出,「我們不想要錢,也不想吃飯了,讓我們離開吧。」
「想離開?」貝克扳著自己的手關節,發出聲聲「喀喀」的聲音。